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 执着

06  好苗子

        冷羲宗到门卫窗口问：“老同志，请问宋志平先生在吗？”

        门卫说：“红卫兵冲击后，学校已经不能正常上班。昨天，我看见他来学校了，今天，不知能不能来。”

        “好，那我们在门口等一下。”

        “你们进屋来等他吧。”

        “那就谢谢老同志了。”冷羲宗二人进屋不久，宋志平来上班。

        冷羲宗带着儿子走出门房，上前问好：“宋志平同志，你好！你还认识我吗？”

        宋志平一愣说：“冷羲宗同志，一别多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跟我到办公室来，咱们聊聊。”

        宋志平领着冷羲宗和冷啸天在办公室坐下。宋志平说：“上次咱俩见面是在火车里抓小偷，没有你的帮助，小偷就跑掉了。”

        “一晃几年过去，你身体可好。”

        “托你的福，没有毛病。这位小同志是？”

        “我儿子冷啸天，他想学武术。我就想起你了。”

        “咳！现在，武术是四旧，武术班早就停课了。什么时候开课不清楚。”

        “我儿子现在也停课，整天游手好闲，我怕他学坏。你们老师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如果，有人愿意教，他可以上门学。”

        “哦，小伙子你为什么要学武术？”

        “回宋老师，防身健体，保卫祖国。”

        “好，你蹦起来摸屋顶，我看一下。”

        冷啸天在屋里原地双脚起跳，单手摸向屋顶；这一跳两脚离地有60公分高。

        “弹跳力很好吗！使出全力打我手试试。”

        “好，速度、力量都有，条件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要说，破四旧开始就不许练武术，也不许教武术。我们只能私下练。这是要冒被抓到公安局的风险，你敢吗？”

        冷啸天赶忙说：“宋老师，我当然不怕了。你让我去那里，我都会去。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干。”

        “你们父子能够保密吗？”

        “这你放心，我没有问题。我儿子更加没有问题。”

        “好！你下周六就可以去我家，我教你。”

        宋志平将地址告诉冷啸天。

        宋志平在家悄悄地教武术，已经有5个学员在练武，他们的基础不一样，有的人刚学，有的人已经打得像模像样。宋老师对每一个学员的基本功要求非常严格，对套路动作要求也是一丝不苟，准确严谨。冷啸天先后学了初级拳法，初级刀法，初级枪法，初级剑法。

        站桩坚持一段时间后，冷啸天感到气息逐渐连贯，汗水也变得无色无味。站久反而觉得非常的轻松精神抖擞。

        学了初级刀法，初级枪法，初级剑法，冷啸天在家练习就要用刀、枪、剑等用品。

        可是，这些用品因为破四旧，市场上没有卖的。冷啸天想到和妹妹流浪时，就发现大学内有个破旧屋子，里面放了许多演出样板戏用的道具，里面有刀、枪、剑等用品。冷啸天就同妹妹一起，在一个晚上，冷啸天从窗户爬进屋子，将刀、枪、剑等，从窗户递给冷月天，二人悄悄拿回来藏了起来，冷啸天练武时使用。

        冷月天说：“哥哥你这是偷东西？”

        “不是偷是借用，现在市场上没有卖的，我练武术又必须用，只好先借来用。等市场上有卖的，我买到后将他们还回去。”

        “哦，明白了。”

        这事被父亲发现后，非常生气。问冷啸天：“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练武要用，市场上没有卖的，我和妹妹正好看见有间小屋里有，我们就拿回来用了。”

        “哥哥说，这不是偷，是借用！”

        “借用？你们和保管员打招呼了吗？”

        “没有看见保管员。”

        “没经过保管员拿东西，你们这是盗窃，盗窃是要进派出所的。”

        “你们赶快将这些东西哪里来的给我放回哪去。冷啸天，没有家伙用，要告诉我，我来想办法。但是，不能偷东西，你们从小养成这种坏毛病，还了得！”他严厉地批评了冷啸天和冷月天。

        冷啸天和冷月天像二个霜打的茄子蔫了。他们只好又将东西悄悄地放了回去。冷羲宗第二天就找到管库房的朋友，打张借条将东西借了出来。几年后，不再提破四旧了，市场上的体育用品商店又开始卖刀、枪、剑等用品，冷羲宗就买了刀、枪、剑等用品，并将学校的刀、枪、剑等用品还了回去。

        1967年4月，在一个熏风吹面的周日，冷啸天正在家里练气，妹妹的朋友，邻家小姑娘刁芬宜跑来说道：“啸天哥，有人欺负你妹妹，你快去看看吧。晚了小月就要吃亏了。”

        “是吗？在哪儿？我跟妳去！”冷啸天一听急忙跟着刁芬宜冲向出事地点。

        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正在追打着妹妹，她边跑边躲，灵活得像个小鹿。冷啸天看到妹妹没有吃多大亏，就高喊：“谁敢欺负我妹妹！”

        他上前拦住高自己半头的半大小子。冷啸天一看认识，他叫王华顺，外号顺子,  当时他只有16岁，就住在自家附近。顺子可是远近闻名的拼命三郎，他能打架之名，已经传遍大学周边地区，甚至整个海淀区提到他，大人孩子都知道。顺子打起架来不要命，一直打到对方没有战斗力为止。如果自己败了，养好伤继续找上门打，直到对方认输为止，不死不休。传说他与人打架时嘴角叼根烟，架打完了烟还留在嘴角上，没有熄灭。顺子的打架风格有些像当年全北京城都知道的疯人“小混蛋”。

        冷啸天并不把他的名号放在心上，只是关心打架的起因和如何才能平息这件事。眼见着是大孩子打小女孩，怎么也是大孩子不对。那时的孩子们尽管单纯，也知道好男不和女斗。冷啸天面带鄙夷的问道：“顺子，你个大男人为什么打女孩子？”

        “她打了我弟弟。”顺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一指身旁比妹妹高了半个头，用手捂着头上流血的伤口，鼻涕眼泪抹了满脸的男孩。

        冷啸天回头生气地厉声问妹妹：“冷月天，怎么回事，将人打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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