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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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郭生是朝廷重臣,所以此事交由大理寺审理。主审官乃大理寺少卿顾雁回,他性子果断,善断案,不过二十有五,便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在郭生的呕吐物里,顾雁回查到了毒药野葛,这东西若是量不够,是不能致死的,在查探郭生的饮食后,侍女说从宫里回来后,大人只喝了几杯茶水,什么也没有吃过。
他叫人把郭生用过的茶具还有剩下的残渣送到大理寺,却发现里头并未掺杂过毒药。
那这毒应是在宫里下的了?
事关宫廷,顾雁回立即将此事上报皇帝,天子震怒,何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下动手。
龙威受到挑衅,他命令顾雁回十日之内找出凶手。
于是,凡是那日出席的臣子、宫人皆被问话。因为郭生是第二日才被家中侍女发现中毒死亡的,时间有些晚,他在宫里用过的那些餐具一一被清洗干净了,因为天气热,那些食物残渣也早已倒入泔水桶送出宫倒了。
好像能查的物证都没有了,只有人证了。
宫人们经受几番拷打,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雁回抚额,若是再无人承认,他只得一一用严刑伺候了。
坐在他面前的是易常宁,明明是暑日,可这人自带冷意,闷热的大堂也因为他冰冷了几分。
顾雁回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肆意看着眼前的美人。
“美”这个字眼用在男子身上似乎是轻视了,可在沈雁回眼中,易常宁的就值得用这个字,饶他进士出身,也找不出天底下这般合他口味的人。
可惜了,偏偏是个男的。
耳边是宫人刺耳尖锐的哭叫声,他们正遭受着酷刑,烧红的铁烙在身上,又拿鞭子一鞭一鞭打在身上。
原本早上还是个明媚的少女,现下脸却被铁具紧紧箍着,一圈都是血迹,用刑的人把钳子伸进她嘴里,生生拔了一颗牙齿下来,牙齿生长的那处血肉模糊,宫人疼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闭着眼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而她要遭受这一切痛苦的原因,是她在昨天晚上给郭生倒了两次酒。
旁边几个小宫人运气要好些,只站在旁边观着她受刑,她们挤在一团抖着身子,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有人忍不住了,竟挣脱狱卒的手,要跑出这杀人的屋子,不妨被人拉着领子,拖到了刑架上。
不需要去看,慎宁就知道与她只有一屋相隔的宫人们此刻在遭受什么样的磨难。
“照顾大人这样行刑,我估计今晚就会有人招认了吧!”
顾雁回一笑,听出慎宁说自己屈打成招,他无奈摊手:“凶手厉害,把物证消灭个清清楚楚,陛下又只给我十日时间,我也没有办法了。”
再看看易常宁不屑地眼神,他敲敲桌子,慢慢说:“我听说易将军曾于郭大人有过争执?”
慎宁冷笑:“整个长宁府的人都知道他儿子的手是被我砍断的。”
郭生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因是独子,所以备受宠爱,性子顽劣不堪,在长宁府出不少祸事,却被郭生一手遮掩。
前几年慎宁刚从北境回来,深夜之时在街上看见那小子与几个男子轻薄一个女子,慎宁出手相助,不想那小子改了目标,竟看上了慎宁,还用手故意去碰她的脸颊。
少女一怒,一刀断了他的右手。
后来,又因北境主战主和的争论,易家和郭生矛盾渐深,在不能化解。
顾雁回提起这回事,是想告诉他郭生的死和她有关系吗?
慎宁面色不改:“若你有我杀死郭生的证据,尽可以把我抓了。”
顾雁回笑了,他面容也算俊朗,只是因为常年待在大理寺,尽干些折磨人的事,连面容也阴沉了些。
男人慢慢走过去,审讯室只有他们二人在,沈雁回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郭生,他死了,对北境的人是件好事。”
说完这话,他直起身子,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啊,陛下非要让我把凶手找出来,否则我的小命就难保了。你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请了多少大人来此处坐着,来一个得罪一个,恐怕我官也做到头了。”
“那你就好好找,既然都得罪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如讨好陛下一个人。”
顾雁回拍掌:“你说得对!”
就在这时,主薄送上文书:“大人,有一宫人招认了!”
二人纷纷看向主薄送来的文化,血淋淋的白纸上,签字画押全部齐全。
顾雁回满意笑笑:“好了,这事总算完了。”
根据宫人的说法,郭生的儿子郭锋曾把一个出来买药的女子从街市掳走,女子没有回家,她的父亲深夜击鼓报官,第二日却发现姑娘早已尸浮春江。
浑身上下青红一片,未着一缕。
老父痛失爱女,几次报官却不得结果,终于撞死在了官府。
而那个死去姑娘就是倒酒的宫人家眷,她终于找到时机,在酒中下药,毒死了郭生,只因郭生一手遮天,掩盖了他儿子的罪行,才让她家中之人生离死别,顾雁回派人去查证此事,发现确实如此。
这倒也说得通。
皇帝看了顾雁回呈上的奏报,点了点头:“这都是他造的孽啊!”
照皇帝的意思,这是满意这个结果了。
当晚小宫人撕了衣裳,挂在房梁上自尽,到这个时候,人证物证算是全部没了。
而事情真相如何,却是再也没有人去证实了。
在一日清晨,顾雁回到大理寺的路上,见一小姑娘在卖花,是大朵大朵的白玉兰。
玉兰芳香沁鼻,齐人不喜它香味出众,沈雁回偏偏买下整整一篮,让轿父改道,去了城郊。
城郊小林子中有几座坟地,住在这里的多是孤魂野鬼,男人将那玉兰花放在一道墓碑前,他轻轻笑笑,又看了一眼那墓碑,终于走了。
为官七年,手下亡魂无数,皆因他而死。有的已记不清面容,有的已记不清名字,而这座孤坟的主人,他只知道她名玉兰,在他的重刑下承认了一桩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罪行。
是不是她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得有个人承担。
顾雁回失意离开,将来还要死很多很多人,没必要为此伤神。
郭生被杀真相查明之后,中书舍人之位一直空着,此位重要,皇帝一时间不知该选谁,只得请宰相先执此事。
因为郭生的事,秦时风不满,说大理寺的人折辱于他,将他当作囚犯几番审问,他借着此事喋喋不休,要陛下给他一个交代,最后的结果,是秦时风被编入御营司五军,那是皇帝的禁军,虽只是其中一个小兵,可他身份摆在那里,无人敢不敬。
第二日,少年穿了铠甲去找心上人,楚君眯眼,瞧见他昂扬的姿态,只觉着像只大公鸡,笑道:“这下好了,你去军营操练,终于不用天天来烦我了!”
秦时风挠挠头,嘟囔道:“我白日没有时间,那就晚上来,你等着被我烦吧!”
少女站在桥上,白了他一眼,便是如此,秦时风也觉着好看。
他手持长剑,武器是军营里发的,不是什么名剑,也算不得好看,毕竟好用就行。
少女捏着下巴,认认真真打量着他,终于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条青绿色的流苏来。
这流苏上未挂着玉石,只是编织了一个好看的桃花结,她将其挂在少年的长剑上,满意地点点头。
“本来是要挂在慎宁琴上的,现下便宜你了。”
秦时风受宠若惊,却又不好显露于表,只小心地将那东西放在手心,睁大那双眼睛,问道:
“这是你亲自编的?”
楚君点点头:“所以才说便宜你了!”
少年低头,耳根子都红了,在楚君面前,他头一次这般内敛。
楚君拍拍他的肩膀,像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一样,语重心长道:“我们大齐……武将这条路可不好走,你既选择了,便不要丢秦家的脸。”
少年依旧低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眼中的润意,死去的父母若是知道他也有穿上铠甲的一日,是责怪他不顾秦家香火,还是欣慰他肩负起了保家卫国的重担?
少女走后,秦时风还站在桥上看着那道背影,他得去军营报到了,不能陪她继续走下去。
等郭生一事尘埃落定后,萧云羡向皇帝请辞,说要回西北了。
这次没有人在旁谗言,皇上很爽快地放他离开,离开那日,秦时风、易常宁二人来送他。
少年有些失落,他还没有请这个敬仰的英雄喝上一顿好酒呢!
萧云羡拍拍他的肩:“等西北安定了我再来找你,到时不醉不归!”
时风这才笑了:“也对,你娘子还在长宁府呢,你肯定跑不了!”
他突然提到易慎宁,让跟着来的两个人都愣了。
萧云羡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男人一拍额头,一脸歉意:“是我对不起易小姐,等西北安定了,我就立马来接她。”
做哥哥的倒也不急,只淡淡道:“再说吧!”
男人一笑,骑上骏马离开,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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