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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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
南瓷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绵厚的窗帘笼不住太阳,她困眼朦胧地摸到手机。
都十点半了。
可她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五个小时。
她揉了揉散乱的乌发,还没下床就看到扔了一地的演出服, 碎得彻底。
今天凌晨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将她冷白的肌肤浸染成艳丽的红,连呼吸都不稳。
太要命了。
她轻叹一口气, 也怪孤掌难鸣。
缓了几分钟南瓷才起身走进浴室,接起一捧凉水刚将脸浸入, 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垂眸看向上面跳出来的消息。
一条很简短的节日祝福,看着不像群发。
【元旦快乐。】
那个头像南瓷并不陌生,很显眼的蓝色史迪奇,画风狂野又莫名可爱。
但哪一点都和高嘉曼的气质不太符合。
当初她多嘴问过高嘉曼一句, 怎么用这个。
高嘉曼想了下,淡笑道:“谁小时候还没想过有个史迪奇陪着呢?毕竟他比人懂感情。”
外星人都比人类有感情。
说来可笑。
但南瓷笑不出来。
那句台词她也记得深刻, “家意味着没有人被抛弃,或者被忘记。”
所以她们注定是没有家的人。
南瓷又想起前天, 在所有人忙着迎接跨年的时候,高嘉曼和世纪传媒的官司开庭审理,法院最后驳回了公司的额外索赔,判她只要支付违约金。
当晚她特意给南瓷打了个电话说谢谢, 极度郑重, 却又声音哽咽。
但南瓷没接受她的谢意,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慷慨的馈赠,追根究底是一场利益置换。
【高嘉曼, 新的一年好好生活吧。】
南瓷打完这句话,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睚眦必报的人, 现在居然在这里劝人从善。
是真的变了吧。
她扯唇自嘲地笑了笑,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聊天背景上,是楚倾出道夜的舞台照,她一直没换过。
他干净却又光芒万丈,撕裂她生命里的黑暗,也教会了她温柔与善良。
从此路途坎坷,她都不会再害怕。
回完消息,南瓷没再胡思乱想,对着镜子刚想把头发扎起来,后颈间的吻痕就映进她的眸中,绮红靡丽。
她无奈地把头发重新放下去,转身走出浴室,就看见楚倾正支着电脑靠在沙发上。
客厅里溢着暖气,他只穿件单薄的卫衣,领口宽大,两人情动的痕迹若隐若现,浑身有股懒散的风流劲,特别勾人。
他右手搭着沙发边缘在打电话,听着应该是工作上的事,语气有点冷淡,但交涉的每个字都极具压迫感。
成立个人工作室,就意味着要独当一面,所有工作都要自己定夺,商业合作也要自己接洽,说起来和创业者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还要承受更多的谩骂。
所以他走的这条路,无人能复刻。
楚倾意有所感地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南瓷,说话的声音一顿,脸上有了点笑容,朝她招手。
南瓷乖顺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安静地看着他。
楚倾的电话还没结束,但他的神情明显比刚才松了些,嘴角噙着淡笑,伸手把南瓷拉进怀里,修长的手指玩着她的头发。
南瓷被他弄得有点痒,笑着往旁边躲,又被楚倾单手捞回来。
五分钟后,楚倾掐了电话,他抬起头,看向南瓷眼神沉了点,她身上只套了件他的白衬衫,要遮不遮的,屈着腿坐在那玩手机。
他把电脑推到一边,腾出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哑着声问:“怎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说……”南瓷闻言也看向他,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小声抱怨:“都被你撕碎了,造型团队要来找我赔钱了。”
楚倾听到她的控诉,抓住她的手低低地笑道:“嗯,怪我,我来赔。”
南瓷恃宠而骄地看着他,“当然你赔。”
楚倾唇角的笑更深,手指拨开她披散的卷发,指腹摩擦着后面深红色的印迹,又问:“怎么不再睡会?”
南瓷现在的身体敏感得要命,碰一下就会轻颤,她躲不掉,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和他对视,“我饿了。”
楚倾睨着她这副乖得不行的模样,抚在她颈后的手指收拢用力,把她的头压低,亲了亲她,又和她额头相抵,慢条斯理地笑问:“我还没喂饱你吗?”
南瓷愣了下反应过来,脸色顿红,目光却复杂。
那种把神坛上的男人拽落深渊,与她共沉沦的罪孽感在慢慢裂缝,从中生出的妄念叫嚣着勾起她骨子里的坏。
她在他面前的乖有很大部分是装出来的。
所以在默了一瞬后,南瓷软下腰,伸手圈住楚倾的脖颈,眼睛无辜又湿漉,“哥哥,你不能偏心啊。”
话音刚落,南瓷就察觉到楚倾的呼吸骤然收紧。
她知道他听懂了。
楚倾看着眼前笑得又纯又媚的女人,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天色泛起鱼肚白时,她哭喊着求饶。
哥哥,要坏掉了。
南瓷盯着他翻滚浓烈的黑眸,松了手,往后退到沙发边上,娇气地说道:“我还疼着。”
一句话就像盆冷水,从楚倾头顶泄下。
他忍得手背青筋蜿蜒,顺着劲瘦的小臂往上,把南瓷拉回来,沉着声问:“是不是又弄破了?”
南瓷怔愣两秒,意识到她随口一诌的话惹他自责,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没有。”
楚倾不放心,起身要去拿药膏,被南瓷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声音很轻,脸又有点红,“真的没事。”
“真的?”
“嗯。”
楚倾居高临下地凝视南瓷片刻,一言不发地俯身,把她压在沙发里吻。
半晌后他喘着气对南瓷笑道:“哥哥怎么会偏心呢?下次一定补给你。”
南瓷被楚倾眼底的暗色吓到,觉得自己可能玩火自焚了,一下就偃旗息鼓,把头埋在他颈窝,轻声道:“我真的饿了。”
楚倾压下那股火,笑得无奈又纵容,“腿酸不酸?”
南瓷摇头。
“那出去吃?”
南瓷点头。
楚倾也嗯了声,把她抱回卧室,等她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从车窗照进来,让南瓷整个人都泛着懒。
楚倾见状,替她系好安全带,摸了摸她的头,“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南瓷本来想要拒绝,可没多久就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浑浑噩噩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闪过的场景很熟悉,阴暗的孤儿院、压抑的南家,而梦的结尾是那个逼仄的房间。
窗帘拉得厚实,眼前的电视机上闪着雪花,直到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黑暗瞬间将她吞噬,她想挣扎却被缚住双手,无力感遍布全身。
楚倾没有出现,那把刀也落了下去。
南瓷茫然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被楚倾抱进怀里,他很轻地抚着南瓷的背,低声哄道:“别哭,我在。”
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颊的湿润,咸湿的液体划过嘴角,滴落在楚倾的肩膀上。
“是不是做噩梦了?”楚倾耐心地哄着,“梦都是假的,别怕。”
南瓷绷紧的身体放松了点,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背擦了下眼泪,翁着声慢吞吞道:“不是噩梦。”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往往比虚假的噩梦更可怕。
楚倾看着她,没说话。
“楚倾。”南瓷抬起头,视线还有点雾蒙,嘴角却扯起一抹淡笑,“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是你吗?”
没等楚倾开口,她又轻缓地笑道:“因为你出道那天,我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四个字落在楚倾耳里,他整个人狠狠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瓷,欲言又止。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和他提及过去。
原来比起直面那些所谓的证据,从她口中听到的说辞更让他心痛。
抑郁症,六年前就有了。
医生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南瓷,我……”
南瓷伸手轻轻地堵住他,然后笑着说下去:“你还记得出道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楚倾想了想,记不太清。
“是白色的西装,就像童话里的王子。”顿了一下,南瓷轻松地笑了笑,“而那天我就是被你拯救的灰姑娘,说起来挺可笑的,我以为没人能救得了我,可你出现了,隔着屏幕,一点点把我拽出来的。”
短短几句话,楚倾大概能拼凑出那晚的故事。
他原本以为六年的喜欢已经是足够深的羁绊,却没想到故事的最开始,他对于南瓷来说,是这样的存在。
末了,南瓷笑着把手放进楚倾掌心,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所以楚倾,只会是你,别人都不行。”
因为你,我才开始热爱这个世界。
事情发展到后来,变成了南瓷哄楚倾,她被楚倾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她失笑地拍着楚倾的背,“都过去了啊,我的病好了,也有你陪着我,我再也不会孤单了。”
楚倾没松手,直到南瓷肚子叫了两下,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清晰。
她尴尬地推了推楚倾的肩膀,他才笑着起身,帮她解开安全带。
车子早就在茶餐厅门口停下。
因为过了饭点,店里人不多,楚倾和经理认识,要了一个小包间,就他们俩。
南瓷早就饿得不行,等菜上来后,也顾不得优雅,吃得不亦乐乎。
楚倾在旁边帮她剥着虾,还不忘叮嘱道:“慢点吃。”
换来南瓷含糊的应声。
吃完饭楚倾先去结账,南瓷的手上沾了油渍,就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迎面和一个男人碰上。
看清他的脸后,南瓷愣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她客套地说道:“祁总好。”
连笑容都不曾施舍。
祁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南瓷,他沉默地打量着,未置一词。
南瓷见他不说话,也懒得自讨没趣,侧身想绕过他,被他叫住,手腕也被虚拉住。
她吓了一跳,连忙要挣开,就听见身后传来楚倾冰冷的声音:“祁总,请你自重。”
手腕上束缚的力骤然消失,她被楚倾拉入怀里,以绝对占有的姿态。
祁琛看着两人,突然觉得好笑。
每次他和楚倾碰面,都少不了一句“请你自重”的问候,结果到头来,只有他是个笑话。
他压下所有情绪,目光晦明地对南瓷说:“邱玉珍有点东西在我这里,你有空来拿一趟吧。”
南瓷皱了下眉,想也没想地拒绝:“有什么东西麻烦祁总送到公司就行,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说完她主动牵起楚倾的手,往门口走去。
南瓷刚坐上车,就被楚倾压着亲了一下,她呜咽着抗议,换来更深的一个吻。
红唇被吻得潋滟,南瓷娇嗔道:“你干嘛……”
“他喜欢你。”楚倾低声说出这句话,不带情绪,仿佛只是在承认一个很直观的事实。
“我知道。”南瓷停顿一秒,“也不能算喜欢,他的感情可能有点畸形。”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南瓷把邱玉珍和祁志文的事告诉了楚倾,“所以他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是什么感情,我不想知道,也管不着。”
楚倾听完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
同样是男人,他能看清楚祁琛眼底的心思和欲望。
开到一半,南瓷望向窗外陌生的风景,转头问楚倾:“我们不回家吗?”
楚倾打着左转向灯,点头,“他们说新年第一天去寺庙许愿很灵。”
“哦。”南瓷又看了眼外面,反应过来,这是去兰因寺的路。
十分钟后,他们踏进兰因寺。
兰因寺无论何时香火都很旺盛。
积雪消融,万物在发芽。
楚倾牵着南瓷,从大雄宝殿走过,在佛前虔诚跪拜,最后停在鼓楼前的菩提树下。
往常都是南瓷一个人写愿,可如今她的身边多了楚倾。
熟悉的气息卷着香火味,让她心安。
楚倾低垂着头,眉目认真地在红布条上落笔,南瓷强忍着好奇,一直等到他写完,刚要凑过去看,就被楚倾先一步执起。
“你写的什么啊?”南瓷站在楚倾身后,看着他挂上树枝,瓮声细气地问道。
楚倾抱住她欲仰的脖颈,淡笑道:“看了愿望就不灵了。”
“谁说的。”南瓷踮起脚,攀着他的背,无意识地撒娇:“我想看,好不好?”
楚倾看着她,无奈地低笑,然后妥协地往旁边走了点。
南瓷仰头。
山间微风吹过,那根红布条在空中打着圈儿,最后停歇时,苍劲锋利的字坠入她的眼眸,一笔一画像从她的心头划过,经年难消——
“愿佛祖保佑,南瓷余生顺遂,无灾无祸,永远幸福。”
“想要早点和她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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