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19

        开幕式过后，祝衫奶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祝衫着急便先回了家。陆来迟也紧跟着离开，说路上好有个照应。原本打算在北京再逛几天的朝朝，见两人都相继离开，也没了心思。沈依想着反正开幕式已经看完了，其他的景点下次有机会再来也不迟。

        一行人随之也离开了北京。

        回到z市，朝朝第一时间和爸妈去医院探望了老人。幸好发现及时，只是摔得胳膊骨折，没什么大碍。看着父母和朝爸朝妈在谈事，祝衫把朝朝叫出病房。

        “都怪我，朝朝，要不是我你们也不用着急回来。”祝衫满是歉意。

        朝朝摆手，安慰她，“没事，我们已经玩得很开心啦。奶奶没事就好，我在火车上都提了一口气。等高考完我们再去，把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

        祝衫使劲点点头，眼底漫上来水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朝朝抱住她，轻轻摸着她后背，“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奶奶只是轻微的骨折吗，养些日子就好了，还有多半个月才开学，正好这段日子你好好陪陪奶奶。”

        在朝朝印象里，祝衫就是那一块坚硬的磐石，从来没有被撬动过。遇到风雨也依然顽强坚定，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想来也不难理解，祝衫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都难得回来两次。祝衫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在她初一那年因病去世，只剩下奶奶和她相依靠。

        摔下楼梯的那天，祝衫父母还在从外地往回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祝衫在北京想都没想直接买了车票回来。

        祝衫抽噎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朝大禹和方琴已经离开，她爸妈因为工作原因又匆忙回了外地。临走前叮嘱祝衫照顾好奶奶，又不好意思地拜托了朝家，这才放心的离开。

        朝朝拿出一块奶糖递到祝衫手里。

        “你奶奶就是我奶奶，而且奶奶对我也很好，反正还有好久才开学，我每天都来帮你照顾奶奶。哦对，陆来迟也得来，关键时刻他不能跑。”

        这不是最好的表现机会吗，陆来迟要是不把握住，她也无能为力了。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不行还有我爸妈呢。”

        祝衫抬起头，漂亮的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泪痕。朝朝站起来，也将她拉起来，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老人睁开眼，笑看着朝朝说，“我早听见你推门了，快过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朝朝直起腰，佯装生气，“奶奶你早说啊！我装得很累的。”

        老人被鬼精的朝朝逗得哈哈大笑，身体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祝衫去水房打水，朝朝削了个苹果放在床头柜上，一看表，已经六点多了。

        于是站起来和老人告别，“奶奶，我明天再来看你，一会儿你记得把苹果吃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哦。”

        “好，昨天陆来迟那兔崽子刚来过，今天你就来了，衫衫有你们这群朋友真好。”

        朝朝冲老人做了个鬼脸，正好祝衫打水回来，朝朝放心地离开了。

        走到小区门口时，碰上了打完球回来的周暮沈和陆来迟。

        朝朝发出意想不到的声音，“不是吧周暮沈！你居然会打球！”

        真是深藏不露啊。

        周暮沈忍下得意，挑眉，“怎么，我会打球很稀奇吗？”

        “学神就是不一样，篮球技术都是一流的，前天我们和三小附中的打了场友谊赛，萧羽那小子居然使阴招。他们三小再得意，今天还不是被我们学神杀得片甲不留……”

        陆来迟滔滔不绝地和朝朝汇报着战绩，周暮沈受不了他的聒噪，把球扔给他转身走了。朝朝一只脚刚迈出去，陆来迟手快拽住她衣角，强迫她听完他们的光辉历史。

        “欧克欧克，我知道了。你们很厉害，给你点个赞，我先回家吃饭了啊。”

        逮住空挡机会，朝朝一溜烟跑了老远。

        身后的人叫住她，“朝朝，祝衫奶奶怎么样了。”

        朝朝回身，双手做喇叭状抵在嘴上，“挺好的，轮到你表现的机会了，把握住啊！”

        今天轮到朝朝洗碗，吃完饭朝大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方琴从茶几下面翻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朝朝收拾完厨房出来，看见她妈正在看八点档剧场。

        随口吐槽了一句，“妈，你能看点有营养的吗？这种泡沫肥皂剧最无聊了。”

        回应她的是她妈的一记飞刀，“有事说事，没事回屋看书去。”

        朝朝选择闭嘴。

        倒是朝大禹抬起埋在报纸里的脑袋，摘下老花镜，和方琴闲聊起来。

        “诶，祝衫这孩子也挺可怜的，父母只顾着忙生意，着急遇上个什么事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方琴不知从哪拿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人家祝衫懂事，学习什么时候让家长操心过？就是这样，成绩都稳定在班级前几。”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朝朝一眼。

        嗑完了又说，“老朝啊，祝衫奶奶住院了，她一个孩子又要忙学业，又要照顾老人，肯定忙不过来，咱们能多帮就帮点啊。”

        朝大禹认同，关键时候他老婆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快开学的时候，祝衫奶奶拆了石膏，好在伤的是胳膊，不影响走路。加上方琴三天两头送骨头汤和补品，所以恢复的很快。陆来迟也忙前忙后了十多天，在老人家心里留下了一个极其好的印象。唯有周暮沈，整个假期朝朝都没有见到。甚至连偶遇都没有，这让她开始怀疑他们家是不销声匿迹了。

        -

        高一新学期的第一天，朝朝提前半小时就起来了。从中考留下的习惯还一直延续至今。她先是背了会儿单词，又收拾好书包和课本。接着对镜子灿烂地露出一个笑容，满意地走出了房间。

        桌上压着一张纸：【朝朝，我和你妈去看看祝衫奶奶，早饭已经在餐桌上放好了，吃完尽快去学校，别迟到。路上注意安全，爱你的爸妈。】

        朝朝想起来方琴因为从北京回来没用完假期，单位决定让她休完再去上班。正好遇到祝衫奶奶住院，方琴就一口气把假期全休了。

        朝朝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饭，升入高中的第一天，她可不能迟到。

        因为头一天是报道熟悉班级，学校选择了星期日这天，除了少数抱怨在周末来学校的同学，大部分人对于崭新的高中生活还是很激动向往的。

        对于春风，朝朝等人轻车熟路。很快便在教务处完成了报道。

        在走廊间，朝朝遇上了消失半个假期的——周暮沈。

        朝朝:“周老师！”

        周暮沈缩缩瞳孔：“……说好了在学校不许叫这个。”

        朝朝：“哦…好的，周老师，你在几班？”

        周暮沈扶了下眉，“……7。”

        ……还真是巧，她也在7。

        朝朝贱兮兮地笑了两声，有了周暮沈，至少在分班之前她的成绩是不用担心了。

        周暮沈迈开长腿向前走，余光瞥到跟在身后的那个影子，扬起嘴角。

        “影子”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嘀咕着什么，他只听到一句。

        “衫衫和陆来迟好像也和我们一个班，刚报道的时候我看见班级花名册里有他俩。”

        朝朝只顾着说，没注意他们已经走到了7班门口。

        祝衫和陆来迟果然在这个班，朝朝往里面扫了一圈，只有他们四个原27班升上来的，剩下的都是别的学校的。

        班内嘈杂无比，拉桌子的，搬凳子的，碰到熟人打招呼的……比比皆是。朝朝走过讲台，感到黑板旁边的人有点熟悉。

        “我去，老许？？！！！”

        讲台上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初中的原班主任，许闻清。

        老许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见到我怎么和见到鬼一样。”

        “不是，”朝朝有些凌乱……难不成他要接着带他们高中？

        “你来串门啊……？”

        老许被问得气笑了，瞄了一眼，说，“很不辛，你的班主任还是我。”

        也就是说……她和数学又要斗得两败俱伤了。

        老许在送走朝朝他们这届后，原本想要辞职，校长三番五次的找他，想要他留下。毕业于重点大学研究生，高学历还有教学经验，带初三肯定是没问题。但他觉得累，便委婉推辞了。最初计划来春风待一年就走，留下是因为温校医，他喜欢温校医这事并没多少人知道，校长以为是薪资问题，不曾想在提高薪资的基础上，老许还是不愿意留下。

        直到上周，突然又跑到校长办公室，主动提出想要带新高一。校长见他意图坚定，拗不过他，反正他也有资质，就应允了。

        “所以朝朝，你还要看多久？”老许托着下巴问。

        “……”朝朝表面哀嚎，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她正想着要是遇到一个不近人情的班主任，未来这两年都不会好过。

        幸好是老许，她还可以接受。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老许拍拍讲台，示意所有人安静。朝朝迅速找了个座位坐下，旁边的女生拿出一个笔记本，认真在做着笔记。一头乌黑漆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由于还没有发校服，她穿了一件米黄色开衫毛衣。

        朝朝从上打量下来，下身着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

        老许清清嗓子：“我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闻清，你们叫我老许就行，我原来的学生都这么叫我。接下来由我担任高一7班的班主任。”

        顿了顿，老许笑，“主教数学。”

        果不其然，下面哀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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