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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截


文莲最后是被武三连人带包袱给丢出客栈的,之后还有那张文莲刚躺过的大木床也被无情扔了出来,四分五裂惨不忍睹刀口齐整无半点拖沓,可见下刀之人的果决与暴力。

        文莲呆呆的看着青一等人迅速搬着这些残枝断木放在她面前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掌柜夫妇也在一旁围观,他们对文莲被赶出没有太多诧异,毕竟她之前得罪了主公,赶出去已是仁慈了,可不懂为什么好好的床也扔了出来,扔就算了为何要砍成这样子扔出来。

        难道床上有什么,还是与这女子有关,一时也无人敢说什么,文莲一回生二回熟的也不担心那人有何目地缘由了,她只一头雾水难道这床被她躺过被他嫌弃了,可她前一晚还在上面睡了呢,也没见他砍了啊。

        文莲也是搞不懂这男人是什么意思,把她提溜来提溜去,磨刀霍霍结果她脖子都伸长了他也不动手,男人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更别说是古代这种封建社会下的男人了。

        月高夜黑秋风寒凉,客栈的大门也已紧闭,文莲抱着小包裹蹲在客栈的廊下,对着那堆破木头碎片又是痛惜又是无助,这下她穿越回去的机会更加缪茫了,该死的男人在心里鞭挞上千次也无用。

        四下漆黑瑟瑟秋风不仅仅吹在她身上也吹在她心上,害怕的更加抱紧自己,眼框里的眼水无声落下。

        客栈里就在何掌柜夫妇揣度着要不要重新收拾一间客房给司空锦时,司空锦已整装待发的下了楼,后面还跟着四个青一玄二四人,看来是要出门。

        何掌柜忙在前引路打开后院门。

        “主公这是有事出去吗,可要属下准备什么?”

        司空锦板着脸未知一言越过何掌柜去了后院,牵出大棕马,后翻身上马,对身后连带其后院看马几人道“回青州”。

        青一等人也尾随其后,一夹马肚哒哒哒的一阵马蹄声后院中慢慢安静下来。

        何掌柜夫妇面面相觑这怎么还连夜出发了,是出了何事,这一夜又是砍床赶人又是夜奔而去也是让人琢磨不透。

        云山和杨思诚随后听声响下楼才知道司空锦带着亲随回了青州把自己丢下跑了,虽然他们也听到马蹄声就出来了可也没想到说好明早出发这人会一言不发说走就走。

        后听何掌柜说了事情来龙去脉这不明摆着受牵连发配了。

        杨思诚原想司空锦是不是看上文莲,而文莲不肯而开罪于他,送套衣物与文莲后好套套近乎,再好言相劝一番,两人成了好事于他也是份人情,更进一步,可现下听掌柜所说又一时看不透了,站在院中许久才回屋。

        老者知司空锦不管自己跑了很是生气,气他不辨是非无故牵连没有明君之风,这样的人不跟也罢,他云山还不差这点骨气。

        遂在得知文莲也被扔出客栈后,一时也不顾什么主君之令,气得要何掌柜开门,何掌柜见老者气得眼红脖子粗也是无法,更深夜重的掰扯不清的,就这样由着老者把在秋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文莲领回了房。

        文莲冻了鼻头小脸都红通通的,见了老头眼泪更加不要钱的奔流直下,抱着老头哭的稀里哗啦边哭边哽咽道:“老师,他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让他杀了,他还把我赶出来,把我回家的路毁了……,我也没怎么他。”

        云山前半生读书研学,后半生忧国忧民寻明君谋江山,哪有过这样经历,被个姑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虽说这姑娘是他学生,可也别扭,知她委屈一边劝慰一边从身上扒拉下来,再晚一些,他这一身衣物也没法看了。

        “文莲莫哭,老师还在呢,那人就是一粗野蛮将,而且他已离开此地,日后不复再见你可安心跟随老师就好。”

        他也不知为何如此维护这姑娘,仅仅是相识两天的学生,可却有着天然的好感和爱护。

        文莲一听那人走了而且不会再见,感动不已的又要去抱着岁数与父亲相当,给他饭吃地睡,衣物,摆脱那男人的辖制以后还要带着她,如家人般的对她好的老头。

        云山也是怕了,忙让她去歇息,明日同他一起出发回他故里。文莲含泪去了之前房间。

        第二日清晨老者带文莲准备好正要出门雇马车回京城,在大堂被等待他们多时的杨思诚拦住,一见二人背着包袱忙起身行了个书生礼说:“先生这是要出门,属下已备好马车,可送两位。”

        杨思诚昨夜思前想后许久司空锦这条大船他一定要搭上,但现下他已走,只能扒着老者这条线生死不放了。

        老者也多少知他何意,司空锦一走就来逮他,不咸不淡的说“不劳杨师爷,我师生二人有马车,多谢。”

        说完就绕开这人。杨思诚仍厚着脸皮上前游说:“先生出门在外多有不知,这平襄城马车少而难找,若先生独自去找是找不到的,不如就此坐在下这辆吧。”

        这还□□裸的威胁上了,就差说不坐他的就找不到下家了,如此无耻之人,老者一下气的绽红了脸,文莲也听到这人的话了,她们不坐还要挟上了,

        冲到老头面前怼到:“你的好意老师已知道了,我们要坐车还是走都是我们自己的主意,你不是府衙师爷吗,没事做了要管我们这点小事。”

        杨思诚见着女子还穿着昨日的旧衣站到他面前,昨夜就是拿不准主意司空锦是真不要她了,还是欲擒故纵吓吓她,只讪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如此作也是听命于主公,因曾留下口信让在下照抚二位去青州,姑娘不能让我为难啊。”

        文莲不知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了的,脱口而出

        “你这样我会信吗?”那人昨晚还用刀剑抵在她胸口呢,还一路照抚她,那她的脑子怕是给僵尸吃了才信他。

        这下师生两像看傻子般看着这人,也不想与这谎话连篇的人多说了,就要走,杨思诚见着两人不信要走也急了,一不作二不休索性挥手让车夫和一个小厮架着老者上了车,“你……"

        文莲还没开口就被杨思诚用手帕捂住了嘴,连拖带拽的也架上了车,等文莲上车还没站稳马车立刻快速离开了客栈,见马车已出发,杨思诚扶着文莲坐下,后起身一脸真诚赔罪拱手行礼道:“先生,姑娘,得罪了,我只是想跟随两位一起去青州主公身边。”文莲云山……

        你去找主公绑架她们干嘛,“你自可去啊,青州路你不识?”

        老者也不知怎么跟他说了。“我们也不去青州,我们是要去京城的啊。”

        杨思诚也知再说下去二人也不会相信,只面露愁苦道:"先生,在下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在下背负血海深仇,若是再待在平襄城就永无出头之日,大仇不知何时得报啊。”

        这是有毛病吧,你有仇绑架她们,有仇找人去报啊谁拦他了,文莲呛声道:"你要报仇带上我们有何用,我们又不会武帮不上忙的。”

        “不用先生和姑娘帮忙,您是主公的身边人,望能为在下说几句好话,在下愿肝脑涂地。”

        身边人?文莲……被杀的身边人。

        “停车停车,你要去你去,我们不去,那人要杀我的,去送死吗?”

        文莲听他这么再顾不得什么摇摇晃晃的就要下车。

        杨思诚见她如此激烈反对起身安抚道:“姑娘不知主公家势显赫身份贵重威名赫赫,他日还能驭极天下,哪里就埋没了姑娘,日后也会有享受无尽的容华富贵,也何必顽固不若随了主公呢!”

        文莲……文莲一脸懵逼的又坐回车凳上她每个字都懂,就是连在一起不懂,什么叫享受无尽富贵,随了他,傻傻看向老头,老头也在看他,眼中都是一样的疑问,这人说什么呢?

        车厢中一阵沉默,眼看马车越跑越远若是真赶上那人,她又要死一次了,真情实感的对杨思诚说:“杨师爷,我和那主公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曾冒犯过他还骂过他,他也三番四次要杀我,你不信可问……问老师,你们曾也见过他怎么对我的”

        杨思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可你到现在还活着,还和他的大谋士在一起,若是主公要杀你,用的着三番四次吗,他只要一声令下,几个你也不够他杀的啊。”这就是他以此推断主公对她还有情义他可以稍加运用的地方。

        文莲……

        云山……

        好有理,可又哪里不对,一时文莲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老者也定定的看着文莲,明眸雪肤,艳丽无双,惹人怜惜,他忽略了这一点主公不近女色也是男子,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有心也可以理解,而且他细细回想当时主君和文莲见面的情景可不是像儿女私情强取豪夺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吗?

        此人正点出了关键之处。

        文莲见老头的眯眼光细细打量她,浑身毛毛的“老师,你莫让他骗了,他只想攀高枝,把我们当梯子使,那主公若真如他所说还我过的如此狠狈不堪,您是不知昨晚他那把剑就差一指就能要了我的命,还把我丢了出来。”

        怕老头被这师爷得鬼话说服。“我和那人真没关系啊,谁有情还大呼小叫刀剑相见,他身边那个大汉知道,昨晚他带我进去时那主公就在擦剑还是他把我连人带床一起扔出来的。”

        “那更说明主公舍不得对姑娘动手,连床都不要了,主公对姑娘在床上可是做了什么?"

        文莲急毛了这傻逼脑子有病吧,哪个男人不杀你就有情了,这情给他好了,听这人胡言乱语恨不得咬他一口,气呼呼的怼到:

        “你胡说,什么在床上作什么,你个下流胚,你还是读书人吗?”

        若在现代她早上手了,这无脸无皮之人。

        双方争辩不休,老者听杨思诚说得有理,听文莲讲的也对,一时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若姑娘所说是对的何不跟在下一起去问个明白?”

        杨思诚见这女子如此激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可到这一步也不容他退缩了,只能赌一场,

        “若是无此意,在下千金赠于姑娘,若有此意,烦请姑娘和先生能为在下美言几句,杨某愿辅助主公共谋天下,只愿早日手刃仇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去了就是送人头,我不去,我要下车。”

        文莲见这人死活说不通也依旧不为所动就坚持要下车,手扒在车窗上他再不等车,不行一有机会她就跳下去。老者见两边各自为政,就要打起来了。

        只岔开话题道:“你仇人是谁,让你非要求助于主君才能报仇?”

        老者点出其中关键,此人有智谋有胆量,不应如此纠缠飘渺的儿女私情,为他铺路,想来仇人身份极高不易报仇。

        果然听老者如此问起,杨思诚也不再隐瞒半跪与老者身前难过的说起自己的身世。

        “是那魏嵩魏老贼,在下祖籍徐州达平郡,中原腹地,泗水临江在此交汇,物饶丰富,人烟阜盛,百姓安居乐业,但东接昌邑山,当时昌邑山匪患猖獗,家父时任郡守不堪其扰也曾上书请求朝廷剿匪,那老贼奉旨剿匪时盯上我达平郡富庶意欲占据,伪造文书污蔑家父通匪谋财,先帝昏聩偏听下旨我杨家上下七十多口抄家斩首,随后徐州八郡皆入他手中……在下因在外求学被父亲好友庇护躲过一劫,这些年在下一直为报仇而活,可那老贼身居高位随从高手如云,在下委身平襄城衙署几年也无出路,直到主公来此才让在下看到曙光,求先生和姑娘成全在下。”

        说完面前七尺男儿不复刚与文莲争辩的表情竟眼眸红红,地名人名具可考证想来不假,字里行间更是情真意切,这人比她还可怜,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可刚这人还那样编排她,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堵气的转过头也不看他那可憎面目,不落井下石就算她仁慈了。

        老者听了杨思诚凄惨身世告白连连点头,他当年零星片语也有所耳闻不想其中却有如此曲折离奇之事,如真如他所说魏嵩此人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如斯,他当年才出山没有选他也是幸事幽幽说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父母已末,你又何必螳臂单车,魏嵩作恶,自有人收他莫钻了牛角尖。"

        听老者如此劝阻杨思诚也急了"父母簇人之仇,不共戴天,先生不帮我,就莫怪在下狠心。"

        好吧,让你先看戏不帮她,还提这茬上了贼船上下不来了吧,活该,文莲也不躲了,看好戏般瞧老头怎么下台。

        老头也不慌好言相劝道:“杨师爷,你的遭遇老朽也很伤心同情,可也爱莫能助啊,一则你的仇人势大老朽手无寸铁也无法,二则去了主公身边,两军开战公报私仇也不是你一人说的算的。

        三则你说的那些猜策虚无缥缈,一时接纳你,时日一长急功近利反而排斥你,你说老朽对不?”

        不得不说老头此话说进了文莲的心坎里,文莲也接着说道"你若有勇有谋何愁大仇不报,你截住我们为你说话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反有引那主公反感不愿接纳他啊。"

        老者也点点头肯定的道:"正是,你不问事实截下我二人,其心思还不如一个女流。"

        若老者是醍醐灌顶,那文莲的话则是致命一击,杨思诚如脱水的鱼瞬间没了志气,见他这样文莲不似刚刚生气了也有些不忍,替父母报仇本是应该,若是她的身份不那么尴尬她也愿帮他一把,当个马前卒也好比现在让一个大仇不报之颓废。

        老者也是不想看到他如此失魂落魄只死马当活马医:"我师徒确实对你不益,你不如直接去找主君自剖身世自荐也可,看你一片赤子之心也能委以重任。"

        老者此番也是肺腑之言相劝杨思诚感动惭愧不已。

        拱手行礼道:“多谢先生和姑娘相劝,在下一时想左了,冒犯两位了。”两方都很满意,老者也抚须含笑孺子可教只是身世坎坷迷途知返尚可一用。

        "那能让我们下车了吧?"

        文莲才不管你错不错放她们下去就行,若追上那人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杨思诚掀帘开窗朝外看了看,后道:"姑娘此地离府城已有一段路程了,现已午时再过一些路途就到了牛角山,在下在那住过一段时日,景致也是不错不若在那歇息片刻再送两位回城。"

        以文莲的意见就应该即刻调头,歇息什么哪里就累了。可那老头多嘴道:“既如此就歇息片刻。”

        后又给了文莲一个安抚的眼神,文莲也不好再说什么。

        文莲再不愿意,也抵不过这二人,老头即已答应,文莲闷闷的想最好别玩什么意外,平平安安的回城才好,转过头看着车窗看驶过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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