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年初一 贺承隽,你抱错老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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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一猫齐聚餐桌, 贺承隽知道饭桌上的东西时眷几乎都不能吃,又不好让它蹲在凳子上眼巴巴看着。
方才蒸龙虾的空档里给它白水煮了两小截带鱼,剔骨挑刺全剩下带鱼肉才装到一个小碗里, 旁边还摆着四个小碗,分别是Q弹虾肉罐头、鹌鹑冻干、捣碎的山羊奶布丁和无脂酸奶。
每样的分量都不算多,但也齐了四菜一汤,让时眷有点过年的味道。
黑子惯有看人下菜自来熟的本事,仅玩了两个钟的狼人杀, 就已然和贺承隽的舍友们打成一片。
端着斟了一半茅台的酒杯率先站起身来,打头道, “来碰个杯吧, 庆祝我们可以聚在一起过个热闹年。”
其余的人闻声都拉开凳子站了起来, 向中心举杯齐齐用力相碰。
“砰——砰——”
“新年快乐——”
“三哥干了,我随意!”
“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
难得见贺承隽面上的笑意没有要消下去的意思,几个男人都放了胆子,连筷子都没让他来得及动, 就先被他们抓着连干了三杯。
时温坐下后俯身拿杯子碰了碰时眷的酸奶碗, 柔声对它讲新年快乐。
不知道它是真的听懂了还是碰巧,在时温仰头喝下杯子里的饮料时,时眷也低头舔了几口酸奶,嘴上沾了乳白一片。
萌的越可心直呼这也太可爱了, 时眷上辈子肯定是个小天使。
喝白酒虽然可以有效杀除海鲜里的细菌, 但也容易引起痛风,时温没让他们几个喝酒的多吃,招呼着越可心多吃了些。
黑子露着牙嘿嘿笑,说今天本身就是冲着喝酒来的, 他们也吃不了多少。
五个男人的小心思在这一刻莫名统一,都打着‘感谢’贺承隽邀请他们来聚餐的名义,疯狂给贺承隽‘敬’酒。
一圈明敬暗灌下来,五个男人一人才抿了一杯,贺承隽就相当于毫不停歇的干了五杯。
时温见状见缝插针地给贺承隽夹了点菜,让他填填胃口别干喝。
桌上的话题从‘隽哥真牛,这学期一共六门课他就拿了五个优’,变成‘时美女,你到底什么时候和隽哥结婚’,又改成‘这一过年都26了,什么时候才能有对象’。
这几个男人有一个相似的优点,就是喝完酒以后话都很多。
饭桌上不是碰杯声就是他们的侃天声,时温和越可心几乎插不上嘴,光顾着低头吃饭。
不经意间三斤茅台被几个男人喝了个空,贺承隽感觉自己站起来晃晃身子都能听见肚子里的酒声,连声推拒道,“不喝了,没酒了。”
却被黑子戳破,拎着茅台瓶子说,他之前给贺承隽搬来乌苏的时候还搬了箱汾酒。
贺承隽见今晚注定是逃不过了,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柜子里搬来那箱汾酒,墩在桌上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今晚喝不完这些,都别走。”
最后的战况俨然演变成贺承隽拎着一瓶酒和他们喝,时温争分夺秒喂贺承隽吃菜吃肉,越可心生拉硬拽让黑子别再灌贺承隽。
桌上的菜自时温和越可心吃饱后就没怎么动过,反倒是酒瓶又空了两三个。
时温也知道他们注定不会放过贺承隽了,逮空去厨房里给他热了杯甜牛奶,想着一会儿好解解酒。
最后不出意外的,贺承隽这种好酒量的人都被他们搞得醉了个五迷三道,撑着桌子努力往起站,摇摇晃晃地说要去找老婆。
其他几个虽然不如贺承隽喝的多,但也都下肚不少,强撑着精神努力让自己别晕,还有功夫调笑这是第一次见贺承隽喝多,也是第一次见喝多就到处找老婆的人。
时温端着甜牛奶刚回头就被走不成直线的贺承隽抱了个满怀,惊呼了声光怕他把牛奶洒到身上,只好先放到一旁吧台上,扶着他往回走。
贺承隽牢牢抱着时温不肯松手,委屈巴巴地告状说,老婆,他们欺负我。
被这个称呼喊的晕晕乎乎的,时温感觉自己没喝酒都已经醉了,扶着贺承隽坐回原位温柔安慰他,“没事,老婆给你撑腰。”
说是撑腰,但时温一圈看下来,约莫着他们再喝连别墅门都走不出去了,便歇了心思。
三个舍友好不容易逮住个话多还不嫌他们吵的人,拉着黑子谈天说地,还不忘连带上徐宴淮。
但徐宴淮玩兴大发,顾不上参与他们的什么时候就能找到女朋友,家里都已经开始催婚的话题,在一旁挑逗贺承隽。
“贺承隽,你抱错老婆了吧?”
贺承隽凭着本能将圈在时温身上的胳膊收的更紧,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一张口就醉醺醺的,时温呼吸间都是他嘴里散发出的醇香,“没抱错,这就是我老婆,你别想…和我抢老婆,她只能是我的。”
“还没结婚就叫老婆,这不是占人便宜吗?”
“我的家当都给她了,房子也是她的,她还…还睡了我那么多次,她离开我我就什么都没了,到底…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贺承隽口齿含糊,脑子却还能分辨清晰。
被贺承隽搂的气都喘不匀,时温心跳咚咚似是震耳欲聋,却又被他温热的呼吸和话音不清的呢喃覆盖,“老婆,你别再离开我了,我没有…没有不愿意和你结婚,我就是怕你觉得我不好会后悔,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先不说时温经过沈青骞一事后已经大略摸清贺承隽心里的想法,就光说这些话给谁听谁心里有气还消不了。
刚打划哄哄可怜兮兮的贺承隽,手中剥着砂糖橘的徐宴淮又开了口,“那你什么时候娶她?”
一听这个贺承隽就来了劲,方才还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牢牢黏在时温身上,这会儿就似找回了脊椎,坐直身子神情严肃,“我准备挑个时间和她求婚,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若不是亲眼看他喝了那么多酒,呆乎乎地话又这么密,时温真要以为贺承隽根本没喝多,就是在借醉演她。
夜已入深,肴尽酒空,时温忙着招呼他们今晚先住下来等明早醒了酒再走,一个个都身歪骨软地都婉拒了她,靠最后一丝理智站在门外催她赶紧回去照顾家里喊着找老婆的那位。
等时温目视着所有人都消失在街道,急步回去看家里喝的烂醉的那位,却被眼前场景震的心脏狠狠颤动。
贺承隽正迈着虚步左摇右摆地把餐桌上只剩残油余食的盘子往洗碗机里端。
加急步子冲上前,时温试图接过男人手中的盘子,却没想到贺承隽固执的不肯泄力,一直和她僵持不下。
软了话头,时温好声好气哄贺承隽松手,把盘子给她她去放,被贺承隽义正严辞地拒绝。
喝醉了的贺承隽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倔强,见哄不动,时温只好从根源上下手,问他为什么不肯让她帮忙?
“太脏,会染坏你的指甲。”
时温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好笑又好气道,你就惯着我吧,等我以后真变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可有你遭罪的。
“不遭罪,老婆,我舍不得让你干活。”
没喝醉酒的贺承隽是话少心思密的,永远不会将自己的行动和付出挂在嘴上,也不会剖心露迹给她讲这些,总是让她傻乎乎的后知后觉。
喝醉酒之后的他仍旧会凭着骨子里的记忆对她好,却也因理智被酒精浸泡,语言被醉意支配,让她能从他嘴里套出不少心里话。
无论说与不说,时温都会被他的真诚打动,但她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听听他的心声。
可之后,她不仅一个盘子都没抢到,贺承隽桌子也不让她擦,只能将凳子都放回原位。
甚至连真心话都没再套出些什么,贺承隽的嘴就像被针缝上一样,再不肯和她多讲。
不久前在饭桌上贺承隽问徐宴淮的问题也没得到答案,毕竟徐宴淮是一个连前女友都追不回来的人,哪敢真的给他提意见。
但时温却上了心。
不知道还好,乍然间来个惊喜感觉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浪漫的求婚,最怕这种知道了又没知道清楚,吊着人胃口就很令人抓狂。
时温那晚想尽办法试图套出一点点消息,都被贺承隽有规律的呼吸声堵回,第二天早上醒来再旁敲侧击,贺承隽只有一句:
昨晚喝太多,断片了。
后来那阵子时温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每次贺承隽开车行驶的路不是她们经常走的那条,时温就会觉得这是去求婚现场的路,他肯定是要给她求婚,翻下挡板镜抓紧时间补妆。
结果只是贺承隽要买些家里缺了的日用品。
每次贺承隽把手伸进口袋里,时温都紧张兮兮的屏息静气,翘首以盼他下一秒就从里面掏出一个丝绒正方盒。
结果只是贺承隽要拿些之前装在兜里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时温觉得自己已经快得妄想症要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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