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二天天还未亮，顾言生就把顾黍离拽起来，昨天晚上教了她吐息冥想的办法，明显顾黍离刚开始注意力集中不了，刚坐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还得顾言生把她放平盖上被子。把顾黍离拽起来洗漱完就绑上沙袋去昨天看好的空地，本来人就少，加上早上这么早也没人，两个沿着空地跑圈。顾黍离很痛苦，绑着沙袋更是难受到极致，可惜顾言生丝毫看不见她的痛苦，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凡事得坚持，也忍了下来。跑完步顾言生教顾黍离基本的拳法，一步一步纠正，刚开始还是以健体为主，顾黍离也还算会忍，跑步扎马步都坚持下来了。天光破晓的时候两人吐息享受干净的灵气，只感觉灵台清明，让人精神一振。

        回去的时候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两人在楼下吃了饭便回了房间，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笔墨纸砚，还买了几本书，不过不需要买太多，有用的顾言生都记在脑子里，买多了也带不走，只不过是给顾黍离了解的而已。顾言生开始给顾黍离讲解占卜的来源然后就催着她练字，毕竟她可带不出字这么丑的徒弟。

        “顾言生！丑也是你教的！”

        “快写，写完我们去集市摆摊去。”顾言生轻轻用书敲了敲她的头，稍微擦洗后换上了那身道袍，然后将那些道具收拾好，还带了一张幡，挂在拷鬼棒上，上面写道：问卜算卦。

        大约十点钟左右，两人收拾好出门，那小二看见顾言生的装扮倒是吃了一惊，但也没多问，只说着客官好走。两人一路闲逛来到昨天看好的地方，是卖一些小吃的地方，不像早市卖完就收，这地方是一天都在，也方便了顾言生。顾言生在一处卖馄饨的摊子上坐下，将拷鬼棒靠在一旁喊道：“大娘麻烦两碗扁食。”

        “好嘞，这就下上！”

        卖馄饨的大娘瞧着两人也稀奇，“你这么年轻算命？算的准什么？”

        “哈哈大娘你这就不知道了，我虽然看着年轻，但是我从小跟着我师父学本事，学到的本事可多呢，师傅非得把我赶下山说我该学的都会了，让我下山好好历练历练，这本事可不是看年龄的。”

        卖馄饨的大娘一听觉得是那道理，便随口问道：“那你算这一卦几文钱才配得上你那本事？”

        “哈哈大娘这是我下山第一单，谁要是第一个，我给个优惠，30文，平时可不是这个价哦。”听到这个摊主只觉得太过猖狂，30文她也得卖个大半天的甚至一天，那小子说句话就要30文，还是便宜价，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会去买账。

        “来，你们的扁食，小心个烫。”

        顾言生尝了尝出言夸赞：“大娘您这手艺可真是绝了，真真好吃，又鲜又美，这真是我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扁食。”听到这大娘笑的合不拢嘴，虽然平时也有人夸好吃，但哪有这么直白大夸特夸得。顾黍离听到埋在碗里偷偷撇嘴，下一句肯定是……

        “大娘您这附近的空地平时有人嘛，您看我站您附近会不会打扰到您呀。”就知道，顾黍离暗暗腹诽。

        “哈哈放心，平时这一块就没人，旁边拐个角那边更热闹，所以他们也不挤在这里，你们是打算站这边，哟，这哪站得住啊，来来来，大娘这根凳子先借你们，等你们置办了桌椅再说。”

        “谢谢大娘，不过我和妹妹就打算待两天，不打算置办桌椅了，不过大娘您放心，您要是有客人，我立马把凳子还给您。”

        “诶，好好好，历练嘛，懂得懂得，你们慢吃慢吃，等会儿直接把凳子挪过去就行。”

        “谢谢大娘。”

        两人吃完馄饨付完钱之后就很自觉地将凳子拿到一旁空地上坐了下来，将写了字的幡靠在墙壁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他们的穿着都是满脸好奇，过了一段时间，也陆续有人来问了价钱，听到这个价钱基本都觉得太贵，站了快两个时辰还是没有算出第一卦，顾黍离在一旁看书都有些着急了，却见坐得笔直的顾言生还是继续闭目养神，一脸淡然：“不急，快了。”听罢顾黍离倒是淡定了些，她相信顾言生。

        话说完没多久，就见对面的茶楼二楼窗户被支开，上面有三个人，朝顾言生喊了一句：“那边算命的，多少价格一卦？”听到这儿，顾言生睁开眼，朝上看了一眼，“第一卦30文。”

        “哦？那之后的呢？”上面的曹栋笑的不怀好意：“你先上来吧，替我们的张公子算一卦，他最近运气可不好。”闻言，顾言生起身拿起手杖，一旁的顾黍离屁颠颠地将凳子还给了馄饨摊主，打算去茶楼二楼。

        倒是一旁的馄饨摊主憋不住了，在他们迈出去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刚说快了，你连这个都会算？”她一脸惊疑，不太相信能这么巧，说来就来，顾言生只是笑笑，也未停留，直接迈步向茶楼走去。

        茶楼里的人听见了刚刚的对话，也很感兴趣，谁都知道张明最近可倒霉，就那种喝凉水都会塞牙的那种，走路无缘无故平地摔，可给大家看了不少笑话，现在平时待在宅子里都不大出门了，刚出门就给他们贡献了话题。

        顾言生刚进包间门，就见一个眼底青黑，身形瘦削的青年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捏着个茶杯装雕塑，一个满脸坏笑，正是刚刚喊话的青年，还有一个倒是关心张明，满脸关切，见顾言生进来便招呼他们坐下，还沏了两杯茶。

        “你这算卦是怎么个算法，要是不准该怎么办？”满脸坏笑的人，也就是曹栋开口就问：“而且瞧你们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出来干这骗人的勾当。”

        顾言生没有开口，只是多看了张明两眼才出声询问：“是这位公子吧。”虽然是询问但是却很笃定。张明点头，也问到：“怎么算，看相还是测字。”

        顾言生进来就看了四周没有纸笔，直接掏出了龟壳给张明，“摇卦吧。”

        张明接过，也很利落的摇了下来，顾言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龟壳铜钱，说：“这卦是解给您一个人听还是我现在就说。”曹栋倒是不满了：“你这小子，我叫你上来赚钱，你这说给他一人听谁知道是不是在唬人。”

        “说给谁听不都是唬人。”顾言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曹栋噎了一下也没说话，倒是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公子胡归荣说了一句：“这个还是让张明自己听吧，他算的卦大家都听去算个什么。”说罢，就拉上曹栋打算出门等待。

        等人出了门，听到胡归荣叫上曹栋一起去如厕之后，顾言生便开了口：“张公子最近如此倒霉夜不能寐是被人借了运。”听完张明默默点头，之前去山上的寺庙拜过圣僧也去解了签，大概知晓此时。“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你得说些不一样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问来的。”

        顾言生笑笑，接着开口：“我相信您也去求过签，却模棱两可，且一直得不到解决，我可以帮你。”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能帮你找出借你运的是谁，而且还能知道是怎么借了你的运，当然，后续的麻烦也能解决，除了报酬外，我还要从你那里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张明皱眉，这个条件听着可不太美好，帮他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却只要一样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个代价。

        “放心，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是一根牡丹形状的玉簪子，我要那个，在你们看来只是一根首饰，我却又有用。”知道张明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簪子的，补了一句：“算出来的，放心，我很厉害。”说完眨眨眼，这时候倒显出一丝少年的调皮。

        “可以，我现在该做什么。”张明答应，确实如他所说，这比交易不亏。

        “你先告诉我最近身边多了什么东西，我能算出你身边有不寻常的东西，但是你似乎没有带在身上，或者，我去一趟你家里，一切都了然。”

        “好，现在就可以回去。”

        “不急，我先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巳时我在这里等你，尽量早点。”

        “好。”说完顾言生喝完最后一口，刚打算起身，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声，微微勾了勾唇。他打开门，就见胡归荣正从楼梯口往上走，见他们出来连忙问：“大师可是算好了，怎么样，这霉运能去吗？”

        顾言生一脸为难，似乎很是烦恼：“有点难，不过我愿意试一试，如果不成功……”顾言生顿了顿，似乎很是痛心：“我少收一半费用。”

        “切，骗子还要装老道，这才第一卦就要不成功。”跟在后面的曹栋一脸不屑，也不看看顾言生和顾黍离，径直走回包间，胡归荣充满歉意地看了顾言生一眼，也回到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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