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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氪


回花城的最后一段官道,也是去郜城的必经之路。

        云蔓估摸着时间,还能在城外和寻芳会上一面。远远听到一阵动静,她忙撩起帘子往外探出身去,阳光有些刺眼,她慌忙用手挡住,眯着眼睛朝远处眺望,实在看不清,才求助于策马在旁的护卫甲——

        “你去问问是不是杨家接亲的人。”

        云蔓话音刚落,护卫甲立刻一扯缰绳、马鞭啪地甩下,驾地一声扬起一片尘土,疾奔而去。眼瞅着他冲到了对面的花轿前,与婆子言语几声之后,又调转方向纵马回来。

        “怎么样?”云蔓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护卫甲,他一到面前,就赶紧问。

        “是杨家的人。我跟那婆子说好了,你们可以话别一会儿。”护卫甲回道。

        没想到他办事如此周到,云蔓感激地点头致谢,又想起两人的秘密计划,心中难免忐忑,小声又问了句:“那件事,真的没问题?”

        “拿钱办事,替丨人丨消丨灾。”护卫甲眼神里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云蔓摸出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安慰自己放宽心,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老是撩帘子看看和迎亲队伍之间的距离。眼瞅着近了,她赶紧做好下车的准备,带上路上买的梅花糕。

        车轱辘伴随着马鸣声,吱呀呀地停下。云蔓撩起前帘下车的同时,寻芳也被婆子搀扶着下了轿子。

        云蔓接过芸儿递来的碎银子,拿去打赏了婆子和接亲的人。

        得了好处,自然好说话些,婆子允了两人在一旁说些悄悄话,自己则在一边候着。

        一见到云蔓,寻芳便紧紧抓住她的双手,瞧她完完整整,才放下心来:“还好,我们姐妹还能见上一面。昨日听说去白马寺的那条道上有劫匪出没,还找到了摔下悬崖的马车,我真是吓死了。”

        见她敷着粉的脸惨白惨白,眼睛有些红肿,俨然是哭过的模样,云蔓很是心疼,想她昨日她一定担心受怕了一夜。

        云蔓偷偷往包着梅花糕的包裹里塞了几张银票,递给她:“里面有些银票,你拿着傍身,别心疼钱。”

        说完,她恋恋不舍地抱了上去,别人看在眼里,只当她们是姐妹情深。

        云蔓附在寻芳耳边小声低语,“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杨家会发生一件大事,他们大概也没什么心情办喜事了。”

        “什么大事?”寻芳听得云里雾里。

        云蔓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与她的眼睛对上,格外坚定:“你信不信我?信我的话,你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做,就乖乖等着。”

        寻芳回以信任的眼神,点点头。

        婆子在一旁催促着:“两位小姐,时候不早了,别再耽搁了,不能误了吉时。”

        云蔓应和了一声,拉着寻芳的手,将她送上轿子。目送迎亲队的越走越远,直至没了踪影,她才上了马车,走向回云家的路。

        回到云家,护卫甲的任务也就此完成,趁扶她下车的时机,他塞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到她袖子里。

        直到回自己房间,云蔓才拿出来端详。灰色的柱体下面连着根线,根据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经验来推测,这应该是联系用的信号弹。

        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云夫人听说她回来,赶紧遣了青娘过来询问情况。云蔓拿出了影后演技,嘤嘤嘤地掩面哭泣,不论她问什么,都只是点点头、摇摇头,像极了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听到青娘回来的汇报,云夫人有些发愁,不知道镇淮侯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最担心的是镇淮侯起疑,一个云蔓死不足惜,要是连累整个云府,甚至她的主子,那可就事大了。

        俩护卫过来递收款单子,云夫人瞅着纸上那一大笔花销,气得嘴角抽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一面让青娘去取银子,一面问起路上的事:“我让你们监视云蔓和镇淮侯,中间可有什么异常?”

        护卫甲抢在前头回话:“没有。”

        “镇淮侯真的对云蔓视若无睹?”云夫人还是有点不信。

        护卫甲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没进屋,只在外头听到一些对话。云蔓小姐提了赎身的事后没多久,镇淮侯就很生气地走了。”

        一番掐头去尾,也不算是说瞎话,只是省略了一些剧情罢了。

        云夫人扶额:“难道连云蔓都搞不定镇淮侯?”她也郁闷了。

        得了银钱的两人,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云府。

        一出府门,护卫乙就面色凝重地看向护卫甲:“阿南,我不知道你与那匹瘦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兄弟我要警告你,别背叛组织。”

        护卫甲:“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还有事,就不同你一起回去了。”言罢,携刀跨上马背,驾地一声,扬鞭而去。

        白马寺密室内,戒晦大师亲自过来给太子殿下送药,顺便号脉检查伤势。

        他惊叹于慕容谨的恢复能力,这不是普通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不过,他能在如此严重的心疾折磨下,活过十八岁,已经是奇迹了,这也许才是真正被真龙之气护佑着的未来帝王吧。

        戒晦从袖口摸出一个白色小药瓶递给慕容谨,“这是新配制的药,每次心疾发作的时候服用,可以缓解症状。老衲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慕容谨扶着床柱坐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傅太医,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为了我的病,你辞去宫中御医一职,遍寻奇珍异草、民间药方,又在此处出家掩人耳目,为我炼药。是我欠你的。”

        虽然能在神明的护佑下活下来,但他一直饱受疾病折磨。为了缓解病痛,每年春夏交际时,他会找借口微服出巡,实则是到白马寺来接受戒晦大师的治疗。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之事。虽然老衲已不在宫中当差,但太子殿下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为了天下百姓,老衲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活着。”

        昏君当道,朝廷党派斗争日益加剧,太子殿下便是未来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弱了些,但总归比没有要好。

        “他们已掌握了我的动向,特地派了杀手在这条道上埋伏,目标怕是已经锁定了白马寺,你要小心。”

        “生死有命,老衲静候着。”戒晦分外从容。

        戒晦前脚一走,谢旋后脚便带了云蔓的消息过来。他在山脚下的客栈逛了一圈,总算套来了不少消息。

        粗略了解过云蔓的事,慕容谨很难把那种出卖色相攀附权贵的女人跟与保护自己的云蔓联系在一起,一听到对方是个才女,他更加确定那个连字都写不好的云蔓,怎么会是个才女?绝不可能!

        她是不会来到自己世界的,慕容谨悲观地想着。

        沉默了许久,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喊来谢旋:“联系孙知林,我们晚上离开白马寺,走水路,让他来接应。这里未必安全,保险起见还是早做打算。”

        “可是您的伤?”

        慕容谨拿出云蔓送的天山雪莲,抛给他:“煮了。”

        “天山雪莲!太子殿下,这是哪来的?”谢旋震惊了,今日去了最近的郜城,跑了几家药材铺,要么没有要么天价,他只得灰溜溜地折返回来,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藏了一株。

        “一个很重要的人给的。”

        对太子殿下很重要的人,那一定是肱股之臣,朝堂的事少打听。谢旋赶紧把嘴门关把牢了。

        在云夫人眼中,云蔓已经失去了镇淮侯这个大靠山,那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赶紧给她找个下家卖出去。以前那些求着娶云蔓的公子哥,在她自杀被救以后便少了一大半,在镇淮侯出手以后,剩下一小半也没了,现在已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云蔓乐意,她可就不乐意了。

        她赶紧喊来青娘,吩咐道:“你放出风去,就说明日云家的女眷要去烟霞湖游船。”

        “是。”青娘低眉应声,得了吩咐立马去办事。

        练了一下午琴棋书画的云蔓,一出技艺馆就得到明日游船的通知,立马警铃大作,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嘛。一听到游船准没好事,肯定又是移动的商品展览!

        不过,她刚刚因为镇淮侯的事得罪了云夫人,现下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时候。暴风雨来临之前,她要乖,很乖。

        用完晚膳回到屋子,明明已是初夏,她却感到无比的寒冷。这里能挂念的人越来越少了……也不知杨家的事进行得顺不顺利。

        芸儿一声“该沐浴了”,将她的万千思绪拉回了现实。

        照例焚香沐浴,让温热的水包裹着疲倦的身体,她彻底放松下来,短暂地闭目养神。约莫两刻钟后,她清醒过来,接过芸儿递上来的凝香丸和药膏。

        看到这害人的东西,云蔓的恨意涌上心上。她找了个借口把芸儿支出去后,偷偷将这些害人的东西处理掉。等芸儿回来时,她已经换好了亵衣,散落的长发乌黑如墨,一直披到腰间,衬得肌肤如雪。

        芸儿不疑有他,收起空了的盒子,掩门出去。

        又是空空荡荡的屋子,云蔓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打开游戏,决定去找现在唯一可以交谈的对象。

        还是那间没有窗子的房间,只燃着半截蜡烛,屋内昏暗无比。

        床边的椅子上,谢旋双手执剑柄,竖在地上,身体却坐得笔直,他正以这种警备的姿态闭目休息。

        云蔓看向床榻,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慕容谨已经休息了。

        也是,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本就该好好休息。而且古代晚上的娱乐活动也比较少,人们睡得都很早,这很符合人物设定。

        云蔓还是有些失望,不过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留下点东西。她打开商城想再买一株天山雪莲,发现正在冷却中,想花钱却花不出去,这感觉真不爽。她把商城搜罗了个遍,把自己觉得慕容谨能用上的东西都买了。

        留下小纸条后,她退回到卡牌选择界面。

        卡牌默认按照卡稀有度排序,ssr慕容衡就排在sp慕容谨之后。两人是堂兄弟,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大有不同。一个眉眼间尽是温柔,一个尽是傲气。

        幸亏这是款游戏啊,不然同时勾搭两兄弟,这俩不得打起来!

        现下这两位赚钱大户,她可得好好供着。没多犹豫,她又点进了慕容衡的世界。不愧是纨绔子弟,夜生活就是比别人丰富,他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京城最大的瓦子内1找乐子,大家认真看着表演,云蔓也没什么机会氪金,便也专注地看起节目来。

        勾栏内2舞姬舞若惊鸿,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的风情。舞罢,琵琶、古琴一一登场。接着又是杂耍、相扑,甚至还有魔术……云蔓深受震撼。

        直到慕容衡被狐朋狗友们推搡着要去青楼寻欢作乐,她也无动于衷。逛青楼哪有看表演好玩,她没有跟着慕容衡走,而是留下来继续看节目。

        虽然赚钱很重要,但享乐亦十分必要。她起床找到藏在柜子里的瓜子,继续一边磕、一边看表演,节目精彩程度堪比大型联欢晚会!

        时间飞速地流逝,四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很快就没了。不得不说,电视就是好看!

        系统都无奈了,它带过无数玩家,云蔓第一个把游戏完成看电视的人!太没志气了!而云蔓满脑子都是,以后一定要常来,下次还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听听小曲看看戏,岂不美哉。

        烟霞湖畔,一艘缀着红纱的画舫已等候多时,船檐下还系着小小的风铃,风轻轻吹过,带起清脆悦耳的丁铃声,仿若少女的浅笑声。

        云蔓打了个哈欠,在芸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昨日看完节目躺在床上,满脑子还是寻芳的事,她几乎没怎么睡好。其他姐妹都已经进了画舫,只有她漫悠悠地正准备上甲板,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见是云府的小厮纵马而来。

        跟在后面的云夫人听到动静,也止住了脚步,待人到跟前,才问他:“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杨家那边来的消息,杨家大少爷被人绑架了,昨日没拜成堂。”

        一听这消息,云蔓松了口气。这一万两,花得还算靠谱。

        云夫人嘁了一声,摆了下袖子,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杨家的人被绑架,与我们云家何干,那些绑匪要的是钱,给了便是。难不成拜不了堂,还想赖我们家么?”

        小厮又添了一句:“杨家大少爷今早就被送了回来,不过……人已经死了。”

        云蔓心里咯噔一下。她请的杀手组织下手也忒狠了吧,直接把人搞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直接收拾干净,一了百了,省得她再纠结了。

        “死了?”云夫人也是一惊,眉头一皱,又问,“杨家那边怎么说?要把人送回来吗?”

        “那倒没有,杨家人说杨大公子走得突然,没有妻妾子嗣,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既然寻芳小姐已经接过去了,就是杨家的人。”

        云夫人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打发走了小厮后,便催促云蔓上船。一上甲板,湖面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拂面而来,吹醒了她发懵的脑子。

        刚才小厮的那番话越琢磨越不对劲,直到走上画舫二楼,云蔓扶着栏杆,望着湖面又思忖片刻,这才回味过来——

        杨大公子人都死了,还需要什么伺候,到阴间去伺候吗?

        云蔓一阵脊背发凉,杨家之前离奇死了两任媳妇,如果真的是因为迷信杀妻续命,那他们也很有可能迫害寻芳。

        完了,自己本是好心想救她,反倒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云蔓懊恼不已。

        手无意间碰到袖中的信号弹,云蔓想到那不靠谱的杀手组织,气得不由紧握双拳,她非得联系到护卫甲,让他善后不可。杨大公子死了,杨家应该不会再去迫害其他好人家的姑娘,现在正是解救寻芳的好时机。

        其他姐妹都在抚琴作乐,或是随乐声翩翩起舞,只有云蔓独自趴在栏杆上郁郁寡欢。望着那碧蓝的湖水,幽深不见底,看着看着,她总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一艘小船从后面跟上,映入她的眼帘,打消了她想跳湖的念头。她抬头一看才发现,画舫的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船只,有雕龙画凤的豪华游船、也有朴素的乌篷船,甚至还有凑热闹的渔船……

        是那些仰慕云家姑娘的公子哥们,闻风而动,都凑热闹来了。她还注意到几艘不同寻常的小船,撑船的男人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画舫上的一举一动,俨然是云夫人安排的暗卫。

        随着船越来越多,湖面上也越来越热闹。有人随着琴声哼唱,有人吹箫相伴,没什么才艺的人只能喊两声自己中意的姑娘的名字助助兴。

        姐妹们扶着栏杆坐下,有看对眼的便暗暗送上秋波。只是这些公子哥里又有几人是真心,又有几人家世显赫能出得起赎身的钱,不过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云蔓看得透彻,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只顾着往湖面撒些鱼食。

        不远处,一艘木帆船也在往这儿靠近,穿上拉着不少货物。易容成中年商贾的谢旋正站在甲板上勘察附近的形势,看到右前方的画舫,忍不住好奇地问身边的孙知林:“那是哪户人家,这般气派,让这么些公子哥们趋之若鹜?”

        “那是云家的女眷,花城一户行商的人家,养了十几个人娇俏的美人收作养女,不过是买卖瘦马的勾当……”孙知林言语间充斥着不屑,他做的是护镖的生意,看不得这些下三流的行当。

        “云家?做瘦马生意的云家?”

        这不是之前太子殿下让他调查的云蔓姑娘联系上了嘛!

        “可别小瞧了这勾当,云家的这些瘦马可精贵着呢,少则两三千,多则一两万,联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姻亲。”说到这,孙知林眉头一皱,“我还听说,云家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其中就有皇亲贵胄。”

        谢旋抿着唇没吭声,又望了一眼画舫中的女子,这才匆匆回了船舱。

        此时,慕容谨正倚着床栏研究床上的瓶瓶罐罐。昨夜为了坐船离开白马寺,特地早点安歇,没想到一觉醒来,枕头底下多了这么多瓶瓶罐罐,甚至床边还多了只又大又肥、拔了毛的老母鸡。

        一瞧这些玩意儿,他便知道肯定是云蔓来过了,不过让他在寺庙里吃肉,也亏她想得出来。但这是云蔓的一片心意,便一起带上了船,现下正在厨房炖着呢。

        谢旋合上仓门,大步走到慕容谨跟前:“太子殿下,外面是云家女眷在游湖,有不少凑热闹的人。”

        “云家?”听到这个姓氏,慕容谨才抬起头。

        慕容谨正想询问个名字,却听外头传来一声“云蔓姑娘……”,“云蔓”二字瞬间击溃他的心房,他单手撑着床柱,另一只手推开床边的木窗。

        朝右前方眺望,见那画舫上,一群锦衣华服打扮的少女,正倚着栏杆,弹琴嬉闹。只一眼,他所有的目光都被挤在末尾的少女吸引了过去。

        “云蔓……真的是她……”他喃喃自语了一声。

        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喜,他竟不由自主地扶额笑了起来。他的神,居然和自己在同一个世界!!!

        谢旋也不是傻子,当即看出太子殿下是对那女子起了兴趣,便问了声:“殿下是否中意这个女子,要不我去周旋一下,让她上咱们船上来弹奏一曲?”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谨打断了:“不必,我想要的可不只是她的一首曲子,我要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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