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样的圣诞礼物

假期开始了。

        天还没完全亮，艾弗里就起床收拾一下出去了。他没有去礼堂吃早饭，而是来到了猫头鹰棚屋，把一封信绑在穆加贝的脚上。艾弗里轻轻顺了顺它的羽毛，穆加贝叫唤了两声，扇动翅膀飞走了。

        哈利从扫帚上摔下来这件事，直接的间接的，都和布莱克有关。也许是出于罪恶感，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艾弗里最终还是决定送哈利一份圣诞礼物。

        离开猫头鹰棚屋，艾弗里去大礼堂拿了几片吐司就直接去图书馆了，一直待到午饭时间才回城堡主楼。刚踏进门厅，艾弗里就看见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波特，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站在哈利面前，又羞又认真地看着他。

        巧了嘛这不，艾弗里很有兴致地抱臂倚在门边，看着这幅美好的画面。

        “你愿不愿意……”

        “抱歉，嗯，谢谢你，我是说，”哈利打断女生的话，自己又有些结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朋友，普通朋友。”

        “啊，没关系。”女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快速点点头然后跑走了。

        看着跑远的女生，哈利觉得有些不忍但又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准备进礼堂，却瞥见站在门边的艾弗里。哈利只觉尴尬极了，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艾弗里揶揄地笑了笑，抬脚朝哈利走近。“不愧是我们学校鼎鼎大名的人物啊。”他说，抬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不是……”

        “你愿意和这么多人做朋友，为什么不试试和斯莱特林做朋友呢？”艾弗里懒得听哈利接下去的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大礼堂。

        “……”哈利站在礼堂外看着艾弗里的身影，喃喃自语道，“我一直在试啊。”

        假期第三天，圣诞节就伴随着城堡外越下越大的冬雪来到了霍格沃茨。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但该有的华丽装饰一样都没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圣诞节那天早上，哈利是被罗恩扔过来的枕头弄醒的。

        “两个差不多的包裹，会是什么？”罗恩问。

        在收好了韦斯莱夫人寄来的礼物过后，哈利看见底下还有两个很长很大的包裹。

        “不知道。”哈利说。他撕开其中一个包裹，一把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飞天扫帚滚到他的床上，他惊讶得喘不过气来。

        罗恩丢下袜子，从床上跳下来看个仔细。“我真不能相信。”他哑着嗓子说。

        那是火□□，正和哈利在对角巷时每天去看、梦寐以求的那把一模一样。哈利把它拿起来，它闪闪发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就放了手；它悬在半空中，没有任何依托，离地的高度正适合他骑上去。他的眼睛从飞天扫帚最上端的金色序号一直看到完全平滑、呈流线型的扫帚末稍。

        “是谁送给你的？”罗恩悄声说，“看看是不是有卡片。”

        哈利撕开火□□的包装纸。

        “什么也没有！哎呀，谁为你花这么多钱啊？”罗恩疑惑极了。

        “晤，”哈利诧异得不得了，“我敢打赌不是德思礼家。”

        “我打赌是邓布利多，”罗恩说，绕着辉煌的火□□走了又走，从头到尾看了个仔细，“他不是匿名给你送过隐形衣吗？”

        “不过那是我爸爸的呀，”哈利说，“邓布利多只是把它交给我罢了。他不会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钱的，他可不能给学生这样贵重的东西。”

        “所以他才不说这是他送的呀！”罗恩说。

        哈利不解地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差不多的包裹，“我最好把这个也拆开。”他麻利地拆开这个和飞天扫帚包装相似的包裹。

        “我简直不敢相信！”罗恩惊叫起来，眼睛瞪得直直的，“又一把火□□！”

        哈利也惊愕地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呆愣了不知道多久，哈利终于从惊讶中回神。这才发现这个包裹里夹着一张卡片，上面潦草地写着一句话：

        别总在天上跳芭蕾。

        哈利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艾弗里清瘦冷峻的身影，因为他看到卡片上的落款赫然写着“希伦”。

        “希伦？”罗恩凑过去看了看卡片，嘴里呢喃道，“是维托送你的啊。”

        “……”哈利必须承认，刚刚那一刻，他完全忘了他们认识的人里还有一个希伦。

        “可是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的礼物啊？”罗恩显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哈利不去管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罗恩，拿着卡片出了寝室，他在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在给一只猫头鹰顺毛的维托。哈利一下就认出了那是艾弗里的猫头鹰，他曾在礼堂看到过它给艾弗里送信。

        “维托，”哈利走过去，递上那张卡片，“这是……你吗？”

        维托看了那张卡片一会儿，表情纠结地看了眼穆加贝，又看向同样有些紧张的哈利，最终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是艾弗里。”

        很奇怪，明明哈利在心里十分期待是这个回答，但当他真正确定的时候，心脏却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不过，他是想让你以为是我送的。要我说啊，他就是想送你个礼物，但是又不想告诉你是他送的。”维托想不通地摸了摸下巴，“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匿名寄给你。”

        然而，今天下午的事情就会证明，艾弗里不选择匿名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不过这些，现在的哈利是不会知道的。

        “你可别去问艾弗里啊，”维托嘱咐道，“我答应他保密的，哎呦！”他原本在给穆加贝顺毛的手突然一疼，食指上多出了一个小口子。

        “你咬我做什么？”维托不满地跟穆加贝大眼瞪小眼，后者气鼓鼓地扇了下翅膀，飞出窗外。

        “简直跟你主人一模一样。”维托送走了穆加贝，又气又好笑地起身去关窗户。

        哈利看着维托在少量渗血的食指，点点头答应道：“放心吧。”

        他也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把火□□是艾弗里送的，就连罗恩他都不太想告诉。而且就算是除去心里那点奇怪的情绪，一个斯莱特林给格兰芬多送圣诞礼物这件事也足够让学校里很多人产生各种强烈的反应。更别提本就讨厌斯莱特林的罗恩了，他一定会说这是艾弗里搞的坏心思。

        午饭时候他们都到礼堂里去了，发现那里的桌子又都移到靠墙的地方了，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可供十几人用餐的桌子。

        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斯普劳特和弗立维都在那里，看门人费尔奇也在。费尔奇已经脱去平常穿的棕色外套，穿着一件很旧而且相当过时的燕尾服。

        除了哈利他们三个之外，学生只有两个：艾弗里和维托。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说，这时哈利、罗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们人不多，用各院那些桌子就有点傻了，坐下，坐下！”

        哈利、罗恩和赫敏并排坐在桌子末端，哈利对面就是艾弗里，维托坐在他旁边。

        “爆竹！”邓布利多热情地说，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地接过来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好像放枪那样，散开了，露出一顶尖顶的女巫大帽子，帽顶上还有一个座山雕标本。

        哈利想起博格特的事，和罗恩一对眼光，两人都咧嘴一笑；斯内普的嘴抿了起来，他把帽子推给邓布利多，邓布利多马上拿它换下自己的男巫帽。“吃吧！”他对全桌的人笑着说。

        艾弗里正在给自己取烤土豆，对面座位上的人开口了，不过显然不是在跟他说话。“先生，卢平教授哪里去了？”哈利问邓布利多。

        “恐怕这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他在圣诞节病倒，真是很不走运。”

        “他怎么了？”哈利问。

        “放心吧，哈利，我想卢平教授不会有事的。”邓布利多把目光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又为他调制药剂了吗？”

        “是的，校长。”斯内普说。

        “好，”邓布利多说，“那他很快就能够下床走动了。艾弗里，你吃过这种香肠吗？味道好极了。”

        突然被点名的艾弗里，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手中的叉子，然后双手拿过那个盛香肠的大浅盘子。

        邓布利多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外祖父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个，我猜想，你也会喜欢。”

        这顿圣诞午餐吃得还算愉快，除了哈利时不时朝艾弗里投来的目光让后者好几次皱起了眉头外，一切都和艾弗里想象中一样。

        维托这个家伙是不是说出去了？哈利那炽热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弗里眯起眼睛朝旁边的维托看去，后者在接收到目光的瞬间就移开视线低头认真吃起披萨了。艾弗里很确定，维托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心虚的光芒。

        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艾弗里抿嘴，突然想给维托下毒。

        两个钟头以后，圣诞大餐结束了。他们被圣诞大餐的美食撑得肚子都快胀裂了，头上还戴着各自的爆竹帽子。

        按照艾弗里梦里所见，在下午的时候，哈利的火□□被麦格教授拿走了，说是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伤人的魔法藏在其中。但是哈利的反应倒是和梦里不太一样，他确实有些生赫敏的气，就算对方是为了他好。

        不过哈利没有为那把被拿走的火□□感到难过，因为在他的床边，还悬浮着一把一模一样的飞天扫帚。那是艾弗里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哈利在心中窃喜。

        【有病小剧场】

        艾弗里：你还记得你答应保密了？

        维托：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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