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面和心不和

（一）
  楼道里，齐老师叫住了赵雪：“赵雪，你等等，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赵雪看着齐老师说道：“齐老师，是不是我今天又冲动了，惹了麻烦，让团里领导都不满意了。”
  “你觉得你说的对吗？我们边走边说。”齐老师说道。
  “我觉得我说的没有错。”赵雪有点委屈的说道。
  “赵雪，我不得不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夸你，一开始我只以为你是个舞者，你喜欢舞蹈，就这么简单，今天感到你是个敢于负责，敢于承担的管理者，我一直希望团里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一针见血的说出团的问题。可是我等了那么久，没有人敢说，直到今天的会议，你的发言之前，大家的发言都是出奇的保持一致，提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我是彻底失望了，可是你今天的发言，我一下又看到希望，你是团里的那点希望火苗。”齐老师说道。
  “齐老师，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我觉得可能我是无知者，所以无所顾忌吧！”赵雪说道。
  “不是，你是大智者，不过后面的路更难，今天你答应当这个试验品，预示着后面可能发生什么吗？”齐老师说道。
  “什么？”赵雪反问道。
  “实验失败，实验品被抛弃，丢弃。这个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齐老师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但关键还是看你自己了，所以要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思想准备。这也是大家都不愿意发声的原因。”齐老师说道。
  赵雪和齐老师分开，回到编导组，所有人员都上来给赵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这是干什么？”赵雪问道。
  紫萱说道：“所有部门负责人散会后回到自己部门，都在向本部门的人员，传达和你白主任的针锋相对的精彩辩论，你太厉害了，我们必须跟你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大家，不过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可就重了。”赵雪说道。
  编导组老师都说道：“没关系，你安排就可以，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这时候行政小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道：“赵雪姐姐，白主任找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赵雪说道。
  “你小心点，白主任在办公室把水杯都摔碎了。”行政小丽小声的说道。
  赵雪来到了白主任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到白主任十分生气，但还是勉强的展示着一点点微笑。
  “赵雪，你这是长能耐了，会玩心眼了，前几天，我还问你，你发言要说什么方面的问题，你说是审批流程太复杂，太形式化，结果转身你在大会上，就发表与团里严重不符的言论。”白主任说道。
  “不是，白主任您误会了，前几天，我是准备的之前的议题，可是后来我觉得经营发展模式问题的讨论对团里更重要，我就改变了发言议题。”赵雪说道。
  “改变了为什么不汇报？”白主任责备道。
  “白主任，您好像忘了，您问我发言说什么议题，我刚刚说我发言的议题是讨论说审批走形式，流程太复杂，还没说完，您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好好，别说了，我就知道你又要说问题，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就是讨论会，我不想知道。”所以后来改议题，我也就没给您汇报。”赵雪说道。
  “你这是借口，这两个议题是一回事吗？是一个高度吗？你说的这个议题，是我亲自定的战略方向，是我在团里的立命之本。你想干什么，想取我而代之，你太嫩了，我让你怎么做上的这个副主任，我就可以让你下去，知道吗？不要和我玩套路，玩心机。”白主任说道。
  “没有，白主任，我绝对没有要取代您的想法，我的确是想让我们团发展的更好而已，如果业务模式发生了变化，确立了新的更好的发展方向，我们就按新的发展方向来执行就好了，您想多了。”赵雪说道。
  “我想多了，我问你，你讲的这些，是不是提前有和齐老师沟通，或者就是齐老师授意你这么讲的，你们在打配合是不是，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齐老师一直对我有看法，我早知道，但是她找你当出头枪，是最大的失败，因为你太嫩了，她还得落个败走繁星的下场。”白主任说道。
  “白主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个事和齐老师一点关系也没有，之前她并不知道。”赵雪解释道。
  “赵雪，你们这些年轻人，会被什么理想，责任，什么发展壮大等美好的词蒙蔽双眼，我想提醒你，没有我的支持，你这个项目负责人，你的这个试验田能成功吗，齐老师是外人，他的支持太有限，不会给你太多实际支持的，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另一颗大树，于总。”白主任说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我自己。”赵雪说道。
  “你自己，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知还是自大呢。”白主任冷笑道。
  （二）
  义轩妈妈和赵雪扶着义轩向医院大门口走去：“太高兴，终于可以出院了。”义轩说道。

  “医生说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在家休养几天。”义轩妈妈说道。
  义轩上了车，赵雪把病历和出院手续递给伯母说道：“这些是相关手续，还有要吃的药。你们先走吧”
  “雪儿上车吧，陪我一起回家吧！”义轩说道。
  “赵雪忙前忙后，也累了半天，让赵雪回家休息一下吧，不要再跟着忙碌了。”义轩妈妈显然还是不太接受赵雪，只是不像之前那么强烈的反感和拒绝了。
  “义轩，你回去好好休养，我也回家睡觉去了，伯母再见。”赵雪挥手和大家说道。
  车子启动，驶离医院。
  “爸爸说来接我怎么没有来呢？”义轩问道。
  “集团最近发生事情比较多，你爸爸在处理，他说晚上回来一起吃饭。”义轩妈妈说道。
  义轩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说道：“爸爸，集团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最大的客户国建集团的供货出现问题，门窗的厚度和强度被检测出不够，现在正让技术部，质检部去客户进行复核检测。让生产部倒查一下是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爸爸会处理的。你已经出院了吗？”义轩爸爸在电话里说道。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怎么会这样呢，有多少有问题的货，还是就这一批呢？”义轩问道。
  “具体细节，晚上回去再和你说吧！爸爸马上又要开个会去了。”义轩爸爸在电话里说道。
  “好好，那晚上聊。”义轩说道。
  “其实我觉得明天我就可以上班了，帮爸爸分担一下了。”义轩说道。
  “不可以，这些事让你爸爸处理就行了，你先把伤养好再说。”义轩妈妈说道。
  （三）
  “于总，今天赵雪的发言，是不是齐老师授意的呀？”白主任坐在于总办公室里喝着茶说道。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你发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于总发问道。
  “领导的茶就是好呀！”白主任马上赔笑的说道：“那倒没有，可是赵雪不可能这么大的胆子，在我几次明确我们的战略定位是什么的情况下，还公开唱反调。”
  “这些都说不准，现在的年轻人，可就是胆大的很，不过赵雪说的这么专业，确实应该不是她的水平，准备充分，应对自如，有案例，有理论，还很结合我们艺术团实际，不是水中捞月，是专业水平很高，尤其对我们之前的案例有深入的研究和分析。不得了。”于总分析道。
  “对呀，于总这就是证据呀，没有齐老师做指点，他一个黄毛未干的小丫头，可以写出这么专业的报告，于总，齐老师我们不能不防呀。”白主任焦急的说道。
  “白主任，齐老师是上面派来的，她能搞什么？”于总笑着说道。
  “复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齐老师表面上没事情了，其实心里肯定还是对十年前的事心理不平衡，耿耿于怀，现在这是有机会来报仇了。”白主任说道。
  “浩宇呀，你就是想太多了，这十年，我和齐老师断断续续还是有联系的，她早就放下了。”于总不在乎的说道。
  “于总，不管您相信不相信，齐老师的调研要多久呢，您看您能想想办法，和上面打打招呼，给齐老师设个调研时间什么的，不能这么下去影响我们的工作。”白主任说道。
  “齐老师这个时间呀，可还是真的可长可短，不是我能说上话的，主要还是看领导小组下一步的工作推进情况。据我了解，在对投资者接出中，就如何改革，投资比例，参与管程度，谈判都不顺利，所有让齐老师来驻点调研，出一个总的调研报告，前面很多的东西都要推翻，这么重要的事，我能说的上吗？”于总说道。
  “于总，那您更得帮我了，我和您可是一个战壕的，他要是针对我，那就是针对您呀，这在报告里面给我写上几句，那我的前途不就完了。”白主任担忧的说道。
  “你放心，我是肯定维护你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有什么事情，确实影响到了工作，我可以向上反映，你放心，我是大力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于总安慰的，又似乎话中有话的说道。
  “于总，太感谢您了。”白主任说道。
  “对了，文化中心说这次《荷塘月色》舞蹈剧筹备的很好，演出也很成功，让我们总结一下个人先进事迹，上报一下~~~~~。”于总说道。
  于总还未说完，白主任就接话道：“好好，这个我马上准备，从我提出这个剧开始，到排练，改编，筹备，协调方方面面，我真是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我是立了军令状的，付出这么多，终于有个好结果，我也觉得是值得了。”
  “白主任，你的确是付出了很多，但是这次人选，我想从中层负责人选取，我想想了总务科宋科长，在这次筹备中表现十分突出，后勤各个方面的琐碎又细致，宋科长完成还是不错的，没有大的错误，他又是上有老，下有下，可以经常加班加点的工作，他老妈身体好像也不是很好，这就是事迹呀，他又是团里老人了，所以我想这次先进事迹把宋科长报上去，你看没问题吧？”于总问道。

  “啊！啊！宋科长确实这次表现不错，不过如果从部门负责人里推选的话，销售部张经理在这次活动中，也是表现突出。”白主任说道。
  于总插话道：“你说的那个销售部张经理，大客户都是你白主任亲自操刀，他就谈了谈几个小虾米，我不是很满意的。而且销售部都是吃吃喝喝，上次我看到一次报销了好几千的酒吧费用，说是招待客户，这个有点过了吧！”于总有点不悦的样子。
  “这个我说他们，但是没办法，搞客户关系，都是企业的经理总监级别的人物，效费很高的。另外，我觉得这个舞蹈剧我们是不是从演员中推选是不是更好，例如紫萱，或者安娜，他们表现相当突出的，这样大家也比较幸福。”白主任说道。
  “怎么我提名的大家不信服了，那是不是现在推选个先进，我们也搞个公示，让大家投票，我这个团长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于总不悦的说道。
  “不是，于总，这不是敏感时刻吗，这时候向艺术中心报先进人员，又赶上股份制改革，领导班子大调整，怕大家议论纷纷。”白主任说道。
  办公室安静了一会，于总缓缓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没有，我就是提醒您，肯定是按您说的办，报宋科长，我是支持报宋科长的，这么多年了，默默无闻，轮也该轮到他了。”白主任说道。
  “好，浩宇，我还是相信你的，哈哈！这茶不错吧，这还是上次你送的呢！”于总大笑道。
  “哈哈哈，是吗，于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白主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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