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借钱借钱再借钱

（一）
  半夜郑福贵睡不着，下楼来到客厅，点燃了香烟，狠狠的抽着。
  郑义轩拿着一件衣服也从楼上走了下来问道：“爸爸，  怎么了，还在担心大威集团的事情。”把衣服给爸爸披上。
  “来，义轩，坐下聊聊天。”郑富贵说道。
  “爸爸，您别担心，明天我和金融投资部负责人一起再去拜访几家银行和金融机构，看看是不是每家机构可以借给我们一两个亿，积少成多，先解燃眉之急。”郑义轩宽慰父亲说道。
  “儿子，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些金融机构都在观望，过了这个坎，你要十亿都给你。现在一分钱都不会借给你。这就是生意，明天你应该全力放在筹备订婚仪式上了，后天就是你们订婚的日子了。”郑富贵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如果我们让出股份呢？”郑义轩说道。
  郑富贵腾有点激动的说道：“不可能，大威集团就是倒闭了，也是我郑富贵的，我不可能把控股权让出去。”
  义轩看着爸爸没有说话，的确这是爸爸用了毕生心血创立的企业，怎么可以不再姓郑呢。
  郑富贵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现在是我们股价最低的时候，别人用平时三分之一的价格就想让我让出控股权怎么可能？这就等于我们把企业给卖了。如果我现在在市场抛售股份，那影响会有多恶劣，那不就是大股东抛股票，套现要跑路吗，从感情上到操作上都不可行。”
  “对了，听说您下午去找康伯父借钱去了？怎么样。”义轩又问道。
  “你康伯父下午和外商谈投资合作的事情没有时间，就没有见面，其实我也知道，就是不想见我了，这不晚上就通了电话。”郑富贵说道。
  “怎么样？康伯父不肯帮忙。”郑义轩说道。
  “我们和康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就是互相认识的商业伙伴，在生意上老康看不上我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我看不上他做事招摇高调，不讲规则。完全是因为你和嘉怡去留学相识了这才热络联系起来，有了那么点私交。这毕业回国，你们又一直是男女朋友，这才亲近起来。”郑富贵说道。
  “所以我和嘉怡现在完全不可能了，他就不意意帮忙了。”郑义轩说道。
  “也没有完全拒绝，就是条件完全不可理喻。”郑富贵说道。
  “什么条件？”郑义轩说道。
  郑富贵看着义轩说道：“15个亿，两个月，同日股价股份抵押，条件就是后天你和赵雪订婚取消改成和嘉怡订婚。”
  “那怎么可能，而且这完全是两件事。”义轩惊讶的说道。
  “现在没有谁可以一下拿的出来这么多钱，就算是拿的出来，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别人并不知道我们大威集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我们大威集团现在财务，生产各项指标相当的好，年初我没有听你的，激进了些，负债高了点，但是相比其他企业，我们已经很好了。就是这次事情，我们没有控制住，被搞了。造成一时资金短缺，真是一根稻草压死大威集团这个骆驼呀。”郑富贵说道。
  “康伯父了解我们大威集团，他应该知道风险并没有那么大。另外就算我和嘉怡订婚了，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不怕我们分手吗，那对他们家也是名誉损失呀。”义轩说道。
  “其实我分析康伯父也没有想让你和嘉怡结婚，只是想让你取消订婚仪式和嘉怡订婚，第一，他这个人就是霸道惯了，为了出口气要这个面子，这圈里也都知道你和嘉怡好的事，尤其嘉怡为你跳楼的事情，让他很没有面子，他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答应，让你和嘉怡订婚。他是借这个机会，来羞辱一下我们郑家。然后我估计他会马上主动宣布在取消订婚。”郑富贵说道。
  “那他这是何苦呢？”郑义轩说道。
  “另一方面呢，我知道而且金融投资部已经监测到，有人开始低价大量买进我们的股票，我估计是永康集团的机构，现在是历史上我们股价最低的时候，如果在订婚仪式当天他宣布，对大威集团的支持，股票必定上涨，而且我们两家结为庆家，大众和股民会怎么想，永康集团必定无条件支持大威集团，那股票还不涨飞了。这两个月十五个亿他不白给我用，只要股票回到之前的水平，他收益二三个亿没有问题，这还是保守测算。”郑富贵说道。
  “奥，原来如此。”义轩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天嘉怡跳楼，你的表现，让康伯父很不高兴，认为你为了自己的爱情，连嘉怡的死活都不管，他很气愤。而且对赵雪他也很不屑，因为赵雪的事情，他打了自己宝贝闺女。”郑富贵说道。
  “爸爸，他这不仅是羞辱郑家，还是羞辱赵雪家，这让赵雪将来还怎么面对朋友，同事，亲戚，赵雪必定肯定会很伤心，我们之间必定出现裂痕。他这是要拆散我们。”义轩说道。
  “他这是先搞乱再说，他这么做是有底气的，因为他知道我们现在缺钱，而他有这个钱。我们现在就是一分钱难住英雄汉呀。”郑富贵说道。

  “都是商业和利益、名誉，算计，阴谋。”义轩说道。
  “所以，爸爸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说这件事，其实想开了他就是为女儿出口气，我们现在有求于他，就让他得意嘚瑟一下，你和赵雪说说，都是假的。到时候还是你们两个结婚，大威集团度过这危机，爸爸给你们搞个更奢华的订婚仪式，或者直接结婚就完了。”郑富贵说道。
  “爸爸也知道，你们不愿意把感情问题搞的这么复杂，而且我们这么做对赵雪确实太不公平了，我们把她的感情当游戏了，但有时候我们得能屈能伸，形势所迫，就要灵活应变。”郑富贵也说出了义轩的担忧和顾虑。
  “我们说变就变，我们怎么给赵雪一个承诺，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郑家。我们为了救大威集团，毁掉了赵雪一家的面子，情感，毁掉了我们家的诚信，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下一次不会为了更多的财富，更多的钱，牺牲掉我们之间的感情。”义轩说道。
  “我知道，我理解，这份感情经不起就这样折腾，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自己的钱，拿感情做游戏，做妥协。但是爸爸，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你的幸福，大威集团的存在都是爸爸最为重要的，爸爸太难了。”郑富贵痛苦得说道。
  义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没有争吵，没有强迫，只有爸爸无尽的痛苦，义轩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拒绝。自己该怎么和赵雪说，义轩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明天订婚仪式就要开始了，现在说取消，那是多么的残忍呀，设计那么多浪漫的环节，拍了那么多照片，试了那么多婚纱，每一个桌签，饰物都是精挑细选，每一封送出的请柬，都是喜悦和祝福，从外省市赶过来的远方亲戚，同学，左邻右舍那些看得起，看不起赵雪一家人的邻居，统统都请到了。这一切统统要收回，义轩觉得不可想象。
  但是不同意，大威集团资金继续紧张断裂，上万人的企业就可能拿个濒临破产，爸爸一生的心血就没有了，从小自己就被教育要接班爸爸，自己的梦想就是把大威集团做的更大更强。可是大威集团没有了，事业，地位，荣耀，财富，成就统统没有了。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走，我明天去找钱，一家一家的找，给多少都可以。还有就是明天就是我和赵雪的订婚仪式了，如果我们撑过明天，后天爸爸您再去找康伯父，那会怎么样，他出不了气，可是他可以赚钱。”义轩说道。
  “义轩，你想的天真的了，不会这么简单了，你还没有见识过商业变脸，康伯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郑富贵说道。
  “我们可以搏一搏，赌一把，求求你了，爸爸。”郑义轩央求的说道。
  （二）
  一辆轿车刚刚从小区门口开出去，赵雪敲着窗户，说道：“周导，您好，我是赵雪。”
  周导演摇下车窗疑惑道的问道：“你是，你是？”
  “我是赵雪，繁星艺术团的编导，您帮我指导过荷塘月色的舞蹈演出。”赵雪说道。
  “奥，我想起来，是赵雪，这几天我太忙了，见的人太多，都脸盲了。”周导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赵雪歉意的说道。
  “你有事？我要去台里，如果方便你上车说吧。”周导说道。
  “好的，那谢谢周导了。”赵雪上了周导的车，在车上赵雪详细的介绍了自己最新编排的舞蹈和创意想法。
  周导说道：“你们的创意很好，但是你知道一台晚会，留给给舞蹈的时间不多，现在都安排满了，真是不好意思。”
  “周导，这资料袋里面有我们舞蹈的材料，舞蹈的视频，还希望您能看看，就算上不了晚会，您可以告诉我这个舞蹈够不够资格上这个晚会就可以。”赵雪说道。
  “我也不瞒你说，我是真忙呀，为了上节目找我的人太多了，我现在都不敢开机，开机电话都不敢打呀。我可以抽时间看，上晚会咱就放弃吧。”周导说道。
  “行，您可一定要看，为我们提意见。周导前边路边您方便给我停下车吗，就那辆大巴后面。”赵雪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不好意思了，赵雪。”周导说道。
  赵雪下车后说道：“周导，方便您也下车吗，我知道您特别忙，就耽误您几分钟。”
  “什么事情，我下车干嘛！”周导疑惑的说道。
  “您下车一下几分钟，您就当碰到了个小堵车。”赵雪神秘的说道。
  周导下车过来，大巴旁边很多舞蹈演员已经下车了，跑了过来。这时有工作人员，抬来音响，打开音乐，舞蹈演员利用比较大的一块便道，瞬间排开队形，翩翩起舞。不到三分钟时间，扇，剑，枪，鞭，几样兵器舞蹈穿插而来，眼花缭乱。马路成了大舞台，一下子吸引了大量人围观，叫好。
  舞蹈刚入高潮，演员戛然而止，快速的离开跑上大巴车，大家热烈鼓掌意犹未尽。周导也鼓起掌来说道：“不错，还真不错呀，这舞蹈你编出了花样。”

  “谢谢，周导的夸奖肯定，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结，更多的在视频里面。”赵雪说道。
  “赵雪，这个推荐节目你也是煞费苦心，花样不少呀，我还第一次在大马路上审节目，不过现在都订了，你们还是上不了，太晚了，早点，真可以。”周导可惜的说道。
  “没关系，周导认可比上晚会更重要，以后有机会您想着我们繁星就好了，周导，冒昧了，耽误您时间了。”赵雪说道。
  周导上车和赵雪道别了。
  赵雪上了大巴车，所有的演员问道：“赵主任，怎么样，可以上晚会了吗？”
  赵雪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行。”
  “啊，我们精心准备了这么久，还是不行。”大家灰心的说道。
  “大家不要气馁，这次主要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周导说我们要是早点和他联系，我们这个舞蹈水平上晚会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赵雪鼓劲的说道。
  秋意涵说道：“没事，我们在想办法，你明天大婚，我们回团里了，你赶快筹备订婚仪式去吧，别回团里了。”
  “我回团里吧，义轩说他今天会很忙，不会和我筹备订婚的任何事情。”赵雪说道。
  “赵主任，你可是头一个，明天订婚仪式，今天还在上班的人呀。”大家说道。
  “没事，明天邀请你们都去参加。”赵雪高兴的说道。
  “好啊，好呀。”大家欢快的说道。
  （三）
  “您好在帮我看看，吴主任开完会了吗，都一个多小时了。”大威集团金融部负责人说道。
  “对，您帮我看一下，通报一下，我们是大威集团的，想见见吴主任。”郑义轩说道。
  前台人员走开，不一会回来说道：“没有开完呢，吴主任说这个会要开很长时间，有可能一天，让你们过几天在来吧。”
  “能不能让吴主任出来一下，我们就谈几分钟。”郑义轩说道。
  “不可能的，会议很重要，不可能随便出来的。”工作人员说道。
  大威集团金融部负责人问道：“郑总，我们还等吗，这就是不想见我们，这都是托词。”
  “有其他约好的银行吗？能抓到人的。”郑义轩说道。
  “咱们在这等吴主任一个多小时里，您也看到了，我就没闲着，一直联系各个银行负责人，不是不接电话，就是说出差了，说下周在约。”大威集团金融部负责人说道。
  “不接电话的，我们去拜访，看看能不能见到人。”郑义轩说道。
  “行，我们去大华银行，张行长肯定在行里。”大威集团金融部负责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郑义轩说道。
  “张行长不接电话，我见过其他部门的员工，刚刚问他，张行长在行里吗，他回了个在。”大威集团金融部负责人狡黠的说道。
  “好，我们马上过去。”郑义轩说道。
  郑义轩和金融部负责人马上赶到了大华银行公司，在前台郑义轩说道：“我们和张行长约好了，麻烦您通报一下。”
  “好的”前台工作人员拨通张行长的电话说道：“张行长，您约的客人到了。”
  “请问您是哪位？”工作人员问道。
  郑义轩说道：“我来说。”一把拿过电话来说道：“不好意思，张行长，我是大威集团副总裁郑义轩，想和您面谈一下。”
  “奥，郑总，我这也正接待客户呢，要不您改天再来。”张行长电话里说道。
  “我们都到了，我在前台等您，等您和这位客户谈完了，我们在谈。我们也是大华的客户呀，不会连五分钟的见面都不给吧。”郑义轩说道。
  “不是，大威也是我们的客户，我们一直合作很好，但是今天确实不太方便。要不您稍等会。”张行长挂断电话。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张行长出来，满脸笑容，挡不住的道歉：“郑总突然到访，实在是业务繁忙，招待不周，多多见谅。”
  办公室内，郑义轩苦口婆心，做尽解释，张行长就是满脸堆笑，说道：“郑总，说得有道理，我们心里都明白。”
  可是一问到是否可以紧急放款，哪怕多少都可以。
  张行长道：“这我要打报告，审批，走流程，我尽快，尽快。”
  郑义轩也是无可奈何，感觉对方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任何介绍市场分析，像对牛弹琴一样。只好悻悻离开。
  随后又接连跑了几家银行，有的合作关系紧密的，有的是一直希望和大威集团合作而没有合作成的。但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郑义轩第一真真正正的体会世态炎凉，曾经自己是他们的座上宾，现在随便的理由就可以让你在外面站上一个小时。相比康伯父还肯借钱，已经真的是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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