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生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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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赏三块金饼！”
许渊朗声道。
护卫们面面相觑，欣喜万分。
一块金饼，就够寻常部落人家过上小半年的好日子了。
个个连声感谢，吹捧着许渊。
“多谢公子！”
“公子这身法，简直神了！”
许渊挥了挥手，让众多护卫离开演武场。
身法？
那只不过是修炼《游龙三十六式》附带的步法变换。
自己真正的收获，是人枪合一啊！
“人枪合一了？”
声音悄然从身后传来。
许渊回头，原来父亲早已经不知何时来了。
许渊点了点头，也有些激动。
练枪一年多，连枪法基础九式都早已融为一炉，这一线已经阻挡了他许久。
今日，终于突破，达到人枪合一境界！
许念一表面平静，心中则波涛汹涌。
练枪一年多，就达到人枪合一，年龄还不到七岁！
许氏成年礼挑战？
许渊若是参加简直就是欺负些小家伙。
轻而易举就能获胜，如探囊取物！
“渊儿，随我来。”
许念一招呼了声，就径自离开。
一路跟随父亲，来到府中一处隐秘所在。
许渊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府中地底竟然有一座规模庞大的建筑。
“这是府中关押死囚的地牢。”
许念一瞥了眼儿子震惊的表情，淡淡道。
“释放一名玄字牢房犯人。”
许念一站在平整的石砖上，地面有黑寒铁铸造的栏栅，透过缝隙看到一名身材瘦小，胡子拉碴的人影出现在下方的石室中。
咔哒
咔哒
机扩声中，黑寒铁栏栅缓缓打开。
“去，杀了他！”
许念一冷漠道，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压制劲道，用你刚刚领悟出的东西。”
许渊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
从修炼开始，许渊就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一天，早已做好了准备。
石室漆黑，仅有微弱的蜡烛光芒从上方的空洞中投下。
瘦小身影抬头，杂乱的头发中是一双通红的眼睛。
血丝在里面纠缠，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乌黑的手指上长着细长的指甲，里面藏满泥垢。
“杀了这个少年，你将获得自由，这是我的承诺。”
许念一冰冷的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
瘦小身影顿时发出低沉吼声。
他嗜杀无比，屠戮了多个部落，最终被澄心湖的巡狩队伍抓住。
同时他也知道上面那个人是谁，‘沥血枪’许念一！
澄心湖的主人！
他既然给出承诺，就不会欺骗自己这么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杀了这个少年，就能自由！
瘦小身影绕着许渊，慢慢游走着，仿佛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荒兽，暗暗观察着眼前的猎物。
乌光一闪，影子从黑暗中蹿出。
细长的指甲从诡异的角度刺向少年脖颈。
同时另一只手臂借助身体遮掩，狠狠抓向许渊腰间。
一明一暗，在昏暗的密室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嗜血残忍的笑容，几乎将嘴角分为两半，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嗤～
一道轻微的响声打破石室的平静。
哔剥！
石室上蜡烛燃烧的声音传来。
烛光照进石室中。
只见许渊的整个拳头都陷入瘦小身影的心口，滴滴鲜血顺着滴落下来。
纤细的手臂宛如一杆长枪，尽头悬挂着瘦小身影。
乌黑发亮藏满泥垢的指甲，离触碰到许渊还差的远。
随手一甩。
“嘭”的一声，只听见身体撞击石室枪毙的声音。
纵身一跳，许渊来到石室上，黑寒铁栅栏缓缓闭合起来。
许渊的身体微微颤抖，这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
杀的虽然是死囚，可身体的战栗感还是不可避免。
手臂上的鲜血已经用劲力震散，但衣物上还渗透着血迹。
许念一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只说了句。
“做的好，你为三百九十一人报了生死大仇。”
离开地牢，许渊跟在父亲身后，半晌后才道：
“父亲，下次选个强点的，这个太弱了。”
感觉只是通脉期而已，连让他动枪的资格都没有。
杀人没有舒爽的感觉，但也没让许渊觉得有什么不适。
毕竟生存和杀戮，这就是北荒的生存法则，早已烙印在骨髓中，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都习以为常。
“后面你的对手是荒兽，每天都要进行一场厮杀。部落里的死囚，终究太弱了。”
许念一头也不回，淡淡开口。
许渊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夜，柔软的兽皮大床上。
许渊正仔细翻看着一本淡青色书籍。
正是《五极雷枪》这门枪法典籍！
薄薄的书册，不过十几页而已。
每一页上面都画了一道雷电，形态各异。
或为一道纵横划过天空的雷霆轨迹。
或为一团散发着霹雳的雷球。
同时，每一道雷霆内部，都隐约有一杆长枪。
这也是为何这门典籍被称为《五极雷枪》的原因所在。
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种雷霆意境，足足有十三种，各不相同。
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只有十三道雷霆图和藏在雷霆中的长枪。
许渊翻来覆去，还是看的一头雾水。
“或许修行雷道功法，对参悟雷霆图有帮助？”
但这一想法很快被抛之脑后。
若是有效果，上百年间又岂会没有人尝试。
但至今还是没有人能彻底参悟透这十三道雷霆图！
笃！笃！笃！
房门敲了几声后打开。
听着脚步声，许渊微微一笑，是母亲。
姜婉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的儿子，眉间也尽是柔色。
摸了摸许渊的小脑瓜，便在床边坐下。
轻声道：
“渊儿，我听你父亲说，你今天杀了一个死囚？”
许渊一愣，没想到母亲竟然是来和自己说这件事的。
只能轻嗯了一声。
姜婉看着儿子的脸，虽然还稚嫩，眉眼间却已经有了许念一的几分模样。
犹豫了下，才继续道：
“渊儿，你父亲在外闯荡时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人。”
说到这里，姜婉的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怒意。
“但，那些人都该死！便是我，也觉得那些人该杀！”
“可你父亲杀的人太多，体内郁结的煞气也太多，以至于走火入魔，险些万劫不复。”
姜婉握着儿子的手，告诫道：
“渊儿，你要记住，杀戮不是为了宣泄，修炼是为了能平不平之事！”
许渊点头若有所思，心中想着。
“母亲来历从没有对我说过，不过能讲出这番道理，必然不是普通的北荒部落女子。”
同时疑惑道：
“母亲，我看过典籍，走火入魔一般轻则残废，重则丧命，父亲他是怎么渡过这一关的？”
姜婉听后，白皙的面容顿时泛起微微红晕。
轻轻拍了拍许渊的脑袋，道：
“自己从书里找。”
说完给许渊掖好被角，就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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