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楼、美人、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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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信在沈沉的再三催促下,在沈府整理过了仪容,如今也算是有了个人样。
“这位兄弟是谁啊?”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禁肃的黑衣,漆黑的眸子斜着注视着她,漫不经心问。
沈沉叹了口气,“从问,别闹了。”
师从问当然不至于忘了,就是存了心的要膈应她。
“哟~原来是你啊,两年多没见着,我还以为你爹找了个人家把你嫁了呢。”他胸腔里传起一声轻笑:“不过应该也没人家愿意收。”
廉信对于他的嘲讽不置与评,只是淡然地回了句:“滚。”
本是要穿沈沉两位姐姐的衣裳,却因她身材高挑,比之成年男性相差无虞,又加上多年在战场厮杀,皮肤偏黑,着一身亮丽女装不伦不类,反而穿上沈沉的男装,显得几分俊俏野性,三人路过花楼时还有不少姑娘家向她抛手帕呢。
她接了两个,爽朗笑着回应感谢,惹得几个小娘子娇嗔红脸。
她心中感慨,这杨安小娘子的帕子就是香,虽然胭脂味稍要刺鼻,却比军营那群糙男人的裹脚布好太多了!
“撞上身的姑娘,飞过天的帕子,抛头上的绣球锦囊,可都是祸水。也就去了军营两年多,杨安花楼娘子这帕子你也敢接了,真不怕人赖上你?”师从问吐槽。
不过是块布罢了,怎还似洪水猛兽似的?廉信不解地将帕子塞怀中。
师从问睨了眼她的动作,朝天打了个困顿的哈欠,道:“今日是帕子,明日说不准就是送上门的肚兜了。”
“你很懂嘛。”廉信胳膊肘撞了撞师从问,笑问:“你被赖上过?”
师从问轻哼:“我没有,不过沈沉鱼倒是有过经验,就去年……”
“别,别说了……”沈沉忙慌打断,师从问也很识趣地闭嘴。
嗯?还有小秘密了?
三人横排走在主巷上,霸了半条的路,她回头看了眼走在最边上的沈沉,脸色发白,一脸谨慎地抱着双臂,像是在躲避枪林弹雨。看来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过至于吗?送上门的姑娘也不要,他们两个怕不是傻的?
“人家沈沉鱼是司徒的独子,家中的姐姐就是艳绝后宫的贵妃,这些寻常娘子必定是瞧不上的,你又凭啥?”
她故意挤兑师从问,“说起来你去年都该弱冠了,还没个内室,不觉得夜里寂寞吗?”
“你要是也在大理寺陪着一堆案宗山过夜,想必是不会寂寞的。”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青紫的眼眶,疲惫得很。
看来大理寺的事务还挺繁忙的啊,啧啧,这黑眼眶是熬了多少个大夜啊?
她双手背在脑后,吊儿郎当道:“我一个女人,怕啥?”
师从问忽然醒了瞌睡,一拍手掌似恍然大悟:“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廉信:你嘴不那么欠我们还能当朋友。
-
杨安的坊市分得清楚,哪个坊是消遣的,哪个市是出粮卖菜的,几年来丝毫没有变化。
坊市间的街巷十字交错,大多开阔相通,熟悉路的人在其中穿行犹若无物,而专营消遣店庄的乐安坊,就是闭着眼睛,他们仨都不可能走错。
很快就走到了一处酒楼外,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冠着「康白楼」,酒仙名太白,酒圣号杜康,这招牌大抵楼就是截取的二人的字吧。此处位于乐安坊市的杨花街,此处每逢东风,便是杨絮如被,洋洋洒雪。
现值夏暑,街上倒是干净,就是人声鼎沸,路上又有不少杂耍卖艺的摊,热闹得紧。
康白楼共有五层,楼下两层就是简单的酒馆,再往上走便花销便翻了个倍,没点儿家底很快就会被立在旁的护卫撵出去。
“这不是沈公子和司直大人吗?快快楼上请。”
她们刚走到门口就有人热情迎上,这是为数不多廉信没闹过事的地方了,大抵也没人会认识自己这么个刚回杨安的小将士。
托得二人的贵胄身份便也跟着走上了三楼。楼上两层是厢房,她们是来喝酒的,不必再往上走。
“我走之前你不才当上大理寺少卿吗,怎么两年多了,这官职不涨反跌啊?”
师从问朝天掀了掀眼皮,懒得搭理她的嘲讽。
廉信熟练地点了几壶好酒,几碟子荤菜。师从问却是别过脸,冷淡道:“我可没带钱。”
她嘁地一声,心想说得谁带了似的,别说她还没进家门,就是进了也没存银。
沈沉弱声叹了口气,都习惯了,道:“我带了。”
廉、师二人默契地对看一眼,心中同想:就是知道你会带才叫你来啊。
沈桥是个腐儒,对于沈沉的教育向来严格,因而也养成滴酒不沾了“好习惯”,廉信不忘体贴地叫了壶果子酒给他当饮料喝。可是照样没喝几口,那张白净的脸蛋上就泛起了红晕,还真是一点酒都沾不得啊……
“沈沉鱼,不能喝就别喝了,不然把你灌醉,我这才刚回来,你爹又得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带坏你了。”廉信戳了戳他脸上的酒窝,还挺软。
他趴在桌子上抱怨:“你们不要、嗝、不要叫我沉鱼了,像个姑娘似的。”
沈沉鱼这个外号是有“典故”的。
他大姐沈环环,恰好还是贵妃,二姐沈妍妍,一个“羞花”、一个“落雁”,剩下的“沉鱼”便不要太合适他了。
当然沈沉倒也不是“娘”,只是一股子文人儒雅的气质,在他们二人面前就显得格外“娇弱”。
“好好好,不叫,不叫。”廉信想,叫沈娇花也不错。
不愧是杨安第一楼,这酒的滋味可真是对得起它的天价,她又狼吞虎咽地咽了几口香糯软烂的牛肉,直呼有钱人的日子就是有滋有味啊!
三楼的每个桌位都是用屏风简单地隔开,卷上几层竹帘,半掩未掩。
角落燃着淡雅的铜香炉,香气隐约萦绕在鼻侧,桌子、蒲团、彩画瓷瓶、应季花枝、博古架…陈设简单雅致,又临着窗,在这般好的位置俯瞰城中景色,格外惬意。杨安不乏有钱人愿意在这种高消费场所消遣,因而人并不少,大抵二十来间的隔间,座无虚席。
邻近的左边是三人,一人醉得正酣,还打着呼噜;旁的一桌只坐着一个人,吃得简单;前面应该是桌议事的商贾,推杯换盏,谈得正欢;远些的几桌有官员、有商贾、有些看不出身份的旅人。
不过很少有像廉信这样眯着眼睛四处张望的人。
她隔着竹帘的缝隙,睨到右边邻桌坐着一人,正一手倚着窗框撑起脸颊,看向楼外,姿态恬静适然。
帘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骚动,似还都是姑娘的私语声。
“不然还是我送吧。”
“不行,上次就是你,这次也该轮到我了。”
“唔,我绣了半月的帕子还未交给少爷呢……”
似是在讨论由谁去送酒盏,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她悄悄揭开一角竹帘,有些没品地观察那边的八卦动静。
似被人察觉,那双吊着浅痣的凤眼瞥向她这边,置了个意味不明的淡笑,她羞愧地缩回脑袋,问:“那人谁啊?”
“齐家的少爷吧,”师从问简明扼要的做出两个关键评价:“是个低调、有钱的小少爷。”
廉信指了指簇成一团的少女们,“呃,你们管这叫低调?”
“他们家可是杨安数一数二的富贾,这么好的家世背景,不赌、不嫖、不养恶奴,有几个姑娘追捧着不奇怪,你看看你爹才晋个五品的武官就把你嚣张成什么样了?他已经很低调了。”
“你才个六品的司直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也很嚣张。”
捅刀子谁不会啊?
忽然,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中间那位虽然醉得发昏,却依旧努力地直起身子细嚼慢咽吃菜的良家小公子,不约而同地拍了拍他的左右肩:“你还是可以嚣张些的。”不然也太浪费他那位正一品的老爹了。
沈沉抱着果子酒,疑惑地眨了眨眼:“啊?”
大抵喝了半个多时辰,沈沉已经是被果子酒灌得不省人事,至于师从问,她记得他酒量向来很好,现在这个样子,像是累得睡着了,他一直是个对待工作不遗余力的人,这也才使得他能在两年前能位及大理寺少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贬了三品,若不是为了迎接自己他该窝在宅邸里休息了吧?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似什么都没变。
她叹口气,灌了壶底最后柳林酒入喉,也毫无形象地躺倒在竹榻上。
这时,卷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她抬眸,只见那齐家少爷笑眼盈盈站在帘后,问:“我一人饮酒觉得无趣,见兄台酒量不错,这还有一壶楼内酿的新酒,不知兄台可有兴致品鉴一番?”
杨安多美人,这位齐家的小少爷生得凤目软眉,唇薄含笑,发上还未有冠,浅色的发带却是绣着金,单扎的马尾干净利落,发尾似砚泉顺着发带垂在身后,腰间别着块价值不菲的象牙雪玉,一身衿贵。
应了师从问所说的“有钱”。
“有酒喝?”
她指了指空位,毫不生分道:“坐那吧。还有是姑娘,不是兄台。”
廉信纠正道,她向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性别,当女人不是多丢人的事。
他似乎不太惊讶,递上手中的酒壶,道:“此酒名为朱红,是楼中最好的酒师研制了十年才得出配方,又花了三年才酿得成品。”
廉信直起身子,嗅了嗅瓶口,不是太浓重的酒气,却隐约能品到几个层次的香韵,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要让你失望了,我喝酒就是牛饮水,品不出个所以然。”她直白道。
他却道:“康白楼卖的酒就是让人喝的,不是让人品的。你若是喝着觉得好,便不用管它个所以然。这酒不算烈,就不用杯子了吧?”
“自然~我叫廉信,音信的信,你呢?”
“齐衔,”他浅掇一口,笑道:“‘青鸾衔信三山来’的衔。”
师从问被动静闹醒,一双深黑的眸子被浓密的长睫半掩,目光发暗地落在齐衔身上,说不出的警惕戒备。
但又什么都没说,大梦初醒般地撑了个懒腰,道:“大理寺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廉信点头,表示只要有付钱的沈沉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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