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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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人到了。”二霍停好驴车,对江照里道。
江照里打量了一下驴车上坐着的十多个黑瘦的中年男人,客气笑道:“接下来就麻烦各位了。”
二层复式小楼只是江照里规划中的主楼。她看过褚家的地契,设计时考虑了最大地亩数,除主楼之外,参考后世的四合院设计了其余的平房、驴厩、厨房等等,建造这些房屋按现有技术不成问题,江照里也就只画了个框架出来。
新房从旧房边上建起,边建边拆。
工程量不小,单靠村里的几个小工肯定是不行的,江照里就让二霍去县城里请了十多个铁匠、木匠和泥瓦匠来。
当然,开了更高的工钱,否则这些人是不愿意来的。
褚家大郎下葬后,家里的堂屋便空了出来,江照里便把这些人安置在了那里。
她把经褚允执“润色”过的图纸和主楼模型拿给这些匠工看,讲解一番后引来众人连声惊叹。
“这是什么建法,俺以前听都没听过嘛。”
“诶老李,这就是你不懂了,城里那些客栈不都是这样,有两层的吗?”
“不一样,客栈俺建过的嘛,不是这么个法子……哎呀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你看,哪有把铁往墙和地板里打的嘛……”
众人拿着图纸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江照里适时打断。
“各位可有不懂之处?”
“没有没有,东家您这图上画的都清楚的嘛,俺们看的懂,就是这么建能行吗?”
“只要完全照着建,就能行。”江照里道。
江照里还另外雇了一个烧饭婆子,负责这些工人每日的伙食,不然若让她和褚允执亲身上阵,非得累死不可。
只是建屋的木材可以就地取材,铁和黑瓦却要另外购买,如此一来,江照里原先鼓鼓囊囊的钱包空了大半。
她思索片刻,对二霍道:“小霍,你留在这里监工。”
原谅她还是无法坦然地叫出那个名字。
“是,对了东家,姑爷刚刚好像在找你。”
谁?
江照里一愣。
“姑爷?”
“是啊。”
江照里看着二霍憨厚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姑爷是指褚允执,然后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褚家大郎去世后,褚一一对褚允执就不像之前那样“二哥”“二哥”地喊,而是直接叫“哥”,叫她却还是以“嫂嫂”,在不明真相的外人听来,她和褚允执不就是一对吗?
而她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注意过二霍对褚允执的称谓,也就没有解释她和褚允执其实是叔嫂关系。
她刚想纠正二霍,却听二霍看向她身后,肃然道:“姑爷!”
江照里回过头去,就看见褚允执杵着拐杖站在那里看她,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她走过去问道。
褚允执垂眸轻声道:“我腿有些疼。”
江照里闻言一下紧张起来。
得是疼到什么地步才能让褚允执开口说疼。
“哪里疼?怎么好端端地会疼起来,疼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不小心磕到哪里了?疼你怎么还到处乱走?”
她心里一急,便忘记了古代男女之防,直接上手把褚允执扶回房里坐下,甚至作势要去掀他的衣袍看腿。
褚允执大概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她碰到衣服下摆的前一瞬才兀地往后缩了缩。
与此同时,江照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她缩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声音弱下去:“我去请李郎中……不,你等我一下。”
她跑出去,约莫一盏茶时间后提着个松木箱回来,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个肤白柔软的薄片,展开在褚允执面前。
“戴上试试?”
不知为何,她制作人/皮面具的技术始终不达标,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了一块能盖住烙印的仿制人皮。
褚允执眸光微闪,将一侧的头发撩开。
江照里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赶紧凑上前,将人皮覆在那个烙印上,又取出一把细刷和装在陶罐里的自制胶固定起来。
将仿制人皮和周围的皮肤完全融合至看不出痕迹是个技术活,站着弯腰很难施力,江照里后面干脆也坐到了床沿,扒着褚允执的脖子涂胶。
只是刷着刷着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她心想,怎么会有人连喉结都这么好看。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看到褚允执的喉结上下滚动,脖子往后侧了侧。
江照里的注意力被拉回来,连忙按住他。
“别动。”
正到关键步骤呢。
“有点……痒。”褚允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喉结随声而动。
江照里有点移不开眼,嘴上应道:“哦……那我轻点。”
褚允执没再说话,一动不动地任她动作。
“好了!”江照里拉开距离,拍落手上残留的胶液,打量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唯一不足的是褚允执的脖子有点红,江照里的心又一下揪起来,心说褚允执不会对这些东西过敏吧?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块皮肤,直到后面那红色渐渐退去恢复正常肤色才放下心来。
她从木箱里翻出一枚铜镜递给褚允执,褚允执接过后照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抬手摸了一下。
江照里有些嘚瑟:“怎么样?我这手艺不错吧?”
“是不错。”
褚允执朝她极淡地笑了一下。
江照里呆了呆,回过神来再去看,褚允执又是寻常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一笑只是她的错觉。
她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继续吧。”
她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依次摆开来。
褚允执难得迟疑:“……脂粉?”
江照里嘿嘿一笑,“保管谁都认不出你。”
褚允执看着江照里,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抗拒,然而最后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妥协地闭上了眼。
江照里哪会错过这等好机会,连忙动手化起来,一边暗自叹道,美人化丑,简直是暴殄天物。
随即又有些疑惑,褚允执最近怎么这么配合?她提什么都说好?
她思来想去,最终将之归结于褚允执腿伤将愈因此心情也好了。
去山下县城的路上江照里终于想起来“姑爷”的乌龙事件,便对褚允执提了提,让他别介意,她回去就和二霍解释清楚。
哪知褚允执却道:“只是个称谓罢了。”
江照里顿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是啊,她和褚允执两个人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刻意去解释反而会让别人想入非非。
这么一想,江照里就坦然了。
到县城已近日暮时分,县城内却格外热闹,问了一个路人后才知今日是乞巧节。
江照里对这些节日不是很感兴趣,直奔李郎中的医馆。
李郎中见到她问道:“江姑娘怎么亲自送货来了?”
说罢转头望向板车后方,就看见了被江照里化得黑了不止一个度面目粗犷的褚允执,一愣,“这位是?”
“今日不是来送货的,是找您老看病的。”
李郎中说的货是指药材。
江照里不是会坐吃山空的性子。她偶尔闷在屋里学累了后就会去周围的山林里逛逛,有意深入到弥漫着毒瘴的边缘地带,一方面是为了探寻自己的最大活动范围,另一方面是想采集点毒瘴样本回去,看能不能解决,只是直至今日她也依旧是束手无策的状态。
不过一来二去,她倒是发现了不少野生草药,就挖了回去叫二霍卖给山下的医馆或药铺,李郎中的医馆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药材已经成为了他们家的一项固定收入,但江照里心里清楚,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里面请。”
李郎中将江照里和褚允执直接带到了医馆后院,吩咐学徒去拿医箱和热水过来。
江照里扶着褚允执坐下,将他的拐杖放至一边。
“前几日都好好的,今日忽然疼了起来,您给仔细看看是什么原因。”
说着,她将褚允执的裤子挽到膝盖处。
“这伤……”李郎中犹疑道,又看了眼褚允执的脸。
天下病理虽相通,郎中医治病人时却多少会带点个人的手法与习惯。因而李郎中一看伤腿便知这是他前几天给褚允执治过的,但看脸又明明不是一个人……
李郎中又去看江照里,只见江照里只是同往常一样客气地望着他,但隐隐又多了之前没有过的疏离与警惕,心下了然。
“应该只是气血淤滞导致的。”他说下去。
江照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接道:“那要怎么办?”
李郎中将褚允执腿上捆着的木条拆下,然后取来一卷布袋,摊开后露出里面整齐插着的极细银针来,对江照里道:“劳烦江姑娘你先用热巾将你相公的腿捂热。”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不……您误会了……他不是……”
“好。”褚允执突然出声,看了江照里一眼。
江照里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顺着他的意思做了。
她没再解释什么,依照李郎中的话将褚允执的伤腿捂热。
“江姑娘不必忧心,伤势恢复良好,不出三月即可痊愈。”李郎中施针过后重新包扎好,开了一副新的药方,转而道,“天色已晚,山路崎岖难行,江姑娘与尊夫可留宿此处。”
江照里谢过后,拿出银钱准备给李郎中。
李郎中摆手拒绝:“江姑娘上次结的二十两已经足够了,卖给我的药材又是顶好的,断无再收钱的道理。”
江照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十分自然地把钱收了回去。
李郎中收拾药箱走了,留下江照里和褚允执两个人在房内。
江照里瞥一眼神色自若的褚允执,很想问他刚才为什么不让她和李郎中解释清楚,紧接着脑子里浮起他那句轻飘飘的“只是个称谓罢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不就是个称谓吗?没准人家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不相干的人解释呢?
江照里越想越问不出口,就在放弃的当口褚允执出声了。
“你想说什么?”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算了,褚允执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江照里向李郎中借了轮椅,推着褚允执走到街道上。
夜幕降临,月色明朗,星群璀璨如银色缎带,街道灯火通明,成双的少男少女并肩走在一起,偶尔转头相视后双双羞赧一笑,个中浓情蜜意尽显。
江照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些新奇地四处张望着。
“你不去求求姻缘吗?”
江照里低头看向褚允执,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一处。
那是一棵十分高大的树,江照里以自己极高的专业素养一眼判断出那是一棵树龄起码十年的槐树。
此时这棵槐树上挂满了红色长形布条,树下有小贩摆着摊点贩卖红布,提供笔墨,男男女女往来不止,一个接一个地往树上抛红条。
江照里知道这是祈愿的一种方式,但褚允执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呼吸一紧,难道他到今日了还不信任自己吗?还要考验她对褚家大郎的忠心吗?
不过她对于褚家大郎也确实没什么忠心。
她压根不认识他啊。
江照里深思熟虑,决定还是真话半说。
“我更想去财神庙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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