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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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就得做全套。
第二日一早,萧珩就看见瑞雪从外面请了个郎中回来。
他有些不解,难不成是真病了?
这么想着,他也跟着去了虞清绝的院子。虞清绝已经醒了,靠在美人榻上,脸色苍白憔悴。
萧珩顺带请了安,心想:昨日还好好的,怎的突然成了这般模样?
其实瑞雪一直担心虞清绝,自从大爷走了之后,世子夫人越来越寡言少语,虽然做事是有条不紊,可瑞雪总感觉夫人像一个被抽了魂魄的人。
离出孝期越来越近了,夫人才高兴了些。刚嫁到永安侯府时,虞清绝不好出去,在小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压根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昨日的样子看来,夫人还是不大好。
瑞雪足够细心,也是真想给虞清绝请个郎中过来看看,只是一直不好开口。今日好容易从萧珩那处得了机会,瑞雪一大早就去百草堂请了最好的郎中过来诊治。
屋内静得吓人,老郎中花白的鬓发沾了汗,他皱着眉把脉,一屋子人都很懂事的没有开口。
许久,郎中才收回了搭在脉上的手和手帕,面色凝重。
屋内气氛有些沉闷,只有虞清绝还是平日里那副表面亲和模样,哪怕她昨夜梦魇缠身几乎没睡。
虞清绝收回手,“瑞雪,给郎中看茶。”
“不敢,世子夫人。”郎中显然还在思索如何开口。
虞清绝看出了他的犹豫,语气更缓和了些:“郎中但说无妨。”
“夫人,夫人可是儿时便有顽疾?”郎中磕磕巴巴地说,“观夫人脉象,似是自小气弱体虚,且体内瘀毒未清”
萧珩眯着眼看向虞清绝,“体内瘀毒?”
大概之前虞夫人下的毒吧,兄长说他去查,可后来没再提起过这事。
虞清绝也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情况便不甚在意。至于这气弱体虚嘛,应该是原主本身的问题,这两年她可没受过伤。
郎中见虞清绝没搭理萧珩,便朝着萧珩回话:“世子夫人病体沉疴,须得好生静养了。”
虞清绝一听这话立马打起精神来:“病人久卧就更不好了,病气沉郁,我身体更差了怎么办!我得多走动走动,”她又看向萧珩,“你放心,不会受风。”
郎中迫于淫威,想着活动活动也没什么不好,只能称是,又千叮咛万嘱咐地开了方子。临近午时才带着瑞雪回百草堂抓药去了。
萧珩还在坐在屋里,和虞清绝一言一语的聊着。
“方才郎中说此毒难消,虽不致命,可到底是有损心脉,大嫂还是得好生休养。倒是从未听大嫂提起过,这是把秉文当外人了?”
“自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一直未有发作,也记不清了。我儿时行事颇为张扬,许是得罪了谁。”虞清绝转着手上的镯子。
萧珩很敏锐的抓住重点,“记不清了?”
虞清绝露出一个苦笑,说:“我记性一向不好。”
“这我是知道的,大嫂的五感都很差,可没想到记性也差到连下毒之人也不清楚。”
虞清绝说:“不是高兴事,记着有什么用呢?我躲着些就是了。”
“那看来大嫂只记得往年乐事了,”萧珩想起来那只扳指,“我少时常听父亲的副将们说兄嫂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呢。大嫂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虞清绝瞥了眼萧珩,“都说了我儿时不懂事,这是拿嫂子打趣儿呢?”
“秉文不敢。”
萧珩时不时就会同虞清绝提一嘴兄长,她经常偷溜出去,免不了做贼心虚,总觉得萧珩在提醒她已为人妻。
之前的虞清绝丝毫不怀疑萧燎已经尸骨无存,全天下只有永安侯府一家子真心实意的觉得萧燎还活着。可齐珏送过来的嫁妆让她也有点怀疑,是凑巧吗?就算萧燎回来了,齐珏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这萧燎是个什么脾气,不过往好处想想,萧燎小时候就不喜欢自己,应该也不愿意娶自己。就算他愿意,姜玄尘也得找茬,指不定他回来了以后自己能跑得更快呢。
没人愿意惹上麻烦,更何况是招惹手握重兵的将军。
再说了,萧燎消失这么久,没准是带着三妻四妾回来的。
总之不管他回不回来,怎么回来,虞清绝都觉得自己很容易跑。
皇帝让她来永安侯府并不只是为了三军关系,还有一点是萧珩。若来日萧燎那边传来消息,兴许第二天樊霜就会告诉虞清绝,把萧珩处理掉。
虞清舟策马疾行,他将李氏留在鸿都城外,寻了个做人口买卖的靠谱商人好生看管,才拿着假的凭证进了鸿都。
这几年镇北与胡羌的战事少,大漠也老实许多,国泰民安时,京城自然更加繁华。虞清舟兜兜转转才找到忘忧楼。
酒楼翻新了一次,但仍算不上显眼,不过看着进出的人倒是不少。
他从小宅子进去,又顺着暗道爬上阁楼。
许久不见,不知道二人如今多高了,瘦了没有,传信自然是比不过亲自见面的。
他心脏跳的厉害,站在门口考虑第一句话说什么。
“清舟大哥!”
虞清舟向后看去,花墨穿着深棕的常服,一脸惊喜地朝他跑过来。
正巧,阁楼的门也打开,闪出一片红色,还没等虞清舟看清,就被一把抱住。
虞清绝像第一次见他那样来了一个熊抱。
她终于心安了许多。
在两个妹妹的簇拥之下,虞清舟才进了屋,卸了面具。大概是有面具罩在脸上,他变化不大,但眼中的神情确是沧桑了许多。
二位妹妹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仅长了个子也越发明眸皓齿,都是大姑娘了。
三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开口。
良久,虞清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才说了句,“人证李氏,我留在鸿都城外的霞归山上了,跑不了。鸿都不安全,不能被灭口。”
然而这话并没有什么作用,虞清绝和花墨如出一辙的双手托着下巴打量他。虞清舟颇为无奈地笑了,“好了好了,我有什么好看的。”
“大哥当然是越来越英俊潇洒了!我好久没看到,当然得仔细打量!”虞清绝笑起来更明媚风流,她确实长大了。
一旁的花墨也乐道:“许久不见,当然得把这两年的补上?”
花墨明明成日里与姑娘们住在一起,可却越发像个混迹江湖的浪客。
虞清舟心中万千感慨,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思索了一阵,才说:“身体可还好?”
“好的好的!大哥回来了我肯定能再多吃两碗饭!”虞清绝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头上的步摇铛铛作响。要是萧珩见了她这般样子,定要大吃一惊,他从没见过虞清绝这般兴奋。
三人唠了唠家常话才开始提正经事。
虞清舟找到李氏之时,李氏还被绑着。她同州府夫妻恩爱十余年,无意窥得私盐之事,便要被州府灭口。州府将她关在柴房内,虞清舟去乱葬岗捡了副尸体将她换了出来,又添了把火烧成焦炭,才带着李氏一路北上。
花了不少时日,主要还是走走停停,留意着马匹的事,但一无所获。
虞清绝这儿也没什么关于马匹的消息,镖局山南海北的走镖,竟然从未见着。这几年她帮靖王处理的事儿不少,只要关于端王的,都被她一点一点记在本子上。
端王最大的把柄已经有了,可私盐是私盐,这和兵马案的联系却找不到,他们还是得找赤东的马。
虞正堂或许就是因为发现了私盐才被栽赃,可这事儿只有端王知道。
翻案之前,端王不能死。
当然,许家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有句话说得好,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族。如果翻案可以绕过许家,虞清绝是不想啃这块硬骨头的。
这是皇帝和靖王需要操心的问题,不是她。
三人边吃边说,直到虞清绝喝得有些醉了,虞清舟才想起来问她晚上用不用回永安侯府。
“回不回,回吧。明天我小叔还得过来请安。”虞清绝笑得牙不见眼,仿佛自己过得舒心快活。
虞清舟问:“永安侯府的人待你不错,真是万幸了。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她调侃道:“什么打算?当然是三年期满我就和离啊,我要在忘忧楼住一辈子,养几个面首。”
虞清舟知道她是醉了,也没太计较,只说:“没翻案之前,赤东或许会盯着你。姜家人记仇得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无妨,阿婵不怕这些。”虞清绝说着说着,又想起来那箱子珍珠,“大哥,齐珏这人如何?”
花墨闻言,也想起来擎南来的箱子,“那箱子是齐珏给的?镖头还说是擎南夫人呢。”
虞清舟放下酒杯说:“什么箱子?”
“前些日子从擎南来了一箱子珍珠,里面还有封齐珏的信,说是补给我的嫁妆。”虞清绝又喝了一杯,想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信中说他年末回京,可以见面。前两年他都来永安侯府找过我,被我躲过去了。”
虞清舟颇为无奈:“你亲表哥,躲着人家作什么。”
花墨也觉得不合礼节,“怕不是人家以为,没给你送嫁妆你就赌气不见,这才把珍珠送来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虞清绝气笑了,“我这么急着用钱都没碰那箱子珍珠呢!”
“齐珏人不错,擎南临近尹朝,他颇有些尹朝儒将的风气。以前每次回京,都给你带许多好吃好玩的,兵马案以后不好时常走动,也托我给你带过不少东西。”
虞清舟止住了二位妹妹喝起来就没完的想法,夺了她们的酒壶,才又开口:“你之前同他好得很,每次岁暮之时,别人都以为齐珏才是你亲大哥,现在怎么见一面都不情愿。”
这样啊,那可能真是花墨说的,让人家误会了?
可是虞清绝的确是被那箱嫁妆吓到了,她现在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难受。
总不可能是密集恐惧症吧,她有些无奈地想。
花墨打断她:“你的意思是,那一箱子,全是珍珠?”
“满满一箱,打开盖子的时候都把我吓着了。擎南好富!”虞清绝想到花墨的处境,以后要是她出嫁了,自己肯定得多给她准备些嫁妆,“柔柔,我给你挑几个大的你拿去做首饰,珍珠很衬你。”
“你的嫁妆我当然不能收了,我又不是你女儿!”花墨没搞懂虞清绝在想什么。
其实虞清绝对嫁妆这种事没啥概念,但她也没强求,想着从那箱子里挑几颗最好的给这个同甘共苦的小姐妹打首饰。
最后虞清绝醉的有些不清醒,最后被大哥送回了永安侯府,瑞雪提着灯过来接她,才知道虞清舟回来了。
再见到虞清舟,瑞雪也兴奋地不得了,想着夫人今日自然也是高兴,喝一点酒也没事。毕竟是在大爷的照看下喝的,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然而刚把虞清绝扶回院子,就看见萧珩在廊下站着,守株待兔。
瑞雪脸上的笑容霎时僵硬了许多,萧珩一直知道虞清绝偷溜出去,但没找到证据,也没花心思计较。
今日这般突然被抓了个现行,瑞雪背后的冷汗打湿了里衣,她头一回觉得萧珩有些吓人。
萧珩看着醉倒在瑞雪身上的虞清绝,冷冷开口:“大嫂这是做什么去了?”
虞清绝本来耳朵就不好用,更别说现在喝醉了。
瑞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她觉得还是得等第二天夫人醒了再去给萧珩解释。于是只能扶着虞清绝回屋休息。
“二公子还是明日”
萧珩没听瑞雪说话,直接一步挡在虞清绝身前。
“长嫂?”
虞清绝整个人摊在瑞雪身上,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抬了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喝醉了比平时更媚态,消散了以往的冷淡,整个人软的仿佛没有骨头,迷离又朦胧,像一个真正的人。
萧珩有些不知所措,他意识到自己有些逾矩。
虞清绝在永安侯府滴酒不沾,更别说喝醉了,萧珩没见过面前这副活美人的样子。
反倒是虞清绝先开口:“怎么?有事?”
萧珩皱眉说道:“怕你折了永安侯府的面子,大半夜的同谁吃酒去了?”
“我大哥回来了,有朝一日萧燎回来,你不跟他说说话吗?”
虞清绝脱开瑞雪,让她去煮些醒酒汤来,朝着萧珩又走近了些许。
萧珩后撤一步,“他不是一直在南镇抚司?”
“你说他在那,他就在那吗?他应当是自由的,我也不应该在此处。”虞清绝将萧珩逼到墙边。
“既然不想留,何必自请囿于侯门,”萧珩无路可退,只能将头偏开了些,“既是有求于镇北,你现在就是永安侯府的人。”
虞清绝同他离得极近,酒气混着香气扑向萧珩,让他皱紧了眉,如此算个什么样子!
“是我有求于镇北吗?是我吗?嗯?”虞清绝突然笑了,“我教了你许多,到底是谁有求于你们,你看不明白?我这般可怜,走投无路罢了。”
“我知你有自己的打算,可你别忘了你如今是个什么身份。但凡你露了一点消息,镇北都得被你”
虞清绝突然凑近,她手中的匕首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出鞘,抵上他胸口,让萧珩止住了话。
“你已经比大嫂高了许多,身不由己四个字是不会写还是不会读?”虞清绝温柔又缱绻地看向萧珩额上冒出的冷汗,手上却一点没松,“我谨慎行事,才换得现在都没人找你麻烦。永安侯府待我不错,我自不会恩将仇报,只要小叔少来招惹我。”
她又说:“你兄长快回来了是么?等他回来,或是三年期满,我与侯府无恩无怨两不相欠,自不会久留。”
“那种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的累活儿,或是越货杀人栽赃陷害的脏活儿,我都会做,你别不懂事。
今日我心情好,不做什么,否则醉后杀人这种事处理起来也不算难,哪怕死的是你。”
说罢,她才收回匕首,径自开了门进去。
月色皎洁,水一般的撒在这个破败的小院子里,四下一片寂静,连风都没有声音。
萧珩在原地愣怔了许久,直到瑞雪端了醒酒汤回来,他才回过神。
匕首锋利,划破了他的外衣,萧珩意识到倘若虞清绝今日心情不好,自己就是这刀下亡魂了。自己死后,皇帝或许会想办法嫁祸给世家,借此挑起争端,确实好办。
相处近三年,他仿佛今日才窥得一二分虞清绝真正的模样。
虞清绝对自己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吗?可若不是这个大嫂,恐怕自己早就废了。
他想起虞清绝曾经告诉自己的话:人性复杂,万事并非非黑即白,你要小心。
萧珩苦笑,小心谁呢,刚刚就有一个准备杀人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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