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刘鸿生

04    聚会

        工厂的宿舍里，每晚人员流动频繁，欢声笑语不断，简直成为一个展示学识和知识的俱乐部。冷啸天很多知识是在这些聊天中得到的，很多小道消息也是在聊天中传播向四方。

        秋风赶走夏日的炎热，附中5班的班长召集同学在颐趣园聚会，聚会地点在颐趣园正门南侧的工作人员进园的大门口集合，由分配到颐趣园的陈鹤鸣同学领进门。冷啸天和刘鸿生骑车提前到达，已经有5位同学站在集合地点等待，而且其中一位是稀客，叫吴兮萍，京城大学西语系工农兵大学生，她正在放假，听说聚会也骑车来到同学之中。

        她的气质已经明显与众不同，说话中夹带着外文，知识点也比一般的学生广泛得多，总之，她让冷啸天感觉到，上了大学与不上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冷啸天和刘鸿生与她打了招呼，就聊着天南地北，等待其他同学的到来。早上9点，同学共到了12名。

        他们边走边聊的进了颐趣园，先去知春亭，坐在亭内向西北看去，万寿山在晨光照耀下层次分明，远处玉泉山和西山隐隐绰绰构成多层次远景画面。湖水映出蓝天的颜色，在照相机镜头里，似乎天光与水色相融一体。这个时间是以万寿山为背景拍照的最佳时间。

        同学之间聊天也是围绕着吴兮萍展开。班长问：“吴兮萍，妳们学西班牙语的将来干什么呢？”

        “班长，干的事情可多了，做翻译；出国谈生意；到大使馆当三等秘书；在国内翻译西班牙语资料，与到中国来的西班牙商人谈判。等等太多了。”

        “听上去全是高大上的职业，妳们工农兵大学生可是捞上了。毕业后，全是好工作。”

        “妳等于抱上金饭碗，比我们铁饭碗强多了。”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大学。”

        “我也想上大学！”

        ……。

        他们再经十七孔桥到最大湖心岛，乘船去排云殿前平台上岸。然后，登上万寿山佛香阁，鸟瞰昆明湖。中午在还没有对外开放的听鹂馆吃饭，吃饭时，吴兮萍说：“冷啸天，你这个侠客，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是被妳的远大前程镇住了，我这个小工人不敢开口了。”

        “这只是工作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呀！”

        “那只是名义上平等，实际上妳从此走上康庄大道；而我们这些工人只能整日低头干活。”

        “你怎么这样想！”

        “不是我这样想，我相信其他同学也这样想！是把同学们？”

        所有同学全都点头，有的说：“冷啸天，你说出我的心里话！”

        “冷啸天，我就是这样想的。”

        “吴兮萍，妳是运气好。我学习比妳好多了，却没有机会上大学。真憋气。”

        ……。

        吴兮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回话了。

        冷啸天一看，语气不对了，赶紧说：“大伙语气不对了，我说的话可不是针对吴兮萍发牢骚。我只是说我们之间已经有高低层次的不同，这些是社会现象，不是吴兮萍本人能够左右的。”

        冷啸天又说：“咱们现在换个话题；班长，你在颐趣园都干些什么？能够将我们这么多同学带进来？还能让我们在内部食堂吃饭，实在太牛了！”

        “我当上团支书了，所以，认识很多人，也有了一点点权力。”

        “让我们为权力干杯！”

        冷啸天说：“让我们为班长有权也能想到我们干杯！”。

        班长说：“为同学之间的友谊长存干杯！”

        话题就这样被冷啸天转移到同学之间的友谊上了。

        经过半年多工作体验的同学们都有很多感受。他们相互交流，畅谈体会。大伙共同的体会是同学之间的友谊，才是最真挚的友谊。他们相约今后要定期聚会。

        饭后大家解散，自由决定是继续游园还是返回家中。吴兮萍走来向冷啸天竖了一下大拇指说：“谢谢你，冷啸天，能够及时并机智将话题转移掉，否则我是太难受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我们勤联系。”说完，她就离开了同学们，独自走了。

        冷啸天和刘鸿生吃完饭，不愿意再游玩，一同骑车往回走。走到西苑，老远看见前面有6个小玩闹截住一个女生在吵闹，女生高叫着：“你们干嘛？大白天就要强抢妇女吗？”

        “我们不是抢人，是要和妳交朋友！”

        冷啸天和刘鸿生走近一看，却是这次参加同学聚会的女同学叫穆新宇被围在几个男人中间。穆新宇家住树村。她身材高桃，体态轻盈，长的大方潇洒，青春无限。冷啸天和刘鸿生在围观人圈外，迈腿下车，冷啸天对刘鸿生说：“你扶住自行车，别吱声，我过去看看。”

        “好的！”

        冷啸天挤进人群上前询问：“穆新宇，怎么回事？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截住我，要强行跟我交朋友。”

        “妳认识他们吗？”

        “其中一个叫朱慕峰住我家附近我认识。其他人不认识。”

        “同他交朋友妳愿意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愿意就花前月下了，何必有此争执。”

        “我明白了，他们哪个叫朱慕峰？”

        “就是他！”穆新宇指着一个长相憨傻，方脸眯眼的小玩闹。

        冷啸天指着穆新宇对朱慕峰说：“你想和她处对象？”

        “是的，我从小就喜欢她。”

        “可是明摆着，她不喜欢你。你就拦路抢人？”

        “对呀！大哥说，强者为王。我就相信他。”

        “那不成强抢民女。现在是新社会，你这是违法行为。”

        这时，一个高个子小玩闹插进来说：“你他吗算老几，上来就得不得、得不得的，敢管我们哥几个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小玩闹说完一掌挥出，向冷啸天左脸扇来。冷啸天伸右手一个采挒组合，就牵动他的重心离开支撑腿，飞向冷啸天的右后方摔个狗啃泥。

        朱慕峰和另外二个小玩闹一看动起手来了就放开穆新宇，一起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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