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幼狐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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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夜蛾校长简诉了我的推测后挂掉电话与吉野到达了医务室,才停下不久就听见敲门声。
吉野打开门,门口站着西宫桃,她的扫帚上驮了两个人——狗卷前辈与加茂宪纪。
她气喘吁吁道:“有特级诅咒闯入,他们受伤了。”
她身上也带着伤,好在伤势不重,但昏迷不醒的那两位状况显然不是那么好。
我们几人将狗卷前辈与加茂宪纪安置在病床上,家入小姐率先治疗了西宫桃。
我先查看了狗卷前辈的状况,他的嘴角还带着血,看这样子嗓子是受到了咒术的严重反噬,我抬手置于他脖颈喉结上方,白光起,他的伤势很快好转。
治疗好他我又走近重伤的加茂宪纪,他看起来则是头部受到了重创,左脸红肿,如果对方再用力几分极有可能伤及到他的性命。
“被揍了一顿的小狐狸。”我叹笑一声抬手为他治疗。
他的伤势很快好转恢复到毫发无伤的状态,但仍在昏迷,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醒来。
“海带……”
“前辈,你醒了。”我转过身对狗卷前辈打招呼。
狗卷前辈坐起身,摸着自己的喉结处看着我点点头,朝我一笑:“腌鱼子,生筋子,明太子。”
他一时说那么多馅料名让我不知他想要表达什么,歪头疑惑:“嗯?”
他微张口停顿住,在我这个视角上能稍微瞥见他舌苔上的刺青一角,我安静地等待着。
“「谢谢」。”
带有咒力的语句袭来,声音清润。
我一顿,轻笑出声:“不用谢我的。”
他点点头从床上下来,指着举行交流会的方向肃然:“明太子。”
“有危险?”
他点点头。
“五条老师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吉野对他道。
他又点点头,注意到还未醒来的加茂宪纪,戳了戳他,加茂宪纪没有任何反应。
“芥菜?”
是在担心加茂宪纪吗?
虽然是对手,但也是同伴。
“他一会儿就醒来了,不用担心。”我温声回复。
医务室又迎来几个人——熊猫前辈左手夹抱着神色自若的真希前辈,右肩上架了意识模糊的伏黑。
又受伤了……
真希前辈的状态很不好,伏黑比她还要严重几分,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血与水混杂,真希前辈的眼镜也不知掉哪里去了,伏黑身上还有一个花形咒灵。
狗卷前辈与吉野帮助熊猫前辈安置好真希前辈与伏黑,我很快走近他们二人,先为力竭的真希前辈治疗好,又再次去查看伏黑身上的那个小咒灵。
咒灵本身是很弱的,但是它的芽很深地从伏黑的腹部扎入了他的体内。
“这个是什么……”西宫桃也注意到这个咒灵。
“这个东西越使用咒力,根扎得越深。”家入老师查看后说到,“稍微有点难办。”
一群人将病床上的伏黑团团围住注视着他,还醒着的伏黑沉重地喘着气抬手遮住自己脸侧头虚弱道:“不要……都盯着……我。”
他面容惨白,细眉微撇,双眸蒙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水雾,脸上挂了几颗冷汗,他不停喘着气,几丝乱发贴在他脸上,干净整洁的黑色制服也因战斗而有所破损,上面染了些暗色的血红,一副虚弱美人相。
再这样盯下去,他像是会哭出来一样。
“好的好的,我们散开。”熊猫前辈向后退了几步善解人意道。
大家也都往后退去散开,只留有家入老师与我站在他的床旁。
我伸手握住他捂着腹部的右手手腕,他呼吸一乱整个人僵住,长睫微颤双目无措地望着我,带着微弱的委屈。
我看见过很多次五条老师在我面前委屈的模样,倒是很少看见伏黑在我面前这样略有委屈的反应。
“这、这样把手拿开好看伤口……”我连忙解释。
他用左手遮住大半张脸,偏开头不再看着我,耳尖红透,在白黑之间很显眼。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放下他的右手,想了想还是将他的右手移到他身侧轻轻放下,他手一滞泄力,这只白脂玉似的手乖巧放在素白的床单上。
“那怎么办呢,家入小姐?”我问。
“我先用反转术式试试。”家入小姐回道,语气里带了无名的笑意。
“好……”
在家入小姐的术式治疗下那颗花形小咒灵迅速枯萎消散,她顺手也一并治疗了伏黑的伤口,伏黑的状态渐好。
“还好,很及时。”家入小姐轻松道。
“好厉害。”我夸道。
家入小姐眉头一挑,傲声道:“我可是家入硝子。”
这样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她年少时,我浅笑着看着这样的她。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她又说到,重新回到了平常那副沉稳温柔的状态,疲惫地笑了笑转身离开走向她隔壁的办公室。
她一身白大褂在我们中间很扎眼,一个人迎着夏日绚烂的光踏出门外远离我们这热闹的病房,忽而她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
“有什么事就来隔壁找我,我一直在。”
“好。”我回。
她伸了一个懒腰后缓缓离去。
好转的真希前辈坐起身转了转手腕,没戴眼镜的她模样与禅院真依几乎毫无差别。
“白桜的治愈术可真好用啊。”熊猫前辈感叹,“有你和家入老师在高专的话,我们受了很严重的伤后也不用担心治疗不回来。”
“但是……拖太久的伤我可治疗不好喔。”
“了解了。”熊猫前辈比出ok的手势,“受了伤后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
“那现在要回去吗?”真希前辈道。
“木鱼花。”狗卷前辈回。
熊猫前辈挠挠头:“那里有东堂在吧?而且悟也去了不是吗?”
“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破掉。”真希前辈又道,“野蔷薇和真依她们还在里面吧?”
的确,晕倒的野蔷薇与昏睡的三轮霞以及禅院真依还未回来。
“帐?是什么样的帐?”我问。
“所有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但是不允许悟进入。”熊猫前辈解释道。
“这样代价就平衡了。”伏黑坐起身说到,神色冷淡。
用所有人的自由进出换五条老师一人被阻拦在外,这与乐园那天,帐内的五条老师可以自由进出,但是所有人都会被困在帐内很像。
“这是在测试帐吗?”我随口说到。
“有一点像诶……”似乎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的熊猫前辈低头思索。
“所以……这次的闯入者有可能是……?”伏黑也道。
“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吧?”真希前辈道。
“鲑鱼。”
“你们在说什么?”西宫桃疑惑。
吉野犹豫道:“这个……怎么解释呢……”
西宫桃望着我们,叹口气抱着她扫帚:“好了,也不用给我解释了。”
她走近加茂宪纪瞧了瞧他:“怎么还没醒?”
头部受创的加茂宪纪正是意识混沌的时候。
“为什么大家要欺负母亲啊?”
“因为她是个不检点的侧室。”
“那又为何偏爱与我?为何谎称我为嫡子!”
“因为正室未能诞下继承了术式的男孩。”
加茂宪纪,侧室所生,6岁时被纳入与五条家、禅院家并称为御三家的加茂家,进入本家成为嫡子。
他其实对什么嫡子这样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当什么咒术师,只是他的母亲被逼走前对他说——
“宪纪,你有才能,可以帮助许多的人。帮助的人越多,你就能得到更多的认可,然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帮助你,以后的日子里,你是不会孤单的。”
“你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咒术师,然后来迎接妈妈喔。”
在这个实力至上的咒术界,加茂家可不是什么温情的家族,纵使他是继承了家族术式的“嫡子”稍一步行差踏错他也是会受到责罚的,而且是严厉的责罚。
那些人冷冰冰的充斥着不满、轻蔑的眼神,他很不喜欢……
侧室所生的他,从6岁起的每一个日夜都是他自己度过,一个人写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没有人会温柔地笑着问他——小宪纪今天想吃什么,也没有人会为他读睡前故事温声哄着他入睡,更没有人会关心他是难过了还是无聊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解解闷。
寻常小孩所可以拥有的,他都不能拥有,因为他是加茂宪纪,继承了加茂家祖传术式的加茂宪纪。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学会受伤了要自己站起来不能说痛,在最想出去玩的年纪里必须坐在和室里读书写字,面对再多么怪异可怖的诅咒必须面不改色地祓除掉它。
他必须学会长大,必须变得优秀,在他被他父亲领着踏入加茂家的那一刻,在他的母亲被嘲讽与流言逼走的那一刻。
他是御三家——加茂家继承了家族术式的“嫡子”,他必须时刻约束着他自己,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他的这个身份。
只有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强大了,他才能为他的母亲挡下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他才能庇佑自己想要庇佑的人。
他的生活是乏味单调的,每日就是读书、写字以及练习术式、锻炼体能,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直到某一日,他撞见了一只诅咒。
那只诅咒是一只人形诅咒,等级可以被评为特级。
他不知道那只诅咒的名字,他想……就暂且称为“她”吧。
那天他照常提着笔认真地写着习作,外边的庭院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他感到奇怪,加茂家里不会有谁会在家宅里如此的不规矩,所有人都是循途守辙的,包括他自己。
然而那脚步声甚是轻盈,像是枝头上的小鸟落在庭间自由地伸着小爪蹦跳。
脚步声渐近,他写字的动作放缓,不知怎么竟在期待着想要见一见那究竟是谁,然后——门被拉开了。
入眼的是一个女孩。
她穿了一身绣满了落樱的粉白和服,蓬松的黑色长卷发随性地披散着,脸颊边还有几缕碎发不乖地翘起,一双赤红的双眸明亮澄澈,像是大自然费尽心思打造出来的无瑕红玉,一颗眼下的泪痣点缀在她那张乖巧的面容上,让人无端将注意力跟随她的一颦一笑。
她将门打开,将庭间的光带了进来,将和室的冷清散去不少。
她像是偶然来到这无聊凡尘的懵懂神明,正在寻找回去的路。
突然的“访客”让他呆愣住,全然忘记自己的笔尖才蘸了墨水,墨水顺着他的笔尖滴落在他快要完成的习作上将他这半天的心血毁掉。
她走近和室将袄门关上,转过身来,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声音轻柔。
“加茂宪纪。”他乖巧回道。
“我在这里躲一会儿,你可别把我供出去。”
他对她感到疑惑。
她眨了眨眼,轻快道:“好吗?”
他迟疑点头。
她四顾左右,找了一个唯一能躲人的地方——他身旁不远处的柜子,她走过去打开门藏了进去。
待柜门关上后他才反应过来,女孩身上有浓厚的诅咒气息,她不是什么神明,而极有可能是一只诅咒,一只特级诅咒,比之前他所遇到的任何一只诅咒还要强大许多的诅咒。
身为加茂家的咒术师是有义务祓除诅咒的,这是他的使命。
如果她是一只诅咒的话,无论能否做到他都该尝试着将她祓除,但是他迟疑了,犹豫了。
他是个不称职的咒术师,他不想祓除她,也不想有谁将她祓除。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回过神来。
“宪纪少爷,你有看见什么人进到你的院子里吗?”
“没有。”他回。
“好的,打扰少爷了。”
听声响家仆似要离去,他松口气却又听见另一个声音。
“宪纪。”
他一顿。
这是他的叔父——加茂鹤川的声音。
“叔父?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来吗?”
他没回话,担心着他的这位叔父进来后发现她的存在。
“我可以进来吗?”
他那叔父又将问题问了一遍。
“……可以的,叔父。”他回。
加茂鹤川踏入和室。
“叔父是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来看看你。”加茂鹤川缓步走近他,最后停在书案旁,看了看他的习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将墨水滴在了习作上。”
“我正打算重新写一份。”他有礼道。
“这样啊……”
加茂鹤川随意地打量这间和室,走向他身旁的柜子:“你这柜子——”
柜门下露出女孩的和服一角。
加茂鹤川伸手准备去打开柜门,他迅速起身走过去挡在柜子前。
“是我的衣柜。”他平静道。
“是你的衣柜啊……”加茂鹤川笑了笑,“你还有女式和服吗?”
“还请叔父不要说出去。”
加茂鹤川轻笑两声:“好,我不说出去。”
随后加茂鹤川又同他说了几句话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待房门再次关上他确认那些人已走远后,他对柜内的女孩道:“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女孩打开柜门,低下头也发现了自己的衣角在慌忙之下被柜门夹住露在外面。
“谢谢你。”她向他谢道。
“不用谢。”他一板一眼地回道。
女孩没多说什么,从柜子里跳下来。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你身上的诅咒气息很浓?你是一只诅咒吗?”他板着脸严肃问道。
女孩一点儿都没有被唬住,两眼弯弯:“对,我是一只诅咒,一只迷了路的诅咒,我不小心闯进了这里,这里到处都是随时会祓除我的咒术师,可我没有害过人,我只是想回家。”
他沉思着。
“你是要祓除我吗?”她问。
他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送出去。”
“诶?你要帮我吗?”
“嗯,我想帮你。”
她灿烂一笑:“谢谢。”
“……不用谢的。”他又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女孩温声莞尔道:“好的。”
那天,他花了很多心思避开家里人将她送走,那是他做的迄今为止最出格的事。他原想着她是一只诅咒,萍水相逢,也无所谓知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很多诅咒都是没有名字的。
但是他又一次犹豫了,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他还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如果有的话……”
“嗯?”女孩转过身来,“我的名字吗?……‘
她看着他,道:“如果下次能再见到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好吗?”她眸间盛了光,含着柔和的笑意,问到。
“好……”他回,小声道,“那你下次可不要乱跑了,要是又迷路进什么咒术师的家里可是会被祓除掉的……千万不要遇到一个叫五条悟的咒术师,他很厉害的……”
“好,那么……下次再见了?”
“……嗯,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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