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哈利的骨头长好了，庞弗雷夫人仔细检查过他的胳膊以后才放他回去，他迫不及待地找到自己朋友们，他们正躲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看着那锅魔药，然后把他夜里在校医院病房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们。

        “多比！那个家养小精灵，那个袭击我的游走球是他的——就为了让我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气喘吁吁的，

        “我差点死在那个游走球底下！”

        “啊哈”

        站在旁边的奥菲利亚发出一声冷笑，虽然对着哈利说话，可她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你也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游走球砸死啊，波特先生。”

        罗恩摸了摸鼻子，试图打圆场，

        “啊，哈利，我想庞弗雷夫人一定把你的胳膊治好了吧。”

        “是的，没有留下一点问题。”哈利心虚地瞅了一眼奥菲利亚，“庞弗雷夫人一向非常可靠。”他翠绿的眸子望向奥菲利亚，真诚地说，“也谢谢你，奥菲利亚，我知道肯定是你让我掉下来的时候减速了——还有那个包扎咒语。”

        奥菲利亚哼了一声，脸色稍稍放缓，她瞄了一眼哈利还在盯着自己的翡翠一般绿汪汪的眼睛，很快地又转开了视线。

        赫敏忧虑地说，“哈利，我们都知道第二起石化事件发生了，麦格教授告诉弗立维教授的时候我听到了，实际上——我想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毕竟那会除了教授们，只有你也在医疗室。”

        然后，他们知道了密室曾经被打开过一次，罗恩猜测搞不好就是马尔福的父亲在他上学期间就干过一次（“我们必须尽快做好这锅魔药，好去问一问马尔福究竟是怎么放出密室里的怪物的”）。而不幸被石化的科林·克里维，那个成天拿着相机追着哈利拍照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小男孩，是在偷溜出来准备探望哈利的路上被石化了，

        “而且，科林的相机内整个被熔化了”

        哈利眉头紧锁，

        “我不知道哪种石化咒语会导致这种情况的”

        “不说你，哈利，我也没听说过。”

        赫敏很肯定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再去图书馆看看？”

        第二起石化事件传开了，这次受害的是个一年级格兰芬多学生，这让大家更加惶恐了，尤其是一年级学生，他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去上课，生怕落单了立刻就会遭遇不幸一样。大家相互分享一些护身符，比如大蒜、尖水晶，哈利他们的格兰芬多同学，来自纯血家庭的纳威非常害怕（“你们知道的，我就跟哑炮差不多！”）。

        其中反应最大的可能是金妮，她上课的时候就坐在科林旁边，这让她心烦意乱，惶恐不安。她的两个双胞胎哥哥，弗雷德和乔治，为了让她开心一点，披着奇怪的皮毛和羽毛制成的斗篷，从各种雕像背后跳出来，发出奇怪的叫声——但似乎弄巧成拙，让金妮看起来更害怕了。珀西气愤地要写信给韦斯莱夫人告状，他们才消停下来。

        奥菲利亚知道以后让亚历山大给这个惶惶不安的小姑娘捎去了一小瓶帮助入梦的香氛精油，“麻瓜们说滴几滴在枕头上可以帮助睡眠，魏茨泽克家改良了配方，这或许有用。”亚历山大带回了金妮的字条，皱巴巴的，似乎在手里用力地攥过，边缘还有一点奇怪的红色的颜料，“非常感谢。”

        “决斗俱乐部？”

        罗恩、哈利还有奥菲利亚正在看布告栏贴出来海报，上面写着要成立决斗俱乐部的事情，他们正等着赫敏拿书跟他们汇合。周围的学生们也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大家看起来似乎对于成立决斗俱乐部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哈利注意到，很多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这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

        “哦，这听起来不错？”

        “不知道是谁会来教我们？听说弗立维教授年轻时曾经是决斗冠军，我觉得肯定有他。”

        奥菲利亚重新读了一遍海报，发现上面并没有具体写是哪位教授办的。

        “谁都好，只要不是洛哈特。”

        罗恩嫌弃地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和他的好兄弟达成共识。

        “可是他确实非常出色——你知道的，他书上写的那些事情，他应该也是个优秀的决斗大师，罗恩。”

        赫敏回来了，她很快扫了一眼海报，不满地对罗恩说到。罗恩决定不反驳赫敏，虽然他打心眼里不觉得洛哈特可能教给他们什么决斗技巧。

        不管怎么说，期待决斗俱乐部的人非常多，四个学院的学生，不管是低年级还是高年级，都陆陆续续地在海报写明的时间地点聚集起来了。哈利和他的朋友们站在一块，他再次听到一些远远看着他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还有胆小的赫奇帕奇低年级小心地避免跟他站得太近，好像自己会突然被石化一样，这让他感到厌烦。

        然而罗恩的祈祷没有起作用，他捂住了眼睛，努力不去看满头金灿灿的头发，笑出八颗闪亮的大白牙的吉德罗·洛哈特，以及后面一身黑色袍子、面无表情的斯内普，简直不知道哪一个更糟糕一点。

        “哦，不”

        “噢，那么谁愿意先来？做个示范？”

        洛哈特轻快地说，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刚刚他和他的“助手”，斯内普率先做了示范，被斯内普一个干脆的“除你武器”狠狠击飞，狼狈不堪，现在他爬起来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扫过底下一群学生们。奥菲利亚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了手，今天她高高扎起了马尾，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显得非常利落，然后，用那种甜甜的、带着不容忽视的笑容紧紧盯着洛哈特，眼神里明显写着“选我，不然有你好看”。洛哈特当然看到了，他很识时务的、从善如流地点了她的名字，

        “好吧，既然魏茨泽克小姐非常愿意第一个来——那么，有谁自愿来作她的对手吗？”

        一个拉文克劳三年级的男孩子举起来手，于是第一个决斗示范的双人组成立了，他们站在了舞台上，面朝对方，举起魔杖。

        “好的——先鞠躬，很好。然后我数到‘三’的时候开始练习解除对方的武器，那么一，二，三！”

        洛哈特的“三”刚出口，可能只张了嘴型发出一个“th”，奥菲利亚已经毫不犹豫地应声击倒对面的拉文克劳：“除你武器！”对面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挺挺地被缴了械倒下了。奥菲利亚的反应之快、出手之准，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最不惊讶的反而可能是马尔福为首的一群斯莱特林，他们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轻声交谈着——看着她轻轻松松地收回魔杖，弯腰伸手把对面的人拉起来，微笑着道歉，还轻巧地给对方的袍子来了一个“清理一新”。拉文克劳的男生看起来不以为意，被一个姑娘击倒和被一个漂亮姑娘击倒，差别还是挺大的，他也回以一个微笑，走下了舞台。

        “噢噢，很不错的示范，虽然可能太快了一点——还有谁想和魏茨泽克小姐试一试吗？”

        这一次举手的人更多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高年级的男生，他们都跃跃欲试，和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格兰芬多之花（他们对奥菲利亚私下的称呼）交手，应该也是很难得的体验——特别是如果能出色地击败她，说不定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呢？

        最后洛哈特随意地点了一名赫奇帕奇的四年级男生上台，他上台前，肩膀和背后是很多只推耸他的手，看样子是被他的好哥们撺掇上来的。

        对方有一头深棕色的头发，看起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他微笑了一下，“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四年级，他们都让我试试——那么，请多指教。”

        “奥菲利亚·魏茨泽克，格兰芬多二年级，请多指教！”

        奥菲利亚的“除你武器”还是非常快，只不过这一次被迪戈里一样反应迅速地躲过了，还快速反手回给她一个同样威力十足的缴械咒，奥菲利亚判断自己可能躲避不及，举起魔杖给自己套了个“盔甲附身”，随后轻盈地跳开立刻补上另一个攻击魔咒。

        他们你来我往的交手简直精彩之极，这位名叫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赫奇帕奇不论是各种魔咒使用熟练度、反应速度都和他那张英俊的脸蛋一样出色，充分证明了赫奇帕奇并不只是一群笨蛋聚集的地方。奥菲利亚也展现出了不亚于她美貌名声的实力，证实了这位传说中家世显赫的姑娘确实“家学渊源”不浅，不过很明显她的攻击魔咒远远强于防御的，而且更加大胆、冒进一些，然后，终究还是落败了。

        “失礼了。”

        塞德里克向她伸出手，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拉住她，刚才最后结束的时候奥菲利亚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谢谢——迪戈里先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出色，很荣幸能和你交手。”

        奥菲利亚借着他的力站稳，然后顺势和他握了下手，露出笑容，悄声说，

        “太可惜了，我当初想去赫奇帕奇来着——可惜那顶帽子没听我的。”

        塞德里克·迪戈里在他的赫奇帕奇伙伴们的欢呼中走下舞台（“好样的，塞德，我就知道你可以”），大家也对跳下台子走回赫敏身边的奥菲利亚报以热烈的掌声。

        赫敏敬佩地拥抱了自己的好朋友，对着她的袍子放了一个“清理一新”除去灰尘，

        “哇哦，真是精彩至极——我是说，利亚，不得不说你确实掌握了非常多的魔咒！”

        “你是专门训练过吗？”

        罗恩也好奇地凑过来问她。

        “哦，差不多吧。”奥菲利亚含糊着回到，“魏茨泽克是个传统的德国巫师家庭，就，你们知道的，我们家只有我一个，所以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哦，这个词，虽然现在提到有点微妙的感觉。”

        罗恩顿时露出敬畏的表情来，哈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话。

        随后，两人一组的训练开始了，奥菲利亚理所当然想和赫敏在一起，哈利本来是和罗恩一组，但是，斯内普冷笑着，拆开来他们，

        “格兰杰，你和米里森小姐，至于你，波特，马尔福来做你的对手——而你，魏茨泽克小姐，我看你不需要训练了，随便选个搭档吧。”他刻意地在“不需要”上面加了重音，语带讽刺。

        奥菲利亚很想偷偷翻白眼，她和赫敏被拆开以后很多兴奋的男生试探着想和她搭档，她选择了一个金色头发的一年级，“格林格拉斯，很荣幸和您搭档，魏茨泽克小姐。”“也是我的荣幸。”比起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与奥菲利亚·魏茨泽克这对客客气气的蛇狮组合，另外这一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死对头组合就分外引人瞩目了，本身哈利和马尔福就是长期不对头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之间可谓积怨已久。

        等到洛哈特示意大家开始练习——哈利和马尔福都梗着脖子不肯鞠躬，没数到三，他们之间就胡乱打成一团。其他人和他们两个一样，各种各样的小恶咒伴着偶尔的“除你武器”响成一片，甚至有的人丢开魔杖开始直接动手了。

        “大家分开——好的，暂停，暂停一下！”洛哈特不得不中止了一片混乱的场面，赫敏和那个大块头的米里森已经被迫相互薅头发了，她们的魔杖都落在了地上。

        斯内普走近马尔福，低头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什么，后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么重新开始！你们要先鞠躬！啊哈！狡猾的斯内普，那么我也来教你一招——看清楚了，哈利”洛哈特拿起魔杖挽了个花，最后却不慎把它掉落在地上。“学会了吗？哈利，就这样对付他！”

        “什么？学会什么？像你一样把魔杖掉在地上吗？”

        哈利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对面的马尔福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径直对准他念出了魔咒：“乌龙出洞！”

        一条乌黑的大蛇凭空出现落在舞台上，径直向着哈利爬去，四周响了女生们的尖叫声。

        “让开，哈利，我能对付他！”

        洛哈特急不可耐地拦住了要把这条大蛇处理掉的斯内普，他的咒语打在蛇上，这条大蛇突然间窜起老高，并且周身变大了很多，高高昂起蛇头，嘶嘶作响地露出毒牙，偏离方向，朝着舞台边缘游去。

        “停下！”

        哈利下意识站了上前，对着那条蛇大声呵斥道。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瞬间发出的，不是人说话的声音，而是一种嘶嘶作响、令人不适的语言。

        那是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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