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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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仲天乐了。
“怎么，去闇界当志愿者还带歧视的吗？这种有去无回的活儿，有人愿意干就不错了，你们还带挑三拣四的？”
矿主被黎仲天这么一说，紧绷的脸色也舒缓了不少，他摇头苦笑着。
“要抑制闇能，需得控制自身的魂息，将之凝成膜状。先知的话，对此束手无策，就算是顶级先知也不行。”
“先知就不能学学如何控灵吗？”
黎仲天不懂，既然需要这方面的人才，那何不让拥有魂息的人都去学习成为控灵师呢。
“恕王某直言，王某还没见过能同时掌握这两种能力的人。控灵师的训练之路，需要将自身魂息凝聚起来，而先知则正好相反。”
矿主解释道。
黎仲天对如何控制自身魂息一直很好奇，而且他从未在这个小世界里做过先知训练，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将魂息扩散开来。
可他照样可以做到这里所有先知都做不到的事。
“凡是总有例外，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黎仲天不愿放弃希望，试探着问矿主。
矿主蹙着眉思索了片刻，犹犹豫豫地无法给个准话。
“倒是可以试试，只是如今可以带人学习控灵的人，已寥寥无几了。”
“王老板不就是控灵师？不能带吗？”
黎仲天问道。
矿主叹了口气，抬起双手摊开于黎仲天面前。
“王某不才，已被闇能侵蚀。”
黎仲天不解其意，他自然知道矿主的情况，这满身缭绕的无匹黑气应该就是魂息被闇能侵蚀的标志。
可这和教不教的，有什么关系么？
只见矿主垂眼瞧着自己的双手，目光逐渐游离苦涩起来。
“成为控灵师需要艰苦卓绝的训练，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需得旁边有控灵师时时监督指导着，还得经验丰富的控灵师将自身的一部分魂息融入受训者的魂息中，引导受训者凝神。
可，王某如今这般光景，若是帮人引导，那王某这满身污浊的闇能也会侵染受训者的魂息。”
“懂了，那王老板介绍个没被闇能侵蚀的控灵师，不也可以？”
黎仲天还未放弃，继续出主意。
矿主却苦涩一摇头，挤出的苦笑都沉重到压得嘴角下撇了。
“如今，还有这个本事的控灵师，就只剩下息风塔里的那几位了，还有一个……罢了，他也不会助你的。”
矿主失落地垂下手，对上黎仲天的目光。
“息风塔里硕果仅存的几位魂息纯净的控灵师，肩负着整个人类延续的希望，他们不会轻易分心培育不能被他们掌握的控灵师。
一旦去了息风塔，你就得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去闇界当新的‘志愿者’。王某斗胆猜测，你不似那种可放弃自由的人。”
黎仲天不得不承认，矿主对他的认识非常到位。
如果让他去闇界解决不断侵蚀这个世界的闇能，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甚至自感责无旁贷。
若是他短时间内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一直留在那儿，那他可能真的会被憋疯。
黎仲天沉默良久，算是认了矿主这个说法。
“王老板，你刚才说还有一个？为什么不能争取下这个人？”
黎仲天回想到矿主的话，又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
“因为那人，自身难保。”
矿主幽幽说着。
蓦地，一个人影在黎仲天脑海里闪过。
“你说的那个人，是宗老？”
矿主似有些诧异。
“宗末藏得还真深啊，连你都没说么？”
黎仲天脸色一变。
“不可能吧，他在你们矿区的时候，可是能感知到矿石位置的，虽然不怎么精确吧……你不是说，从来没见过能同时掌握控灵师和先知本领的人么？”
这下，轮到矿主脸色剧变了。
“怎么会……”
他又是一阵子咳嗽，腰硬生生弯成了虾米才止住喘息。
“他明明每次找到的矿石都只够部族人勉强维生的，他明明培养了个先知后辈帮他找矿的……”
矿主一阵语无伦次地喃喃低语，黎仲天却从这细碎片段中拼出了信息。
“可能他始终没法摆脱控灵师这个身份的影响，感知能力就提不上去。还有，你说得那个先知后辈，是挖坑二队的领队？”
黎仲天思来想去，部族里也就只有阿肆有那么一丢丢魂息了，也是部族默认的下一任首领。
可，就阿肆那种薄到紧贴着肌肤，瞪瞎了眼才能瞧见一米米的魂息，也可以称之为“先知”吗……
“不错，王某见过那个年轻人，他足堪当成苗子培养，如果训练得当会是不错的先知。”
矿主竟然这么说，黎仲天一时对这个世界的先知水平产生了怀疑。
“阿肆那魂息，是不是有点薄啊……”
“不妨事，不耽误他感知的精确度，只是范围小一些罢了。”
矿主解释着。
“……”
黎仲天心道，这范围也太小了点吧。
上次阿肆带队挖坑的时候，拼尽全力才挖到那么点，如果不是黎仲天在，部族的人说不定得饿死几个。
这种程度，也能算得上是不错的先知吗？
说到这个，黎仲天就一肚子火。
“王老板，看来你一直都挺关注宗老啊，那你也真是沉得住气，听说他们部族有几次都要饿死了，也不见你出来叙叙旧？”
黎仲天想想就觉得牙根痒痒，宗老带着一群人在烈日下挖矿，矿主等着坐享其成；宗老为部族的人吃不饱而忧心忡忡，矿主却收敛了一堆稀罕玩意儿独自享用。
“王某深谙宗末脾性，他断不会轻易接受施舍，若我做得太明显，他怕是要不搭理王某了。”
矿主解释得有理有据，黎仲天却不吃这套。
“王老板，你这救世大善人当得不合格啊，那么多人辛苦劳作才能勉强混个肚不饿，你剥削得也太明显了吧？”
矿主闻言摇摇头。
“产生那些口粮，本就需要那么多的矿石和赎罪果，多给他们的话，就运转不下去了。”
“口粮是赎罪果做的？”
黎仲天哑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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