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索菲娅
新笔趣阁小说推荐阅读:
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
我不是戏神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赵刚秦兰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林七夜
伪装学渣
玄鉴仙族
铁血残明
三嫁咸鱼
魔鬼的体温贝瑶裴川
令南国际机场。
卓宇拉着行李箱,“先去吃饭,外公外婆已经点好餐了。”
他对这里很熟,不需要看指示牌就找到了约好的餐厅。
二老拉着女孩的手嘘寒问暖,她也向外婆转达了陶医生的问候。
吃到一半,卓宇去接从东京来的楚君轻。一一也顺便办登机手续,三人一起回餐厅。
下午两点,终于说服长辈的一一独自坐上去往慕尼黑的飞机。
十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当地时间是晚上八点出头。
赫尔佳来接她,“短发也很可爱呢,luna。”
耳边的头发修饰得脸蛋更加小巧,也衬得眼睛越发的大,黑白分明,澄澈纯真。和一年前没什么变化,也没长高。
去酒店的路上,赫尔佳说起手冢,“国光已经到了,你们要见面吗?”
一一摇了摇头,“没必要。赫尔佳阿姨,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很乐意与你共进晚餐。”赫尔佳笑道。
赫尔佳为她定的酒店在商业区,繁华地段,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睡不着可以下来坐坐。
下车之前,一一从包里拿出礼物,一瓶玫瑰糖,竹秀做的。
“谢谢亲爱的。”赫尔佳抱抱她,“明天见。”
酒店套间。
借着从行李箱拿衣服的动作,一一拿出x送的智能手机,打开一个检测软件。
房间没有监控设备。
她冲了热水澡,规规矩矩地用自带的电吹风吹头发。看了会儿书,查好明天的路线,铺好床单、枕巾,安然入睡。
梦里的大海与天空都是灰茫茫的。
茂密的丛林中央潦草地围了一个简陋的网球场,地面坑坑洼洼,碎石遍地。
暗沉的视界中,消瘦孱弱的少女一手用球拍支撑住自己不摔倒,另一只手扶着小腹,鲜红的血渗透衣服,沿着双腿滑落。
隔着漆黑的铁笼,两人视线相对。
脸上还有血迹的少女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眸子看着她,温柔地微微摇头,让她不要中计。少女闭了闭眼,捡起地上的“网球”,打向对面的男子。
小爱姐……
因为受伤与高烧而乏力的楚楚直勾勾地盯着她,眼泪润湿干燥的脸颊,她直接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右手萦绕一股微弱的气流,砸向坚硬的锁,一次比一次用力。
手掌被扎破也在所不惜,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谁来帮帮她,快救救她……
海风在丛林里盘旋呼啸,血红的海水淹没了整个世界。
一一终于从溺水般的失重感中惊醒,明明是夏夜,却全身冰冷,寒气从骨头缝里一丝丝逸出。
如坠冰窟。
她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四十分。
想起身,腿却没有力气。她清空思绪,听见外面微弱的雨声。
拿出药贴粘在膝盖上,不一会儿,药力发挥作用,蒸发掉骨头里的寒气。
她踩着酒店轻薄的拖鞋走到窗边,拉开一角窗帘。
市中心并不安静,路灯明亮,马路上不时有车辆驶过,街边的霓虹灯五光十色。
“我们约好,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结婚。”
如果索菲娅还在,今天就是她的婚礼。
一一找到耳机,手机里存的音乐都是索菲娅经常唱的几首德语民谣。最后一个月,她只唱一首歌,《esisteinschneegefallen》(《雪落时分》)。
快快拥我入怀
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我已选择了
一个挚爱的男人
一个让我遗失
爱和忠贞的人
……
雨势逐渐变大,湿气涌入房间。
一一有点站不住,关上窗,回到床上,打开空调除湿。
这样又很冷。
她裹着被子到客厅补觉。
天空染上浅灰,路灯熄灭,公交陆续启动,城市苏醒。
八点半,天光大亮,太阳高挂,晒干的街道终于有了夏天的气息。
一一搭乘有轨电车抵达玛利亚广场,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一家色彩明亮的咖啡馆,在这里吃早餐。
等待上餐时,有人坐到对面。一身黑色,金色短发,蓝青色的眼睛。
“早安,luna。”他扬起嘴角,声音却很平静。
“早安,艾德勒。”他果然还是来了。
少年敛起笑意,眸光清冷,“你不该这么称呼我。”
“小艾。这是我的极限。”
艾德勒和她一样侧身看向不远处的洋葱顶教堂,“早上下雨了。”
“还好。”一一转开话题,“温网快开始了,你没有报名吗?”
“比赛在下周。我想你会来,就过来了。”
早餐送上来后,她发现他也点了黑森林和热牛奶,是楚楚爱吃的。
“雷特鲁叔叔呢?”
“和博格出国玩了。”艾德勒微笑。
一一不太习惯他这样的态度。
艾德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在福利院时被发现有不凡的网球天赋,因此被网球学校收留,四岁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严苛培养。他没有名字,不爱说话,被那里的学生恶意地叫“quarkpuppe”。
无所谓的人偶。
不久后,在那里当教练的雷特鲁不忍他小小年纪就被那样对待,向学校抗议,却被开除。
雷特鲁和卓宇是朋友,恳求他收养这个孩子。可惜的是,卓宇并不符合《收养法》条件。雷特鲁教练担心他,向学校求情,留在学校当清洁工,暗中照顾他,鼓励他。说他会成为“qualityofperfect”的青鸟,展翅翱翔于世界。
因为这段特殊的缘分,卓宇入股学校,改变校方的训练模式。每次去疗养中心复健时,都会把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指导。
楚君轻也喜欢这个小孩,但她觉得“q·p”像个代号,没有人情味,为他起了个小名adler,昵称小艾。
楚楚叫他小艾哥哥。
但性格使然,他一直清冷淡然,不常笑。
她住院那段时间,他放弃澳网世青赛的名额,每天晚上都留在医院陪床,在她痛得睡不着时,不停和她说话,教她德语,也许那时看了些奇怪的辅导书或心理书,与她沟通时总是带着柔和的笑意。
甚至还学会换点滴,针扎得比护士都准。
一一总觉得,他那时就知道她不是楚楚。
“圣神教堂在做礼拜,去吗?”艾德勒放出杀招,“索菲娅以前经常去。”
他和索菲娅是校友。
“好。”一一点头。
教堂在广场附近,却安静得多,建筑风格清新别致,米白色的外墙,砖红色的屋顶。今天有活动,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千纸鹤,来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低声祷告。
这是慕尼黑最古老的天主教教堂。
非信徒的两人在角落静坐了半小时。
一一取了提前定好的巧克力蛋糕和矢车菊,与艾德勒坐上公交。
两人在新南部墓园下。
司机开出几米,打开前门,压了压帽檐,“meinbeileid!”
她抱着花,微微鞠躬。
南德的墓园和国内不太一样,这边是出租式的,一个家庭的排在一起,又按信仰划分区域。索菲娅的父母不管她,一一给她买了块宽敞的地,种上五颜六色的矢车菊。
黑色的墓碑上寥寥几字。
当地风俗是不贴照片,除了名字,还可以刻十字架。
索菲娅·诺依曼
她的墓志铭:“愿我在尘世间的希望,可以变成鲜花的种子,化作他人的幸福。”
一一闭眼默哀,随后将身体交给楚楚。
楚楚放下矢车菊花束,本想坐下,但地面太烫,她只好看向艾德勒:“小艾哥哥。”
艾德勒脱掉外套,叠了几层给她当垫子,而后走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给她充足的个人空间。
“小爱姐。”楚楚望着墓碑,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们是同一批被绑到艾弗里岛的人。
她年纪小,岛上没人说中文,她只能用不算很流利的英语和别人交流。而索菲娅从小被送到网球学校,初中才开始学外语,但她选修法语。
两人性格相合,平时靠眼神、动作、网球交流。索菲娅总对着叫她“小爱”,发音怪别扭的。后来有别的小孩当中间人翻译,说索菲娅想让她叫姐姐。
她便称呼她“小爱姐”。
现在她知道,应该是索菲娅在网球学校见过她与艾德勒,听过她喊“小艾哥哥”才会总说“小爱”。
索菲娅很聪明,她早就看出所谓的“训练”不简单,反复叮嘱她不要使出无我之境。
然而斗兽场的人总是鞭打其他孩子,两人不得不站出来。
那时,索菲娅参加过多次青少年比赛,是网坛新秀,做了伪装也容易被认出。幕后组织让她在艾弗里岛当陪练。
楚楚是生面孔,被迫显露能力后,经常被带到附近另一座私人岛屿,被困在斗兽场一样的球场里,和一些手段残忍的大人“比赛”。
看着瘦弱悲伤的楚楚,艾德勒愧疚而心疼。如果那天他陪她出门……
手机振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担心是楚楚父母的来电,他打开她的包,拿起掉漆严重的翻盖手机。
是一则英文短信:
来自keigo·a:什么时候回来?粽子好吃吗?端午节快乐。
这部手机的收件箱没有密码,他不小心看到同一页的过往短信。
寻常的闲聊。
如果发信人是楚楚,这些对话并不奇怪。
但艾德勒知道,用这部手机的人是一一。
他按下好奇心,合起手机。看着树影,嘴角扬了扬。
她也遇到了能让自己开心的好朋友呢。
临近正午,巧克力蛋糕逐渐融化,甜味引来蚂蚁。
楚楚抹掉眼泪,提起蛋糕,有点想吃。
一一的心声冒出来:不能。
楚楚吸了吸鼻子,起身走到艾德勒身边。
正午时分,树荫不足以遮挡两人。他打开伞,“走吧。”
https://fozhldaoxs.cc/book/49948633/6376838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l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l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