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和他比

“青雀妹妹。”丹蔻迎上来伸手就要拿她手中的褥子“给我吧，我送去洗衣坊。”

        青雀抱住着褥子不松手：“公子不是让你看门吗？你怎么往寝宫里钻？”

        “哦，我刚才用饭了  就想着四处走走，消消食。”

        青雀听得柳眉倒竖：“你拿主子的寝宫当你家的后院啊？还有没有规矩了？”

        丹蔻表情一僵，继而红着脸赔笑：妹妹教训的是，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

        青雀不依不饶：“你在宫里伺候的时间比我长吧，以前在白郡君宫里你也敢这样吗？是白郡君御下不严，还是你见人下菜碟没把公子放在眼里。”

        这话叫她怎么答，说什么都是得罪人。丹蔻只好装糊涂含含糊糊的应承：“  我记下了下次不会再犯。”

        “哼。”青雀剜了她一眼往门外走去。

        “妹妹且等等。  ”

        青雀没好气：  “干什么？  ”

        她弯腰低下头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怎么皇上来了又走了？”

        青雀本就愁昨晚的事  ，丹蔻还在这火上浇油。她的怒火一下被点爆，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干你什么事！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晓得搬弄是非口舌招摇，我这就回禀公子撵你出去。”

        “诶，别呀。”丹蔻赶忙拉住她道歉。“我错了，我该打嘴。不过……我也只是关心公子，要是妹妹觉得我不该说  我以后再也不说就是。”

        眼看日头升上，青雀也懒得和她拉扯。一把甩开她的手：“看你的门去，再不老实  立刻把你撵出去。”

        “是是。”丹蔻唯唯诺诺。等青雀走远她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啐骂：“什么东西。”

        青雀前脚刚走，丹蔻就从后门溜出  一趟子跑到鸣鸾宫。  见到桃夭便说：“郡君在哪里，我有要事禀报。”

        “在里头，什么事你先说给我听。”

        “兰侍君要失宠了！”

        “什么？！”桃夭又惊又喜。自从兰瑜来了，皇上就再没来过鸣鸾宫。算算日子  都快两个多月了，  眼看兰瑜被专宠两月之久，鸣鸾宫上上下下都以为新来的兰侍君要压过白郡君了。

        “那他为什么失宠？”

        “唉，别提了。”丹蔻气得牙痒痒。“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才刚去问，那个叫青雀的毛丫头  给我好一顿骂。”

        “她骂你，你怎么不照她脸上扇去。”白萏窈推门出来  瞪着丹蔻。“本宫让你去漪兰殿当眼线，谁让你真给他当奴才。鸣鸾宫放出去的人  还让个毛丫头骑在头上。说出去叫人笑话死。”

        丹蔻叫苦不迭：  “郡君您是有所不知，兰侍君防我防的比贼还严，天天打发我去看门  。稍微往里面走一步就要撵我走。”

        “他敢！”白萏窈冷笑。“你怕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宫送的人他说打发就打发了？你不用怕  他对你不公  你该骂就骂  该吵就吵  出了什么事  有本宫替你做主。”

        丹蔻喜出望外。她本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奈何被送到漪兰殿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得了郡君的话她心里可算是有底了。

        “是。奴婢记下了。”

        皇上昨夜丢下兰瑜走了，虽然不知缘由  但白萏窈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浓妆艳抹细细打扮了一番，叫人装了几样果品点心提着来到皇帝的太和宫门前。

        门口的太监行礼：  “奴才见过郡君。”

        “起来吧，皇上在不在？”

        “在。”

        “本宫要见皇上。烦请公公通报一下。”

        太监进到殿内对虞隰华说：“皇上  白郡君求见。”

        虞隰华搁下手中的笔：“他来做什么？打发他走。”

        “是。”

        “等等。”太监还没走两步  虞隰华又改变了主意。“让他进来。”

        “  郡君，皇上请您进去。”

        虞隰华不喜人多  因此殿里没别人。

        “来。    ”虞隰华  拍拍膝盖。

        白萏窈熟练的跪下他脚边，把脸贴到他膝盖上。他今日的妆容艳丽非常，虞隰华指腹拭过他红艳的唇瓣  一条血红的痕从唇角延到腮边，美艳的脸平添了一丝狰狞。

        “你今日的妆容也太艳了些。”  他弹弹手上的脂粉  。

        “是。”白萏窈低眉顺眼的解释“奴以为皇上会喜欢。”

        虞隰华双指捏紧他下颈皮，他脸抹的雪白  脖子的皮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指甲一掐一个血印子。他粗暴的蹂躏他的脸，就好像他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他的下颌全红了看上去不甚美观。虞隰华停下手  觉得有些扫兴。

        白萏窈立即打开带来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锁链和金项圈。他讨好将锁链和项圈捧给皇上。

        “哦？”虞隰华有点高兴。“玩玩？”

        扯下他头上华丽的发簪  随意抛到地上，青丝凌乱  散下。在解他耳环时用力过度  耳钉划破耳垂上的皮肤  血珠滚落。

        “舔干净  。”虞隰华面无表情的伸出沾血的手指。白萏窈张口含住他的手指  舌尖舔净他自己的血。

        项圈套在他头上  他拉住链子用力一扯，脖子出现一道明显的血痕，骨骼发出脆弱的响声。

        “啊……”

        他忍不住  叫出声。

        “很疼吗？”

        “不！不疼。”他眼里还噙着泪花又立刻强颜欢笑。脱去身上的衣服，他的后背上纹了大片妖艳靡丽的  曼珠沙华，从腰一直延伸到肩。他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  ，血红的花像是吸尽了他的血肉  开成的一般。

        掌心抚过他的脊梁，白萏窈乖巧的低下头。掐住他胸口的软肉拧一圈，小红豆红的发胀。像一对泣血的眼睛。昨晚在兰瑜那碰了一鼻子灰，虞隰华把这口气出在白萏窈身上。

        和兰瑜的娇稚可人不同，白萏窈的妖媚至极  天生就是供人蹂躏的货。兰瑜太娇气动作稍微大点都得当心。白萏窈就无所谓了，怎么开心怎么来。不过就是个物件，玩坏了再换就是。

        “皇上今晚来奴殿里好不好？”白萏窈抱着他的腿哀求：“自从兰侍君来了  皇上就再没临幸过奴。宫里现在人人都议论着，说兰侍君把奴给压下去了。  ”

        “你和他比什么。他是皇子，你是什么？你和他根本就没法比，别痴心妄想。”

        这番话就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他脸上  “皇上……”白萏窈怔怔看着眼前这个他视若神明的男人  ，可惜神明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当郡君的日子太久了  久到他几乎忘记从前被践踏凌辱的过往，他都以为他又做回了人  和他们一样。

        “别总想着给瑜儿添堵。朕就这么一个可心的人，还能叫你给欺负了去。你要想留着体面  就老老实实的。不然别怪朕容不下你。”他的言语冰冷异常  仿佛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不高兴了就拿他出气  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  出现在他眼前都让他厌烦。

        白萏窈微微发抖。正值初夏时节，他却入坠冰窖。大约是因为没穿衣服吧……

        “皇上  锦川侯求见。”

        虞隰华扫了白萏窈一眼：“请他进来。”

        白萏窈慌乱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想把套到身上遮羞，虞隰华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还不快躲进去。想丢人现眼吗。”

        虞隰华指着桌下的暗柜  ，白萏窈赶忙往里钻。这里空间有限，亏得他小时在南风馆练过缩骨功。不过  ……身体挤进去了还是一只右手掌始终塞不进去，露在柜门外。

        “参见皇上。”

        啪！虞隰华一脚把柜门踢上。十指连心  白萏窈疼得浑身发抖  他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快起来。”虞隰华踱步到桑隅面前亲自扶起他。“姑母近来身体如何？朕听太医说这几日她身体好些了  是真的吗？”

        “唉……”桑隅叹息。“还是老样子罢了。娘亲记挂着祭奠先皇  所以这些天太医下了猛药，看上去是好些了  。”

        虞隰华父母早亡，先皇的同胞姐姐        琛宁长公主  一手将他养大  因此他对这个皇姑感情非常深厚。琛宁长公主也是个苦命人下嫁  不过五年驸马去世，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子，才刚三十岁  一直庇护她的皇兄也去世了。新嫁丧夫中年丧兄    她身体也不大好  这些年更是每况愈下。

        “嗯……你让她保重身体，别太操劳。”

        隔着缝隙  锦衣公子眉眼清润  谈笑间风华一如往昔。

        指尖刺入掌心  胸口像被撕裂一般。白萏窈疼的喘不过气。五年了，他们分别五年  现在咫尺之遥，他却只配龟缩在柜里偷窥。过于强烈的疼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们的声音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桑隅告退。柜门被打开。

        “还不出来。”

        白萏窈仿佛失了魂般  缩在里面一动不动。虞隰华有些不耐烦了  就着他脖子上的链子直接将他扯了出来。

        “啊……”白萏窈整个人直接摔出，他闷哼一声两行温热粘稠的液体滑落。  他双手捂住鼻子低着头，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  。

        松开手鲜血模糊了半张脸，他张徨的抬起头像是食人血的妖精。

        “皇上，奴错了。”他顾不上疼痛  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

        “出去。”薄唇不耐的吐出两字  。他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白萏窈披上衣服狼狈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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