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坦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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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伏苓染就要掉进满是倒刺的藤蔓堆，大长老的手也要碰上伏苓染的面具，什锦殇屏气凝神，手中凝聚的灵力球越聚越大。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想试探伏苓染，总不能真让她砸进倒刺堆不是？
如果伏苓染真和夜笙魂魄失踪无关，今日又让大长老看到伏苓染的样子，那他岂不是成了……
罪人？
呵！
这两字一冒出来，什锦殇冷笑出声。
显然，他不是真的在意伏苓染生死，也根本不在意什么“罪人”称呼。只是在他还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就让伏苓染死了，好像有些……可惜？
另一边，所谓“哭了”的伏苓染的第二次尝试很顺利。
药剂凭空出现在嘴唇上，顺势滑进她嘴里。这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刚刚好，伏苓染本人也难以置信，可惜现在情况不允许她过多震惊。
大长老的手伸至身前，恢复行动力的伏苓染突然动作，一把抓住他的小臂往身后拽，借力将自己甩出去。
大长老自然不是没有防备，只是他没想到小小的蝼蚁竟敢反抗他，顿了一瞬。
伏苓染这一连贯动作不但是大长老没想到，灵力球已经打出、人也跑出来了的什锦殇也是没想到……
行动间，什锦殇不由得质疑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还是动手早了？
什锦殇淡淡摇头。
可惜，灵力球已打出，自己的行踪也已经暴露了，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大长老停顿的一瞬间，让伏苓染顺利破局，也让什锦殇成功突袭。
强劲灵力球从伏苓染身侧略过，狠狠砸到索命阁大长老身上。与灵力攻击几乎同时赶来的是什锦殇本人，他虚揽过伏苓染，带着她头也不回地跑路。
真要和大长老这个老妖怪对上他也不是不可以一战，只不过，没必要！
伏苓染猝不及防地被一把揽住，眉头紧皱，嘴巴动了动，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她很冷静，她装的！
跑路关头，伏苓染面上不好过多表现，心里却是按耐不住将什锦殇骂了个遍，连同刚刚战斗来不及骂的一起骂了。
狗男主！小人！
阴险狡诈，心思歹毒！
和他打交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为了不扯上大佬间的纷争，紫袍斗笠人早在大长老与伏苓染对上的时候就独自跑路了。此时黑潭只剩下索命阁大长老一人。
他艰难挡下什锦殇的攻击，眼神阴狠，却是没有追上去抓拿逃跑两人。
刚刚强大的一击他感受到了，对方实力不在他之下，这么一会时间足够对方跑出很远距离，他追不上的！
这个认知让大长老更是火起，一掌打在身旁的树干上。树木轰然倒下，周围其他几棵树木也未能幸免。
大长老没有追赶，什锦殇和伏苓染跑得非常顺利，直至回到城门口两人才停下。
什锦殇松开伏苓染，后退两步，与伏苓染隔开安全距离。
“板着个脸，在心里骂我呢？”他盯着伏苓染冷凝的脸，玩笑般说道，没有自称“本王”。
伏苓染脸色没有丝毫松动，“为什么这么做？”
伏苓染遇事向来沉稳，很少有不好的情绪，也很能控制自己情绪，至少旁人从面上看不出来。男主阴她她是不爽，骂过之后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反正她下次也会阴回来的。
现在她装生气自然是权宜之计。
“生气了？”什锦殇笑笑，“我只是在找准时机攻击大长老，所以要辛苦你支撑一会。这不，我及时将你带出来了。”
他说得亲昵，语气倒像是在哄自己生气的爱人……
呸！
伏苓染没被他忽悠，“你不故意引起大长老注意我也能顺利出来。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为什么故意让大长老发现我？”
“我们的殇王妃竟这般敏锐聪慧？”
什锦殇轻笑一声，淡淡点头，“没错，本王是在试探你。”
“……”
他这么直接承认，倒是令准备放软语气劝说他不必隐瞒的伏苓染一噎。
“郡主也知道，夜笙的魂魄失踪已久，本王一直在找它。当年本王发现与夜笙魂魄失踪有关的那伙人直接听命于索命阁，很早便盯上索命阁。结果郡主应该看出来了，始终没找到夜笙。”什锦殇无奈摊手，语气透露出淡淡忧伤，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了。
夜笙魂魄失踪与索命阁有关？
伏苓染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们追杀她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抢夺红玉手链，更准确地说，是手链的器灵——双生灵树日笙。做为双生灵树的另一棵，他们同时盯上夜笙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
她是想知道这些，但男主如此轻易地告诉她真的好吗？
伏苓染心思千回百转，面上看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什锦殇并未打算要伏苓染回应什么，自顾自接着说道：“变异幽魂草和一些特定灵物一起，有搜魂、炼魂的作用。索命阁的德行稍一深究也能得知，他们搜集变异幽魂草反正是不可能做什么好事的。”
“本王今日之所以会追踪索命阁的人，就是想调查变异幽魂草与夜笙魂魄失踪一事，结果刚来就碰上郡主。”
“……”
您怕不是忘了，您前不久才说，和她一样只是纯属好奇呢……
“据本王所知，大长老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夜笙这么简单。郡主觉得，对于同样拥有双生灵树的你……”
什锦殇目光流转，紧盯伏苓染双眼，“本王该认为郡主也是索命阁的任务目标呢？还是说，你早就迫于现状，归顺索命阁了？”
什锦殇对伏苓染的怀疑绝不是胡乱猜测，他知道的比伏苓染了解的不知道多多少，伏苓染与索命阁大长老的情况无非就这两种。
伏苓染微眯眼。
男主竟这么坦诚布公将自己的怀疑主动告诉她？而且说的还很有道理，她差点都被绕进去了。
他怀疑是他的事，用这么阴的方法试探她就是他的问题了。
“王爷该调查过我吧。”
“自然。”什锦殇没有否认。
早在他为应付皇帝，决定在宁国公府选一个好掌控、能将世人糊弄过去的殇王妃开始，他就将宁国公府上上下下调查得清清楚楚。
结果呢？最先被糊弄过去的却成了他。
“温温吞吞，逆来顺受”八字和“伏苓染”三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呵。
想到这，什锦殇不由暗地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王爷该很清楚我有没有和索命阁接触过。”
什锦殇调笑道：“这可说不定，还没成婚呢，郡主私下如何，本王有些方面还是不方便知道的。”
“王爷连自己调查到的都不相信，想必我说的王爷也不会相信吧。”伏苓染很熟练地忽略他话中的暧昧。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殇王殿下，我和索命阁不是一伙的，言尽于此。”
“所以……郡主也是索命阁的任务目标？”
“……”
她没必要告诉男主这些。
什锦殇笑笑，并不在乎伏苓染的答案，“走吧，本王送郡主回去。”
“不必，天色晚了，孤男寡女不合适，王爷也快回吧。”伏苓染拿什锦殇曾经说出的话拒绝他。
“如此……唉，那好吧，郡主慢走。”什锦殇很是犹豫，停顿半响才回道，像是真心想送她一样。
伏苓染看得出来对方也不怎么想送她，他说的“如此”后面真正想接的恐怕是“甚好”。如此甚好，也正合她意。
伏苓染头也不回地进了城门。
什锦殇见伏苓染走远，这才淡淡道：“出来吧。”
全程旁观自家王爷和未来王妃的对话，十一十二面上不敢过多表现，迅速出来恭敬行礼。
他们自然是见过自家王爷人前人后的模样，别人闷骚，他们的主子则是反过来。内心冷漠，外在表现“骚”……
当然，这些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
十一呈上纳戒，“王爷，两万株变异幽魂草全在这了。”
“嗯，”什锦殇接过收好，“回去传话给青衣、青画，让他们盯着伏苓染。”
“王爷……要不让属下和十一去吧！”盯着华染郡主可比呆在王府有意思。
十二顺嘴把话说了出来，一旁的十一无奈扶额。
“你们刚完成一个任务，不累？”
“不累！”十二利落回道。
十一暗地叹了口气。怪他，没及时拉住十二，真怕主子来一句“不累就回去训练”。
“哦？不累啊……”什锦殇双手背后。
十一心里一提，十二则一脸期待。
“行吧，那就安排你们去。”什锦殇不甚在意。
“还要带上屏蔽精神力的法器吗？”见自家王爷应下，十二胆子大了起来。
“你们觉得能躲过她的精神力就不带，随你们，到时别找我哭诉自己如何被发现就行。”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和十一去宁国公府！”十一抢在十二前把话说了，然后连忙拉着十二告退，省得他再在王爷面前说出什么蠢话。
看着两人，什锦殇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眉眼却是放松的。
……
“日笙，看到了吧，今天男主他阴我！你让我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帮他一把，现在看来，我不跑过去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回国公府路上，伏苓染和日笙回顾今日之事的时候免不了提一嘴。
“啊这……”日笙坐在地上，爪子扣着地面，满脸纠结。
“还有啊，原主的最终结局不就是被男主一刀砍了吗？以我看，在男主灵力全毁之后先一刀解决他，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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