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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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也只能如此了。”司宝坊的下人看见姚颂去而复返,有些摸不着头脑,姚颂胳膊下夹着那个棕色朱红花纹的盒子,后面绿鹊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还跟着许多人。
“小二,你们家可还有玉牌,再给我拿十个。”姚颂手中的箱子发出些叮叮咚咚地声响,他面上看着有些气愤,耳边的鬓发也被人打湿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让他不能展颜一笑。
“客官您可是来着了,我家这玉牌卖的极好,眼下就剩十个了,我给您拿去。”小二不管姚颂再困扰着什么,能为自家多添些银钱就是好的,他们争先恐后地买进门子。
绿鹊抬一抬手,一笑如春华生露,映着午后的阳光,温暖却不耀眼“小二,你家没了玉牌,可还有别的,或者质量次些的,我们主子趁着年关,关怀百姓,特地买上一些来分发给百姓呢。”
下面有些百姓对着绿鹊指了指,窃窃私语着,她这话倒不假,杜家每年都要年关时向乞讨的人施饭,或是向百姓分发一些果子,也算是给自己赚个福气了,有知情的人冲她比了个赞许的手势。
“倒是有一些质量次的,不过也就五个了,还有一些豌豆样子的,我看跟着姑娘来的,不过十个,那我给姑娘拿五个牌子,再拿五个豌豆笑出来。”跟着绿鹊来得人并不多,有些人疑心她的善举,认为这是别有所图。有些人纯粹是没在街上,只能自认倒霉。
“有劳你了。”绿鹊神色淡然宁静,下面的人已经把东西给姚颂拿了出来,绿鹊招呼道“大人,是否还有事做呢,这账杜府会结,大人还是快快去忙自己的事吧,不必在此处浪费时间了。”
百姓们都瞧着绿鹊虽气质恬淡,可也是个丫头气概,怎么敢这样和达官贵人说话,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姚颂紧蹙着眉“我与你家主子是密友,也不计较你这小丫头不知轻重,只是这一切你主子必然是知道的,这些东西花的钱也不算少,你主子想好了?”
“姑娘早就猜到大人要这样问,我们姑娘要奴婢传一句话“这世上本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想来,姑娘为着百姓和乐定然是情愿的,如若大人不情愿,可直接告诉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自己会来处理。”绿鹊平静地看着姚颂,没有一丝畏惧,她的目光随着姚颂的移动所移动,仿佛下一秒只要姚颂说一个“不”字,她就会抢过箱子。
姚颂打量着绿鹊,忽然发现她的样子似乎和杜蘅重合在一起了,都是那样坚韧如高楼一般的女子。他出了身冷汗,才着急地向宫中奔去。
太后也被姚颂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这两日丽妃复了宠,她学了一曲画上舞,穿着沾了墨汁的靴子在皇帝必经之路上候着,气度愈加恬美清雅,轻柔妩媚,从此皇帝不离她那,太后这儿也算是落了个清净。
“怎么,姚家的小子,今天想起来看哀家了。”太后半披着头发,撑着头,打量着下首,她对姚颂的父母印象很深,他的父母都和商人一般狡猾,当年就是哪派也不占,落得一个干净,谁成想两个狐狸竟然生出了一个白兔儿子,这样蠢笨。
“今日姚颂前来,特地来感谢太后娘娘对我妻儿的照顾,我在民间得了一百零一件玉牌,还希望您不要嫌弃。”齐姑姑捧上箱子来,姚颂恭敬地低着头,他头上有细密的汗,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投过来,姚颂把自己的腰弯的更低了。
太后翻看着玉牌,确实是一百零一个,在民间,一百零一是有讲究的。对于夫妻伉俪来说,一百零一的意思是二者互相依靠,相互扶持陪伴,也只有正室才能用一百零一,对于才子来说,一百零一代表百里挑一,有着高中的希望,对于老人不过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能活到一百零一罢了。
太后合上锦盒“你有心了,哀家与你那夫人孩子都投缘的很,自然会多多照顾他们,你又何必这样客气。”太后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在做,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沉默片刻“哀家听说,你们家起了火,还差点让火势殃及你的孩子,这样的婢子就该严惩,你们年轻狠不下心,可知道今日不做好,来日吃苦的还是自己,你回去好好照看孩子妻子把,哀家就不留你了。”
姚颂大吃一惊,太后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中起了大火,他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思虑着这件事,又想起那日杜蘅的蜜语,心里冷笑一声,不错,看来流莺不能脱了干系。
“齐嬷嬷,来给哀家按按头,怎么这几日这样不舒服。”太后靠在软垫上,额上束着一个月光石梅花样子的抹额,齐姑姑的手抹了桂花油,道了声“是”,两手轻缓地在她太阳穴,太后靠在齐姑姑的手上。
恰好有小宫女捧上酸梅汤来,太后勉强和缓了神色,正端起欲饮,齐姑姑见了忙道:“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太后娘娘身子弱,本就不耐气候变化,可不能吃酸梅这样收敛的东西,否则气血不畅可便坏了。”她遣走了小宫女,又嘱咐着“娘娘的东西可碰不得酸凉的,还是换一碗薏仁红枣羹来,去湿补血最好不过的。”
“今日姚大人来看来是有心了,还知道娘娘喜欢玉和翡翠。”齐姑姑看着太后的样子厌厌的,一脸真诚地说。
“你当他是真诚还是假意,总之是送了些东西来,你把它收进库房里就是了,要是想着让哀家因为这么点东西给苏子衍做桥梁才是想错了。”太后眼中却一分笑意也无,那种鄙夷的神色,如她指上首个玉牌的麒麟祥瑞尖端金光一闪,让人寒意顿生。“想来也是,都这个时候了,也该是沉不住气的时候了,你明天一早派人去牢房那边打听打听。”
齐姑姑手上的动作不停,只能弯了弯膝盖,她心里清楚太后说沉不住气得是谁,自从张瑞权下了牢狱,太后就不愿在提起和张家有关的事,皇后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是夜,苏子衍一个人坐在牢房中发呆,他连着吃了几日牢饭,再怎么打点,牢里面的饭也是不干净,今日他的胃隐隐作痛,透着天窗,看着外面一轮弯月,若有所思,唇边含了一抹笑意,伸手仿佛就能触摸到月亮的光辉。
“放饭了,放饭了。”守卫提着装着饭菜的桶进来,在牢门前的碗中一人给了一勺,到了苏子衍那还特地给多了点。
苏子衍仍然躺在地上不为所动,守卫拿着盛饭的大勺探进牢门中“喂,看什么呢,还不快点来吃饭,没了这顿,下顿你还有的吃吗,格老子的,别不识抬举啊。”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粗俗的和苏子衍说话,苏子衍淡淡瞥他一眼,碗中不过是普通的大米饭和一些白菜豆腐之类的,那守卫再想开口,苏子衍已经站了起来,斜着开在墙上,他的目光和狼一样亮堂,像是把人扒光了在眼前看。
这守卫是第一次来放饭,这几日来得守卫都是对他恭敬,哪怕饭不好,也会说上一句“还请大人慢用”,他苏子衍的眼神继续往下走着,那守卫的手修长而又白皙,可以称得上是骨节分明。他并不是这狱中的守卫,那么就是冲着他自己来得了。
“我这胃中属实不舒服,放在一旁,我一会就用了。”苏子衍想着自己,无端想到了以身饲蛇四个字。他也算是有计谋有城府的人,只是和某些人一比手段实在是干净,这些时日他也确实在狱中学到了许多东西。
苏子衍把饭菜越过围栏端了进来,手有些颤抖,守卫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搓着手走了。苏子衍把这些饭都倒在了干草之下,碗中只剩下了一部分,那守卫来收碗时,看见苏子衍昏昏沉沉地躺在一边,碗中只剩下了个底,笑着离去了。
苏子衍恍惚间听见“咚咚”两声,又是两声激烈的动物叫声,他扒开干草一看,两只老鼠并排在干草下已经没了气息。
苏子衍心下了然,拼命地拍着围栏,脚腕被链子磨的生疼,周遭的犯人都被这个动静吵醒,骂骂咧咧地骂了许多。可苏子衍好事一味地拍着围栏,狱监被引来,他的腰上有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铃哐啷地响“嚷什么,嚷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都给我安静点。”
“大人,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苏子衍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蓬蓬地,胳膊上也都是一道一道地抓痕,他神情满是恐惧,又止不住的用头在围栏上撞,狱监看他神色不对,有些惊恐地打开牢门。
狱监手一边哆嗦着找钥匙,一边喃喃着“我说我的祖宗诶,上面可是特意交代过不让你出事,你要是现在有事我可就完了。”
苏子衍又趴在地上吐了许多东西,狱监叫来了几个人把他抬了出去放在空地上,一个人拿着碗含了口水,喷在他身上。
苏子衍猛然惊醒,抱住一个犯人的牢门就开始啃咬,像是发了癫一般,不住的吐,又不住的啃,不然就是在自己身上弄出许多伤痕,牢里的犯人也被吓了一跳,不住的捂着心口开始喊“阿弥陀佛”。
狱监怕闹出什么事,让人把苏子衍驾到了外面,又禀告给了上头,找来了个太医。
“把这牢里都给我搜一搜,怎么人好端端的发了狂,要是上面怪罪下来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狱监发了货,他带着人在苏子衍住的地方四处翻找着,突然发现一块凸起,他掀开一看,拼命忍住想吐的冲动,分明是今天的吃食和死去的两只四脚朝天的老鼠。
“查,给我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朝廷要员的饭菜里下毒,竟然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狱监清冷绷紧的嗓音,听着年轻得很,却又充满了威仪。出了门他就吐了出来。
苏子衍在外面躺着,冷风吹过,灌进囚服里。囚服已经破破烂烂得了,太医还没赶到,外面的味道可比里面好多了,他紧闭着双眼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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