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转机

（一）
  黑夜疾驰的轿车，略过稍显落寞的街道，闪亮的灯火，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赵雪坐在天龙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时而看着外面的灯火，时而看着天龙。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自大自负，但又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时而霸道的像个疯子，时而浪漫温柔到你的心底。
  “就是这了吧！”天龙把车停好轻声道。
  “你知道我的家在这里，谢谢你！送我回家。”赵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当然，多少次，我在这里看着你，希望可以和你打声招呼，好了！什么也不要多想，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吧，我看的出来你太累了。”天龙温柔的说道。
  “真的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赵雪说道。
  “雪儿，不要说这些，我说过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不要任何回报，我所做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天龙对赵雪是真的，是真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天龙坚定而又温柔的说道。
  赵雪的心是被感动的，暖暖的。赵雪下了车。
  “对了，把这收下了把。”天龙把项链礼盒递给赵雪，赵雪默默接过礼品收下。
  赵雪回到家里发现父亲还没有睡问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这不是等我的宝贝女儿吗？”赵学鹏道。
  赵雪看到桌子上很多的补品礼盒，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礼盒。疑问道：“这是谁送的这么多礼品，不会是你买的吧！”
  “谁会给咱家送礼品，现在只能是你男朋友给咱家送礼品了。”赵学鹏道，“这小子出手还挺大方，买了这么多，还给我买了箱茅台，我放柜子里了。”赵学鹏显得美滋滋的。
  “我男朋友，哪个男朋友。”赵雪吃惊的问道。
  “你还有几个男朋友，就是那个叫什么蒂芙尼的男朋友，他刚刚来过，说一直知道伯母生病，想去看看伯母，结果你一直阻拦不让去看，说知道手术成功了，特意过自己来看看，小伙子不错，放下东西就走了。”赵学鹏道。
  这个冒失鬼，他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呀，真过分。赵雪暗暗想道。但不想和父亲说太多，转移话题问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的。医生说在观察几天，可以出院了，回家养着。回家吃啥用啥的也方便。”赵学鹏道。
  “接回家，你可好好伺候着，别天天喝酒打牌去了，我太困了，我要睡觉去了。”赵雪哈欠连天说道。
  “你哪天，把那个蒂芙尼叫家里来，我要和他喝两盅。”赵学鹏道。
  “喝你个头。”赵雪回道，使劲的关上房间的门。
  （二）
  “义轩，你找我。”天龙推门而入道。
  “是，这几个文件你拿去品牌部落实一下。”义轩道。
  “好！没问题，还有事吗？”天龙问道。
  “那个和繁星战略合作的事情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什么状况。”义轩问道。
  “我手里正有他们的合作推进方案呢。”天龙把文件递给义轩道：“现在这个项目由宣传五组负责具体推进，项目进展很顺利，那个什么协会，商会都签下来，还有那个齐教授，也答应做艺术顾问了，也签了。”
  “那还不错，推进很顺利，我想我们利用这次合作加大宣传力度。”义轩指着文件说道：“这个宣传预热时间太短了，我看要加一场对齐教授的专访，加一场主创人员的专访，把这个舞剧在预热一下，我们的宣传物料也要在增加，和广告公司去谈，公演前三天，剧场附近的所有有公交车站都要有我们的广告出现。”
  “你这加这么多，这时间排期有点紧呀！”天龙说道。
  “好饭不怕晚，我看看时间，把公演时间推迟10天，让五组去和繁星谈。”义轩道。
  “主要看咱们这边，繁星那没问题，这都是咱们帮他们做宣传呢。”天龙说道。
  “还有，我听说段总生产基地那么出事情了。”义轩关心的问道。
  “是，就是那家砖厂搬迁的事情，之前乡里不是探了口风，说500万可以签下来吗，段总就和县里商量好的了，多出的200万，一百万从咱们给县里的补偿款里出，一百万就集团出了，结果去签，那个砖厂又变卦了，800万一分不能少，还说要解决三四十人的员工补偿和工作问题，说他华富砖厂是做水泥的，大威集团是做建材的，都是同行，让我们全资收购他们。你说可笑不可笑。”天龙道。
  “将来工厂建好了，他们可以应聘当工人呀，在说他的砖厂是搬迁又不是倒闭。”义轩道。
  “这种小企业，县里巴不得找个机会给淘汰呢？”天龙道。
  “后来我们去的人也说不可能，问他们要个数，到底想要多少，他们说1500万。”天龙继续说道。
  “这么过分。评估260万的企业，开口就要1500万。”义轩道。

  “这可把段总气坏了，就让保安大队上了，想软硬兼施，吓吓唬唬他们，没想到，对方也都是村霸流氓，早有准备，这就打起来了，把公安局的都给惊动了，听说双方都伤了好几个，还好没有重伤的。”天龙说道。
  “这段总做的太着急了，董事长让放一放。”义轩道。
  “不是工程压的紧呀，北区平整完，就南区，外面建筑队，物料都等着进场呢，不用董事长压他，这些供应商就够他烦的，这又是集团重点工程。段总也着急进度。”天龙说道。
  说话中义轩不停咳嗽起来，天龙摸了摸义轩的脑门道：“你这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去。”
  （三）
  “不好了，不好了。”行政小丽慌慌张张的跑进白主任办公室。
  “你这是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这是领导办公室。”白主任厉声训道。
  “奥，是白主任。”行政小丽不吱声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快说！”白主任道。
  “赵雪和布展组，道具组还有好几个组的负责人在会议室里吵了起来，吵的很凶呢，您要不去看一看。”小丽小声的说道。
  这又吵什么呢，这个赵雪给到编导组，就没安生过，白主任一边想着一边往会议室方向走去，小丽紧跟在后面。
  就听见道具组的负责人说道：“这道具在生产制作太紧张了，我和制作公司沟通过，说这么改，保证工期，不敢保证所有道具的质量，还有什么试用什么的，时间太紧了。”
  “音乐要改，还要创作，要合成，还要走场配合，我和组员开会了，组员都摇头，时间太紧了，很难做出来。”音乐组的负责人说道。
  “所有的布展，都要设计出效果图，制作搭建，换场，这都要时间的。”布展组负责人道。
  “这没法搞，你不能只考虑你们舞蹈组没问题，其他组就没问题。”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
  “舞蹈组的人怨气连天呢。”有人说道。
  “各位领导，各组负责人，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昨天我们讨论一天，进行排期和梳理了，时间的确很紧，但是还是可以完成的。”赵雪道。
  “我们今天和组里商量，大家都认为工程太赶了，压力太大了。”音乐组负责人说道。
  道具组说道：“我们和第三方公司沟通，他们都不敢保证，这到时候出不来，责任就大了。”
  “你们看看，你们提到压力太大，责任太大，我知道进行这样的改动，有风险，有压力，可是这部剧是我们团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我们还要溜溜达达的干活吗？各个部门都按照例行常规的工作的，舞蹈组也是上午排练，下午走人，公演第一天热闹一下，第二天就下演了，没有人看，然后我们就开始抱怨团里不好，领导无能，然后就是效益不好，可是想一想这几年我们舞蹈团出过一样拿的出手作品和节目吗。没有，我们没有创新，跳着几年前的舞蹈了，道具、音乐，场景和其他任何团里的没有两样，音乐就是那么几个，从来不换。”赵雪道。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们。”大家道。
  “不是。我不是说大家，我只是看着我一毕业历经千辛万苦考进来的那个人人羡慕的艺术团，怎么变成了这样，我是心疼呀，求大家，让我们努力一次，改变一次，我们出一次精品，成不成功，我们努力了，如果还是失败了，我们认了，我希望大家帮帮团里，帮帮我。”赵雪哀求道。
  大家不出声音，有的还是嘀咕道：“时间太紧了。”
  “音乐组，你们就是改，没关系，出不来，算我赵雪的。”赵雪道。
  “供应商只是说不敢保证，只是怕万一，我们就让他们做，我们去盯着，还是出不来，这个责任算我赵雪的。”赵雪道。
  赵雪哭了起来，大家也都沉默不语了，突然有个大个男子，一拍桌子道：“赵雪，听你的，你都这么说了，咱还怕什么，咱们干一把，今天起我不回家了，  住团里，我还就不信了。”
  赵雪哭着向大家鞠躬。
  突然有一个人拍着掌，走进会议室道：“赵雪，好样的。”原来白主任一直在会议室门口，大家只顾争吵着，都没有注意到。
  白主任走到会议室中间道：“大家这种精神又回来了，就是我们团不怕困难，永攀高峰的精神又回来了，很少看到大家这种工作场面了，多少年了，我们这个会议室开会，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每个人三句半，然后夹着本就散会了。”
  白主任走到会议室画满时间表的白板前在最大的公演日上划了一个好叉，有写了新日期道：“大家说的时间紧，时间确实紧，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们公演日4月10日，现在我宣布，我们往后推10天，4月20日公演，这样怎么样。”
  “是吗，真的吗？”大家异口同声的问道。
  看大家不相信，白主任继续道：“当然是，上午我们合作伙伴大威集团来电话，他们要进行更多的宣传和预热，时间来不及，要推迟，我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太好了。”大家鼓起掌来。
  “虽然还有点紧，但是已经好多了。”大家议论道。
  “我们一定要加油”，白主任鼓励大家道，大家鼓起掌来，赵雪也破涕为笑的鼓起掌来，心里想道，老天都这么帮我，我更要加倍努力，把这个舞蹈做好，做成最优秀的作品。
  白主任又高声的说道：“大家这几天这么辛苦，在座的各位，晚上聚餐。”
  大家叫道：“好呀，好呀！”
  白主任又转向赵雪道：“赵雪，你觉得可以吗？”白主任这一又像征求意见，又像请示一样的问话，会议室也瞬间安静了，都看着赵雪。
  这一下弄的赵雪惊慌失措，尴尬颤抖的说道：“可以，·····我可以的。”
  白主任走到赵雪身边小声的说道：“赵雪呀，你真厉害，我白浩宇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雪听着白主任好像话中有话的话，一头雾水。
  （四）
  “白主任，白主任”行政小丽着急的跑进白主任的办公室。
  “”你这是干什么，又慌慌张张的，我说了这是领导办公室。就不能稳稳重重的走路说话吗？”白主任生气的说道。
  “不是，于总回来！”行政小丽说道。
  “啊，于总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了，一个电话都没有，在哪呢？”白主任惊讶的问道。
  “在大门口呢，现在可能回办公室了。”行政小丽说道。
  “不早说，分不出轻重。”白主任急忙走出办公室，走向于总办公室。
  白主任来到于总办公室，一段寒暄。
  “于总，您怎么就突然就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您呐！”白主任说道。
  “不用，最近你现在太忙了。”于总道。
  “您现在病怎么样了，您多养养，这边有我呢，您放心在那边养病。”白主任关心道。
  “我这也是身不由己！”于总说道。
  “有大事？”白主任问道。
  “是两个事，一个是你这个《荷塘月色》舞蹈剧，是越搞越大，我不得不回来看看呀，
  好几个领导给我打电话，过问这个事，我不能一问三不知呀。”于总道。
  “哎呦，这还给领导添麻烦了。”白主任歉意道。
  “这是好事呀，好久没有人这么关注我们了，说明你和市场做的好，但关注高，作品要出精品。”于总说道。
  “那是，那是！于总。”白主任道。
  “还有一个是转企的事情。”于总道。
  “咱不是都转完了，现在不是企业了吗？”白主任不解的问。
  “这次是上面让转股份制公司，引进战略投资者，上面也没有钱了。”于总唉声叹气的说道。
  “这是甩包袱，要把咱们给买了呀！”白主任道。
  “不能这么说哦，先开开会，看看文件再说。”于总道：“”所以这次这个舞蹈剧你一定搞好，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双丰收，上面也有意思，  要减包袱，提年轻能干的，独当一面，有创新精神的年轻出来。搞成功了，领导班子上我提你常务副团长，你可不要再犯错误。
  “于总，您放心，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干，您是我的大恩人呐。”白主任道。
  “其实你已经是团里二把手，就是这个位置没给你，你也知道大家对你有意见，效益有点起色，但还是在亏，又没有出什么精品，这个作品就是你的翻身仗。”于总道。
  “于总，这个翻身仗一定打好。”白主任说道。
  “领导班子年轻化，你也看看，选点真有能力，真做事的，忠心耿耿的，搭个梯队，别弄些裙带关系，不做事，把自己扔里面了。”于总语重心长的说道。
  “于总，您说大太对了。”白主任频繁的点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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