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遇

昨夜水囊里的水用的也差不多了，文莲想去找找可有水源打些水来洗漱，而且她身的衣服昨天也沾上了不少血。

        要搁现代她多晚都要换衣睡觉，可在这里几天都只一套衣服不臭也脏了，可想着回去又要作事照顾病患还是不换了能简单洗漱就成。

        很是幸运的她在观后面找到一口废弃的古井，古井年久无人打扫枯叶烂枝到处都是，青苔烂叶布满整口井，还连个桶都没有，乌鸦喝水教材诚不欺我干看着。

        文莲最后无法把水囊用布条绑在树枝上，由囊口一点点打水，虽少却比没有强。

        花了大半个小时文莲终于用水简单擦拭洗漱上还打了两壶水，她可真聪明的乌鸦啊。

        等文莲提着水囊回来时，老头已把那人身上盖着的衣物扒拉干净再检查伤口了。

        远远看着那包的像粽子似的绷带，就可见老头包扎技术属实没多少实践。

        布条颜色形状不一，包裹不均厚的厚薄的薄，整个一强迫症灾难。

        不怪她只远远站在一旁看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冲不说，还有一股伤口腐烂的怪味。

        果然老头脸色越来越不好，想想也知道，就他那把刷子还当自己神医呢，没条件没药品活到现在也是命大。

        文莲还在一边感叹这人不知是好人坏人受如此大罪也是命途多舛。

        老头那头也瞧见她“文莲，过来”

        没看见她就算了，叫她就能当没听见了，叹气过去。

        布条上布满深深浅浅的血渍，有的干涸了，有的还鲜艳着，文莲这辈子除了生理期就没见过如此多的血。

        这还是布上的，布下的伤口难说没有感染发炎的，昨晚盖着衣物还好，现下文莲都不敢想。

        就这也不知老头还有什么好看的。

        再看这人的脸，啊！这人眼睛是睁开的。

        原来还活着啊，不知是疼的还是受伤的一双通红的眼眸锐利而脆弱，配上那优越的五官，妈啊，整个一小说美强惨的反派啊！

        那人似有感望向文莲，一张冷淡苍白还有点小可怜的脸，这要是个有点怜弱心思的女生可不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了。

        文莲只感叹了一下，再瞧那包的粽子似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啥迤逦都不是。

        “我们要找个医馆给他医治休养。”老头这话她赞成，再待这只有死路一条。

        “好，我们要马上出发吗？”

        能救人一命文莲还是不想被耽搁了。

        “嗯，你去收拾一下，即刻上路。”

        文莲不敢耽误的去收拾马车。“那个姑娘就是我的学生，是她在树林里发现你的，昨晚也是她守了你一夜，是个好孩子。”

        文莲不知她走后老头如此高的评价她。

        曹辰听后眼睛眨了眨表示知道了。

        随后文莲把该收该准备的都弄好就等老头发话了。

        老头也在发愁马车那么高，他和文莲也不知道能不能搭上去，而且曹辰的伤根本不宜移动。

        文莲把马车赶到最近的地方，这人昨天流了那么多，若伤口再蹦开那还用得着医吗？

        最后还是老头咬咬牙让文莲和他生搬，文莲这下是真同情地上躺着这人了，死了救活，活了再死。

        果然不出文莲所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架起这人后，文莲就感觉这人身上的血如开了闸的自来水，流的她身上都是。

        最后这人被抬上马车，三个人的脸色一样的惨白惨白，身上更是哪哪都是血也不知谁受了伤。

        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还刚从生死线上下来，就开始救死扶伤她真作不到，干完这票她就和这老头说拜拜。

        文莲也不敢在里面坐了，就那一会功夫地板都染红，万一那人有个万一呢。

        老头这回车驾的又快又急，还好她早上没吃东西。

        就这样差不多两小时后终于看到了高高的城墙，往来人群，零星的官兵，城墙上的青州城几个大字，文莲真是悲喜交加。

        停车例行检查，老头与为头兵士说了几句，那兵士诚惶诚恐的上马开道在前引路去了医馆。

        停下后也不需要文莲帮忙了，她只在边上看着，那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了，反正眼睛是闭上的。

        文莲觉得这人就是个血库，那血从马车上一路滴滴答答流个不停，想到血她身上就不舒服了一身半干不干的血，又恶心又难受的。

        反正现下没她什么事了，拉住旁边一个捣药的小药童。

        想找了个没人地方换身衣服。“小大夫，我是送刚才受伤那人来的，这一身血的能在你们医馆换身衣服吗？”

        小药童十几岁的样子见她身上深深浅浅的血渍，长的好看，说话也温声细语的害羞的说道：“我们这没有姑娘家的衣服可换，你可去买件……”

        文莲忙摆手道：“我带了衣服只要小大夫找间没人的房间换上就成。”原来是找间没人的房间小药童搞了个大红脸，指了后院一个空房间。

        就这样文莲换下身上这件像作案服饰的粗布衣换上那件仅有的梅红衣裙。

        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方便还得小心划破，看来等她有钱了要去置办几件普通布衣了。

        拿着换下的血衣，看后院有水井就想洗洗，又问过刚才那小药童要了个闲置木盆，就这样文莲洗了手脸，还连带了洗一下衣服。

        等文莲就差洗个澡过来时老头也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干干净净，一个一言难尽，文莲想也不想上前说道：“老师，那人怎样了，您也累了，先去洗漱一下吧，再换身衣服，我在这守着。”

        老头一脸菜色她能作点小事帮点忙也是尽心了。

        老头听后欣慰的点头同意了，一路跟着文莲去刚才水井边洗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看着文莲跑进跑去十分满意，这学生懂事又勤快他眼光不错。“辛苦你了，昨晚还守了一宿。”

        文莲心里叫苦不迭嘴里还是甜甜道“哪里的话，老师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才是辛苦。”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哄的看老头开怀大笑说她嘴甜。

        不嘴甜会被你带到这。

        之后文莲又忙前忙后找吃食，洗衣，忙的不亦乐乎。

        这一期间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从里面出来告诉老头那人伤势严重，没有及时医治，又伤口裂开，这是死是活的，就看他的造化了云云。

        老头刚好点的脸色又是一脸苦大愁深暗自神伤的表情，这跟文莲猜想的差不多她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谢过老大夫后又进去了。文莲不想跟进去添堵就又去找那小药童攀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小药童是本地人从小跟在老大夫身边学徒对青州城十分了解。

        文莲从他那得知青州城比平襄城大多了，也繁华富庶的多，若是在这安定下来比平襄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更容易些，得找个机会出去逛逛才行。

        就这样一边与小药童闲谈，一边也同他收收捡捡药材。两人从城里哪家酒楼菜色最好聊到哪家官僚乡绅人品最好。

        日头高挂时文莲想着老头也进去许久，她本着那为数不多师生情谊想进去劝劝。

        向小药童要了一点茶叶茶盏，为老头泡了盏茶端了进去。

        老头坐在床上椅子上似睡非睡的，文莲端茶轻轻走进去说“老师，喝口水吧，您要不出走走，我在这看着。”

        在文莲看来守不守都差不多，icu里让人守了？

        老头接着茶水，慢条斯理的饮下几口。叹气道：“为师只是不忍他年纪轻轻丢了命，时也，命也。”

        这话说的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嘴上安慰道：“老大夫医术精湛，这人身体也不错，定了熬过这关的。”

        古代医疗条件就这样熬不熬可不得看他自己。老头听后嘱咐她注意些，有什么叫他和大夫就出去了。

        既然答应了老头，就得作作样子。

        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床上这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脸色半分血色也无，这副好相貌挂了是怪可惜的。屋里的药味盖过了血腥味，所以也没在破观里那般的难闻。

        在桌上的陶罐里倒了点水给他润湿的嘴唇，这人嘴唇也是没血色干涸的白，文莲用木勺一点点喂他，这可比昨晚好多了。

        就在这时，呼啦啦一阵脚步声有人进来了，文莲听到声响回过头，后是一脸惊恐，手里的水都洒了，只往床边躲，来人正是司空锦。

        司空锦听守城来报曹辰受伤，快马从青州城外而来，进来就看躺在床上的副将和坐在床边红衣女子。

        看不清女子面容，只知举止温柔小心喂床上的人喝水。

        一回头司空锦如生吞了一只苍蝇，见文莲又如此反应，那心头的怒气又蹭蹭的高涨了。

        她/他怎么在这？同是出现在众人脑中，随行而来的青一则是一脸见鬼般惊悚的，才过一天又见面了，他能说什么。

        他先小心瞧瞧了主公一眼，果不其然刚还是一脸焦急现已变成眉头紧锁一副发怒前兆。

        青一觉得这女子就是主公的克星，自从遇上她就没有那次是正常的。

        还好老者闻声进来化解这一尴尬行礼道：“主君”虽弃他不对，可先理后兵，之后的账慢慢算也不迟。

        “先生免礼，此番还要谢过先生救了曹辰。”司空锦自认还是讲理的老头救了曹辰于理该谢，若是不带上这女子他定要好好谢他一番，可见过这女子他不怪这老头就很好了。还谢他，谢他让他头疼？

        “也是我等机缘巧合，某只是包扎一下而已，是文莲发现了他，还守了她一夜，若是没有文莲他也没命见主君了，所以主君该谢文莲。”老者现在对这个学生是一百个满意，所以也不管旁人高不高兴，大夸特夸，一脸笑意与有荣焉。

        文莲则是一脸绯红一是气的，老头救的那人都认识，难怪如此上心费力却不与她说，二是被老头说的不好意思的。

        对面的司空锦听了老者说发现还心存感激，毕竟曹辰没救，他也会痛失一员大将，可听老头说守了一夜，面色就变得怪异了，怎么守？还要谢她，怎么谢，让曹辰以身相许吗？

        半响屋里一片诡异谁也没说话，文莲觉得这老头就是克她，这不刚说完那人脸色就没好过。

        这那是救命恩人的待遇，就算不是她心甘情愿救的，那也有苦劳吧，他又一脸吃人的表情干嘛？

        文莲只得小声辩解道：“人是老师要救的，我只是抬时，上药时搭了把手，不敢说谢。”

        实话实说她可不敢贪功。这话落进司空锦耳中就是我搬过看过摸过这人的身子，都是老头让的。

        面沉如水，手骨嗝嗝作响，头上青筋直跳。

        老者：……没说错啊！

        青一：……完了又来了！

        文莲：……她又怎么他了，这是又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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