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踏上旅程

冬天的凌晨，最早的景色便是路边的环卫工和亮灯的早餐店。

        争鸣领着驰渊，刚出锅的黑米粥就着热腾小笼包、油条和茶叶蛋，说不出的满足。

        “真好吃啊！”驰渊感慨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早在外面吃早餐。”

        争鸣停下筷子：“不会吧？”

        驰渊又喝了一口加糖的黑米粥：“真的，以前如果家里没饭就吃点面包火腿啥的垫肚子，从没想过到早餐店吃一顿。”

        “现在你来过了。”争鸣笑道，“我还会带你做许多你没做过的事，看许多你没看过的风景。”

        “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呢。”驰渊开心到花枝乱颤，险些撞到店里另一位客人，好在他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力道，没有伤到对方，自己的胸口却磕到了桌子上。

        争鸣关切道：“没事吧？”

        驰渊摸了摸胸口：“没事，就轻轻碰了一下，况且有你给我的玉环保护呢。”

        争鸣松了口气：“看你以后还敢吃饭的时候不专心！”

        驰渊乖巧道：“再也不敢啦。”

        吃过早餐，两人生怕打扰到其他人，轻手轻脚回到家里，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脱光光挤到了被窝里。

        “我的小宝贝身材可真好。”争鸣垂涎道。

        驰渊怒道：“脱衣服的时候不是叫你扭过去了吗，你怎么能偷看！”

        “我没有偷看，不小心瞥到一眼而已。”争鸣委屈道，“而且咱俩现在都只穿了一个裤衩子，还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至于不让我看嘛。”

        驰渊明显是在害羞：“至于！反正就是不准看，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

        争鸣道：“我可没这么多事，你随便看，我全脱光给你看都行。”

        驰渊翻过身去：“不用了，我怕眼睛会瞎。”

        争鸣“切”了一声，翻身到了另一边。

        不过一会儿，争鸣便感到驰渊摸索着转了过来：“怎么？这就忍不住了？”

        驰渊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胡乱扒拉着争鸣的背，像是在……求救？！

        “小渊？怎么了？”争鸣转过身来，双手握着后者的肩问道。

        没有回答。驰渊的身体还在动，但似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这是……失魂之症！

        驰渊毫无意识地趴在争鸣背上，呼吸紊乱，像是深陷一场噩梦。

        争鸣艰难地透过紧贴的肌肤将驰渊脖间的玉环取出来，玉环不知何时竟碎了一个小角！难怪同心术法突然失效了。应该是吃早饭时碰在桌子上不小心磕碎了。

        现在时间还早，争鸣不想惊扰到父母，于是翻过身来，将驰渊抱在怀中，只好让他扛过这一阵了。

        争鸣抚着驰渊的头，等他入睡后才在脑中呼唤道：“今天的事谢了，降这么大一场雪得用不少书页吧？”

        小仙童的声音出现在脑中：“不用谢，小事一桩，也就用了两三页法力的样子。”

        争鸣颇感惊讶：“只用了这么少吗？”

        小仙童：“对啊，您只吩咐了任务，又没吩咐方法，于是我自作主张，把隔壁市的大雪给挪过来了，改天还得再给人还回去。”

        争鸣竖起大拇指：“这都可以？很强！”

        小仙童谦虚道：“一般一般啦，那小家伙怎么了？好像灵魂震荡得相当厉害。”

        争鸣紧张道：“今天不小心把同心术法的媒介撞碎一个角，会有问题吗？”

        小仙童惊叫道：“完蛋！问题大了！”

        争鸣急道：“怎么回事！”

        小仙童：“他的灵魂原本是通过同心术法勉强维持的，现在没了术法的支持，失魂之症会以成百数千倍的力量反扑回来，你那小朋友很可能会接连数日，甚至数月受到失魂之症的侵扰，片刻不得安生。”

        争鸣愈发着急：“你有什么办法吗！赶紧使出来，书页全部用掉也无所谓。”

        小仙童道：“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你赶紧去找你老爹，把情况告诉他，只有把小家伙的灵魂找回来，才能根治他的失魂之症。”

        争鸣将驰渊轻轻放到床上：“你那些治标的方法都给我先用着，替他缓解一下痛苦。”说着便跑出了房门。

        天色渐亮。

        争鸣在客厅里着急地来回踱步。

        “你爸说他已经接到你姐了，正在回来的路上。”争母放下电话，对争鸣道。

        争鸣有些不解：“咱们到底在等什么？我姐能治好驰渊吗？”

        争母安慰道：“这属于他们单位的绝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

        争鸣点点头，不时上楼看看驰渊的情况，后者正处于昏迷之中，眉头紧皱，恐怕并不好受。

        车轮碾过地上的砂石，传来了陆父的声音：“小鸣，带你姐上楼。”

        下一刻，陆芳菲疾走进来，手中捧着一颗透明的……泡泡？

        争鸣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陆芳菲来不及解释：“待会再说，先去看看你那只小狼。”

        争母在前带路。

        争鸣则注意到那泡泡像有生命似的，一张一缩的节奏像极了人的呼吸，而且随着距离驰渊越来越近，那泡泡开始猛烈颤抖起来，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争鸣房间，床前。

        陆芳菲捧着泡泡，只说了一声“破”，那泡泡立刻爆开，一道小小的人形飞出，仔细一看，竟和驰渊长得一模一样。

        小家伙看到躺在床上的驰渊，先是眉头一皱，似对其痛苦感同身受，然后化作无数泡泡，飘进了后者体内。

        驰渊的呼吸在一瞬的急促之后又立刻和缓下来，凝聚在眉间的阴云终于散开。

        陆芳菲喘着大气：“还好赶上了，他暂时没事了，咱们先下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争鸣跟在后面：“姐，刚才那是驰渊的灵魂？”

        “你居然知道这么多？”陆芳菲打量了一眼争鸣，“没错，那是他的灵魂。”

        争鸣喜道：“那他以后不会再犯病了吧？”

        陆芳菲摇摇头：“那只是他缺失灵魂的一部分，想要根治他的病，还需要集齐剩下的三道残魂。”

        争鸣满脑子全是疑问，还不等开口，陆父便进来了：“别问你姐了，过来我给你讲讲。”

        陆父坐在沙发上，良久，开口道：“小渊的灵魂是一位前辈交给我们的……他嘱咐我们，等小渊化为人形，便可将灵魂归还与他。”

        争鸣问道：“可是驰渊已经化成人形很久了，为什么灵魂还没还回来？”

        陆芳菲紧接道：“因为他的灵魂被分成四份，分别由局里的四位老者保管……这四位全是靠着驰渊的灵魂滋养才一直活着的，如果归还，他们会立刻死去……”

        争鸣先是一怔，随后决绝道：“既然死亡注定是他们的归宿，又何必这样耗着他人！”

        陆芳菲道：“确实，所以鱼老前辈选择归还灵魂，他委托我将其带回归还，也多亏了这份灵魂及时归位，才没有对驰渊造成更大的损害。但如果不能尽快集齐其他的灵魂，恐怕……他还是很危险。”

        争鸣正色道：“剩下三人住在哪？我去要！”

        陆父道：“这正是我的意思，小鸣，我希望你可以和驰渊一起，去讨回属于他的东西。”

        有了父亲的鼓励，争鸣更加坚定地点点头。

        陆父又道：“但这一过程并不会轻松，因为四位老者除了鱼叔，还有一对夫妻，他们被称为鹿夫鹤妻。”

        争鸣：“爸，您不就是鹿吗？”

        陆芳菲道：“所以鹿夫鹤妻是爷爷奶奶……”

        两天后，在距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争鸣和驰渊出发了。

        火车上。

        -啊？你们去外面过年？那咱们岂不是没法一起出去庆祝新年了？（峰峰）

        -没办法，也是临时决定的，想去爷爷奶奶那边看看，驰渊没啥事，就顺便带着它一起了。（争鸣）

        驰渊掐了他一把：“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吧？打字打成动物它。”

        争鸣求饶道：“真不是故意的，输入法的锅。”

        -我也没啥事，你怎么不想着带上我？（峰峰）

        -臣附议！（赵云，常修）

        -过隧道信号不好，不聊了。（争鸣）

        -没诚意！（峰峰）

        -附议！（赵云，赵萌）

        驰渊笑得合不拢嘴：“你也太幼稚了，哪有这样骗人的。”

        争鸣道：“我这不叫骗人，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就带驰渊，就不带你。”

        驰渊笑着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争鸣循着他的侧脸看去，想起了出发前父亲给自己的嘱咐：“小渊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再有危险，你如果还没准备好，可以先带他到处玩玩，这孩子打小还没出门旅游过呢。”

        “我爷爷奶奶家是开动物园的，而且那动物园是建在一座山里，所有动物都是放养的，保准你喜欢。”争鸣道。

        驰渊回过头来：“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动物它，所以我就一定要喜欢动物？”

        争鸣笑道：“那真是输入法的锅，我怎么忍心把你这样的帅哥说成是动物呢。”

        驰渊笑道：“无所谓，反正我要是野兽，你就是野兽的男朋友。”

        争鸣：“对，我是小狼狗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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