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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在下人的搀扶下那人缓缓向枢机阁大门走去,待走到高处秋枍才看清那人的穿着,非富即贵,只是那人身体不好需要下人搀扶。其他人见今日入阁之人已定便摇摇头离去,秋枍也未多做停留。

        秋枍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转身离去时那位枢机阁的掌事盯着秋枍的背影望了一会儿,在手下的呼唤声中才收回了视线走进枢机阁,将九霞觞交给今日入阁之人身边的下人,掌事带着那人去到阁主的所在地。

        离开枢机阁后秋枍再次来到了将军府,经过这两日观察秋枍发现云承宇大都不会待在将军府,总是外出。由于尚不清楚云承宇外出时间,于是一大早秋枍便来到将军府门口的馄饨摊上。一是此处是最近距离观察将军府进出情况的地方;二是此处一早会卖些早食,因此光顾的人不在少数,人来人往可以很好混入其中,没有比这地更好观察将军府情况的地方。

        城中修士不多却也不少见,时隔许久偶尔会有一两个修士来到富春城中。由于每次到来秋枍都是一副修士打扮,摊主夫妇也将秋枍记了下来。

        “仙长今日也来了啊,这是咱家刚熬好的粥,仙长可要来一碗。”男摊主热情的招待着秋枍。

        秋枍将帷帽取下坐到桌边,“那便有劳店家了。”

        “好勒,热粥一碗马上来。”

        邻桌的几人正边喝着粥边讨论着今日的工作,原来几人都是木匠,正在赶一批定制家具。说是新乔迁到此的一个大户人家家中缺一些日常家具,看了不少家具行的成品家具后并不满意,便在几人所在的家具行定制了一批。由于客人催得急这几日匠人们都连夜赶工,现在也是辰时未到便要急着上工。

        几人来不及等刚出锅的粥凉下来再喝,胡乱朝碗里吹了几口气后就狼吞虎咽的将粥喝完,然后将粥钱放在桌上和摊主打完招呼后就离开了。

        秋枍再次感叹百姓的生活不易,连日连夜的赶工喝口热粥也是狼吞虎咽,不过这也正是当今天下百姓的真实生活。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的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只有那些勤奋努力活着的人才值得他人的尊敬。

        秋枍看着那些匠人离去的地方发呆,摊主将一碗热粥端上桌,顺着秋枍望向的地方看去,“那些是云氏家具行的匠人,最近估计是在赶赵府的家具。听说赵家公子马上就要和芳菲郡主成婚了,但芳菲郡主不愿离开富春城便让这准郡马一家搬到此处。那批家具估计也是这位郡主定制的,这还未成婚就开始插手婆家的事了,真替那位赵公子担忧。”

        秋枍疑惑的询问摊主:“那位芳菲郡主为何不愿离开富春城。”

        摊主小声回答:“传言灼亲王即将即位,芳菲郡主便是朱炎国的公主,许是想留在宫里生活,不过这都是老百姓口中的猜测,咱也只是听来的。”

        秋枍本想继续询问却发现客人多了起来,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让摊主去招待其他客人,秋枍也独自喝起粥来。

        人越来越多便有过来和秋枍拼桌的人,秋枍也不介意,不紧不慢的喝完粥离去。秋枍在小摊上待的时间不算长,约莫有两刻钟,期间秋枍并未看到云承宇从将军府出来。

        换了一处高地秋枍继续观察将军府,一抹黑影一闪而过进到将军府中,不多时云承宇便急匆匆的离开将军府。秋枍小心翼翼的跟在云承宇身后,见云承宇来到了一处宅邸,“宰相府”几个大字映入秋枍的眼帘。

        宰相府的守卫并不像将军府一样戒备森严,于是秋枍便潜入府中。

        云承宇一早起来还未食早饭便有手下来报,说宰相府这边出了急事需要他过来一趟。云承宇心中一颤,以为是闻人凌出了什么事便急匆匆的从将军府赶来。

        直到看见完好无损在桌边吃着早饭的闻人凌,云承宇才松了一口气。

        闻人凌见云承宇急匆匆赶来先是惊了一下,“承宇来了,还未吃早饭吧,过来坐下陪凌伯一起用。”

        下人见状赶紧多添了一副碗筷。

        云承宇随即过来坐下,闻人凌再次开口:“咱们都多久没坐在一张桌上吃过早饭了,平时你和清言总是忙得抽不出身。要不是上次老头子身体状况不好还真不见得能留下你吃顿晚饭,哈哈。”

        云承宇听到这番话很是自责,从小自己便在闻人家长大,一直是与凌伯和兄长一起用三餐。自从和兄长出征后他们坐在一张桌上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后来兄长被封为护国将军,有了自己的将军府,他们两人平日里忙得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回一次宰相府。而这次与鸿笛国一战自己更是没保护好兄长,以致于凌伯思劳成疾。

        现在闻人凌再次提到闻人语想必是又开始想他了,云承宇面露难色的安慰闻人凌:“凌伯放心,兄长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经派人去沿途打探兄长的消息了。从西北回来路程遥远,指不定是在路上耽搁了。”

        闻人凌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今日我去了枢机阁见到了那位阁主。”

        云承宇眼前一惊:“凌伯你是说那位传言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枢机阁阁主?”

        闻人凌颔首:“是,今日九霞觞售价小菜一碟,我便让下人回来取了清言最爱的莲子羹,便被掌事迎进了枢机阁,得以见到那位阁主,我向他询问了清言的事。”

        云承宇心中一颤,他知道闻人语出事瞒不住,他曾告诫手下若有人追问只能说将军失踪下落不明,不能将将军遇害一事泄露出去。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护国将军在回城途中遇害的消息渐渐传了出来。云承宇曾派出手下去查却并未查出流言从何而起,因此云承宇只能告诫宰相府的人不能将此事告知闻人凌,即便是去上朝也暗中派人阻挠不能让闻人凌知晓。

        这事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云承宇本想在闻人凌身体状况好转之后再告诉他一切,或许,闻人凌自己也猜到了闻人语已经遇害的事实。

        “那位阁主说了什么?”云承宇面色不显装作镇定的样子询问。

        “物是人非,有缘自会相见。”闻人凌将枢机阁阁主的原话复述一遍。

        “物是人非,有缘自会相见。”云承宇喃喃道,突然想到前几日在祭典上看到的那人,那人真的是兄长!云承宇大喜。“我就说兄长吉人自有天相,凌伯您现在也能安心了吧。”

        闻人凌叹气:“这确实是说你兄长尚在人世,但那句物是人非,难道清言还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迟迟不肯回来。”

        “既然兄长尚在人世,那我一定将兄长带回来,凌伯您就别担心了,兄长的事交给我去办。”云承宇向闻人凌承诺道。

        正所谓食不言,之后两人只是默默的吃着早饭。

        秋枍看到屋里的人才知道,原来今日进入枢机阁的人便是眼前这位,也是这具身体主人的父亲闻人凌。

        见到眼前这位不惑之年便疾病缠身如同晚年老人般的中年,秋枍心中泛起酸涩,或许是闻人语的感情宣泄而出,或许是秋枍的慈悲心作祟,两行清泪从秋枍眼中流出。

        感受到自己泪眼朦胧,秋枍用手背拭去泪水。想要再多看几眼眼前的中年男子,一把利剑刺过来,秋枍向后退了几步。

        秋枍潜入宰相府时用术法隐去了身形,常人是不可能看见他,但现在秋枍却被发现了,兴许是刚才的感同身受使秋枍一时疏忽不小心撤去了术法,这才使得他被人发现。

        “你是什么人,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潜入宰相府。”一身劲装的男子说道。

        秋枍还未开口那人便继续向秋枍刺过来,秋枍赤手空拳并未和那人过招,只是躲闪着那人的剑。

        劲装男子见秋枍一直躲闪并未出手,也未携带任何武器,看穿着打扮也不似歹人。但事关主子的安危男子不敢随意下定论,因此一直阻拦着秋枍的离开。

        秋枍本想用术法直接离开,但怕自己是修士一事暴露引来其他修士追赶,而眼前人又只是个凡夫俗子,秋枍不能伤了他,何况这是在宰相府,也就是这身体原主父亲的府邸。

        为了不引起其他麻烦秋枍只是一个劲的躲开攻击向府外退去,两人的打斗引起了其他人的察觉,又有两人出来一起阻挠秋枍,似乎是知道秋枍无意伤人便想将他活捉。

        云承宇自然也察觉到了外边的动静,叫来护卫保护好闻人凌,自己也来到了打斗的房顶。只见一个带着帷帽的人被自己的三个手下围住,看身形是个男子。

        手下向云承宇汇报:“都尉,此人在门外偷听您和宰相的谈话。”

        云承宇看了那人一眼,刚才自己与凌伯只不过谈到了几句有关兄长的事,难道这人是害兄长的那些人派来的?若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这人肯定也知晓了兄长尚在人世,若真是那些人派来的,只怕他们会再次向兄长下毒手。

        云承宇下定决心不能放此人离开,势必要找出迫害兄长的背后之人。“将人拿下,势必活捉。”

        手下得到云承宇的命令更加凶狠的向秋枍袭来,秋枍不能在这就被云承宇发现,他得和云承宇偶遇让云承宇主动来找他,而不是被当做凶手缉拿归案。因此秋枍小小的使用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法术脱身离去,众人见秋枍要逃走立马上前追赶,秋枍拐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巷用了隐身术将自己藏了起来。

        追赶的人在四周转了许久,云承宇也在附近逗留了许久还是没找到人才下令让手下离开。

        秋枍不知道这是来富春城被跟踪或被追赶的第几次了,纵使自己打扮得像个修士但自己也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富春城中偶尔会有一些大宗门的弟子受邀来到城中,若是暴露了自己会术法,倘若云承宇请来其他修士捉拿自己,那事情会难办很多。秋枍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决定先正式与云承宇碰面,那样许多事也容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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