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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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传胪唱名之后,徐述作为新科状元就要领着榜眼、探花及诸位进士齐齐拜谢皇恩。然后再步行穿过金銮殿、长安门、太和门、午门、端门等,待出了禁宫后,他们才会骑马穿过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几条大街,如此之后才能再各自回家亦或临时在京的住处。
这就是进士游街,但是主角往往都是新科状元,所以人们往往都会称之为状元游街。
这是京城三年一次的盛景,而且皇榜张贴之后,京里人迅速知道了今科的状元是徐述——京城里有名的美男子。
一传十十传百,各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想上街去瞧瞧这位侯爵府出来的新状元。
谢蓁早早就已经预订了朱雀大街上临街茶楼的雅间,周茜这次没有跟来,她一个人乐得自在。
上辈子她就没有见过徐述中状元后游街的样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了。所以哪怕今早出来时焦氏的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她也没有理睬。
街上人声鼎沸,一向宽阔的街道上此时挤满了人,羽林卫在前开道维持秩序,旗鼓声震耳欲聋,新科进士们则在后面。
高头大马,玉带裘服,天恩浩荡,无数人的艳羡……许多进士迎来了人生第一个也可能是最耀眼的时刻。
但这些人当中最耀眼的还是徐述,他是状元,当之无愧是走在最前面的。
众人远远地先瞧见他座下的马匹威风凛凛,矫健的身姿驮着徐述稳稳向前,红棕色的皮毛在阳光下还泛着夺目的光润,如同是带着天上的仙人下凡。
越走越近,大家这才看到身着正红色圆领长袍,头戴金花乌纱帽,前呼后拥,气派非凡的新状元徐述。
徐述面色白皙,眉骨俊朗,红色其实很衬他,只是他一贯不大喜欢鲜艳的衣裳,谢蓁倒没什么机会见识。
今日一见,倒真的是不得不叹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儿郎!
徐述的出现使得全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虽然女孩儿们大多都很矜持,没有将心里的倾慕大声说出来。但众多火热的眼神如箭一样聚到了徐述身上,一个又一个,他根本躲不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年纪大些的女子,更放得开些,玩笑一般大声叫喊他的名字。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多少都有些招架不了,但徐述却不过淡淡一笑,继而脸上又是一片清冷,也不理睬疯狂的人群,安之若素继续稳稳坐在马上向前行进。
今日的朱雀大街,几乎是万人空巷,谢蓁站在二楼窗户旁,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雀跃与赞叹呐喊……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同这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分享人生最重要的喜悦之一,谢蓁的嘴角勾了勾,心里洋溢起无穷的欢喜。
科举考试正式结束了,徐述作为新科状元被授为翰林院修撰。这是一份很轻松的活计,至少对徐述来说应该是很轻松的,修纂每日不过修整修整史书,编写一下本朝大事史记。偶尔遇上皇帝传召,再为其讲讲经,说说好听话,若能得到圣眷,也可能为皇帝拟写诏书,继而再逐步走入权力的中心。
徐述刚刚上任,皇帝每日事多,也还没来得及记起这位新科状元,他自然就只是待在翰林院做事。
他在外人面前性子内敛,寡言少语,做事又踏实,所以没多久就得到了一众同僚的认可。尤其是几位老翰林,他们一辈子不图升官发财,只为做学问,对他这样认真勤勉的性子就更是喜欢了。
学问只是入仕的一块垫脚石,一般人真正入仕后反而对学问看得没那么重了,徐述过去多年认真苦读虽也只是为了功名,但对真正的学问大家也抱有一份拳拳之心。
所以每日能与这些大家对谈学问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幸事,他在翰林院过得如鱼得水,谢蓁在府中却平白多了许多宴请。
今日张家姑娘出阁下帖子邀她,明日李家的百花宴又下帖子邀她,后天又有赵家孙女的洗三……
诸如此类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从前这样的帖子上从不会特意单独邀她,可如今却份份不落。
而她一旦去了,众人又总是开口闭口都唤她“状元娘子”,然后再不着痕迹地夸奖徐述多么年少有为,多么文采斐然,她福气多好如何如何。
这样的话她都要听出茧子了,可她辈分小,年纪轻,而且徐述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修纂,远不如旁人嘴里风光。她也不能轻易拂别人的面子,所以再不想听这些,她还是要忍。
可偏偏她这副隐忍的模样,落到焦氏那里就是小人乍然得志,心中本就有的七分恼怒一下子就被放大到了十分,于是又恢复了每日对她的磋磨。
应付她的磋磨,对谢蓁来说不过得心应手,但每日如此也很是恼人,所以她干脆称病,不见外人不参加宴会,更不理睬焦氏。
但没想到不过几日,京里居然开始盛传广平侯府的二少夫人、新晋的状元娘子谢氏身子骨不大爽利,近来似乎有些不太好了。
这则流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众人开始也不是很相信,毕竟好多贵妇人说前几日还同谢氏一起参加了什么什么宴会。人家谢氏看着虽然娇弱了些,可面色也还红润,行走之间也没有不利索,怎么会一下子就不太好了呢?
但是有人又说了在某位郡主府中举办的春宴上,当今荣王妃谢姣也就是状元娘子的嫡姐同人闲聊时说了,自家这个妹子自幼就体弱,身子素来不太康健,突然得了急病,不太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荣王妃还说自己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如今既然知道病了,她改日去看看就是了。
有了荣王妃这番话,众人对这则流言一下子相信了不少。
流言越来越盛,谢蓁在府里都听到了一些,她情形如何,徐府众人自然清楚。徐家情势复杂,焦氏作为嫡母虽然有威严,可是却镇不住三房夫妇,府里上下都知道她压根没病,只不过是不想理睬焦氏。
但是这样的内宅之事,一来不好说出去,二来说出去又会有几个人信呢?毕竟哪个做媳妇儿的不怕婆母,更不用说谢蓁庶女出身还做了人家的庶子媳妇儿。
可徐家的人在外面越是含糊其辞,越是没有人信,外人谢蓁一般又不见,大伙了解不到实情。这样一来就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徐家的三少夫人谢氏危了。
各府里各种明暗心思一下子起了不少。
这一日,徐述还是在翰林院上值,午间吃完饭,他一如既往正在班房闭目休息,一位姓曹的老翰林却叫醒了他。
“曹大人?”
徐述站起身来,抱拳微微行了个礼,语间有些疑惑,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按理来说曹翰林不应该叫他。
“徐大人,你这会儿可有空闲?”
曹翰林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开口问。
徐述虽然不知道他有何事,但这位曹老大人一向不说闲事,除了学问还是学问,这会儿也许又有学问要讨论,故而他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翰林院班房外的小院子里,此时这里无人,正好清静方便说话。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曹翰林却一直迟迟不入正题,徐述很稳得住,人家不说真正的来意他也不问。但心里已经清楚了,约莫不是学问的事。
良久,曹翰林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徐大人,我最近听说你的夫人身子不太好?”
徐述听了这话,脚步微微一顿,面上虽不显,可心里却十分纳罕,他每天晚间都同谢蓁在一起,她身子如何自己怎么会不知道。明明昨晚她还和自己闹到很晚,欢脱得很,今日这位曹老大人却说她身子不好?
是咒她,还是别有图谋?
徐述定住脚步,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身侧这位年过花甲,须发花白的老人,如果不是这位翰林素来为人正直,心思纯朴。换作旁人说了这话,兴许此刻他直接扭头就走了。
“曹大人,内子这一向都很好,不知道您老是从哪里听了这话?”
徐述脸上的恭敬消失泰半,声音低沉中带着丝丝疏离,与出来时的态度大有不同。
曹翰林看了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一时之间脸上、心里的窘迫更深了,“是我有些莽撞了,要我说也是,若你夫人病了,你也不能每日都能如此安稳地来这里上值,想来这些话都是外面瞎传的。”
“今日,你就当我没有找过你吧,更没有说过此话,实在是失礼了。”
曹翰林双手抱拳,半遮住脸,有些羞愧又有些难堪。
徐述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位老大人应该是听信了外面什么人的一些什么话才会有此一问,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过问自己的私事。
“您应该是误听误信了外面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话,不怪您,我就当没听过。”
曹翰林听了这话面色又涨红了几分,他确实听了家里老妻的话,说是外面都在说徐述的妻子病危了。
他本来不信,觉得若是真病了,徐述应该不会还能这般安心当值,可老妻还说徐述妻子谢氏的嫡姐,如今的荣王妃谢姣也这么说。
曹翰林大半辈子都深受皇帝之恩,对皇室有天然的好感与信任,听到这里便信了大半,毕竟依他看徐述此人为人冷清,性情薄凉,哪怕发妻病重,不露任何悲戚也是可能的。
一看他信了,老妻就迅速说出了自家的打算。
他们家有个年芳十八的孙女,至今未曾婚嫁,前几年也曾许过人家,可是还没嫁过去,那男子就出意外死了。后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没有再说上一门亲事,如今成了家里的老大难。
那日状元游街,孙女也去街上凑了热闹,一见徐述如见天人,现下知道他妻子病重,心中盘算起来,突然觉得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和他都大有希望,竟是十分甘愿做续弦。于是说服了祖母,又央求祖母去同祖父说,让祖父在徐述面前提一提这事。
曹翰林本来对此事非常抗拒,一来他为人死板,素来认为男主外女主内,儿女姻缘是内宅的事,男子到最后掌掌眼即可。二来,他性子孤高,在翰林院与同僚素来只谈学问,从不涉及私事,让他突然这样子去和徐述说这种事,他根本抹不开面子。
但是年纪越大,心越软,曹翰林根本耐不住老妻的软磨硬泡,以及孙女的哭求。
孩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她一把年纪了,还能再说到什么好人家,女孩儿家的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幸福。不找一个妥当的人家里也不会放心,徐述为人虽然薄凉,但责任心却是有的,若是孙女能嫁给他,下半辈子的安稳是不愁的。
最后曹翰林劝服了自己,想自己做人家祖父的,做这点事是很应当的。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只是很显然外面的话确实是空穴来风。
曹翰林也不是没年轻过,也不是没有在心里放过一个人。如果心里有一个人,旁人说她/他一句不好,自己就会急,更不要说还关系生死了。
这位年轻的状元心里应该把妻子看得很重,否则也不会轻易在自己这个老朽面前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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