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蛊虫醒了

叶紫苏回到古之岚她们身边时，被三人关切的拦下。

        “方雪柔找你说什么？”古之岚直接询问。

        何灵儿则眉头浅皱：“方雪柔和方雪如不一样，她虽身子弱，但心思深沉。叶姐姐你可要小心。”

        “我听家中长辈说，安阳侯府也并非是好相与的，龙潭虎穴复杂的很。”齐念也忍不住提醒叶紫苏。

        被这三小只团团围住关心，叶紫苏倒忍不住笑起来，她一一点头应下。

        “我心中有数，你们放心就好。”

        之后再说了会儿话，她们便各自散了。

        回到叶府，免不了又是一席庆贺。

        原本叶紫苏以为叶琴筝会同昨日一般，借口身子不爽不再出席。

        但让她略感意外的，叶琴筝竟出现了。

        非但如此，她见到叶紫苏时，依旧还是那副亲亲密密的模样。

        这倒是让叶紫苏有些刮目相看。

        “恭喜长姐再夺头魁。”叶琴筝给叶紫苏行了个礼。

        连带着她身后的叶书瑶也跟着一起恭贺。

        “妹妹客气了。”叶紫苏很是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但一场晚宴下来，叶琴筝连半点不安分也没有，甚至连一贯的以退为进的小手段也没有使，这就让叶紫苏感觉有些奇怪了。

        然而，在晚饭即将结束的时候，叶琴筝笑着起身：“爹爹，女儿今年及笄之礼时，您说应允女儿向您讨要一份礼物，这话还作不作数？”

        叶秉安最近顺心如意，心情畅快，闻言便笑道：“自然作数。筝儿想要什么？”

        “筝儿听闻，爹爹前些日子被召进宫去，陛下赐给爹爹一颗夜明珠。筝儿想同爹爹讨要这珠子，不知爹爹肯不肯？”

        “这……”叶秉安略显迟疑。

        他前些日子确实被御赐了一颗夜明珠。因着明珠归还的寓意很好，原本他是想过些时日，待风华会结束后拿给叶紫苏的。

        谁曾想这会儿竟被叶琴筝提起。

        见叶秉安迟疑，叶琴筝也不着急，她只露出些许失望之态，“女儿也知明珠珍贵，但筝儿这几日夜里总觉得那烛光耀目。爹爹也知道，女儿向来怕黑。原是只想着明珠之光还能柔和一些，所以才向爹爹讨要，若是爹爹不肯，那筝儿便换一样吧。”

        叶紫苏端起茶杯悠悠的喝茶。

        这以退为进的手段，叶琴筝倒真的是用的炉火纯青。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叶秉安自然是不能不给。

        他看了看喝茶的叶紫苏，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大手一挥：“既然筝儿喜欢，只管拿去便好。不过是颗珠子，若是能让筝儿夜里安眠，就算的物尽其用。”

        此话一出，连叶书瑶都不禁用艳羡的目光看向叶琴筝。柳氏便更加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而叶琴筝闻言，眼睛登时亮了。

        她向着叶秉安行了个礼，高兴道：“筝儿多谢爹爹！”

        之后，晚宴便散了。

        期间，叶琴筝倒是看了叶紫苏好几眼，可她根本连半分反应也没有。这让叶琴筝在得了宝物的高兴之余，又稍觉挫败。

        但不管怎么说，父亲将明珠赠她，怎么都有掌上明珠的意思。

        这样想着，叶琴筝心中便舒服了许多。

        叶紫苏自然明白，叶琴筝这番小动作多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她又不是真的叶紫苏，不会因为叶秉安因及笄之礼送了谁明珠而在意。所以叶琴筝的这番小算盘算是落空了。

        是夜，叶紫苏翻墙去看画锦。

        竹渊抱臂靠在门廊前，用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吻道，“叶家大小姐近日可真是声名鹊起啊。”

        叶紫苏知道这个钱串串嘴里向来没什么好话。

        “若不是你让我去参加这个劳什子的风华会，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竹渊挑眉：“你可以不参加，大不了画锦不救罢了。”

        现在还指望他救人，叶紫苏懒得跟他计较。

        “画锦现在如何？”

        竹渊摇头，“没有回春草就还是这个样子，死不了但也醒不来。”

        “快了。”叶紫苏垂眸看着画锦。

        竹渊知道叶紫苏口中的快了，指的是风华会就快结束了。

        “我知道你心急。”竹渊难得正经道，“当初我救她时，就只见她一个。你的其余旧部皆不见踪影。若想知道当年你入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画锦知道。”

        叶紫苏心知肚明。

        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曾经那些充斥着背叛和伤痛的过往，想到那些为她厮杀忠心耿耿的旧部，叶紫苏的心就如火炙一般，钻心的疼。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眉宇间带了些许倦色。

        “你守着她，风华会结束之后，我就把回春草给你送来。”

        不等她离开，竹渊便拦住了她，“等等。手伸过来给我。”

        叶紫苏疑惑的看他一眼，将手腕伸过去。

        竹渊的两指搭在她的脉上，顿了片刻问道：“从什么时候起觉得困乏的？”

        他问的没头没脑，却让叶紫苏一怔。

        仔细回忆了一下，叶紫苏脸色也认真了几分，“从回叶府那日开始。”

        “嗯。”竹渊收回手，点了点头。

        叶紫苏看他脸色如常，但又不像是没事的模样，不禁问道，“何事？”

        “无事。不过是你体内的蛊虫醒了。”

        叶紫苏一愣，体内的蛊虫……醒了？

        “这还叫无事？”她瞪着竹渊。

        竹渊摊手，“毕竟是救了你命的蛊虫，如今你已痊愈，它自然也是要苏醒，开始进食了。”

        “……”叶紫苏恨恨的瞪着竹渊。

        她就知道！毒医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当年就不该救下这个庸医！

        气狠了的叶紫苏丝毫没察觉，这一句竟将自己也骂进去了。

        “我以为你没说，便是在我醒来那一刻，这蛊早就已经死了。”叶紫苏眯着眼睛敲敲桌子。

        竹渊理直气壮，“之前我就说过，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养成过凤凰蛊。放在你身上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谁知竟真的成了。事实上，我起初也以为你活了它便死了。但没想到所谓的涅槃，刹那生灭这般。”

        “哪般？”

        “它因你而亡，于是涅槃重生，你也因它的再生而重获新生。如此反复，因果轮回。”

        叶紫苏抿唇，她摸了摸心口，并未觉出有何不妥。

        “你说它苏醒，也就是它一直在我体内，像我之前昏迷那般在进行自我恢复？”

        竹渊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而且，它之所以会清醒是因为外力。”

        “外力？”叶紫苏不解，“何种外力？”

        “毒。”

        竹渊言简意赅，“简单来说，就是你中毒了。你体内的毒成为它的口粮，加速了它的恢复，所以提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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