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二）

老者躲开老大的拳头之后，身形再次轻飘飘的一动，便又来到老大的正面，喝道：“好小子，还真敢出手打我老人家！”

        老大本是一股子狠劲和猛劲一往无前的击打出拳，却是没有料到老头子身法那么快，转眼便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一个踉跄，身形顿时不稳，向着回到正面的老者栽倒而去，手忙脚乱间，老者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老大头上一敲，只见之前还在龇牙咧嘴的老大面色一变，扑通一声，便是双膝跪倒在老者身前。

        老者见状，丑陋的脸上，笑容更甚，眯起一双三角眼，道：“好个小子，这还没到过年呢，怎的行此大礼呢？哈哈哈哈哈”

        这老大心中惊讶不已，自己猛然扑出，满认为这个老头，必定难逃，得结结实实的挨上两拳，好叫其得知自己的厉害，却不曾想，在双拳快到挨到老者胸腹的时候，却见眼前一花，便扑了个空，正想重整旗鼓再来一下的时候，脑袋上却仿佛被一柄铁锤打了一下，恍惚间竟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倒，形成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

        这一跪，还真摔得不轻，要换个普通的小孩，怕是膝盖都要生出几分碎裂的细纹，还在老大生来皮糙肉厚，骨架结实，还能忍受，虽能忍受，可那钻心的疼痛还是让他面目狰狞起来。

        老大自从会打架以来，又何曾在他人手中吃过这样的亏，他强忍着双膝的痛感，猛然跃身而起，一咬牙，一声不响的就抡起拳头向着老者的下阴击打而去。

        老者虽然在笑，可是常年来的修炼早已浸入骨髓，形成本能，只见他身子往旁边一闪，便又让了开去。

        吃了一回亏，老大也是长了记性，这一拳虽然也是凶猛强悍，但却留了几分力气，免得再来一回五体投地。

        哪知道，他虽然学了乖，但是依旧没有用，老者的身形避开拳头，他向前冲出几步，本可以收住身子，止住冲势，稳住身形，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身后有着一股莫大的力气袭来，形成一股强大的推力，老大生受了这股力量之后，不仅不能稳住身子，反而被力量强推而起，直接离地几尺高，飞了出去。

        飞了约莫七八尺开外，那股力量才逐渐消散，只听到“扑通”一声，那老大又是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啃屎的姿势，脸面朝下，深入几许地面，屁股觉得老高，四肢趴在地上，又像一只小王八。

        这一下，不用说，比五体投地那次更加猛烈，还要重的许多，直摔的老大疼的大喊起来，却又是吃了一口土尘，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揉着痛的要死的脸，狠狠的瞪着老者，却是不敢再次攻击上去了。

        老者见这个丑小子老实了下来，也是哈哈大笑几声，道：“怎么样，狗吃屎的滋味好受不？丑小子，别瞪着一双牛眼，是不是不服，不服的话爬起来继续干，咱们还可以换换花样，哈哈哈哈”

        老者在山林间躲了许久，武功虽然进步不少，但是心情却也是抑郁了许多，很久没有笑的如此酣畅淋漓了。

        老二老三老四三个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大吃了亏，心中早就大怒不已，可是看到老大一次五体投地，一次恶狗吃屎，虽然第一次是老大自己不小心没有站稳，可是第二次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那丑鬼老头子只是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在老大背后轻轻一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碰着老大的身子，却见到老大被推的飞起几米远。毫无疑问是这个老头子耍的手段。

        老大吃了亏，虽然对手看起来有点奇怪，不好对付，但是他们几兄弟向来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架一起打，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血性压下了对未知的担忧和丝丝恐惧，便想要一起动手，教训这个丑鬼老头，替老大报仇出气。

        再听到老者那戏谑的话语，更是怒火上加了一瓢油，燃烧的更加旺盛起来，老二首先忍不住，大声怒喝道：“你这个老瘪犊子，竟然欺辱我大哥，我弟兄今天就收了你这条老命，让你上天去笑个够本。”

        说罢，便看向身周几个兄弟，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啊，我们一起，打这个老丑鬼！”

        话音落下，也不待几人回答，便提起一双拳头向着老者虎扑而去。

        老三老四和刚刚起身的老大，见到老二冲了上去，也是不怂，捏紧双拳，跟着冲了上去。

        老者见状不禁大声笑道：“好，这样一起上最好，免得打了一个又来一个，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想多费手脚。”

        四兄弟一起上，本以为这老头子身法再好再滑溜，也躲不开去，可就在几双拳头将要临身的时候，只见老者身上仿佛有着光芒一闪，便见到一道道残影掠出，眨眼间，便见到老者已经闪身出了四人的包围圈，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四人。

        四人不禁心中一紧，也是心头一怒，齐声怒喝道：“死老鬼，有种就不要躲，跟咱兄弟堂堂正正的打了一场，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者嘿嘿一笑，呸了一声，道：“你这四个不要脸的丑小子，老子身法好，就跑，咋的，你们有种的挨到老子一下，老子就给你们磕头认错，如若不然，你们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小子就给老子三跪九叩拜我为师，敢不敢来？”

        四人闻言，也是四下眼神交流了一番，也不言语，老者接着道：“再说了，这天下打架的，也没有那种傻瓜，站着一动不动的让人打的啊！”

        四兄弟听到老者的话，却是觉得颇有道理哩，天下哪有这样的大傻子，站着不动任由别人打的。

        老者见状，继续道：“你们四个丑小子先想想看，要是打输了，愿不愿意拜我为师，要是不愿意的话，我看我们就算了，我老人家十多年没有动手了，现在动手，若是收不住手，你们四个丑小子又不愿意拜我为师，怕是你们的小命儿都要丢在这里了，那就太划不来了，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别打了。”

        四兄弟闻言，不禁一怔，弟兄四人互相看了看，又低声交流了一番，随后老大越阵而出，道：“好，那就这么说定，若是我们四人输了，就拜你为师，不过”

        老大忽然话头一转，道：“若是你打输了，却不止磕头认输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老者嘿嘿一笑，接着话茬道：“哦？那你且说说看，若是我打输了，却要怎得？你尽管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老人家都答应你们。”

        老大说道：“好，虽然你这个老头子长得难看，但还有几分男人的气概，也罢，我们也就小小的提一点要求吧，你要是输了，你就磕头叫我们爷爷，给我们当几年孙子，召之即来呼之即去，怎么样，敢答应吗？”

        “好，只要你们能赢了我老人家，我一切都答应你们。”，老者十分干脆，开玩笑嘛，要是连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丑孩子都打不过，那自己这几十年的苦学怕不是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老大见老者答应的爽快，也是高兴不已，“到时候可不准抵赖啊！”

        “放心，我老人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信之一字还是十分坚守的，肯定不会赖的。”

        老大听老者说不得抵赖，心下更是高兴不已，暗道：“这回可是好了，面子也找回来了，还白捡一个大孙子，到时候要把这个老梆子当马骑，玩耍一番，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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