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生于此间,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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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御剑出了城,一路向东。
在东郊无人处才收起丹青剑,走在路上。
凭借对那道气机一瞬间的感知,他来到了这里。
此处离东都城已经有五六里路远,当下四周静谧,树影婆娑,抬头看去,有月光透过树冠照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斑。
山君盘坐在地,丹青剑横放在膝,一粒心神完全沉浸在对四周环境的感知中。
他是不会判断错的,那道气息就算过去十余年,他还是感到很熟悉,那是他父亲独有的,是太子府每月月中发放赏钱时,包着铜钱的桂花纸的味道。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收到信笺时,没能分辨出那个味道和那缕气息。
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朵桃花上,而天下皆知那位大周太子素爱桂花香。
想明白了一切,山君心中豁然开朗。
仿佛可以透过云层,与那轮心中明月更进一步。
一边树枝上,一个陈国边军装束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地上盘腿冥想,忽有感悟的年轻人。
嘴角勾起,笑道:“坐忘境界,源自几百年前,东行中原的达摩法师的一句:山中空坐忘,人间百十年。这位法师从西方佛国而来,于诸国战乱中佑得一地百姓太平,又因佛门心法多需自身感悟,不与天地求佛法,佛法自在心头。二百年前,那几位制定后世境界时,感念达摩法师境界高深,心怀慈悲普渡之法,遂将坐忘,列为十二楼五城中上五城中的第一城。意为,要入五城境界,先要审视自身心境之高低,修为不在高出,正如佛法只在人心。”
“第二城,清净境界,得名于道教《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其中一句: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就刚好点出了此境界武夫的入城要求。大道真无形?我看未必,自然皆是道义;大道真无情?恐也多情胜无情;大道真无名?长养万物,万物皆其名也。”
“你心中的日月当如何?看不穿内心小天地,又怎获得自身清净?一念挟百念,百念再做万万念,念头一起,如何清净?境界从来不在天上,如同学问都来在人间。”
山君此时虽然沉浸在自己那一粒心神中,畅游内心天地,但还是可以听见男人的那一番话。
我心中所念事众多,平生所向,只在大美江湖,可处处绊身,如何看破?
在低处,不在高出的学问么?
那我有一言,可终身奉行。
百无禁忌,正大光明!
山君的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一点光明,随后光明大放,照亮了他的内心小天地。
那时他所遇见的山水,好一副壮美画卷。
男人看到山君周围有树叶掉落,又有风来,卷起一地落叶围绕山君旋转。
山君膝上横放的丹青剑突然立起,悬在半空,墨色剑气从剑鞘中溢出,水流般在山君周围画就一副壮丽的山水画卷。
林间逐月,山崖飞雪。
一气秦川八百里,曾过云疆十万山!
舞台歌榭,烟雨楼阁。
人人处处好风光!
一时间,整片树林都成为了山君的画纸,那些山君曾游历的山山水水被山君以水墨剑气画就。
剑气流经男人身边时,男人轻轻挥手,剑气便绕开他,从他身边流过。
男人看着还沉浸在自身小天地的年轻男子,轻声道:“十年还没准备好么?”
山君睁开眼睛,周围水墨剑气回到丹青剑鞘之中,落叶也落回地上,归于沉寂。
红着眼,看着坐在树上那个边军打扮的男人,山君抿尽嘴唇,片刻后长舒一口气:“父亲。”
男人从树上跳下来,不在遮掩气机,撕去脸上所覆面皮,正是大周太子,刘昶。
刘昶走到山君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与自己的身高比了比,笑道:“已经这么高了啊,境界也不差,看来这些年李夫子将你教的相当好。”
山君低头擦去眼角泪水,笑着点点头:“李夫子不愧是一代大儒,我在学宫求学的十年中,学遍儒家经典,离不开李夫子在内,几位夫子的悉心教导。”
刘昶搂过山君的肩膀,拍了拍:“如果没有那个线索,你会怎么办?”
山君面露思索,说道:“其实我与宋太傅见过面的,当时宋太傅就与儿子说,这一切的背后,只怕是一场父亲与大陈皇帝之间的博弈,而这座东都城就是棋盘,众人皆是棋子。”
刘昶的视线越过树冠,看向那轮明月,喃喃道:“月光落在人间啊。”
转回视线,对山君笑道:“易儿,咱们爷俩走走?”
山君恭敬道:“都听父亲的。”
东都城东郊外,两人走在小路上,一问一答。
山君也终于得知了自己父亲这十年的所有行程。
山君问道:“父亲还放不下么?”
刘昶低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放不下,只是有很多的人,放不下罢了。”
“那父亲为何在东都有次谋划呢?”
“有些事如果不是我来做,就有更多的人想来掺和一脚,比如一直以来号令江湖的崖山,比如那个其实腹有良谋的赵王,还有藏在大陈皇帝背后的一些人。不过呢,幸运的是,唯一的筹码在我手里,能在赌桌上与我一起下注的,除了大陈皇帝,其他人,他们配么?”
刘昶说完,一身气势再提,山君心中大惊。
自己已经直入坐忘境界,已经看到了清净境界,这样还会被自己父亲的气势所压制,那他该是什么境界?
清净?还是浩然?
刘昶笑着收起心中那份意气,一身气势也变回先前那般,看着如临大敌的儿子,他说道:“一会你还是回东都去,对于曹礼,大陈皇帝怕是安排了其他人来应付,那剩下的那些四楼的死士,都是精锐,百余名三四楼的高手,就是在昔日皇城中的持金吾,也不过这样了。”
说着,刘昶从身上取下一块刻着“帝恩”的腰牌,递给山君:“我在西门时,随手杀的,臣心似水,帝恩如天。这大陈皇帝好大的口气嘛。”
山君拿过那块腰牌,与那日黑骑腰间所系的一般无二,看来是其他黑骑没错了。
“西门有的话,那其余三门应该也有,都是五城的高手,虽然只是坐忘境。”
“是黑骑。”山君解释道:“这是大陈皇帝手下一个隐秘的组织,都是些沙场万人敌和武疯子,也有些是被江湖唾弃,身败名裂的高手,我前些日子遇到一个差点以力破五城的黑骑,很是难缠。”
刘昶手指敲打着节奏,:“这大陈皇帝,野心不小啊。”
山君问道:“就在迎战黑骑那日,我见到了定国公杨显,他与我说,在前些年的边关,见到了您。”
刘昶听到这个名字,笑了起来:“杨显真的是一代英豪,可惜不能为大周所用。可惜也不可惜,这场本来大陈皇帝的意思是,用杨显的命来换蛟珠,可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杨显这样的人,威慑边境也好,训练新兵也好,都是一员良将。所以我想用另一个人来做条件。”
山君继续问道:“那人是谁?父亲可否告知?”
刘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大陈皇帝的亲弟弟,大陈老皇帝三子,如今的赵王,齐桓。”
山君不敢相信,自己父亲竟与大陈皇帝对赌的条件是,那个外表吊儿郎当,其实心怀百姓的赵王。
刘昶又说道:“齐衡与齐桓都是大陈皇后所生,当年齐桓出生时,我在太安城收到消息,有一条谶语很有意思:以血为祭,当持王剑。”
“那时候齐衡已经十五岁,齐雍也到了不惑的年纪,齐桓出生,却引起当时赵王王妃难产,最后在赵王妃的央求下,才用自己的命,换来了齐桓的命。这也印证了谶语的第一句,以血为祭。也正因如此,流言与赵王妃的死,也影响了现在那个大陈皇帝吧。”
“所以,齐桓的生与死,齐衡其实一点都不在乎,齐雍是怎么安排的,放在今天,他还是低估了自己长子的心性。”
山君叹了口气:“帝王之家,都是这样么?”
刘昶拍了拍山君的肩膀,感慨道:“生于此间,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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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月娘与杜枭缠斗在一起,就算二人境界已入清净,但气府的恢复还是不如消耗的快。
杜枭出手也不都带着气爆,偶尔一击,趁着俞月娘放松警惕,便藏着强大的气爆。
俞月娘出手依旧还是势大力沉,只要被她逮到,就是一通拳脚。
为此,两人都紧绷心神,生怕一个失误被对方抓住,就是命陨于此。
二人所在之地,也逐渐远离人群,从内气对轰变为了贴身缠斗。
俞月娘笑道:“杜楼主就不怜香惜玉一点?让我几招?”
杜枭冷笑一声:“你这样的,怕是有多少个男人都死在你手里了。”
俞月娘眼神一冷,下手力气又打了几分。
“让你多嘴!老娘撕了你这个小白脸!”
众人中最先败下阵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耗尽炮药的清风道人。
八卦盘闪着剑光砸在那把拂尘上,一声脆响,清风道人应声倒飞出去,倒在远处。
夏知秋其实也消耗巨大,不过他自己就精通炼丹,随身带着几葫芦的丹药,得以补充内气消耗,而清风道长的拳脚功夫本就不如他,所带炮药也消耗殆尽,劣势下,自然不敌。
一口鲜血吐在道袍上,清风拄着地面摇摇晃地爬了起来,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下,他已经重伤,没有炮药的他,果然还是不敌夏知秋。
看着被自己重伤的清风道人,夏知秋大笑道:“怎么?就这点本事?”
清风咧嘴,牙齿上满是血迹,可他依旧忍痛笑道:“这次出门炮药带少了,要不看我不把你脑袋炸成豆腐脑!”
夏知秋再次托起八卦盘,八卦盘在他手中金光大放。
“可惜你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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