第18章 母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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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术是魔修的招式,三界最强大的傀儡根本不是阴傀,而是地狱魔尊的十万鬼将。
鬼将都是败于魔尊之手的大阿修罗,被炼制成凶悍、狠戾、忠心不二的傀儡军队。
玄宗门在慕长渊面前用傀儡之术实属班门弄斧,但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之所以动杀心,主要因为对方竟妄想操控沈凌夕。
——慕长渊与沈凌夕互为宿敌,地狱魔尊都没想过的事,区区元婴修士就敢动手。
岂有此理。
魂元作祟的整个过程半点声音没发出,显然前几日锁链“哐啷哐啷”跟警报似的响个不停,都是魔尊故意逗着玩的。
沈凌夕也发现了,嘴角一哂。
慕长渊被他瞪了一眼,不屑地扭过头,“嘁”了一声:“好心没好报。”
然而局势不容上神作出更多反应,百千根傀儡针暴雨梨花般袭来,这些针细如毫毛,贴上皮肤就会渗入体内迅速吸食血肉灵力,同时控制仙修的金丹,和蛊虫差不多。
沈凌夕眼底毫无惧色,雪白衣袍在狂风中飞舞,巨大的灵力涟漪般震荡开来,傀儡针一瞬间冻成冰针,随后灵流汇聚剑气挥出,瀑布般的灵光暴流冲出,刹那间将所有傀儡针都截断粉碎!
被唤起的惊尸还在向沈凌夕靠拢,动作僵硬又迅猛。
都知道操纵之术有反噬危险,依然有人前赴后继地修习使用,最大原因就是实用——傀儡不惧疼痛,不畏生死,甚至还能在短时间内提高傀儡的实力境界,量产的话,哪怕损毁也不心疼,总比操控者自己受伤要好。
相对的,傀儡数量越多能力越强,操控者受的反噬也越严重。
那几位长老且战且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少主身上:假如凤起语控制住阴傀,这场战斗就算损失再大也值得了。
只可惜,慕长渊再次让他们失望。
凤起语正要重复咒语,就被缚魂锁狠狠抽出去,身体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最终摔进泥土里不省人事。
慕长渊冷冷道:“这么喜欢喊哥哥,这顿打你就替慕井挨了吧。”
佛子听得云里雾里,又听慕长渊换了一种命令的口气说:“让他回家见我。”
听懂了意思的孤魂野鬼飞速飘走——
“走走走!”
“救……尊上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别管了,再不走那秃驴就要发现我们了!!”
佛子依然笑眯眯的,心想:这位善信的身份比他想象得复(富)杂(有)啊……
另一边,冰凝剑气轰然削掉半座悬崖,石块暴雨般摔落深渊。
一名玄宗门长老狼狈逃出,在狂风中怒喝道:“沈凌夕!别以为突破元婴期就能和我们这些长辈平起平坐,谅你年纪小不懂事,再不收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凌夕平静说:“我不怪你。”
长老差点心梗发作。
雪白身形如闪电,眨眼又过了上百招,金属交激声不绝于耳,打斗撕裂了布置在山顶的匿行阵法。
只听“锵”的一声巨响,惊尸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向玄宗门长老,随后全部在他们脚边炸开!
山顶的雪瞬间被染红。
佛子撑起金钟罩将自己和慕长渊都罩在钟下。
鹤发童颜的玄宗门长老身中傀儡针,强行发动操控,自身金丹会受损,但假如运转金丹抵御操控,那么作为失败的操纵者他也会受到反噬。
这一变故令他大乱阵脚,甚至顾不得不省人事的少主转身就要跑。
可没跑两步,呼啸声自耳畔飞掠而过,长老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回头时,就觉得腹腔一凉——
长老缓缓低头一看,锋利的银枪穿腹透出,枪上流转的凤纹折射出耀眼光芒。
“归魂……枪……”
沈凌夕在同境界修士中未逢敌手,仙位以下的北斗七星中排第一,名号“天枢”,归魂枪由沈盟主亲手炼制,赐给自己唯一的弟子。
都说名师出高徒,三界不知多少人嫉妒他的好运气,玄宗门长老就是其中之一。
长老缓缓扭过头,见两道银白在高空中汇成一束强光,那身影还未从强光中显现,长老的剑已脱手掉落,一股极为恐怖的冰寒灵流从金丹中爆裂,轰然冲向四肢百骸!
下一秒,金丹连同肉|体全部碎成千万片,残骸迸裂如喷泉!
血雾、骨灰被阴风吹得到处乱飘,整个场面过于限制级,慕长渊又开始“嘶”了。
见长老惨死,玄宗门徒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战场,此时云城上空忽然间蹿出几千道灵光,浩浩荡荡像盛大的璀璨烟火。
城中修士见灵流长虹贯穿夜幕,纷纷御剑追来,清啸的剑鸣声、破空声都直指半塌的悬崖。
飞沙走石间,狂风挟裹着浓厚的血腥气,沈凌夕背枪而立,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赶尽杀绝。
知道的人一旦多了,慕长渊身上有上古神器的事估计很难瞒住,封口的话……沈凌夕看向了坐在慕长渊身旁的不虚。
佛子背脊一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沈凌夕暂时压住念头,落到他们面前。
喝个酒都能惹出这么大乱子,慕长渊本人也始料未及,可今晚没有一个人是魔尊杀的——他是完美受害人。
慕长渊乖巧,佛子无害,沈凌夕见俩闲人嗑瓜子都很有素质,没把瓜子皮扔地上,全扔到聚魂棺里了。
聚魂棺好歹是上古神器,从未受过这等委屈。凡人和秃驴都讨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仙修,被沈凌夕这么一看,顿时委屈地“呜呜”嗡鸣起来。
沈凌夕:“……”
慕长渊:“……”
佛子:“阿弥陀佛,万物有灵。”
既然有灵,再坐就不合适了,慕长渊拍拍石壁,道:“办个卡,下次还来。”
石棺哭得更响亮了。
佛子是个爱凑热闹的,见大帮围观群众赶来,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过去。
沈凌夕大概没想到慕长渊居然连棺材都要欺负,知道他喝了酒,也就没再说什么,伸手要扶他下来。
石棺得有六七尺高,慕长渊秉着不扶白不扶的原则伸手过去,还没碰到指尖就听见远处传来喊声:“慕川?!”
他起身时头晕眼花,听声音似曾相识,灵魂深处仿佛都跟着颤动一下,整个人就重心不稳地栽了下来!
沈凌夕没避让,于是慕长渊扑进了上神的怀里。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三回就是故意的了。
上神眉眼昳丽,周身却都是刚才打斗沾到的血腥气,抱住人时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甘香。
慕长渊喜欢品香,尤爱白檀,他住的屋子,案台上的镂空白釉香炉中永远点着几钱白檀,听书僮说,香必须得是姑苏白云寺产的,其余都不要。
择一还说慕长渊博识强记、饱读圣贤书,应该是静得下心的性子,和沈凌夕认识的那位酷爱兴风作浪的魔尊简直判若两人。
慕长渊酒被吓醒了一半,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嗯。”
“是棺材先动的手。”
沈凌夕:……
现在真一点也看不出“喜静”二字。
慕长渊还没完全站稳,一名妇人从围观人群里冲出,将他拽到一边:“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颇有质问的意思。
这么跟魔尊说过话的早就去投胎了,慕长渊条件反射就要说“关你屁事”,但一看清那张脸,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妇人约莫四十岁左右,杏眼柳叶眉,轮廓圆润,是典型的江南长相,年轻时应该是娇憨类型的,可她略微粗糙的皮肤和脸上过早出现的纹路,又委实担不起那个“娇”字。
总而言之,属于人群中不见得多看一眼的那种相貌。
慕长渊怔愣好一会儿,才涩声道:“母亲。”
妇人伸手就敲他脑袋:“在哪儿学的阴阳怪气,叫娘亲!”
“……”魔尊挨了一记爱的爆栗,另一半酒也醒了。
他本想抗议两句,但见对方指缝间都是玉灰,两鬓过早出现的白发,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吃过太多苦,以后再怎么保养都补不回亏空的身体。
魔尊最终屈服:“娘亲……”
慕长渊今晚真是见了鬼,又是被抓来做祭品,又是被宿敌贴贴,又是在祭祀现场遇到亲娘。
“您怎么跑到云城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娘听说有一位名医这几日来云城,想着反正也不远,就先来问问,”慕夫人说着说着,忽然气得眼眶发红:“你要气死我吗?半夜三更往山上跑什么?择一那小兔崽子呢?!”
“……你知不知道这荒山野岭有多危险,跟你说过多少遍,南方不是没妖怪,只是百年前被仙君镇压了,谁也不知道还能镇多久!万一出什么事,你跑都跑不过人家,你让娘亲怎么办!”
换个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慕长渊扔出去了,但慕夫人的话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听。
慕晚萤父母早逝,“晚萤”这名字都是丈夫起的,在那之前只有一个小名叫阿萤。
阿萤生长在山野村户中,慕家唯一待她好的就是丈夫。
可慕大公子若能顶事,就没有“冲喜”一事了——成婚当日他昏迷不醒,阿萤是和一只公鸡拜的堂。
很多陈年旧事,慕长渊也是道听途说。
此刻魔尊久违的感受到来自血缘至亲的情感。
慕晚萤拉着儿子,小声问道:“你跟那位仙君是什么关系,刚才怎么还搂搂抱抱的?”
慕长渊不怀好意地瞥了沈凌夕一眼,道:“仙君想嫁我。”他知道沈凌夕听得见,故意补了句:“嫁妆都在客栈。”
慕晚萤整个呆住,半晌,习惯性地问:“多吗?”
慕长渊:“十车。”
如今慕晚萤也算财大气粗了,应该看不上这点东西。
谁知慕夫人沉吟片刻后,说:“我看行。”
慕长渊:???
她见慕长渊一脸震撼,犹豫了少顷,也惊讶道:“川川啊,你爹都要靠冲喜才能讨老婆,你真觉得自己很好娶吗?”
慕长渊:……
“你这身子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户好人家的闺女肯嫁你?娘同你说啊,这位仙君能打,特别能打,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慕长渊表情逐渐空白。
——巧了,接下来的一万年,就是这位跟本尊打得要死要活。
慕夫人还说:“刚才在城隍庙没看过瘾,不然这鬼地方我才不来,你要是和他好,娘亲以后就经常能看仙君打架了……”
慕长渊:“仙君没事就打给您看,和庙会演百戏的班子有什么区别?”
慕夫人当真想了想,确信道:“仙君不要钱。”
慕长渊彻底闭嘴。
假如母亲知道自己修魔,会不会逢年过节让他和沈凌夕给各路亲朋好友表演打架。
俩人的对话一字不漏飘进上神耳中。
沈凌夕:……
上神依稀也感受到慕夫人的一点母爱,但好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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