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傻孩子，那些梦，都是假的

“孩子，你是怎么猜到汪老板的点数是6个1，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李铁武不解问道。
  “是啊夏哥，你打扑克也很厉害，同花顺怎么说有就有呢！”王晓也在一旁询问。
  李夏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
  “其实我也是乱猜的。”
  李铁武不信：“乱猜的？”
  王晓更加迷惑：“谁信啊！”
  李夏没法解释，只好掏出手机缓解尴尬，见32个未接电话，就知道都是妈妈打来的。
  他正好借机岔开话题，说道：
  “刘婶32个未接电话，是妈妈打的。我先给妈妈报个平安，然后我们打车回家吧。”
  “嗯。”
  “这么偏的郊区，不好打车。”李铁武叨咕着。
  正巧，他见路边树丛里，停着一辆出租车。
  “夏夏，那边有车！”
  “对，是我叫的。”
  李夏一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朝司机那边摆了摆手。
  果然是送他来的那个出租车大哥。
  李夏嘱咐爸爸和王晓上车后什么都不要乱说，注意保护好自己。
  赌博在华夏，是犯罪。
  二人点头称是，此刻全然没了主意，什么都听李夏的。
  “大哥你没走啊，多谢大哥，久等了。”
  一番寒暄，李夏三人上车了。
  “大哥，麻烦后备箱打开一下。”
  “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没什么。”
  李夏将千层卷西瓜刀放入出租车后备箱。
  这东西是父亲寻衅滋事的证据，先保存好，必要时销毁。
  路上，出租车大哥果然问东问西。
  李铁武和王晓听李夏的话，什么都没说。
  李夏跟司机大哥一顿胡咧咧，一句实话没有。
  还把司机大哥说得很开心。
  先到王晓家，王晓先下车。
  他叫李夏下车。
  背着司机，他把那1万块钱现金硬生生塞进李夏口袋。
  说感谢李夏为他出头，他以前与李夏作对，真是不知好歹。
  李夏不收。
  “夏哥，你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那5万贷款，我也会找机会还给你！
  我王晓是浑，但是对钱，对事，我王晓丁是丁卯是卯，绝对有自己的底线。
  你若再推来推去，小心被司机发现问你一路！”
  李夏心想：我帮你是为了少一个敌人，压根也没想跟你有什么交情。
  但他没想到王晓居然还有这处事原则，顿时对王晓高看了一眼。
  李夏收下1万块现金。
  “那5万贷款就算了。”
  “不行！我必须还你。”王晓斩钉截铁。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李夏不与他争辩。
  李夏被王晓送回车上。
  王晓毕恭毕敬送走李夏和李铁武。
  “李叔叔再见，夏哥再见。”
  王晓十分谦卑。
  ……
  到家了。
  李夏将裤兜里剩下的那张100元大钞付给了司机大哥。
  不单单是为司机大哥等待自己。
  更重要是自己心情好！
  差点想叫司机大哥上楼喝点。
  “司机大哥，车后备箱开一下。”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李夏取走千层卷西瓜刀，没让司机看到。
  “没啥，大哥您慢点开。”
  “好嘞，兄弟你也慢点。”
  “有缘再见。”
  司机大哥又收了李夏100块，心情大好！
  “拜拜。”
  父子二人在楼下买了1瓶8年纯酿杏花村，又买了点熟食，花生米，咸鸭蛋。
  二人拎着塑料袋，回家了。
  刚推开家门。
  就见妈妈桑静雨在房间内哭泣。
  眼睛都哭肿了。
  “你们去哪了你们？！”
  李夏一阵心疼，连忙哄着妈妈：
  “妈，别哭了，我们这不安全回来了嘛！”
  李铁武更是一阵内疚，连声说“对不起”。
  李夏赶紧扶着母亲坐到椅子上，又倒了杯水给她。
  “妈，别哭了，你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们去哪了你们，给谁打电话都不接，对了，夏夏，你快和隔壁刘婶报个平安，他们也惦记着你们呐。”
  “好嘞。”
  李铁武从手提袋中拿出那10打1万元，放在桌子上。
  “老婆，给你。”
  桑静雨见桌子上的10万元现金，顿时惊诧道：
  “铁武，怎么又有这么多钱？！你不会是抢银行了吧？！”
  桑静雨对李铁武一天内先后拿回两个10万元，大感惊诧！
  李铁武笑呵呵道：
  “这些钱本来是10万，但因为刚才我和夏夏在楼下买了点酒菜，花了300，还剩9万9千7百。”
  桑静雨又哭了，感觉突然间生活有了希望。
  “铁武……”
  “老婆……”
  李铁武将桑静雨搂在胸口。
  “老婆，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不赌了，我好好挣钱，供夏夏上个好大学。”
  “你这样的保证都说800回了，每次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老婆，我这次是真心的，今晚的事，我……”
  李铁武欲言又止。
  他想到儿子为自己差点豁出性命，他真的怕了。
  李铁武是个赌棍，他不怕自己怎样，死都不怕。
  唯一怕的，就是怕儿子出危险。
  经此一事，李铁武痛下决心，以后决不再赌！
  这时，李夏从刘婶那回来了。
  他见到爸爸抱着妈妈，一幅祥和景象。
  他眼角潮湿了。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能有个和睦的家庭，有个健康的爸爸，有个健康的妈妈。
  桑静雨夫妻二人在孩子面前搂搂抱抱，有些难为情。
  “我去做饭。”
  ……
  饭桌上，李夏借着酒劲，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爸爸赌债缠身，伤人入狱。
  家庭支离破碎。
  妈妈心情抑郁，不久便病逝了。
  他自己无依无靠，考了个专科学校。
  又因为打群架被学校开除。
  连青梅竹马的柠柠，他都没有脸去见人家。
  最后，他也得了胃癌，离开了人世……
  李铁武可能是喝多了，听李夏说这些，哭得不成样子。
  李铁武真的害怕了，如果他今天提刀砍人，真的砍成。
  未来的生活，不就是李夏梦中的样子嘛！
  “孩子，老婆，我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李铁武要是再去赌博，我踏马……”
  桑静雨捂住李铁武的嘴。
  “铁武，不许乱说！”
  “爸，你喝多了，来，干了这杯杏花村！”
  “儿子，你长大了，你是真的长大了，爸爸为你骄傲，来，干！”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了许多从未说过的心里话。
  李铁武又问起汪老板那手六一儿童节。
  李夏只好说忽然神明附体，拆穿了汪老板的千术。
  果然，逻辑上解释不了的事，就要用神明或者托梦来解释。
  ……
  晚饭过后，桑静雨来到李夏卧室。
  李夏喝了不少酒，桑静雨以为他睡着了。
  她轻叹道：
  “傻孩子，妈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爸爸妈妈会永远陪伴在你身旁，你不需要担心。
  以后再做那些什么酗酒、胃癌、乱七八糟的梦，就和妈妈说。
  那些梦，都是假的。”
  妈妈的话，就像是清泉般温柔地抚慰着李夏不安的心。
  “妈，谢谢你。”李夏心中默默说道。
  “傻孩子，今天跟你爸喝了那么多酒，这还真是第一次呢。”
  桑静雨微笑着抚摸李夏的头发。
  李夏心里暖暖的，这种幸福的味道，让李夏沉迷……
  “你小时候啊……”
  桑静雨开始回忆起往事点滴。
  李夏听母亲说着话，十分有安全感，渐渐，他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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