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而一旁的钟石烦躁地起身，一边骂:“哭哭哭，就知道哭。”然后甩门而出。

        “死!”

        “死！”

        “灵官降灾！”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突然传遍堂屋。

        正回来的齐尺素吓个半死:“他们干嘛啊？”

        不怪齐尺素一惊一乍，是场面莫名诡异了起来。

        那些幸存的村民本就不正常，这回又如同听到了什么指令，齐齐抬起头来，动作整齐划一，数十双眼睛都死死望向——盛玄的方向。

        接着数十个人脸上同时浮现疯狂又虔诚的神情，他们齐齐伸出手指着早已把盛玄拉到身后的盛灵。

        他们的喉咙如同被人掐住，嘶哑又难听，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临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

        “献祭。”一个村民开始说。

        另一个村民如同报数一样接着说。

        “死亡。”

        “触犯。”

        “灵官。”

        “解救。”

        ……

        他们依次说完。

        然后目光怨毒，直勾勾地盯着盛灵。

        一齐齐齐喊出。

        “不要说话。”

        如同索命的厉鬼。

        连瘫软在地上哭喊的人都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人群齐齐往角落里缩。

        突然，所有村民一步一步走过来，手爪如鹰爪，苍老的手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直冲盛玄而来。

        盛灵想挡住几个老年人还是没问题的。

        盛灵反手一抓，就把人死死箍在身前，另一只手放在村长的脖颈处，他这时，突然换了一幅神色，有些轻佻地笑道:“不好意思，但想抓我弟弟也得问问我这个哥哥同意不同意。”

        “哎，别动，我可真会下手。不要说那种不用管我的话，村长，你说是吗？”盛灵温温柔柔地，可该下的狠劲一点都没减轻。

        旁边看戏的封文倒是挑高了眉。

        村长被箍得惨叫一声。

        村民没想到看似温和的青年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块如此难啃的骨头。

        当下面面相觑，也不敢再往前动。

        如此这样，那些村民仿佛才正常起来。

        “你想怎么样？”村长压着嗓子说话。

        “我是想问问你们想怎么样？刚刚弄装神弄鬼这么一出，吓唬谁？”刚刚盛灵就看出来了，从浑浑噩噩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再到人群情绪崩溃，上演那出诡异的场面，就是冲着盛玄而来。

        献祭，笑掉大牙了。

        虽说唯物主义观念岌岌可危，可从古至今的神话传说中，所谓献祭都不是正统神会做出来的事，献祭必然是邪魔外道。

        所以，盛灵一开始就防备着他们。

        想动盛玄，真以为我看的刑讯电影白看了？武也白练了？

        “嗯？”村长迟迟不说话，盛灵轻描淡写地，又加重了一点力气。

        “咳！”村长苍老如树皮的脸都闷得通红。

        “村长！”其余村民惊慌地叫。

        村长终于抬起手，手背向外手心向内，往外摆动示意他们不要往前。

        “自古以来，灵官渡拜祭的灵官保佑村子风调雨顺，没有任何灾难发生，老人长寿，男人壮实，女人贤惠，孩童活泼。上古千年，历代如此。”村长开始用他那个破锣嗓子说话。

        “所以，代价是每年献祭？还是每个月？每天？还是灵官想要就要？”盛灵了然。

        “放肆！你等卑贱之人，不可污蔑灵官！”村长大怒，开始剧烈的喘气。

        “你这话跟多少人说过？背这么熟练。”以村长的文化水平，应该就会这一句吧。

        “你这个，你这个——”村长被气到。

        “好了，说重点。”盛灵不想浪费时间。

        “灵官不会随意要献祭，他只是有个规矩。”村长说。

        “不要说话。”盛灵搭腔。

        “是的。不要说话。居住在这里的村民晚上不要说话，来拜祭的外人，进灵官殿不要说话。”村长说到这，突然笑起来，还有些特别慈祥。

        他的声音如同对待亲孙子一样，柔和宠溺得不像话:“你看，我们伟大的灵官是不是特别大方，特别讲道理。”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赞扬的语调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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