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让人猜的局

（一）
  赵雪一边忙着翻看着材料，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打着这电话：“今天肯定不行了，今天要加班会加到很晚了，好多的事情，特别琐碎。”
  “那要注意休息，多喝水，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订个餐慰劳一下你？”电话那头正是义轩说道。
  “不用了，食堂有加班餐，给我们包的饺子，不过我不想吃，我的晚餐一个苹果就可以了。”赵雪说道。
  “干劲这么足，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消息。”义轩问道。
  “有什么好消息，你是说后天的联排吗？那是什么好消息呀，要扒掉一层皮。”赵雪道。
  “第一次联排肯定是最乱，最难得，后面一定慢慢就好了。”义轩安慰道。
  “你的工作总是这么闲吗，从不加班，只要我找你，你就有时间。”赵雪反转话题问道。
  “谁说我工作闲，我也很忙的，只是你找我，我才有时间的。”义轩道。
  “你这是多大的领导呀，随时能把工作给别人干，还是根本就没活干呢？”赵雪道。
  “雪儿，我要和你说一个重要的事，我想向你提出一个申请？”义轩说道。
  “申请什么，申请入党不归我管。”赵雪又调侃着义轩。
  “我申请正式去拜访你父母，也是叔叔和伯母。”义轩认真的说。
  赵雪一听一口苹果差点没有噎着。
  “你那天不是还说害怕不见呢，怎么一下子一个180度大转弯。”赵雪惊讶道。
  义轩分析道：“我的确是很怕见的你父母，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是我和你父亲有一面之缘，我感觉他不是太喜欢我。”
  “不喜欢你，你还要见？”赵雪说道。
  “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我才要更早的见你父母，如果你父母喜欢我，接纳我，我可能不会这么早想见你父母，如果你父母不喜欢我，我想更早的去面对，想办法让他们接纳我，喜欢我。而不是把这个困难无限制的往后推，终有一天要面对问题，为什么不提前呢，我也不想最后把这个问题都推给你，让你自己去解决，去面对，我成了你和你父母之间的隔阂。”义轩说道。
  “义轩，你说的让我有点感动呀！我父母可能对你有点成见，但是这可能不是你能改变的，跟你这人没有关系的。”赵雪说道。
  “有可能就会有机会，有行动就可能有改变，你同意吧？求求你？”义轩道。
  听着义轩这么坚定的声音，赵雪真是不忍心拒绝义轩道：“那行，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妈妈就是一个家庭主妇，我爸爸就是一个酒鬼，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那我要和你，提前约法三章。”义轩说道。
  “你还有什么条件呀，我就觉得，你会提条件，我听听要不要答应你，过分的我可不答应。”赵雪说道。
  “第一条，无论他们在我面前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着我的面，去说你的父母，他们是最爱你的人，我要排后面。
  第二条，不要因为我，和你的父母做任何的争吵，不管是在我的面前，还是不在我的面前，关于我的问题，他们都是对的。
  第三条，让我多去接触他们，给她们时间。我要让他们多一个儿子，而不是让你选择了我，而他们少了一个女儿。可以吗？雪儿。”义轩说道。
  赵雪有点感动哽咽道：“义轩，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这是我的选择，不过，我答应你。”
  “那就为我加油吧，我也为你的联排成功加油，努力，雪儿。”义轩道。
  “我们一起加油。”赵雪道。
  赵雪挂了电话，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自言自语道：“这个穷小子，怎么总是给我这么多正能量，我要干活了。”
  （二）
  杜四有点着急的走进天龙的办公室，看见天龙正在打电话：“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铭川兄，哪天我请你一起聚。好的，叫上安娜。”
  天龙挂上电话问道：“瞧你着急的样子，有什么事。”
  “天龙，下面的兄弟听到风声，蒂芙尼在找人，要报复，说咽不下这口气，这几天你得小心点。”杜四说道。
  “刚刚铭川打过来电话，也是提醒我小心点，说蒂芙尼在兄弟圈里说了，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天龙说道。
  “这小子和蒂芙尼关系比和你好呀，怎么还给你通风报信呢？”  杜四说道。
  “这小子，第一眼看见安娜就一见钟情了，这不是买我个好，想关系拉近点。”天龙说道。
  “蒂芙尼那怎么办？我找他去，先谈一下，还是找人直接干，上次我就说了，踹那几脚，太轻了。他不害怕。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杜四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事还得我出面，老这么打来打去也没意思，本身也不是多大点事，不就是要个面子吗？”天龙说道。
  正说着天龙的电话又响了，天龙一看手机小声道：“是蒂芙尼的。”
  “你好，蒂芙尼，约我见面，好呀！什么地点？什么时间？现在，没问题，好好，我过去。”天龙挂掉电话。

  “妈的，这小子直接约，天龙，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叫兄弟，都带家伙，他这么明目张胆的约，肯定人不少，有恃无恐。”杜四说道。
  “你不要叫人，一个人也不要找，我自己去就行。”天龙说道。
  “这不行天龙，蒂芙尼这小子肯定饶不了你，而且他不会少叫人的。你自己去，他们还不把你干废了。”杜四说道。
  “老四，我说过，不要叫人，我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干架去的。”天龙说道。
  “你不是干架去了，人家是要干你的，你得预备着点，我们在后面远远的候着。”杜四说道。
  “不用，谁都不用去。”天龙说道。
  “天龙，老四我提醒你，别逞英雄，英雄最后都让人干趴下了，我杜四干架干多了，就相信人多势众，大砍刀往哪一杵，那就不敢干你。”杜四说道。
  “老四，我说话，你不听了是不是，现在回家睡觉，听见没。”天龙生气的说道。
  天龙驾驶车往城外开去，蒂芙尼约的地点，是他在郊外的喷漆工厂，可是车开了一会，天龙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加快车速，在一个路口，猛的拐弯到另一条小道上，跟踪车辆来不及拐弯，一下子开过去，紧接着一个急刹车，然后开始倒车，就看见天龙已经站在车头前面了，然后走过来，车里的人下来，原来是杜四，他还是不放心天龙，又跟过来了。杜四说道：“我不叫人了，我自己陪你去总行了吧？两个人总有个照应。”
  天龙迅速拉开车门，拔下车钥匙说道：‘“你也不能去，车钥匙我收了，自己走回去。”
  “那车也不能放在马路上呀！”杜四说道。
  “没事，明天去交通大队交罚款取车就行了。”说着天龙开上车又上路了。
  由于城区已经不让做喷漆钣金焊接的工作了，所以蒂芙尼就在郊区租了这么块地方做改造工厂，由于地方很大也成了一个活动聚点。
  天龙自己走进车间，车间里面都是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姿态五花八门。蒂芙尼坐在一个工人平时休息的一个破沙发上开口道：“天龙哥，有胆，自己一个人就来了。”
  天龙笑了笑说道：“你不怕，我后面还带着人呢?”
  蒂芙尼说道：“你给我看看后面墙上的监控屏幕，离我工厂三公里地方，就有我的摄像头，你的车过来后，到目前为止连一辆车都没有。哪怕个自行车。”
  “你这还有高科技，准备够充分的，给你开个玩笑，我就自己来的。”天龙说道。
  “行，够有胆的，但是有胆并不表示不干你，听说你挺大，多给你预备了几个兄弟，后面的兄弟，3、5、8，你选几个开始打。”蒂芙尼说道。
  “不劳你这些兄弟动手，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挨打的，来给你蒂芙尼还面子来的，在这之前我先说几句求情的话怎么样，蒂芙尼。”天龙说道。
  “还有求情的话，你说说看。”蒂芙尼说道。
  “你打了义轩呢，其实义轩没记你的仇，他还说是他主动到你的地盘打架，挨打也是正常的，按老话说呢，义轩是我的东家，少东家这个面子得找回来，我天龙是给人家看场子的，你打了我东家，不做个样子，以后也没法混了，所以我那天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您蒂芙尼也是当东家的，也得找回这个面子，待会你别叫兄弟动手，你就自己打，我觉不还手，让兄弟都围观看着，你觉得打到面子找回来为止，咱这事就完了，行不行蒂芙尼。你也不用在去找义轩了，其实跟他也没有关系，咱为这点事，打来打去没个头，根就落在我这完事。我天龙不要面子。”天龙说道。
  “其实就是你天龙那笔账，我就罚你喝酒，当着兄弟认个错也就完了，那嘉怡那笔账怎么算，我得找你和嘉怡算清楚，他可是当着我的朋友面，还打的那么狠。真以为我蒂芙尼好欺负。”蒂芙尼气愤的说道。
  “嘉怡那个也算在我头上，你双倍打，但是我劝你千万别找嘉怡这个奶奶，你是和她不熟呀，我是太了解他们家了，他们家是做保健品起家的，更早还做过什么，直销，传销，假药，什么的，全给平了，他老爸创业的八大金刚，有四个在监狱里面，他老爸放话了，出来就给一个亿，多少人提着刀在他们家门口等着为他们家卖命呢。他们家那可是真黑社会，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动她，咱们干来干去叫斗殴，你和他们家干，你没了，你的家人都找不到你埋哪了。”天龙说道。
  “你吓唬我，老子不吃这套。”蒂芙尼说道。
  “”我和嘉怡有什么关系，我是看着义轩的，嘉怡一个电话让我打，我敢不打吗？我是提醒你，你先出我这口气，干完我，你去找嘉怡，或者你先找真正道上的人，打听打听，在动手，别自己捅了老虎屁股还不知道呢！”天龙说道。
  “来吧？”天龙说道。
  蒂芙尼上前就是一拳打在脸上了，天龙后退了几步，天龙又拿起酒瓶子递过去说道：‘“来这个。”

  蒂芙尼一酒瓶砸在了天龙脑袋上，酒瓶子碎了，鲜血一下就流了下来。
  “行了吗，不行再来一个。”天龙面不改色道。
  “你他妈，给我滚蛋。”蒂芙尼大骂道，把另外一个酒瓶子摔在了地上。
  “蒂芙尼把天龙打了，这事就这么了了，翻篇了。”天龙大声喊道，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三）
  清晨，当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进办公室，赵雪才醒来，自己加了一夜的班，伏在桌子睡觉了。
  一位工作人员道：“赵雪你加了一夜的班，我们进来都害怕吵醒你，结果还是吵醒你了，你在睡会，休息会吧。”
  “谢谢！你们，我没事的，我去洗把脸，就好了。”赵雪说道。
  赵雪刚洗完脸，行政小丽就叫道，白主任叫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呢，赵雪姐你也去。
  会上宣布了赵雪为副主任的决定，这一决定让大家都惊讶不已，但也觉得理所应当，会议室爆发了长时间的掌声，随后白主任进行长时间的讲话。赵雪把连夜修改的总预案和任务分布和时间图，进行的讲解，并把材料分发给大家，会议结束。
  会议刚刚结束，总务科的老宋就来到了于总办公室。
  于总给总务科的老宋边沏茶边说道：“上午的会议开的还好，白主任宣布对赵雪的任命反响不错吧！还讲了什么呀？”  ，
  “于总，您听我慢慢说，昨天我想了一夜，我终于想出点眉目，再加上白主任今天的一番讲话，我就彻底开窍了。”老宋小声而神秘的讲道。
  “说来看看，这里的玄机？”于总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
  “那我就给您捋捋这里面的道道了。”老宋道：“于总，您没觉得这一幕和几年前的事有点像吗，好像电影一样又来了一遍。”
  “什么事？”于总不解道。
  “多年前，文化局让我们全权承办省里的文化艺术汇演晚会，那是文化局的一等大事，咱们团的头等大事，团里全员参与，那时候您和齐教授是咱们团里的骨干和顶梁柱呀，那时候白主任还是个小兵，不过也是刚刚崭露头角，也是协调统筹的角色。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晚会，咱团真是上下一心，全力以赴，可是百密一疏，多方介入，还是出了问题。为此齐老师作为直接负责人，被免职一撸到底，这齐老师在团里待了一年觉着心寒了，这离开团里了。”老宋说道。
  “不要提那些陈年旧事，提这事干什么，这都十几年的破事了，不要提了，不要。”于总显得有些激动，并用手盖住了脸，仰面朝天。
  “于总，您别激动，我这是借这件事，引出今天这个事，这个舞蹈剧，原本是白主任就是用来商演的一个节目，是用来挣钱的一个剧，也没有想搞多大，节目编排上也是大概差不多就完了，面对的都是大客户，用白主任自己的话说，我们走的是大客户路线，都是赠票，不会有人花钱买票，造造势是让大客户无论是包场还送票，也都觉得有面子。可是现在路数走着走着走偏了，把协会，文化集团，中心都给拉上了，让齐老师又做了总顾问，您又做了总出品人，大威集团又给不停的造势，这广告，采访，媒体报道。这一下这个剧的段位就提升了最高等级呀。这叫骑虎难下。”老宋说道。
  “这是好事呀，这个剧要是成功了，剧团名利双收，他白浩宇也名利双收呀！”于总说道。
  “这是成功，要是不成功呢，像当年文化局的那场晚会，要是出了问题，哪怕一点问题了，这就不是我们团的问题，做个检讨，扣个奖金的事了。上面要有人承担责任人的，这就是我们提到的前车之鉴。在听听白主任今天的讲话，这部剧的工作是在于总的直接领导下，进行有条不紊的开展的，这部剧的具体筹备工作和执行工作将由赵雪全权负责，白主任自己将主要负责销售和大客户工作和对外联络工作，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他是怕他重蹈齐老师的命运。节目成功他白主任的位置这着呢，功劳少不了他的，出问题，哪怕出个小问题，得有人负责呀，赵雪新人，没背景，又积极能干，不出问题，白主任捞个任用贤能，出了问题，赵雪就是替罪羊。于总您觉得是不是这个理。”老宋说道。
  于总点点了道：“他太了解团里，这个剧到今天这个局面，真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筹备那场晚会的样子了，有些东西不是他把握不了了，就是我也未必能控制全局了。”
  老宋说道：“用当年齐老师的话说就是：节目之外的东西太多了，太复杂了，还是编编舞蹈最干净。”
  “是呀，他这是前车之鉴，未雨绸缪，这浩宇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于总慢慢道。
  “这是一个局呀。赵雪就是那个木偶呀！让你上你就上，让你下让就你下，到时候让你背你就得背呀。”老宋说道。
  此时于总的电话铃声响起：“喂，张主任，奥，张副主任，没问题，多谢领导关心，好好，可以，我们隆重欢迎，对对，隆重欢迎，简单准备。”
  于总挂上电话对老宋说道：“通知白主任，赵雪到我办公室来，放下一切工作，赶快过来。”
  “好的，于总，我马上去叫他们。”总务老宋急忙走出于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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