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他们坐在一起，分享了午餐，哈利在餐车上买了大锅烤饼，奥菲利亚则是从她施展了保鲜魔咒的食盒里掏出了很多三明治、馅饼以及曲奇饼干，他们很愉快地分着把午餐吃完了。期间罗恩一直时不时小心看着旁边似乎一动不动的卢平教授，他们都担心他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虽然这位教授看起来虚弱又憔悴，但是还是相当有用——马尔福带着他的两个跟班似的朋友，小山一样高大的克拉布和高尔来挑衅，嘲笑罗恩一家暑假中了奖的事情。然后他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卢平教授，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显然在一位教授面前挑事是不明智的。正当奥菲利亚失去耐心准备跨过拦着她的哈利把魔杖抵到马尔福鼻子底下的时候，马尔福很识趣地自己先离开了。

        “他是不是不记得我二年级揍过他的事情？”

        这回换成哈利紧紧握住她的手了，这个姑娘还在气呼呼的，不甘心地收起魔杖。

        “列车已经行驶这么久了——我已经可以用魔法了吧——他如果还敢来做些什么，我就把他倒挂到车厢上面！”

        “哦，冷静点利亚。”

        哈利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把马尔福倒挂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赫敏摸着她的猫，这会似乎才奇怪地发现，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喊奥菲利亚“利亚”了，好像二年级的时候还不是呢。

        又过了一会，列车往北行驶着，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奥菲利亚搓着手臂，觉得有些怪冷的，正当哈利准备帮她把袍子披上的时候，列车突然缓缓减速了。

        “我们是到了吗？”

        罗恩欣喜地问。

        “不可能。”

        赫敏严肃地说。

        哈利起身，拉开包间的门，往外探出头，走廊上到处都是不明所以的学生，好奇地张望交谈着，然后列车突兀一震，停了下来,他们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依稀听到行李箱砸落在地上的砰砰声。哈利在黑暗中摸索着坐了回去，他低着头在看起来像奥菲利亚的黑色影子的轮廓旁边问，

        “没事吧？”

        “嗷——罗恩，你踩到了我的脚！”

        发出惨叫的是赫敏，似乎是罗恩伸长腿试图站了起来。他走到了门边，模糊不清的黑色的身影在那边轻微地晃动着，

        “好像走廊有什么东西在动，可能是有人在外面走？”

        “我没事哈利。”

        奥菲利亚说话间温热的鼻息从哈利脸颊下方传来，她似乎距离他很近，呼吸拂过哈利的脸庞，他几乎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动了一下——黑暗放大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感觉自己脸庞的温度在上升，他觉得有点尴尬。

        门突然被拉开，一声闷响，似乎有人跌坐了进来，打破了哈利隐隐的尴尬。

        “当心——纳威！”

        “抱歉，我不小心——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吗？”

        各种不明的说话声、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在喊着要到司机那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一片混乱。

        “安静”

        有些喑哑的声音，他们对面的卢平教授似乎终于醒来了，他点亮了魔杖仗尖，比起普通的荧光闪烁照明要更亮、范围也要更大，他站起身，脸还是那副疲惫困倦的样子，眼神却十分警惕谨慎，他走到门前，魔杖在前方点亮着路。但是，他的手还没伸向门把手，包厢的门却自己缓缓打开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异样的寒气，不是从身体而是从心底扩散开去，借着卢平教授的魔杖，他们看到一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披着斗篷，脸隐藏在斗篷下，缓缓伸出一只发着微光，青灰色的，看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泡腐烂了又结痂的手——哈利忍不住注视着那只手，胃里一阵紧缩。

        似乎是顺着哈利的目光发现了他，那个隐藏在斗篷之下看不见的东西，好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颤巍巍地吸气，似乎空气都跟着冻结了。

        哈利只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冰冷地凝固住，似乎要窒息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穿透皮肤，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仿佛溺水一般，有一种被沉重的什么用力拖拽着下坠的感觉。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惊恐的尖叫、凄厉的哀求，但是他无能为力，径自陷入了无知无觉的一片黑暗的浓雾之中。

        当哈利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刺目的车厢顶部灯光，他身下是列车的地板，正在微微震动着，罗恩、赫敏、奥菲利亚都半跪着，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全是黏腻的冷汗，纳威正紧张地看着他——他似乎是从座位上滑落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谁在尖叫——”

        罗恩很紧张的样子，他搭了把手把哈利扶起来，重新坐回位子上去。

        “没有人尖叫哈利——你晕倒了，全身僵硬，跌到地上，开始抽搐，我们都吓坏了。”

        “那个怪物——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摄魂怪——阿兹卡班的守卫。”卢平教授简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正把一大块巧克力掰碎，分成小块递给他们所有人，

        “吃下去吧，对你们会有好处的——我要去找司机说句话。”

        哈利接过了，但是没动，奥菲利亚第一个道了谢，然后把巧克力吃下去了，她脸色苍白，赫敏正抱着她的手臂。

        “刚刚发生了什么？”

        “卢平教授举着他的魔杖，对那个怪物说，‘我们谁也没有把小天狼星布莱克藏在斗篷底下，去吧’——可是那个怪物一动不动，教授就对着他们念了句魔咒，魔杖发出一道巨大的银色光亮，击退了那个怪物——它转身滑走了。”

        “我感觉我在也高兴不起来了。”

        纳威嘀咕着，瑟缩了一下。

        哈利不明白，看起来所有人都吓坏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有他这么大的反应，浑身软弱无力，好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脆弱不堪，甚至晕倒了过去。

        “你们都把巧克力吃了吧——这有效，面对摄魂怪的时候，它是有用的。”

        奥菲利亚虚弱地开口，然后劝所有人把巧克力吃了。哈利顺从地剥开包装纸，把他的那块吃了下去——神奇的是，他刚咽下去，一股奇特的暖流就传遍了全身。

        这时候门突然被拉开，不是他们以为的卢平教授回来了，而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个组合——布雷斯·扎比尼搀扶着金妮·韦斯莱出现在了门口，金妮看上去非常不好，她的脸色十分惨白，还在全身发抖，脚步虚弱，几乎是靠在扎比尼怀里被他扶过来的。

        “金妮！”

        罗恩惊讶地迎上去，立刻把他最小的妹妹拉进包厢坐到长椅上，然后警惕地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扎比尼，

        “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和你在一块，扎比尼？”

        “刚才灯熄那会她在走廊上，摄魂怪来了——不小心撞进了我的包厢——然后韦斯莱小姐说是要过来找你们的，所以”

        扎比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靠在门边，

        “我以为我应该得到一句谢谢？”

        罗恩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说辞，他怀疑的目光在自己的妹妹和可疑的“好心人”，一个斯莱特林之间来回，但是金妮开了口道谢，她摇了摇头，

        “谢谢你带我过来，扎比尼。”

        “不客气——利亚，你还好吗？”

        他的目光越过哈利和赫敏，落在奥菲利亚身上，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奥菲利亚朝他点点头。

        “我没事了——布雷斯，你吃过巧克力了吗？”

        “是的，我吃过了——摄魂怪这种东西。”

        他冷笑，然后从袍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大块包装好的巧克力，另外一半显而易见已经被掰掉吃了，然后丢到了他们的餐桌上。

        “这位韦斯莱小姐显然不敢从一位斯莱特林手里接过吃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他再也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包括嘴上说到的金妮，仿佛刚才那个扶着格兰芬多过来的人是别人，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奥菲利亚，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一样。

        “魔法部一定是疯了——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了。

        奥菲利亚伸手拿过那一大半巧克力，掰成小块小块地递给金妮，刚才卢平教授分给他们几个的都已经被吃掉了。

        “金妮，吃一点吧——布雷斯虽然看起来不太像个好人，但是遇见摄魂怪以后吃点巧克力对你会有好处的，相信我。”

        这一次金妮吃掉了，她惨淡的脸色恢复过来了一些，低声地向奥菲利亚道了谢。

        卢平教授终于回来了，他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吃下了巧克力，满意地点点头，

        “再有十分钟我们就要到霍格沃茨了——你还好吗，哈利？”

        “我没事了教授。”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火车这一次终于是真正到站了，但雨势并没有变小多少。海格在不远处大声招呼着一年级新生去坐船，就像哈利他们一年级时候一样。他看到了哈利几个人，大声地朝他们打招呼，而他们只能用力地冲他挥挥手让他继续去忙。

        哈利二年级的时候因为多比封闭了通道，是坐飞车来学校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马车——或许是马车吧，哈利猜测着，因为他们看不到是什么动物在拉马车，等他们五个人，这一次包括金妮，坐上了马车关上车门，它就开始自动往前行走。

        金妮挤在奥菲利亚和赫敏中间，她紧紧靠着奥菲利亚的手臂，姜红的头发长长地落在胸前，和奥菲利亚金棕色的头发交缠在一起，赫敏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背，罗恩和哈利、纳威则坐在她们对面。罗恩时不时偷看一眼哈利又看一眼自己的妹妹——但是，实际上哈利自从吃下巧克力以后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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