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

“你是说，斯内普教授端了一杯魔药给卢平教授？”奥菲利亚帮着哈利把他的那堆糖果拢起来收到一个大匣子里，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够装，“他喝掉了吗？”

        “是，没有犹豫地喝完了。”

        哈利不无担忧，

        “虽然我极力提醒暗示过——斯内普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觊觎很久了，可是卢平教授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哦，哈利”赫敏摇摇头，她正在埋头翻找她印象中见过防蛀牙魔药的书，“斯内普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公然给另一个教授下毒的。”

        罗恩看起来一脸惊悚，

        “可是，我们都知道斯内普非常擅长魔药——或许是一些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呢？”

        “如果是我在场的话或许能知道那杯子里装的是什么——哦，或许也不能，他可是顶级的魔药大师。”奥菲利亚托着腮思考，“虽然我们家几乎每个人从小都开始学习魔药的熬制，还是很熟悉的——又或者，我可以找个机会让海因茨看看那副魔药是什么，他应该会更了解一些。”

        哈利叹了口气，他犹豫着，还是问起，

        “霍格莫德好玩吗？”

        “虽然——哈利你没有去真的太可惜了！那里真的非常值得一去！”

        罗恩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他们今天去过的地方，几乎所有都去过了，奥菲利亚中途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了一眼罗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哈利十分郁闷，他拿出一颗黑胡椒小顽童的糖果吃下去，然后开始冒烟。

        “真希望下一次我就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无论如何，万圣节的大餐是所有人都一起享受的一顿美味，家养小精灵把各种好吃的成堆成堆地摆在他们的长桌上，即使是在霍格莫德吃了许多糖果喝了不少黄油啤酒的罗恩他们也跟着一起美美地享用了这顿大餐。霍格沃茨的幽灵们还从各种地方冒出来为大家表演助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即使是哈利，去不了霍格莫德的不快也被冲淡了许多，哪怕是马尔福又远远的在那头对着他喊“摄魂怪向你致意！波特！”他也没扫兴。

        大家从大礼堂的餐桌上离开，热热闹闹地交谈着，谈论着霍格莫德，谈论着今晚餐桌上难得出现的意大利菜，哈利他们随着人群，跟着格兰芬多们一起沿着平时惯常走的路线往塔楼走，但是就在快要到达胖夫人的肖像画前，走廊却十分拥挤，大家紧挨着站在走廊上不动，一片吵闹喧哗。

        “出什么事了？”

        罗恩好奇地踮着脚张望，他仗着个子高往平时胖夫人的肖像画那里看去，似乎那里是关闭着的，人群中一片不安的窃窃私语，没有人能回答他。新上任的男学生会主席珀西·韦斯莱从人群后面高声喊着让他过去，但是当他挤到了最前方，他那神气活现的声音却突然间不安地拔高了，

        “快！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

        很快，邓布利多教授匆匆赶来，大家自觉地为他让开了路，哈利他们借机跟在后面走到了更前面一点的位置。

        胖夫人不见了。

        平时她待的那幅肖像画被人破坏，帆布被利器割成小块撕落在地面，散了一地，剩余大块的画布则被撕走，损坏得一塌糊涂。

        “麦格教授，麻烦你去让费尔奇去城堡每幅画上寻找那位胖夫人。”

        正当邓布利多教授转身对着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这么说的时候，平时乐于恶作剧的幽灵皮皮鬼窜了出来，他咯咯笑着，在一群不安的格兰芬多们头顶上蹦来跳去，对于胖夫人的遭遇幸灾乐祸地感到无比高兴，他大声地叫嚷着，

        “你会走运的！”

        “这是什么意思？皮皮鬼”

        看到是邓布利多教授向他发问，皮皮鬼收敛了一点，不再尖声叫嚣着嘲笑，而是油腔滑调地装模作样起来，却还是挡不住高兴的样子，

        “她跑走啦——吓坏了，躲在五楼的一幅风景画里，真可怜——”

        “她有说是谁做的吗？”

        皮皮鬼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在人群中放下一颗炸弹，笑嘻嘻的，

        “当然，她不让他进去，因为没有口令——他非常恼火——嘻嘻，他脾气可真坏，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所有人一片哗然，甚至还有胆小的一年级被吓哭了。邓布利多迅速让所有的格兰芬多学生回到礼堂去，其他三个学院的院长则负责把他们的学生也叫了回来，他们被要求今夜在礼堂大厅打地铺过夜。

        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封闭了礼堂，所有的教授都将开始一起搜查城堡各处，级长们将轮流在礼堂入口处彻夜站岗，男女学生会主席则留在这里负责管理，珀西这时候令人印象深刻地抬起了胸膛，胸口那枚徽章闪闪发光。邓布利多抬抬手，挥舞魔杖将所有长桌靠到墙边，又变出来上百个睡袋铺在地面上。

        “自己注意安全，和大家待在一块。”

        海因茨找到了奥菲利亚，轻轻地抱了一下他的女儿，轻吻她的额头，奥菲利亚点点头，于是他便跟着其他所有的教授匆匆离去，开始搜查那个布莱克。

        奥菲利亚不安地看了一眼海因茨的背影，罗恩拖着四个睡袋过来，于是他们找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待着，藏进了睡袋里。礼堂里全是嗡嗡的说话声，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正在忙着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其他学院一脸茫然的学生们，大家都既害怕又激动，都在讨论这个布莱克是怎么闯入城堡的。

        哈利的位置正好在罗恩和奥菲利亚中间，赫敏在奥菲利亚另一侧，她紧紧握着奥菲利亚的手，显得十分焦急不安，

        “他不会还在城堡里吧——所以教授们都去搜查了？”

        “我也不确定，现在没人知道他还在不在——但显然邓布利多教授认为有这个可能。”

        罗恩翻了个身，侧着面对哈利的方向。

        “他——是为了来找你的吗？哈利，我是说，闯入格兰芬多塔楼，甚至不惜破坏肖像画。”

        哈利抿着嘴，并没有做声。

        “可今天是万圣节夜——我们都不会在塔楼，哈利才逃过一劫——他居然能闯进城堡，这证明霍格莫德也是不安全的，幸好哈利没去。”

        赫敏心有余悸地说。

        “重点是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奥菲利亚忧心忡忡，

        “这可是霍格沃茨，要是他可以躲过所有人，包括费尔奇和摄魂怪，兰斯——额，我是说这几乎不可能？”

        “或许他能潜行呢？”

        “要不就是飞进来的！”

        附近的几个学生们也在叽叽喳喳讨论布莱克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各种各样的推测十分离谱。这让赫敏十分没好气地强调，《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已经明确地写过这座城堡不仅十分坚固，施了各种保护魔法，它不允许潜行，不允许移形换影，也不许直接从上空飞进来。

        “利亚说的没错，光是骗过摄魂怪和费尔奇——他可能知道这个学校每一条密道呢，就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

        每个小时都有一位教授轮流查看情况，珀西熄灭了礼堂的灯光，蹑手蹑脚地走在人群中，警告他们不许交谈赶紧睡觉。但是一直到半夜，或许已经凌晨三四点的光景，哈利也没能睡着。他另一边的罗恩已经轻微地打起了呼噜，赫敏也许久不再说话了。他侧过身，强迫自己盯着某个地方看着，让自己睡着。然后，不知不觉地，他的目光慢慢从天花板顶上的魔法星星往下移，落在了旁边闭着眼睛，呼吸和缓的奥菲利亚脸上。

        她似乎也睡着了，金棕色的头发散落着，留了几缕落在睡袋外面，一片昏暗中可以隐隐绰绰看到她的轮廓，哈利上次看到她睡着还是她一年级受了钻心咒折磨那会，这会再看到她睡着的样子，十分温柔恬静，和她白日里一旦睁开眼睛精神充沛、眼里满是笑意的样子完全不同，十分柔和，看起来就像一朵还未绽放的、脆弱的玫瑰花苞。

        “睡不着吗哈利？”

        猝不及防，盯着别人看的哈利被抓个正着——奥菲利亚突然地睁开了眼睛，眼波流转，亮晶晶的蓝色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这让哈利十分尴尬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轻轻地压低了声音，怕别人听到，甚至移动了一下脑袋，往哈利那边凑了一点。这下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这让哈利更加紧张了，如果不是因为礼堂里太黑，他脸上肯定能被看到一片绯红。

        “嗯，我不知道布莱克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虽然——”

        “先不说他了，悄悄告诉你一件事——之前当着罗恩的面，我不好说，嗯，我在霍格莫德发现我的兰斯洛特了。”

        她有点小小的激动，努力的压抑着不让自己太大声，

        “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路跟了过来，看起来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可能好多天没吃过饭了，饿得不成形，我心疼的要命。”

        “你是说，你的狗居然跟着你来学校这边了？”

        哈利瞬间忘了布莱克的事情还有脸上滚烫的温度，

        “不是我说，你的狗确实聪明得过分——他也太厉害了。”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忠诚、这么聪明的狗，要不是他的体型有一点大，太引人注目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弄进霍格沃茨来。”

        奥菲利亚叹息着，

        “布莱克都进来城堡里了，我的兰斯还不得不被我养在禁林——我告诉他在禁林碰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她不无期待地想，“他这么聪明，应该没问题的，那里有海格，即使被发现也不会被驱赶，我会放心一点。我会让多比给他送些吃的。”

        “海格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哈利想了想无比热爱大型凶猛动物的海格，十分有信心，搞不好兰斯洛特比起牙牙更要讨海格喜欢。

        “兰斯洛特一定会很受他欢迎的我想。”

        奥菲利亚还想说些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却渐渐地走近了，他来这边寻找正在巡视的珀西，他们两个赶紧又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这里情况怎么样？”

        “毫无异常，一切在控制之下。”

        “今夜就这样，不必让他们换地方——我已经给格兰芬多的肖像洞找到了临时守卫，明天你就带大家回去吧。”

        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是斯内普开了口说话，哈利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上，但是他们说的话却意味不明。直到他们的脚步又再次散去，过了许久，哈利睁开了眼，这一次奥菲利亚真的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他却一直盯着礼堂的天顶，依旧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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