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云

（一）
  赵雪再三核对了一下手中的地址，没有错，就是这个门牌号码，可这分明是一栋豪华别墅呀。“该不会~~该不会，”赵雪又转念道“赵雪呀，赵雪，你又瞎想，哪有什么白马王子，高富帅的才俊青年，真是言情剧看多了，赶快醒醒吧，多半是租来，借住的，好友的····”赵雪还是有些忐忑。
  门已经打开了“嗨，雪儿”郑义轩也略显紧张的打开大门。
  两个进入了客厅，客厅装饰极其豪华奢侈，赵雪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开玩笑的道：“你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吗？你不会是个富二代吧！哈哈！”
  我是富二代，怎么了？郑义轩微笑道，
  你可不要是什么乱七八糟富二代，我可最讨厌富二代了。我可不要和什么富二代做朋友，他们太自以为是了，太自大了。”赵雪用眼睛不断的扫视的客厅的装饰。
  “啊！是吗，我不是，这···这是我客户的房子。”郑义轩慌张而又局促的说：“你坐，我给你倒水去。”
  “不用了，义轩！”赵雪道。
  郑义轩走到客厅旁边的餐厅，深吸了一口气，暗道：“还好什么也没说。”
  “这个房子太豪华了，太大了，而且还很有品质，你看那边的装饰品，还有墙上的画，太合我品味了，房主人一定是很有修养，内涵的人。是不是，我说的对不对，义轩。”赵雪有点兴奋的跟过来说道。
  “对，对，是个很有修养的艺术家。”义轩低头不敢看赵雪道。
  “那给你住干嘛呢？”赵雪道。
  “啊！啊，我不是装修小哥吗？”郑义轩道。
  “你，你是装修小哥，可是这么好的房子，装饰也都看着很新，他们难道要总重新装修吗，看着好可惜呀！”
  “不是，不是重新装修”郑义轩道。
  “就是局部改造什么的吧，估计是让你们有点地方改一改。”赵雪自作聪明道。
  “对，对，他们要在楼上要盖个大画室，主人怕吵就度假去了，我这就偷偷过来带几天。”郑义轩道。
  “人家知道不会不高兴吧！”赵雪道。
  “不会，是老客户了，都打过招呼了。”郑义轩道。
  “刚刚还说说是偷偷来住的，义轩，今天你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赵雪道。
  “没有呀，我在给你洗点水果去。”为了缓解紧张郑义轩从餐厅走到厨房。
  “哈哈，统统都让猜对了，我很聪明吧！”赵雪心里暗想，猜对的何止是这个，哪有什么齐天大圣，哪有什么高富帅的青年才俊，都是少女的春梦吧。不过赵雪又感觉轻松很多，又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这个叫郑义轩的男子讲话和开玩笑了。
  “哇，这个厨房也好漂亮，东西好齐全，在这么好的厨房里做饭，是不是饭菜都会变美味了。”赵雪道。  两个人走边聊又移步到客厅。
  “带我参观参观，这个有品位的大画家的豪宅吧，对，楼上你说的画室。”赵雪抬头望向二楼。
  “不要了，楼上都给封了。”郑义轩惊恐道，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我吗，我都期待一整天了。”
  “对，我是专程来送礼物的，竟然都给忘了，不过你期待的样子，我都不好意送礼，就是个小礼品而已。”赵雪也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然后从书包里拿出礼品盒，递给郑义轩。
  “给你，谢谢你，那天给我的帮助，其实更要感谢那几天陪伴，在寒风中带我去兜风，却让我很温暖，可以挺过最难得那几天。”赵雪把自己说的都有点眼睛湿润了。
  “雪儿，我想说，从今以后，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我会为你拨去所有的乌云，你所有的不快乐和烦恼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和你一起分担。”郑义轩道。
  “你看！”  郑义轩指向客厅的落地窗户方向，客厅两层窗户的通体天幕上缓慢垂下来一幅巨大的的照片幕布，照片中是一个侧影照，只见黑夜里，雪花飞舞，一个女子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手捧着外卖，惆怅的望着远方，带着一丝的忧伤，又带着一丝的希望和坚强，照片柔和和又美丽。
  “好美好呀，啊！这是我，你什么时候拍的？”赵雪惊讶道。
  “我们第一见面，你接过我的快递，我离开之前，我拍到，那一刻，我觉得你太美了，那一我刻就觉得，你是天上掉下来仙女，让我碰到。”郑义轩道。
  “哪有，你说的太夸张了。”赵雪不好意思道。
  “所以我就一次一次的返回来，你不知道我有紧张，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该和你说话，我只想回去多看你一眼，但是我又怕我说多了，你会讨厌我，甚至误解我。”郑义轩道。
  “啊！是这样吗，你的演技好好，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呢。”赵雪道。
  “雪儿，你明白我了吗？”郑义轩深情道。
  赵雪也是心潮澎湃，有点激动，因为自己也对眼前这个大男孩充满了好感，觉得认识很久的似得。但同时又有点不安和害怕，故作镇定的说道：“明白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可能你也会觉得我有点冒失，或者唐突，但是我不想在耽误一天了，一个小时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雪儿你可以我的女朋友吗？”郑义轩激动的道。
  “这个，这，太突然，我们认识的·····”赵雪有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郑义轩看到赵雪吞吞吐吐的有点犹豫，虽然不免有点伤心，但是他不想逼迫赵雪做出任何回答，只是想让赵雪知道自己的心就好。
  “不用很快的回答我，我知道那可能对你不公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知道有一个人愿意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就好”郑义轩道。
  “义轩，不是，我们很聊得来，你也是一个很阳光，有正义感，负责的，愿意理解人~~~”赵雪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好好，不要再用这些修饰词夸我了。”郑义轩想转移开话题，缓解有点尴尬、微妙的气氛。“我现在想看看，你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可以现在打开？”
  “奥，当然可以，你打开吧！”赵雪道。
  “还有这么漂亮的包装，我都不舍得破坏掉。”郑义轩边说边轻轻打开礼物盒子，是一副机车手套。“哇，机车手套，很漂亮，我那副戴了很久，这下可以换掉了，谢谢你，雪儿，我很喜欢”
  “真的喜欢吗，喜欢就好，我真的不太会给人送礼物。”赵雪道。
  “真的很喜欢，很实用，而且这个款式和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我都舍不得戴了，我要把它收着珍藏起来，这可还是雪儿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呀。”郑义轩道。
  “你还是戴着吧，你要不带，说明你不喜欢它。”赵雪道。
  “你这么说，我要天天带着了。”郑义轩道。
  “其实今天呢，还有个让我有点开心的好消息，想和你说说呢？”赵雪道。
  “什么好消息呢？”郑义轩问道。
  “今天团里又公布我将出演我们团里那部舞蹈剧的第二主角了。”赵雪说。
  “这是个好消息呀，之前你不是说，你们那个白主任是个小人，处处针对你吗？”。郑义轩问道。
  “他不是小人，他就是伪君子，但我也我的办法，我找到我们团最大的领导于总的地址，把我的排练视频和我对这部舞蹈剧的理解寄给了在海南疗养的于总。当年我进团了还是于总面试的，而且我还拿过几次奖，都是于总颁得奖，虽然我是个小兵，但是我觉得于总对我还是有印象的。一定是于总看了我的视频和报告，是认可我的，给白主任下的命令。”赵雪条条有理的分析道。
  “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呀，不过你小心点，你这样越级上报，你们那个白主任更针对你了。”郑义轩道。
  “我才不怕他呢！”赵雪道。
  “好，我支持你，就不能向这种人低头，以后他还敢针对你，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好呀，你能做什么，你帮我打他一顿去？”赵雪笑道。
  “好呀，我扁他一顿去，我可是会功夫的装修小哥了！”郑义轩道。
  “哈哈哈”郑义轩赵雪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又恢复之前的状态，开始肆无忌惮的，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二）
  清晨，赵雪坐在床上，看着一叠叠崭新的人民币在发呆，从来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和亲切的把这么多钱，放在身边，可以搭积木，可以数来数去，可以想怎么扔就扔。
  可是应该怎么办呢？赵雪发愁了，曾经这么需要这笔钱，现在一下好像又多余了呢，“把钱退回去，拿回那什么女友协议”赵雪心想，然后在慢慢去查找，替妈妈交手术费的人。可是找到那个交钱的人，也是要把钱还给人家呀，那到时候岂不是又没有钱了，想到这里，赵雪感到头都大了，又双手挠头，“到底该怎么办呢？好难决定呀！”  清晨的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突然，赵雪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刚刚明明还很早，怎么一会时间就晚了，赵雪把现金装进背包里，冲出家门，奔向团里。今天可是第一次参加《荷塘月色》舞蹈剧的排练呀。
  “迟到，迟到，你可是第二主角，还是第一天，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舞者，没有什么大角色，小角色，更没有什么有背景，有后台什么乱七八糟之说。”齐老师说道。
  “是，齐老师，我错了，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迟到了。”赵雪低头小声道。
  “回队去！”齐老师严厉道。
  齐老师介绍：原繁星艺术团舞蹈总监，舞蹈顾问，以专业能力强，严厉，刚正不阿闻名，但受到排挤，退休回家。因舞蹈剧《荷塘月色》的排练，于总再三邀请，出任艺术顾问不同意，但可以排练指导，不做任何名衔。
  “这齐老师一出山，立马就不一样，这一上午，我的汗好像都快流不出来了。”美君对着赵雪说。

  “我倒觉得，今天跳得很痛快呀，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练习了。”赵雪说。
  “你们这些舞霸，我们就是舞渣呀，我好饿呀，赶快吃饭去了。”美君说道。
  “等会我，你这饿死鬼”赵雪叫道。
  “你快点，到餐厅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说。”美君道。
  在更衣室赵雪听到排练室，齐老师说话：“你就是安娜。”
  “是的，齐老师。”安娜道。
  “你的旋转还要多练习，这是没有什么技巧，就是要自己平时多加苦练，然后把过渡做好，在排练室我不会在说基本功方面的问题，更多是整体和大家的协调配合的事情。”齐老师道。
  “我知道，齐老师，我努力练习的。”安娜说道。
  “这个礼物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以后也不要做这些事情。”齐老师道。
  “奥！”安娜接过礼物。
  安娜往回走的时候和赵雪碰了个对面，双方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齐老师，”赵雪叫道。
  齐老师站着那里没有动，看着赵雪道：“你找我，是对早上我的批评不高兴了，觉得我太严厉了”
  “没有，齐老师，你能来给我们指导，我太意外了，太高兴了，虽然只有一上的排练，我感到我的那颗舞蹈之心又被焕发出来了，又被找回来了，很痛快。”赵雪道。
  “谢谢，经过一上午的排练，我有注意到你，跳的还不错，基本功扎实，领悟力很强，你是第二主角，这很重要，但这是一个团队，每一个舞者都有不同的作用，你要注意纪律，你的传闻我也知道一点，希望你从话题女王变成一个真正的舞者。”齐老师道。
  赵雪有点懵，但还是接着道：“齐老师，我这个舞蹈有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一直不知道和谁去谈，您来的，不知道是否可以和您说一下说呢，向您请教一下。”赵雪道。
  “可以，说我来我们一起来探讨，我最喜欢就是探讨舞蹈了，我一直坚定的认为，一个舞者不是就是跳，她要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这样的舞者太少了，大家就是按照老师的要求，不停的练，不停的跳，为什么是这个动作而不是那个动作，你们年轻人都不愿意去知道了  。”齐老师道。
  我们的《荷塘月色》舞蹈剧，要做一部创新的舞蹈剧，把古典和现代结合，把动之美和静之美结合，如果我们只是把古典的舞蹈和现代的舞动，还是有西方的舞蹈，就这么叠加起来，我感觉像一个大杂烩，我们是为了结合而结合，只是让观众在一幕一幕的欣赏古典舞，芭蕾舞，西方的舞蹈，现代的舞蹈，甚至还有现在的网红舞蹈，用那么一根细小的线串起来，我觉得她经受不住，太单薄了。赵雪道。
  “对，对我也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创新很难，如何把那些文字表达的魅力，口号的东西，用舞蹈展现出来更难，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现在我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这部剧看起来是流畅的，自然的，让他符合我们的艺术标准，他不是一个艺术作品，但是希望公演那天，外行的观众看完会感觉到一场美的盛宴，视觉的盛宴，感受到舞蹈带给他们的感染。内行的观众，还不错，他们在用心排了，用心跳了，他们在探索，在寻找就可以了。”齐老师说道。
  “所以，这也是您不愿在舞蹈剧上做您任何署名的原因吗？”赵雪道。
  “这和舞蹈没有关系了，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很多，但这只是其中的一条。”齐老师道：“如果你是真的好的舞者，发现问题，还不够，去找到他的答案，如果可以，我倒是期待你可以给我的答案，落实到每一个动作，每一幕，每一个转场。”
  （三）
  餐厅里，赵雪找到美君，坐在美君对面，美君四面张望一下，小声说道：“和你说件事情，你可别不高兴。”
  “什么事情？”赵雪问道。
  “现在团里都传你的流言蜚语呢，真是气死人了。”美君道。
  “传我什么呢？”赵雪问道。
  “传你和白主任，前一段时间你不是频繁往白主任办公室跑吗，这没过几天，你就从一个连跑龙套都没资格的人，一下就上出演了第二主角了，这也太戏剧性了，你说能不传吗？”美君低声道。
  “我就知道传不了什么好的。”赵雪说。
  “传的太难听了，传你为了当主角，出卖色相，勾引白主任，我才不信呢，不过，赵雪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不会被潜规则了吧。”美君道。
  “美君，我赵雪做不来出卖自己，去做什么勾引人的事，也不是好欺负的，被人潜规则的人。”赵雪道。
  “雪儿，这我都信，可这也太蹊跷了，总得有个理由吧。”美君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赵雪还不想把自己越级上报于总的事情告诉美君。
  “不是，我是说要是有个正当的理由，我也帮你说出去，不是也压压那些流言蜚语吗？”美君说道。
  “有句话说的好，谣言不攻自破，我懒得理这些谣言，向他们做出解释。”赵雪道。
  “可是也有说，谣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的了。到时候你掉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美君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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