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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毒药


  敏嘉盯着宋世瑾看了半晌,摇摇头,宋世瑾嘴角刚刚翘起,就听自己的王妃说了一句:“看不出来!”

  宋世瑾:……

  说到五弟是不可能,说到他就是看不出来?

  宋世瑾:“你对我就这么不信任?”

  敏嘉:“我表哥老实,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倒是你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ωωw..net

  宋世瑾:……

  宋世瑾没好气道:“你也别把老五想得太简单了!”

  敏嘉:“即使他想争那个位置,也不可能伤白妹妹的心,他们可是共患难过来的,新婚不到两年,这不合常理。”

  宋世瑾:他跟老五这计划堪称完美,也就漏算了敏嘉,他都快忘记了,他的王妃精明着呢!

  宋世瑾:“若是我处在老五的位置上,李相跟我套近乎,把他闺女塞给我,你会怎么做?”

  敏嘉:“我肯定腾出位置来给她!”

  宋世瑾:……

  宋世瑾:“你都不来跟我求证,就自作主张自请下堂?”

  敏嘉:“你若点头了,我肯定腾位置,不过我猜你八成是哄他。”

  宋世瑾:……

  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宋世瑾:“不给点甜头,那个老狐狸可不容易哄的。”

  敏嘉盯着他:“所以表哥果然是哄着李相的?”

  宋世瑾:他就说这丫头精明着呢!

  敏嘉掰过他的俊脸:“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跟我表哥谋划什么事?”

  宋世瑾别过脸:“老五要拉拢李相,跟我什么相干?”

  敏嘉:“你还想骗我,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表哥怎么想起接近李相了,是不是你想的招儿?”

  宋世瑾气急:“凭什么好事都是老五,损招都赖我!”

  敏嘉:“就我表哥那性子,他肯定想不出来,多半是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宋世瑾见实在瞒不过,只得说了部分计划,然敏嘉猜到事情不简单。

  她咽了咽口水:“你们是打算把我和白清妍弄走,你们好对付那幕后之人。”

  宋世瑾点点头:“五弟本来要跟弟妹通个气,叫我拦住了,要闹就要闹真了。”

  敏嘉点点头:“你查出那人是谁了吗?”

  宋世瑾:“不确定!”

  不确定,不是没有,也就是宋世瑾大概猜到了幕后黑手,这就好办了。

  敏嘉:“对方会怎么做?”

  宋世瑾眼神一冷:“逼宫!”

  敏嘉心里一紧:“我跟白妹妹走了,国公府侯府将军府乔家,还有宫里的娘娘,这些人怎么办?”

  宋世瑾搂着她:“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安王妃带着孩子离开安王府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将军府,顾二婶急匆匆的带着女儿去齐王府,想跟齐王妃打听白清妍的去处。

  敏嘉谨记宋世瑾的嘱托,只说白清妍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好了,硬是打发了顾二婶。

  就在昨夜,她悄悄地把白清妍母子送到东郊的一处温泉别苑,那里是小舅舅特意为小舅母置办的,地方偏僻隐蔽,除了乔家人,别人都不知道。

  顾云湘知道白清妍离家出走,气得圆脸通红,义愤填膺地要去找安王舅舅要说法。

  当初可是她受了贵妃娘娘和齐王舅母的嘱托牵线来着,她也算半个媒人,那个什么李小姐,她跑来凑什么热闹。

  宋世玥正因白清妍母子出走心里不痛快,四哥死活不肯说出她们的下落,如今顾小胖跑来质问,他什么修养都没有了,一句小孩子家懂什么,把顾云湘打发走了。

  顾云湘碰了一鼻子灰,跑来跟敏嘉诉苦,说自己看错了安王舅舅,对不起白舅母,说着说着竟然留下泪来。

  敏嘉内心十分煎熬,她知道这是个局,奈何不能说,自己也是局中人,还得装作什么都知道,继续演下去,也跟着顾云湘一起骂表哥猪油蒙了心,有他后悔的日子。

  腊月中旬,忠勤侯韩翊回到都城,好巧不巧的,一日韩侯在街上撞见了国公府的马车,那马受惊冲了出去,韩侯仗义出手,救了马车里的人。

  谁知帘子一挑,却是朝思暮想的乔氏母女,旧情人见面,两人目中情意绵绵,离别之时颇有些不舍。

  乔氏以韩侯的旧人身份嫁到国公府,当年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此褒贬不一,有说萧二爷仗势欺人,横刀夺爱,有说乔氏薄情,不该一女伺二夫。

  这些年韩侯一直未娶,反倒叫人怜惜,如今这么一出,都说韩侯情长,还惦记旧人,满城风言风语,不堪入耳。

  魏国公其他人便罢了,唯独大太太孟氏脸上搁不住,少不得说了乔氏几句,什么内宅妇人,没事跑外面做什么。

  乔氏心里委屈,嘴上也不好反驳,她几年不在阿悦身边,这一回来,女儿天天粘着她,阿悦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孩子求她出门逛逛,她怎么忍心拒绝,她也没想到会惊马,会碰上韩翊。

  她不过道了一句谢,这都城的人就胡说八道起来。

  结果就是萧二爷受不了都城的闲言碎语,冷落了妻子,一日萧二爷和韩侯同在檀香山狩猎,不知怎的,打了一架。

  两人打得对方再也爬不起来,躺在地上互骂,最后还是自己的长随找到了人,把自家主子给弄了回去。

  两家的老太太见自家的孙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刚刚缓和的关系又紧张起来,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争地面红耳赤。

  乔氏一气之下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住了,回头敏嘉知道了,少不得去乔家安慰母亲,见母亲两只眼睛肿得桃核一样,心疼地不得了,说了一堆好话。

  转头又去忠勤侯府探望她爹,忠勤侯那张俊脸肿得老高,可见萧二爷下了死手。

  一边是自己的亲爹,一边是自己的干爹,对自己都不错,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回去之后少不得跟宋世瑾抱怨几句。

  谁知这人竟是个护犊子的,说他舅舅被忠勤侯打得下不了床,韩侯下手才是狠。

  敏嘉正气着呢,反驳了一句,你舅舅更狠,她爹也下不了床了,她家老太太哭得躺床上了。

  因此夫妻俩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连和离的话都说出来了,弄得府里人心惶惶的,都来劝慰,奈何两人都很倔,一个都不肯低头。

  敏嘉干脆学白清妍,收拾了包袱,带着孩子回乔家住了。

  乔氏得知后,有些愧疚:“我跟二爷的事,与你们什么相干,你做什么要跟王爷怄气。”

  敏嘉:“娘,你别管我,他护着他家人,我也得护着咱家人,若是你们在扬州,我现在就走。”

  乔氏叹息了一声,又不知如何劝。

  乔冠杰下值回来,看着满院子的灯光,心说自己幸好买了这五进的大宅子,不然也住不下了,想起妻子,心里乱糟糟的。

  晚间安息的时候,说起两家的事,萧茹玉反倒替乔氏和敏嘉说起了好话。

  萧茹玉:“二嫂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二哥多半是吃醋,不知外面听了什么人挑唆,才跟侯爷打了起来,等这事过了,我去寻我娘跟老太太说和。”

  “至于敏嘉,白日听她唠唠叨叨一大车子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呢,子钰也是糊涂,等我去说他。”

  乔冠杰拉着她的手:“委屈你了!”

  萧茹玉笑着摇摇头,“不过说几句话,有什么可委屈的,白日里母亲也这么说,萧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乔冠杰握着茹玉的手,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最近这几天,一向活泼好动的顾云湘有些怏怏不快,昔日的好友,一个离家出走,一个住在娘家,也只有高苒的生活还算平静。

  因此便坐车去找高苒诉苦,高苒刚把孩子哄睡了,听顾云湘倒苦水。

  顾云湘:“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变了,安王舅舅怎么突然就要娶李家小姐,还有齐王舅舅,他一向最稳得住,怎么也跟乔舅母闹起了别扭,萧二爷娶乔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什么这个时候闹出来,还大打出手,我感觉一切乱透了。”

  高苒叹息了一声:“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安王想拉拢李相,联姻是最好的办法。”她一直觉得安王无意那个位置,看来是她看错了。

  顾云湘:“可是安王舅舅说过他这辈子不打算立侧妃,这才多久啊,就变卦了!”

  高苒生在安国公府这样的百年大族,从小到大,对一生只钟情一人的想法压根没有,她的祖父、叔父、哥哥、堂兄、堂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她嫁给白穆尘,也没奢望过夫君对她一心一意,谁知白家的男人,从她的公爹到二叔,都没有纳妾的先例,夫君也不想要,她母亲私底下说她是个好命的,她便一心一意的服侍白穆尘。

  高苒:“也许人会变吧!”

  顾云湘:“早知这样,我当初做什么东奔西走的帮着撮合,我这些天都梦见白舅母,觉得特对不起她。”

  高苒:“也许只是个误会!”

  顾云湘:“误会什么,我自己去问了,安王舅舅没否认是真,还有齐王舅舅,他也把乔舅母气跑了。”

  高苒思索了片刻:“我虽只见过齐王几回,觉得他并非气量狭小之人。”

  顾云湘:“全都城的人都知道齐王舅舅像极了国公府的萧二爷,护犊子!”

  两人正说着,就听有小丫头来请说太太夫人叫过去呢,高苒忙去了。

  原来白穆尘近日在宫里当差,这几日晚值,应该不回来,嘱咐高苒带好孩子。

  高苒隐隐觉得,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次日,建平帝罢朝,由安王代理朝政,幸好没几日就休年假了。

  只是自打那日之后,众臣子就再没见过建平帝一面,加上他这些日子小病不断,揣测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过几日,皇上便宣齐王和大公主进宫侍疾,证实了众人的猜想。

  自打太后去世,皇上因伤心思念过度,加上有了年纪,可不就倒了。

  建平帝这一病,看着身边的子女,除了远嫁的二公子,三公主,还有圈禁的两位皇子,不禁有些思念。

  袁文忠伴了建平帝几十年,一个眼神就知道皇上此刻的想法,忙躬身道:“两位公主已在回都的路上了。”

  建平帝点点头,晚间睡梦中,又唤起两位皇子的名字。

  袁文忠有些不好开口,便装作没听见,那看诊的王太医却道,皇上因为太后离世过于伤心,这是心病,若了了心事,或许病就好了。

  袁文忠无奈,只得请示安王,安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因此大皇子和二皇子便轮流探望建平帝,父子相见,少不得抱头痛哭,结果,不出那位王太医所料,建平帝好多了。

  有时精神好,跟皇子公主们说半天话,若不是太医劝着,皇上都不肯躺床上养着。

  这日大皇子宋世琤正陪着皇上说话,父子俩聊得高兴,建平帝坚持要留下大皇子陪夜,袁文忠有些犯难,要去请示王爷。

  建平帝大怒:“怎么朕还没死,说话就没人听了!”

  唬地袁文忠忙退了出去,留他们父子两独处。

  建平帝说起儿子小时候的事,三四岁上喜爱吃甜食,背着乳母嬷嬷,偷偷把糕点糖块藏在袖子里,有一回夏天,那糖块化了,糊了他一只手,衣裳袖子都脱不开。

  乳母这才发现这孩子藏了糖块,再看大皇子的牙齿,黑漆漆的,最后牙疼哭得了不得,皇上气的把身边的乳母小太监打了一顿板子。

  提起往事,宋世琤滚下泪来:“父皇,儿臣不孝!儿臣知错了!”

  建平帝叹息了一声:“多希望朕回到年轻时候,你们还绕在我的脚边。”

  不大功夫,建平帝睡了过去,眼角还有泪痕。

  那边一个小太监端着药盅进来了,见只有大皇子,低垂着脑袋,躬身侍立在一旁。

  宋世琤接过托盘:“这里交给我,你先下去吧!”

  那小太监躬身退下了,宋世琤端着药盅,看着熟睡的父皇,转身放下托盘,颤抖着手臂拿出一个小纸包,颤巍巍地倒进了药盅,然后用勺子搅了搅,倒了一碗。

  端着药碗蹲在龙榻边:“父皇喝药了!父皇,父皇!”

  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叫醒,宋世琤四处张望,然后一狠心,一手舀一勺汤药,一手微微捏着往建平帝的嘴,慌慌张张地灌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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