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沧海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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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轻盈的身影并未停顿,琴曲又响起的时刻她豁然张开双眼,却不是望向抚琴人。
琴曲并非风荷优雅婉转清雅自如的调子,这曲调一开头便极简单,像简单的抑扬顿挫文字凑在一起,可曲间挥洒自如的豪迈,行云流水的自如却让人唏嘘,冉箫蓦地起身,一双眼睛明亮异常的盯着琴弦。
不同于曲调的洒脱豪放,采薇的舞姿沉重悲凉,容颜上凄凉哀婉的眸直入人心。
碧华却忽然停住,神情莫测的盯着她,采薇也停下来默然回视。
冉箫上前一把按住碧华的肩,眼里显然不可置信。
“你有沧海调?”
碧华回眸瞅他又是那种乖张的漫不经心:“何以听出是传说中的沧海调?”
握着肩膀的手揪上衣领,白皙的脖子被勒出红痕,冉箫却不管。
“别跟老子绕弯,你明知老子想要沧海调,何以私藏?”
雨薇不忍,便要上前劝冉箫,腕臂却被采薇拉住,她回过头来,便见采薇瞅着她轻轻摇头,眸子里意味不明。
碧华嘴角笑的越发的开,双眸仿若最浓醇的美酒,光亮沁人。
“沧海调怎么会如此简单,这般曲子只要稍熟悉琴谱的人就会弹。”
他一把搁开他的手,整了整衣摆,皱着眉看着脖子上的红印,那厢的冉箫却神情不定的瞅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冉箫忽而从深思中归来,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盯着采薇似笑非笑。
“姑娘的舞技当真是好,我看就是那青蔷也未必比的上姑娘。”
采薇带些矜持的扯开嘴角:“公子说笑,采薇哪里比的上青蔷姑娘?”
雨薇却笑呵呵的瞅着几人,很是欣慰。
“想不到这几年薇儿的舞艺进步了这般多,就是我也恐比不上了,碧华说是也不是?”
她忽然转了方向问起碧华来,碧华放下整着衣领的手,瞥了两人一眼,只扔了两字:“尚可。”
听他如此说,雨薇笑道:“采薇,能让碧华说尚可的人可不多呢!这几年也就清嘉当此两字。”
碧华采薇听到她提清嘉脸上同时一僵,一人起身又躺会到榻上,一人却偏转过头去。
冉箫见碧华此番模样,当下万分好奇,走到榻边,玩着他的发,闲闲道:“哎?碧华,这清嘉又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你旧情人?唉!你就不怕我生气吃醋?”
雨薇拉着采薇做到内室的桌旁取笑道:“冉公子这不是在吃醋?”
碧华一把拿下放在他手心把玩的墨发,拎起榻上的酒壶又是一口。
冉箫见逗弄他甚是无趣,便坐到了桌边同雨薇嫌唠起来,只那两人无端沉默。
采薇坐在桌旁思绪又绕到了方才听的那首曲子上,那分明是沧海调,她曾亲眼见过曲谱,本是遗失的东西竟然到了他这里?
谁又能想到这世间的奇曲竟是如此简单的歌子?却不知,这世间多复杂,世人便以为越是复杂难懂的曲目便是好的,岂不知最难便是最简单,会了这谱子,却也要灌入那种放荡自如的心情,如此便更难做到。
碧华已弹得十分好,只感情还未应运自如,世间又有几人能完全放下?
“姑娘可有恩客?”
采薇忽然听见耳旁有人如是问,一时脸上的惊愕的神情未加修饰。
旁人看来便以为她是羞涩难当。
雨薇怕她尴尬便替她答来:“薇儿才刚来,哪来的恩客?”
冉箫一听很是高兴,又贴着问:“那在下来做姑娘的恩客可否?”
那样直率清澈的目光让采薇有点无措,只好求助雨薇。
雨薇拉开两人,语带责备:“冉公子不是碧华的恩客吗?阁中有规定不能抢姐妹的生意。”
那边却一声嗤笑:“姐姐,我可不是姐妹呢!”
这话一听冉箫忽而放声大笑:“就是,碧华可不是你们的姐妹呀!所以说这明文规定对他可不管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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