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稀奇

　　追了上去，却还是敌不过的他大步流星。
　　路边冷冷清清。
　　凉凉的风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
　　顾灼的身影在月光下隐匿了。
　　电线杆子的阴影把她瘦小的身影笼下。
　　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灼…”
　　我知道你没走。
　　她的声音染上哭腔，在凉凉的秋夜下格外苍凉。
　　“你真坏…让我吃惯了你做的饭，然后把我丢下…”
　　晶莹的泪折射着月光，打在顾灼靠着的墙。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如果你能听见，我想说，顾灼，现在我只有你了…”
　　如果连你也走，我就算是被所有人抛下了。
　　他起伏的胸膛伴着她的哭腔。
　　她哭了，顾灼就输了。
　　环着自己的膝盖，她抽泣，啜泣，上气不接下气。
　　打在她额头上的清凉月光，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了…
　　“别哭，我舍不得走。”
　　他的声线充满磁性，好听得能让耳朵怀孕。
　　白小唐把自己的脸往腿上埋得更深。
　　黑发毛绒绒的，触感不错。
　　顾灼匀称修长的手放入她的发间，揉了揉。
　　“别哭了，我舍不得…”
　　他单膝跪地，胳膊穿过她的膝窝，将她打横抱起。
　　秋夜凉得很，小家伙感冒了他也舍不得。
　　白小唐将脸埋入他的胸膛，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到他的衣服上。
　　耳根子发红。
　　太没面子了吧，居然又哭鼻子…
　　“我恨他—”
　　这个开头，她沉吟良久。
　　顾灼的脚步微微一顿。
　　“我当白家大小姐时，以为他爱的是我，我被扫地出门后，才知道他爱的一直是白家小姐…”
　　你懂我的意思么？
　　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他的目光跟着白小唐的忧伤。
　　“我恨，恨他薄情凉性，也恨自己软弱无知…”
　　“别说了，我信你…”
　　一切的矛盾，都来源于他可笑的自卑罢了。
　　“不，阿灼，你一定要听完…”
　　因为她可能，真的爱上了。
　　爱上了这个只在乎她，能照顾她，会保护她，也尊重她的好男人。
　　不论是八零年代，还是未来的21世纪。
　　她已然觉得，顾灼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的婚姻，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婚姻。
　　“嗯。”
　　不易觉察的声音在白小唐心里扩散。
　　“放学后…”
　　今天发生的事情与他娓娓道来。
　　虽然顾灼信她，可是她深知—
　　任何微小芥蒂，经过猜疑和不信任的发酵，都有可能让他们的关系万劫不复。
　　风吹拂过她的发丝，月光下的她美好恬静。
　　抱她更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送去暖意。
　　“唔…阿灼，你没什么想问的么？”
　　上一世她清醒记得，和顾灼结婚后。
　　偏执，纵怒，阴鸷，沉郁。
　　无辜的他，被自己当做惩罚世界的筹码。
　　因为她的愚蠢，本来有大好前程和光明未来的顾灼，在她高考落榜后的酷暑—
　　体力不支而死。
　　那时，她是麻木的，懵懂的。
　　等反应过来，是心痛的。
　　并不是因为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永远回不来了。
　　而是因为，在他永远回不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离不开他。
　　并不是离不开他的照顾。
　　就在他刚才决绝地离开时，白小唐才发现，自己离不开的，仅仅是他。
　　“无论我心里的问题会不会得到肯定的答案，白小唐，我永远可以是你的依靠。”
　　他郑重地开口，像是对着月光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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