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户

翌日，清晨八点的阳光刺破层层叠叠的云絮，挣扎地照向京都最繁华的区域。
  那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此处是京都城市心脏地带，顾氏集团四字星光熠熠。
  全城最高的CBD直冲霄汉，玻璃墙身犹如钻石切面，安静坚冷，以一览众生的姿态睥睨着整座城市。
  “顾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顾君弦的贴身秘书兼助理林云翳递上一份资料。
  “顾总，我们查到苏小姐自四年前就被销户了，这四年来处于黑户状态，所以关于苏小姐四年之间的信息并不多……”
  黑户？
  销户？
  顾君弦眉头一紧，似是没想到这小女人查不到是因为是个黑户。
  饶是顾氏权力滔天，华国的黑户也难以一个一个查找。
  顾君弦打量着递来的文件夹，有些不耐。
  顾君弦做到顾氏接班人这一路，其实绝非常人所能为。即使他是顾家长子，也面临着不同董事的压力。
  唯有用实力说话，才能堵住悠悠众口。与其他富家子弟不同，若非拥有超乎常人的耐心与韧性，他无法走到今天一步。
  可是他面对苏栀年的事情，似乎无法耐心。
  林云翳明显感知到自家总裁气压已经变低，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加快了语速。
  “这四年以来苏小姐的外婆苏艳梅辗转多个地方求医，我们通过这个线索查到苏小姐目前在做多份兼职，除了酒吧的服务员，还有……”
  顾君弦突然想起昨夜。
  四年前的女孩儿被苏父苏麟拉着来到顾家时，躲在苏父身后。
  瘦小的看不出是十五的年岁。
  瘦小得像发育不良的身子被宽大的校服笼着。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就那么怯生生地看着周遭一切陌生，突然对上了站在楼梯口的他。
  四年前他对她的印象，其实不多。
  印象中的她，他在家里时，她是他服侍他生活的佣女。
  总会跟在离他不远处，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
  他一停，回头，她也停住，立在他不远处。
  眼神诺诺，不敢正视。
  她从来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看着他面上终年不化的冰雪。
  可四年后，女孩儿却出落得更为水灵。
  女孩儿就那么大胆地脱到只剩半件衣服，站在一众男人的审视下。
  顾君弦心里不由得十分烦躁。
  “我自己看。”
  顾君弦看着面前的资料，耐心殆尽，朝林云翳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林云翳像是得到了大赦，说了句“好的”便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自家总裁叫他查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的时候，林云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自从顾少坐上总裁职位那天，林云翳就跟着顾君弦了。
  四年以来，还从来没见过顾君弦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还是个女人，这女人似乎还令自家总裁颇为苦恼。
  哎，打住打住。林云翳在心里给自己暂停了。
  虽被公司上下称为老板的解语花，但。
  老板的终身事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为妙。
  *
  桌前的男人翻阅着苏栀年的资料。
  一个二十一岁的人，从出生到现在，简历竟只有一张纸。
  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
  资料里更多的则是她外婆苏艳梅的住院记录。
  顾君弦并不感兴趣，继续翻着。
  “苏栀年，居民信息在华国公安系统内空缺，并显示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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