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练

07  同游华山

        冷啸天也没有其他事干，只能耐着性子回答她的各种提问，并时不时地和冷月天逗逗焖子，调侃她几句，惹得妹妹大喊大叫，让车厢里的旅客，不断对兄妹俩侧目观看。

        到达西安火车站，姑姑的小女儿戚世红来接站，戚世红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圆圆的脸庞和姑姑一模一样，身材都是冷家的模子，苗条清秀，凹凸有致。

        冷月天小戚世红2岁，她俩年龄相仿，因此二人见面熟，一路上二人叽叽喳喳不停地对话，不一会儿就说起悄悄话。

        到姑姑家后，冷啸天和妹妹与姑姑全家见面，冷月天豪不认生地对小姑姑和姑父说：“姑姑、姑父好！大姐、二姐、三姐们好！我叫冷月天，我哥哥叫冷啸天。我们到此游玩，免不了打搅您们的平静生活。”

        “二人真是一对漂亮兄妹，又有礼貌。你们的爸爸妈妈好吗？”

        “我妈妈每天上班，爸爸不上班在家照顾我们。”

        冷啸天接着说：“我父母都成了走资派。父亲在家赋闲，母亲在学校搞清洁卫生。”

        “咳！我们是同病相怜，我和你姑父现在是反动学术权威，也是赋闲在家，每天还要去报道一下。接受工宣队的再教育，偶尔也去帮助解决一些电影制作中出现的他们无法处理的问题。”

        “没有想到您们二老是专走技术路线的能人也受冲击。我相信灾难总会过去，真相总会大白。总有一天咱们两家都会重新好起来！”  冷啸天说。

        “不说这些烦人的话题了，咱们来点实际的，你们兄妹到西安来，想在哪里游玩？”姑姑问。

        “姑姑，我的计划里，华山是重点。然后是华清池、大小雁塔、碑林以及唐长安城大明宫遗址、汉长安城未央宫遗址，秦始皇陵。”那时兵马俑还没有被发现。

        “那就先去华山。回来后再游览市内几个景点。小红，妳男朋友是否有时间陪他们去华山？”

        小女儿戚世红的男朋友叫董熙俊，是个高大俊朗的漂亮小伙，在西安一家公司做设计师。他们商量后，董熙俊决定请二天假，陪冷啸天兄妹去华山。

        此时正值全国闻名的“华山抢险”发生之后，去华山旅游的人大大减少。

        因为想看华山日出，第二天下午冷啸天、妹妹和董熙俊直接去火车买票乘火车去华山，一路上冷啸天和董熙俊相当谈得来。他们在火车上谈天说地，议古论今，再加上冷天月不时插科打诨，他们在欢快中很快度过几个小时。

        他们在火车上吃完晚饭，冷啸天从车窗内看到，夕阳被拽落山后，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变成了深蓝色，而夕阳顽强地挣扎着想要留在人间，当它最后一缕光线消失时，灯光开始明显。

        远处村庄的灯光，稀稀拉拉一闪闪的，像极了萤火虫在闪烁。

        冷月天看着如此美丽的景色，惊喜地说：“秦川大地的夜晚就是与众不同，宁静深沉，远处点点灯光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让人感到勃勃的生机蕴含其间。我在北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沉静的景色。”

        当晚11点到达华山火车站，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时还没有上山索道，下车他们就在月光照耀下，徒步上山。进山入口的大门已经紧闭，他们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值班的人。

        幸亏董熙俊熟悉情况，他们3人走到一处破损的围墙之处，翻墙进入华山园区。冷月天对此也兴奋不已地说：“第一次翻墙入园，我的心还真有些砰砰地跳呢！”

        一弯弓月高挂苍穹，万丈银光普照华山。晃动的野草被镀上一层银白色，明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出山路，像一条银色的线，曲折弯弯延伸向上。

        他们沿着山路走着，山中薄雾渐渐生起，只有他们3个人影行进在朦胧的月色中。周围静悄悄的，连昆虫都渐渐进入梦乡。万籁寂静的大自然，将它深沉广袤的面貌展现出来，传递着一种入夜沉寂才有的美感。

        冷月天轻声说：“哥哥，天上的月亮一直在跟着我们走，远处的山影也随着我们变化，我们仿佛要走在月光笼罩的童话世界之中。”

        他们走着走着，时间悄悄溜了过去，月亮不知何时渐渐隐去，天空中的星星也不再闪烁。天光初现，只见薄雾笼罩下，天空是淡淡的蓝，树林是淡淡的绿，青草是淡淡的翠，道路是淡淡的灰，连空气都是淡淡的透出险峻、高耸山峰。他们呼吸着淡淡的草木之气，驱走繁星明月，招来满天晨曦。

        在如此寂静的氛围笼罩的3人，冷月天感叹道：“太阳刚刚睁开睡眼，天光初现天际，淡淡雾气之中，景物慢慢显现本来面貌。只有我们3个不眠之人，才能在清晨的虫鸣和鸟叫声中，感受着万物苏醒。在这种大自然的晨曲中，我们过千尺幢，经百尺峡，再攀天梯，3人走过如履薄刃，绝壑千尺的苍龙岭。心情即紧张不已，又神清气爽。”

        天已经大亮，朝曦浸染的东、南、西、北四峰，在和风渐起、云蒸雾绕中，展现着忽隐忽现的身姿。

        冷月天说：“你们看呐！紫气东来的云霭里，山峰忽隐忽现，树木只露树梢，山腰间淡蓝色浮云飘来荡去，只有山路是实实在在的引导我们走进神山圣境。”

        董熙俊说：“据说这就是道教相传的"第四洞天"之象，为历代道教高人所称颂。”

        3个人由苍龙岭慢慢走向中峰。他们在葱茏的林木间，在清幽的环境里游走，耳畔听着鸟叫虫鸣，伴随着微风吹动树叶的阵阵松涛之声，像忽高忽低交响乐的奏鸣曲，让人产生如得道升仙般的快感。

        冷月天叹道：“在华山中峰晨雾中游走，听松涛过耳，看四面清幽，想古人对仙山仙境的感受也不过如此了，让我们感到一派清静脱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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