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三一八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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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3月18日,许广平早早起来,拿着昨晚抄完的《小说旧闻钞》急匆匆前往鲁迅寓所。她了解鲁迅的脾气,总是要用最短的时间做好预定的工作。她来到鲁迅的住处,放下手抄稿,就连忙告辞。
“为什么这样匆促?”鲁迅问。
“今天,我们要去请愿!”
“请愿请愿,天天请愿,我还有些东西等着要抄呢。”
许广平心里明白,这是先生在挽留她,作为学生不好执拗,只好留下来抄写。
上午10点多钟,许羡苏风风火火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先生,不好啦!在铁狮子胡同,段祺瑞命令卫队关起两扇铁门,用机关枪向请愿学生扫射,打死打伤很多人!”
许广平丢下笔就往回跑……
事情是这样的:
时值冯玉祥国民军和张作霖奉系军阀作战期间,奉军失利,日本乘机介入,3月12日,日本帝国主义军舰掩护奉军军舰驶进天津大沽口,炮击国民军,被守军击退。日本竟然联合英美法等八国列强,以维护《辛丑条约》为借口,于3月16日向北洋军阀段祺瑞执**发出通牒,要求中国单方面停止军事行动,提出撤除大沽口国防设施等无理要求。这种蛮横无理的侵略干涉,激起了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怒。
3月18日,北京各界群众五千余人在李大钊等人领导下,其中有北京大中院校的学生,在天安门前集会抗议,强烈抗议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会后,群众举行反帝示威游行并赴执**请愿,要求拒绝通牒。游行群众高唱《国民革命歌》,高呼抗议帝国主义通牒、反对段祺瑞执**屈服帝国主义无理要求的口号,浩浩荡荡走向铁狮子胡同执**所在地。
群众队伍来到执**门前,选派了几名代表,要求国务总理贾德耀接见,竟然遭到拒绝。于是,群众队伍只好向东行进,径直来到段祺瑞的公馆。突然,警笛骤然响起,段祺瑞卫队关起两扇铁门,竟然向手无寸铁的群众开枪。顿时血肉横飞,惨声不绝,鲜血满地,尸体纵横,一个最凶残最阴惨的人间地狱,打死群众四十七人,打伤一百五十余人,发生了震惊全国的三一八惨案。
北京女师大学生会主席刘和珍在执**前中弹,子弹从背部射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创伤,当时还没有死。张静淑同学急忙上前救助,中了四弹,当即倒在地上。杨德群同学又去救助,也中弹倒在地上,子弹从左肩入而穿胸偏右出。刘和珍还顽强地坐起来,一个士兵照她头部和胸部猛击了两棍,她壮烈牺牲。
第二天,刘和珍和杨德群两具尸体被抬回来,学生们激愤情绪达到了极点。鲁迅悲愤地说,这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青年学生为了爱国,意在援助外交,徒手前去请愿,执**竟然开枪射击这些手无寸铁的爱国青年,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无耻、更野蛮的行为,这是“孱头”们干的事。他们在欺侮中国人的洋大人面前,那奴才相毕露了。这样下去,中国的前途真叫人担忧。
然而,惨案发生后,研究系机关报《晨报》竟然刊出林学衡《为青年流血问题敬告全国国民》一文,诬蔑诽谤爱国青年是铤而走险,为奸人利用而自蹈“死地”。对于这样的论客的言论,鲁迅认为是“比刀枪更可以惊心动魄”的,他们的凶狠无心肝绝不亚于屠伯们,绝不可以等闲视之,于是,鲁迅写下一篇为死难青年仗义执言的文章《“死地”》,发表在3月30日《国民新报副刊》上。
为了避免手无寸铁的群众正面和敌人冲突,聚积力量以有限的代价换取更大的胜利,因此,鲁迅是不主张请愿的。他说:“请愿的事,我一向就不以为然的。”他深知反动派麻木,没有良心,和凶顽的敌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何况是请愿,又是徒手。但是,既然已经和敌人对垒,那就是“逼到非短兵相接不可的时候,没有法子,就短兵相接”了。所以,在“三?一八”惨案发生以后,鲁迅公开站在群众一边,向敌人进行猛烈地攻击。一篇接着一篇的文章,那不是普通的文字,那是和敌人进行白刃战所使用的真刀真枪,寒光凛冽,锋利无比,真正是帮助人民群众杀出一条血路的匕首和投枪。
鲁迅好几天日不下饭,夜不成眠,沉默不语,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母亲鲁瑞催他去看病,他推说自己没有什么病,只是很痛苦地说:“刘和珍是我的学生,那么多爱国有为的青年,无辜牺牲,太可惜了。”鲁迅悲愤交加,终于生病了。母亲鲁瑞、夫人朱安都很焦急,却又没有办法。恰巧,许羡苏来了。母亲鲁瑞、夫人朱安便请她去劝说。此时,鲁迅正在西屋里写文章,许羡苏走过去,正好,鲁迅有事需要她帮忙办。许羡苏把事情做完后,对鲁迅说:“大先生,刚才听太师母说,你近来身体很不好,我现在到旧刑部街山本医院请医生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其实也没什么大病,我自己到医院去看吧。”
3月25日,鲁迅带病到女师大礼堂参加了刘和珍、杨德群两位烈士的追悼大会。会后,鲁迅在礼堂外遇见女师大教育系学生程毅志等几位同学。
“先生,您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程毅志问。
“没有。”
“先生,您还是写一点儿吧,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一点,鲁迅是知道的。鲁迅主编的文艺期刊《莽原》创刊以来,在生活艰难的情况下,刘和珍毅然预订了全年的。其实,鲁迅也早已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如果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倒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死者却不可能知道了,而对于生者却只能如此而已。于是,鲁迅慨然应允程毅志等同学,决定为女师大学生会主席刘和珍写一点纪念文字。然而,悲愤哀思使他一直不能静下心来构思,直到4月1日,他满怀对学生的哀思和对反动派的愤怒,用饱蘸血泪的笔写下了《纪念刘和珍君》: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鲁迅的杂文,像一个个匕首一支支投枪,击中反动派的心脏要害,敌人恼羞成怒,开始进行反动的通缉围剿。4月9日,反动军阀**宣称除已通缉的李大钊等五名所谓“暴徒首领”外,还要通缉五十人(后来《京报》公布名单上只四十八人),其中包括鲁迅、许寿裳、马裕藻等女师大十二名教员、学生。北京处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教育部的同事齐寿山很为鲁迅他们担心,热心奔走,预先接洽安排了临时避居的地方,叮咛说:“一有消息,我就来报告,到那时务必暂时离家避一避。”4月26日、29日,北京大学和女师大先后被军警包围搜查。一天下午,齐寿山来电话报告情况,并请鲁迅和许寿裳立刻离开家避一避。
在亲友和学生们的敦促下,鲁迅不得不离开家避难。鲁迅来到北京西城锦什坊街96号莽原社住下。第三天,鲁迅自己正在房间里写文章,突然闯进几个青年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是对《莽原》十分崇拜特地来访问。鲁迅故意装成乡巴老的模样说什么都不知道,要等这里的主人回来再说,几个年轻人悻悻地离去了。晚上,荆有麟回来听鲁迅说起这件事,觉得几个不速之客可能是假装学生的侦探。于是,次日清晨,鲁迅装成病人,荆有麟提着鲁迅的常用的物品,送他到刑部街住进了山本医院。
过了几天,鲁迅又转到德国医院。这次,鲁迅可真的病了。肠胃消化不好,每日除了吃药,就给病人吃一些医院规定的无盐无油的淡饭之类。鲁迅说,这种饭,即使没有病的人也会吃出病来。几天后,鲁迅病好了,德国医生不赞成无病的人在医院住下去,朋友们只好又安排鲁迅转住进法国医院避难。
但在避难期间,鲁迅仍然坚持到北大、女师大等学校讲演讲课十余次。5月30日,是“五卅”惨案周年纪念日,鲁迅应女师大学生邀请到学校演讲,鼓舞青年学生踏着先烈血迹奋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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