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二重人格

顾宁刚躺床上，便挣脱浴巾的束缚，呲溜的钻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张嘴要糖。

        文肖看着顾宁一系列的动作，想着到时候此人恢复记忆，不知道会多尴尬。

        文肖塞了一颗剥好的糖塞入顾宁嘴里，要哄她穿上刚找出的睡衣。怎料此人开启赖皮模式，非说睡衣不舒服会咬人，死活不穿。

        睡衣是真丝的，怎会不舒服，文肖现在后悔糖给早了，明日定不能让她得逞。

        文肖摇摇头，拿着顾宁不愿穿的睡衣进浴室洗漱。待她洗漱完出来，顾宁已呼呼大睡。

        她轻轻摸上床，怕吵醒熟睡的人，刚躺下便听到此人嘴里喃喃自语些听不懂的话，似有些烦躁不安。文肖侧过身，拍了拍顾宁的背，哄了哄，顾宁便又沉沉地睡去。

        顾宁早早地醒来，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文肖的睡颜，这姐姐生得真好看，若是自己能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就好。

        文肖隐约感觉有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看顾宁正认真摸着自己的脸颊，那专注的神情，就差流哈喇子了。

        “姐姐，你好生漂亮，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顾宁现在的模样，感觉像饿了许久的小狼狗，哈喇子流了下来。

        文肖忍不住给她无奈地眼神，这人真是恢复到孩童心智也是个小色坯。

        “mua~姐姐，你好香，我每天都要和姐姐睡。”顾宁亲了一口文肖的脸颊，缩回身子，一副满足的模样。

        “那待会有个医生要来给小顾顾治病，小顾顾能不能乖乖地配合。好好配合的话，以后姐姐都陪你睡。”

        “保证配合，我不怕医生的。我勇敢。”

        “好，我们小顾顾最勇敢，现在我们起床去吃早饭吧。”

        顾宁一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等着医生的到来。顾家听说顾宁受伤，让人封锁了消息，并让人找来顾先至的好友，一个医术精湛的老中医，旁人他也是不放心的。

        顾宁躺在沙发上，头枕在文肖的腿上，怕顾宁乱动，文肖的手轻轻地摁压着她的头，帮她舒缓紧张的情绪。

        老中医掏出针灸袋时，顾宁余光瞥见如此长的针，双手紧张地出汗，死死拽住衣角。

        “呼，不怕，不痛的，姐姐陪着小顾顾，治好病，小顾顾才能保护我，对不对。”文肖低头看着膝上的人，满眼的心疼，一手握上了她出汗的手，柔声哄着。

        顾宁在慷慨赴死的表情下结束了今天的治疗，没有挤出一滴眼泪，因为确实不怎么痛。

        “真棒，要快快好起来。”顾宁头上针已取，文肖仍帮她按摩着，希望能有所帮助。

        得到表扬的顾宁有一丝骄傲，今天真是勇敢的自己。话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听文肖的话，也许是她喜欢这个姐姐吧。

        也许是听文肖的话已经刻进了顾宁的基因，即使失去了记忆也是下意识的服从。

        几日来的治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唯独此人越发的爱动手动脚。文肖在沙发上看书，她要趴到腿上；文肖去厨房弄吃的，她要挂背上；文肖收拾房间，她便缠绕腿上。许是没有了理智的控制，顾宁内心的粘人本质被释放了出来。

        文肖还在沙发上看书，只见一会不见得顾宁红着脸坐到自己身边，用脑袋蹭了蹭自己的脖颈。嗯？一股酒味，文肖警觉地放下书，双手托起顾宁的头，凑近一闻。糟糕，这小崽子偷喝酒了。

        “小秋，看看厨房酒少了多少？再煮碗醒酒汤。”文肖此刻庆幸这人虽是六岁心智，好歹身体已成年，不然怕不能承受酒精带来的冲击，怕是要更蠢了。

        文肖现在后悔之前让文妈妈回老家，不然也好多个人看着顾宁。

        “小宁姐姐，那瓶红酒全没了，不过还好平时阿宁酒量不错，不至于伤身体。就怕现在的她不能适应酒精带来的不适。”小秋将煮好的醒酒汤递给文肖，她也是有些自责，自己没有将酒放好。

        文肖哄着顾宁喝完醒酒汤，带她上楼歇息。这人喝了酒，整个人醉醺醺的，眼神迷离，胳膊手臂也有气无力的搭在文肖身上。

        许是醉了，成年人的顾宁被放了出来，两只手不停地在文肖身上胡乱地摸着，嘴里喃语：“摸摸……软软……嘿嘿……”

        毫无章法的抚摸，撩拨起了文肖的心里的悸动。她抓住顾宁的双手，不让她继续造次。岂料顾宁委屈地开始挤弄起眼泪来。

        “姐姐不让小顾顾摸摸，姐姐讨厌小顾顾了对不对？一定是……一定是姐姐不喜欢我了。”

        什么歪理，文肖此刻仿佛三座黑线大山压来，无奈只能将其手固定在自己腰间。“姐姐没有不喜欢小顾顾，姐姐怕痒，所以你放在这里不要乱动可好。”

        “嗯嗯！”顾宁好似接受了文肖的解释，收起了泪眼婆娑的目光，好似刚刚一切没有发生。

        文肖平时并不怕痒，只是有只手一直搭着，总有些别扭。渐渐，一丝绯色爬上双颊，文肖看着眼前一脸享受的人，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双唇覆到了顾宁的唇上。她没有躲，觉得姐姐的唇好软好香，像糖果一样，便轻轻地吮吸了起来。

        这人，当真如此痴傻？

        浅尝了文肖的唇，身体某种的本能让顾宁不再安分。文肖见状，忙不迭地要推开此人，无奈顾宁整个人醉醺醺，毫无力气，不能推动分毫。

        文肖正准备放弃挣扎，顾宁越发过分，竟然……顿时神志清明。

        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和一个心智六岁的孩童，如此……忙把顾宁的头抬起，正要呵斥她不可如此。只见此时身上的人目光清明，一点不似白日稚嫩。

        “阿宁？”文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我在。”

        一声回复，文肖有些惊喜，抱住了顾宁的头，略有激动。“你恢复了是不是？”

        “是。”顾宁虽不明白恢复了什么，大抵是说自己车祸的事，从文肖的手中抬起脑袋，乌黑的眼眸怕是溢出了情愫。

        凝视间，顾宁低头堵住了正欲解释什么的文肖，既来之则安之，文肖这么安慰自己，双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顾宁的脖颈，任由她放肆地吻着自己。

        顾宁感觉到文肖的配合，会心一笑。一处，两处，处处红梅。

        昨夜窗帘未拉，清晨的阳光早早地穿透进房间，照着屋内一片绮丽。

        “姐姐，姐姐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文肖又在一声稚嫩的声音中被吵醒，看见顾宁已穿好衣服，一脸期待的等自己起床。完了，又是那白痴的目光。

        文肖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夜春梦，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还是有昨夜的些许痕迹，这让文肖很是不解。昨日不是已经恢复了么？

        “姐姐在找什么，快起床，小顾顾饿死了。”

        说着顾宁一脸委屈地摸了摸自己肚皮，明明昨天晚饭吃了那么多，今天怎么还饿。

        她当然不明白，昨夜自己干了多消耗体力的事。文肖带着疑惑，陪顾宁下楼用餐，刚好老中医来了，向他阐述了昨夜顾宁好似恢复了记忆。

        “听夫人这么描述，大抵是酒精的作用，加速了血液的循环，可能冲散了瘀血也有可能。但是第二日又恢复孩童心智，老夫也不甚理解，不敢妄下论断。既然喝酒能带来好的迹象，也不妨试试，每日喝个少许，或许有利于病情。”

        本身失忆就是疑难杂症，像这种恢复到孩童心智，又偶尔能正常的，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喝酒？不不不，顾宁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昨天喝了，今天醒来自己不仅头疼，胳膊也疼，哪哪都疼。

        “姐姐，小顾顾不要喝酒，喝了酒不仅头疼，我的手臂也疼。”顾宁在老中医走后向文肖撒娇，说着还伸出右手求呼呼。

        “阿宁不可以娇气，喝酒怎么会手臂疼呢？定是你昨天睡觉不乖压着自己了吧。”小秋从厨房出来听到顾宁不愿意配合治疗，便指出她的胡说八道。

        文肖看着她右手也疼，瞬间想起昨夜之事，瞬间面如猪肝，瞥过头去，只想找个沙发缝钻进去。

        小秋看夫人脸红的模样也似想到了什么，定是昨夜阿宁恢复记忆，对文肖……她忙说：“额，小文姐姐，我，我出去买点菜，早饭在厨房，你们记得吃。”

        看着小秋匆忙离开的样子，文肖脸更红了，只有顾宁不知所以，不明白两人为何如此。想不通便不想，只是央求文肖给她呼呼。

        中午，文肖和小秋两人计上心头，想看看酒精是不是能让顾宁恢复记忆。也就有了这一幕，两人将顾宁逼到了沙发角落。

        “不，我不喝！宁死不喝！”顾宁蜷缩在沙发一角，死死捂住嘴巴。

        “小顾顾乖，我们就喝一杯，喝了给你两颗糖可好。”文肖威逼利诱，想让顾宁屈服。

        正为难之计，孙小雅推门进来。

        “哟这是在干嘛呢？我们顾宁怎么像个鹌鹑，被你们主仆欺负。”孙小雅开玩笑道。

        顾宁听到她貌似在帮自己，马上从沙发跳起跑到孙小雅身后求庇护。结果可想而知，在听完文肖的叙述，孙小雅反手钳制住顾宁，拿起酒杯，咚咚咚，灌她喝下。

        文肖和小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拍手称好，向孙小雅投去佩服的眼神，恶人还得恶人磨。早知如此，何必费那么大劲哄她玩。

        “坏人，都是坏人。”顾宁气哄哄地坐在沙发上，绝食表示抗议。

        “夫人，昨天阿宁真的恢复记忆了么？怎么现在还没有变？”小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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