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跳梁小丑，谁是大boss？

可马车跑过悦来客栈，直奔西城门的路上，突然调转了头，月清带着月银卫跟在马车后面，又回到了悦来客栈。

        月隐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直奔西城门。

        悦来客栈的大门，此时紧紧的关闭着，带刀侍卫守在门口。

        唐沐月脚踩在楼梯上，吱嘎吱嘎作响。

        被暂时关在这里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有老人，有孩童，有婴孩，有妇人，有壮男，形形色色。他们现在都不满的嚷嚷，为何不让他们走。

        唐沐月的出现，自身带着冷气场在他走进来的第一步，就让嚷嚷最凶的妇人吓得自己闭了嘴。

        三三两两的人还嘟嘟囔囔的，看到身穿蟒袍的人，也都声音越来越小。

        唐沐月视线扫视了场中一圈，目光在孩童和婴孩脸上停留，仔细看了看长相和年龄都不不跟皇上一样。

        她在心里默默说：“林昊鸿，皇上有没有发育不良，长得过于矮小？或者有没有不能见人而乔装改容？”

        “滚，你当皇上是你啊！”脑海里林昊鸿怒声。

        “切，不是就不是。不过，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没见过我长啥样。”唐沐月腹诽。

        “并不想知道”林昊鸿冷冷的回应。

        唐沐月是真不想理他了，但脑海里林昊鸿的声音又响起：“等等，那边的老头，乔装易容了，有些眼熟，是……”

        唐沐月默默回了句“雍亲王？“

        “应该是，按照雍亲王的行事风格，他会到京城的。“林昊鸿回应。

        “果然让我猜中了。”唐沐月心里默念。

        唐沐月冷着脸视线在所有人脸上逡巡而过，有的人不敢抬眼看慌乱躲开，孩子更是吓得躲到大人身后，只有一个小孩不往他身后的妇人怀里躲，反而想要挣扎开女人的手。

        唐沐月用探究的眼神就那么盯着，不动不说话，慢慢整个大厅里空气慢慢凝滞，这样的氛围里，好似人多出口气都要小心翼翼的。

        那个孩子还在挣扎，甚至一口咬在妇人的手上，妇人吃痛扬手就要打，孩子顺势跑出来扑到摄政王的身上。

        唐沐月慢慢低下头，看了看这个还没有她腿高的小男孩，那双手紧紧抱着她腿。

        那个妇人像是猛然变了脸，收起怒气狰狞，装成恐慌的样子，小声是说：“小孩子比较皮，快快，快回娘这来。”

        那孩子反而更紧的抱着，整个人瑟缩，更小声的啜泣起来。

        唐沐月看了看，眼神扫了一下月清，用眼神示意。

        月清上前就要拉开孩子，唐沐月用眼神制止，然后冷声说：“去，把那妇人抓起来。”

        月清又不懂了，他家王爷不是让拉走孩子么，怎么又让抓孩他娘了。但也还是照着吩咐派人摁住了那个妇人的胳膊，她旁边的强壮男人没有上前阻拦，反而微微往后退开了。月清眼神一亮，好像看懂了，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他家王爷。

        那妇人叫嚣着嚷：“你们凭什么抓我。孩子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沐月用摄政王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小男孩的头上，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带着害怕的看着摄政王。

        “孩子，别怕。”又用宽大的手掌抹去孩子脸上的泪水，唐沐轻声说。然后轻轻抱起小男孩递给了月清，月清抱住孩子。

        唐沐月一步一步地走到妇人面前，直接伸手拉住妇人胸前的衣襟，一把扯开，露出半个肩膀。

        妇人尖叫着，大厅里的众人更是面面相觑。这位王爷是色昏了头了吧，竟然当众调戏女子。

        “别叫了，收起你的表演。“唐沐月真是要感叹一下这女的嗓子真高，喊得他耳朵都疼了。

        “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放开我。“那个妇人还是奋力挣扎。

        “南齐人都这么没用吗？还是你肩上的纹身是自己纹着玩的。“唐沐月冷嘲热讽说。

        那妇人突然就停了叫喊，脸上羞愤的表情也收起来，露出阴狠狠的表情，开口说：“你是谁？“

        “呵，还真是没用。“唐沐月轻蔑的说。

        “摄政王还真是……嘴上逞英雄。你是怎么识破我的。“那妇人阴狠的样子。

        “没有哪个孩子在害怕的时候不会扑到娘的怀里，而你根本不是这个孩子的娘，这是其一。你的双手也出卖了你，你的双手太纤细和干净，看你们身上的衣物不是大户人家，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手呢，这是其二。当然还有其三，你自己想吧。”唐沐月一字一句的说着。

        当然唐沐月没说出的其三，就是她有透视眼啊，可以看到那个妇人肩上的纹身。这个不能明着说，说了会被当成疯子的。

        “你想怎么样？”那个妇人冷声说。

        “不怎么样，就是请你去锦衣卫里谈谈。”唐沐月轻描淡写的说。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个妇人有种视死如归的口气，然后就要闭嘴咬牙。旁边的月银卫早就有防备，一把掐住她的嘴，咔嚓咔嚓两下就摘了下颚。藏在女子牙中的毒药没有被吃下去，但她也吐出一口血，毒药随着吐出来。

        “带走吧，这个是小虾米，我想要的是大鱼。“唐沐月平静的说。

        月银卫直接带走了那个妇人，唐沐月又示意月清过来。月清已经被他家王爷今天的风采给折服了，正满脸崇拜的看着，都忘了怀里抱着孩子，就探头过去。唐沐月在月清耳边低语了几句。月清才赶紧把孩子放下，转身出去了。

        那个小孩一落地，就又跟八爪鱼一样抱着摄政王的腿。

        唐沐月看着这个小小个子、软软嫩嫩的孩子，突然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蹲下身子跟小孩子平视，温柔的说：“你是小男子汉吗？“

        “我是，我已经六岁了。我娘说我是小男子汉，我要保护娘和妹妹。”小男孩有些怯懦。

        “你娘说的对。另外，我问你，这里还有你的亲人吗？“唐沐月温柔说。

        小男孩抬眼看了看，看到那个男人时候，正好对上那个男人蹬着的眼睛，他更加怯弱的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摇了摇头。

        这一切当然都被唐沐月看在眼里。

        “别怕。“唐沐月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站起身来，对着那个男人说：”“你就是那个把妹妹送到萧二公子外宅的人吧。假借赌输，把妹妹安排到萧二公子身边，然后指使她按你吩咐办事。至于那个可怜的女子，还有可能不是你妹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男子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再装置身事外，可没那么容易了。”唐沐月冷笑着说，然后用手指了指他的肩膀，示意月银卫扯开衣服。

        果然衣服被扯开，肩膀上就有南齐人细作的纹身。

        “其实我纳闷的，你说都做了细作了还特意纹身，这个纹身直接就出卖了你的身份。而你也不是南齐人，却甘愿为其卖命。刚才那名女子肯定会有人营救，至于你，你说会有人营救你吗？”唐沐月略带调侃的说，但话里的意思却让那个男子表情立马变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种小喽啰，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救。更或者，自己就是被扔出来赴死的。再想到传说中的锦衣卫那些酷刑，以及进了锦衣卫都不能全须全尾出来的。他吓得颤抖起来。

        唐沐月是很满意男子这个表现的，心里暗想这个正主王爷以前得多凶神恶煞，还得多亏正主王爷和锦衣卫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声啊，几句话就吓得人害怕了，省事了不少。

        此时脑海里又有林昊鸿的声音：“你又腹诽本王。”

        “没有没有，这不是感叹一下么。”唐沐月赶紧在心里哄了哄。

        有了点时间让男人想了想，反而让他越想越怕，最后噗通一声，他直接跪在地上了。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唐沐月轻飘飘的一句扔过来。

        “我说，我说，“那个男子跪在地上哭着喊，”刚才我身边的那个女的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让我去找我妹妹，然后把两个包袱仍在萧二公子的宅子里。还必须是隐蔽地方，我当时着急拿钱，于是顺着墙头扔，一个仍在东边墙下，一个我绕道东南墙角使劲扔了过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没别的了？你可还曾扬言扒过皇上裤子？“唐沐月戏谑的说。

        “没，没，我那是吹牛皮。喝多了，就随口胡说的。“那男子连忙说。

        “那包袱里放的什么？“唐沐月又问。

        “我不知道。“那男子说。

        “你既然决定用扔过墙，那你就不看看包袱里有什么，就敢直接扔。你不怕坏了事儿，那女子不但不给钱还有可能杀了你。“唐沐月又问。

        这次那个男子被噎住一样，结结巴巴的说：“我，我……“。

        “还不，如实招来。“一声暴喝，唐沐月眼神狠厉的看着他。

        “我，我说。我在院子外的狗洞那帮着抓出来一个小孩，他身上都是泥。那女子命令要把那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我就上前帮着扒了衣服，但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另一个男人也扒了。我看到，扒拉下来的衣服装在两个包袱里。然后他们就走了，让我放到秦二公子宅子里，我，我看到那衣服虽然都是泥，但布料材质和那上面图案，心里还是明白几分的。“那男子越说声音越小。

        “你倒是聪明。“唐沐月冷笑了一声。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那边躲在众人身后的老头身上。

        “大人，饶命。我就是求财而已。“那个男子哭喊着。

        “来人，把他押锦衣卫牢里审审，南齐人细作的纹身没这么容易给的吧。既然纹身已经在了，那肯定不止这一件事。好好招呼着，让他都吐干净。“唐沐月一声令下，就有人上来拎着这个男人押走了。

        唐沐月好似没听到那个男人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她反而蹲下来摸了摸一直抱着他腿的小男孩说，“他们不是你的父母，那你父母在哪里？“

        “都死了，妹妹也被抓走了。“小男孩哭着说。

        “别哭了，坚强点，小男子汉。“唐沐月擦了擦小男孩的眼泪，柔声说。

        现在大厅里的众人，都噤声不言，眼看着已经有俩人被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人抓走，但对小男孩却还算温和。

        唐沐月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让他松开自己的腿，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众人刚见这位杀爷有点温和的样子，现在却又冷酷的走过来，更是提起心来，纷纷躲开。

        唐沐月就越过众人，站在了那个一直狗搂着站在最后一排的老头面前。她开口说：“易容的不错。“

        那老头装着耳背的样子，扯着嗓子喊：“老了，我耳背，您说什么？“

        “外面安排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强攻悦来客栈了吧？“唐沐月一副拉家常的样子。

        那老头显然顿住了，身子虽然还是狗搂着，但原本眯着的眼睛却瞪起来。

        “要本王直接拆穿你的身份吗？“唐沐月跟逗闷子的似的说。

        “你说什么？“那老头又瞬间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

        “还要装下去吗？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乔装易容不表明身份，然后死在混乱中，那就谁也不能说本王什么了。”唐沐月一边说一边后退几步，远离开老头。

        月银卫纷纷上前把老头包围，墙边的窗户也站了人，戒备起来。

        悦来客栈外喊杀声响起，外面混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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