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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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和修仙界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凌云对这件事的印象极其深刻，这也导致她根本不可能认错二人更不可能记错他们的宗门。
因为她自己就加入了其中一个，也是在那里遇到了曾经的恩师。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把二人胸前和袖口的标志看了又看却还是和记忆中的全然不同，凌云仿佛虚脱了一样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瘫坐在了地上。
若记忆是假的，那她之前的一生岂不全都是假的？
就连师傅，也是假的？
从本心上讲凌云就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可若记忆是真的那眼前又作何解释？
自重生以来现实和记忆的冲突宛如毒蛇一般在黑暗中悄悄的积蓄力量，时至如今终于滴水石穿。
甫一出手便把她撕成了两半，一丝血红也在此时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眼底。
记忆里的一生到底是真是假，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要知道此时的凌云还未真正成为一名修仙者，但是她历经一世的神魂却强大无比。
一个脆弱的身体承载着远超它本身承受能力的神魂自然是有利亦有弊。
如今，便是弊端了。
像是被两只大手来回拉扯，凌云忽而陷入对记忆的质疑，忽而又沉溺于曾经。
在一众内门弟子中被师傅破格收入门下的喜悦仿佛仍在心头。
哪怕化神圆满之后她迟迟不能突破，师傅的态度也未曾有半点改变。
反而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远赴赤幽州只为取得一滴九转仙灵露助她晋阶。
赤幽州乃是山海界的仙家之所，但因冥山山脉隔绝所以非羽化登仙不可入。
而九转仙灵露则是天地间唯一一颗九星圣莲每历经万年才凝结一滴的天材地宝，服之即可立升一大境界且无任何隐患。
如此宝物每每出世必能引得登仙羽化的老怪物倾巢而出，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彼时的凌云就像一个被家长管的太严的熊孩子，虽嘴上叮嘱“一切以师傅安危为主不必强求”心里却正为没人管束而开心不已。
哪里知道本就重伤未愈的师傅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在一堆老怪物的眼皮子底下抢到世间唯一一滴九转仙灵露。
想到此处凌云简直状若癫狂一般虽浑身上下无半点灵力却也搅得周遭狂风大作，把刚被巨龙的庞大灵气催生出的人间仙境强扯进了地狱。
若不是为了她师傅怎会身死？
而赤幽州又为何不到羽化无法前往？
她明明历经数年找到过一条可以绕过冥山山脉抵达赤幽洲的路……
是了，假的，全是假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明明已经找到了捷径却为何没有前往赤幽州。
如此想来，从一开始就全是假的。
她记得她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小山村里，她为何没有一丁点父母亲朋的记忆？
就连村子里的最爱嚼舌根的刘婶都未曾讲过只言片语。
若说她当时太过年幼不记事，亦或祖辈之中有犯奸作恶之人怕引来仇敌倒还好理解。
可她们家除了她以外皆世代务农，哪怕往上数八十辈也全都是勤勤恳恳的农人，若因此招来忌讳惹得村里人闭口不谈也未免太不合常理。
不止是她，就连她的至交好友也未曾谈论过家人。
就好像………
所有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铮～”
就在这时她的胸口猛然一震，识海中的血红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灰溜溜的逃走了。
宛若大梦初醒一般，凌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意识回归清明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危险。
若不是老者赠予的宝物，恐怕这一世她还未见识到修仙界便已走火入魔了。
呆立了半晌，带着几缕后怕的手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老者赠予的宝物。
“竟是昊天眼？！”凌云有些不可置信。
但转念一想，能把她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拉出来的也只能是昊天眼了。
这件宝物号称能堪破虚妄直见本质，对付一个小小的魔障岂不是手到擒来？
如此宝物，竟然随手扔给了她？
凌云不禁心中一凛，如此大恩，必有所图。
修仙者历来讲究不欠因果，如今既承了这份恩往后便只得如数奉还。
况且老者虽展现出来的面容其貌不扬，行事作风也宛如一个凡间爱做善事的富家翁一般，但神魂强大的凌云却能敏锐的感知到他的危险和莫测远超于她曾见过的登仙散人，哪怕是刚刚的巨龙也差之远矣。
所以这份情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必须要还。
念及于此，她转身朝着竹林消失的地方躬身谢过：“多谢散人今日赠宝之恩，凌云来日必报。”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诚恳的态度总要先摆出来。
不过老者哪怕有天大的阴谋也不可能让一个还没引气入体的人去办。
所以她还是先关注于眼前，日后的事且留着日后操心去吧。
至于前生之谜她虽然此时毫无头绪，但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还会再次重遇恩师，待到那时再清算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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