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卧室内，秋山理沙拿起购物袋，取出衣服。

        半响后，她站到换装镜前，看向镜子，深黑的裙子上，细腻的蕾丝层层叠叠，腰间一条红色缎带收腰，显得优雅精致。

        不得不说，这件黑色小裙子很好看，和她往常买的浅色系衣服不同，有种华丽而外放的美。

        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她不禁联想到这套衣服的购买者。

        这时，秋山理沙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站在门口，愣了会，接着说道：“你已经换好了。怎么样，我选的衣服，你还喜欢吗？”

        秋山理沙点头，小声道：“谢谢……你。”

        “不用一一道谢。”

        中原中也看着身着黑裙的女孩。

        繁复得甚至有点浮夸的装饰原本是最吸人眼球的，但穿在少女身上，却只沦为了陪衬。只因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没有其他事物，能在旁夺走她的半分光彩。

        刚才在服装店里，中原中也不知道秋山理沙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每次看见秋山理沙，她都穿得挺随意，简简单单的一条长裙，或是卫衣牛仔裤，非常朴素。

        ——说朴素都是在夸她，秋山理沙绝对是对日常着装不上心的人。

        中原中也琢磨了一会，未果，最后干脆按照他的品味，选了套他认为最好看的衣服。

        结果少女穿上后，比他想象中的还好看。

        每一分，每一寸，都在他的审美上。

        好看是好看，但外表说到底就是容器，如果内在空洞，那还是很无趣的。

        中原中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乐意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一个人待着，难道不会无聊吗？外面明明如此多彩，天空那么辽阔，她却甘愿舍弃自由，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完全不能理解……

        而且他的下属竟然会愚蠢到为了得到牢笼中的女孩，而背叛组织。他们都在想些什么呢？

        “中原先生，那个，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完。”秋山理沙抬眸看中原中也，“现在可以吗？”

        中原中也：“你说。”

        “我在网上有一位相识许久的朋友，他和我约好在横滨碰头，但都过了一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手机上也不回消息，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听下这位网友的消息吗？我担心他出事了。”

        中原中也：“所以，你是和朋友约好见面，才来横滨的？”

        “嗯。”

        “然后，那个朋友当天不仅没出现，之后都不回你消息？”

        “嗯嗯。”秋山理沙点点头。

        中原中也看着秋山理沙，少女手心叠手背，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有些于心不忍：“他该不会是故意放你鸽子吧？”

        “不会的。”

        没有任何犹豫，秋山理沙立刻答道。

        “你这么肯定？”

        秋山理沙点头，“我的朋友是个很好的人，他不会故意失约，肯定是出了事，才没来赴约。”

        “你们之前见过？”

        “没见过，我们都是网上联系。”

        “那你就敢轻易相信，一个从未见过一面的人？”

        秋山理沙疑惑地歪头：“我相信他，是有没有见过面有关系吗？”

        “无论有没有见过面，他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相信朋友。”秋山理沙理所当然地说道。

        中原中也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某处已经愈合伤口，传来微微刺痛，宛如幻觉般。

        ——那个多年前被刀刺伤，而形成的伤口，分明已完全痊愈，如今，应该连一点疼痛都不会再感受到……才对。

        中原中也看着秋山理沙，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嗯，你看起来很信任你的朋友的事，我算是知道了。”

        他说：“但是……如果你真的找到他，发现他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你准备怎么办？”

        “那不是最好的结果嘛！”秋山理沙说道。

        她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似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那样的话，就能知道他很安全，我也能放心下来了，不用总是担心了。”

        “他很安全。那不就说明，他只是单纯地骗了你，没去赴约。你的信任，不就付之东流了吗？”

        ——中原中也本想这样说。但视线触及少女脸上柔和的神情，他犹豫了。

        看着那个傻傻地、无条件地信任着一位素未蒙面的好友的少女，素来有话直说的中原中也，这次一次，没能把话说出口。

        “你说的对。”中原中也说道。

        秋山理沙恳求道：“所以，你能帮帮我吗？中原先生，拜托你。”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

        半响后，他露出了笑容，蓝眸似寒雪初融，“好。”

        秋山理沙看着他的笑，只觉得恍如阳光拂面，温暖极了。

        中原中也：“我一定帮你。”

        似是因得到承诺而开心，又更像是，被对方开朗的笑容所感染，秋山理沙的心头涌上一种久违的欣喜，“谢谢……”

        “对了，你还没说，你的朋友叫做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他的网名。”

        “有网名也足够了，告诉我他的名字，我马上叫人去查。”

        秋山理沙：“人间失格。”

        中原中也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扯扯嘴角，勉强维持着笑，问道：“突然说这个干吗？”

        “你不是问他的网名吗？”

        秋山理沙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中原先生脸色变得这么糟糕？

        难道是她刚才没说清楚，突然说出人间失格这样的词汇，中原先生没反应过来，这是网名？

        她连忙解释：“我的朋友，他的网络昵称是人间失格。”

        中原中也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就麻烦中原先生了，请帮我找到人间失格。”

        “……”

        中原中也大喊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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