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主角

向阳没动牛奶，把牛奶又装进她包里，“留着你喝。”

        “啊？为什么，专门给你带的。”

        “留给小孩子喝。”他笑了下，看了眼她的发顶。

        贺年岁一米六五，在女生中不算矮，但是站在他面前真的就能看见个头顶，妥妥的小孩子模样。

        “什么话啊，话说你不喝牛奶怎么窜这么高的。”

        贺年岁本来对自己的身高挺满意的，这会儿听他这样说居然会觉得他在内涵自己的身高。

        “多运动，所以早操的时候你不要想着法子逃了。”向阳笑了笑，盯着她的带有草莓图像的头绳出了神。

        “什么，你就见着我跑了一次吧，就觉着我是这样的人了？”贺年岁恼羞，在他肩膀处轻轻锤了一下。

        “你那样子像是惯犯。”

        “……算你猜对了。”

        贺年岁一向不喜欢早操，总是找借口开溜。

        每次都跟赵只知一起，谁都知道她们就是不想跑步才找出那么多借口。

        偏偏每次她俩都完整地编出一个故事或是找不同的理由逃掉早操。

        演得挺像那么回事，要不是了解她们，真的会以为这两人有什么正事呢。

        昨天早上第二节课下了，本学期第一次早操，大家都站在队伍里等着发号施令。

        两人对视一眼，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到班主任站的地方，弯着腰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

        说了几句被敲了下脑门，她俩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死缠烂打了一会儿被班主任放走了。

        “唬谁呢，回去老实跑操。”老师在贺年岁脑门上敲了一下。

        贺年岁不甘心地看着班主任。

        轮到赵只知她巧妙地蹲了一下躲过去了，她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着，“诶呦，站不稳了。”

        老师：“……装，继续你俩的表演。”

        “老师，放过我俩吧，真是不方便，您还不懂吗。”

        贺年岁皱着眉头，声音带有一丝虚弱，说到后面脚下又虚着步子，一幅站不稳的样子，病娇被她学得有模有样。

        赵只知附和着哼了几声，老师知道这俩人死缠烂打的技术一流，想清静一会儿，摆摆手放俩人走了。

        她们做戏做全套，捂着肚子慢慢走，走远了才撒欢了跑。

        向阳目睹了整个过程。

        贺年岁就站在他斜前方，女生人少后面男生补位。

        她朝赵只知眨巴眨巴眼，两人默契地同时捂着肚子朝队伍外面走。

        经过他时他闷声笑了一下，贺年岁看了他一眼，说：“看破不说破。”

        “好，继续你的表演吧。”

        九班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站在向阳旁边的郑瑾年说：“我们都见怪不怪了，你看她俩学的真挺像的。”

        能学的不像吗，一件事你做个百八十遍还能不娴熟。

        两人又一次骗到了假，老师走到班级旁边准备领跑，有人打趣道：

        “老师，您该配副眼镜儿了。”

        “哎，怎么办呢，还能让她俩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呀。”

        班主任一副拿她俩没办法的样子。

        班里一阵哄笑声，两人可爱的紧，虽然老是能骗到假，也没人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好的。

        有人扯着嗓子提议道：“你们还别说，她俩真是演技不错，艺术节咱们班就出个小品吧，她俩必须上。”

        “你这主意好。”

        “就是，她俩必须来一个，我们都作配。”

        接下来是一阵附和声，都觉得这话不错。

        这俩人就这么被支配了，还不知情地躲在小卖部吃零食。

        回到教室还有两分钟下课，她俩买了点吃的，有旺仔奶糖每人都发了一颗，这才有人提起这件事，“谢谢两位女主角。”

        “什么女主角？”贺年岁问。

        “啊，你不知道吗？你俩被班主任钦定为女主角了，艺术节咱们班要出一个小品，以你俩为主。”

        那人把糖塞进嘴里，伸手还想要一颗。

        贺年岁在他手心打了一巴掌，嚷嚷着：“我知道个鬼，所以你在说什么？”

        两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一脸不相信地在全班人脸上扫过，赵只知扯起嗓子道：“你们就这么把我俩安排了？你们真够可以的。”

        “都没人问我们的意见！”

        她收起糖，转身又作势把发完的糖收回来，她们自然不允许啊，拆开就塞进嘴里。

        林萧山笑了笑欠揍地说：“你俩早说会带糖，我就出口阻止了。”

        贺年岁转身就在他背上敲了下，“亏我俩对你这么好。”

        她跟赵只知对视了一眼，“完了，我感觉我们完了。”

        她发糖到向阳那里，袋子里还有两颗糖，就着袋子给他了，她发完糖转身就走了。

        拖着步子走，像是要去干什么一样，总之就是不活蹦乱跳了。

        林萧山看见向阳有两颗糖，问：“什么啊，阳哥有两颗。”

        “你要是长得帅也给你两颗。”她随口一说，周围一阵惊呼，她没在意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得，我服气。”

        “你就不该问，又伤脸了吧。”郑瑾年嘴里含着奶糖，嘲笑他。

        “请你闭嘴，谢谢。”

        向阳手里捏着两颗奶糖。

        看了又看，旺仔的样子很喜庆，瞪着一双大眼。

        他不喜欢吃糖的，这会儿忍不住拆开一颗含进嘴里，奶香味在嘴里炸开，萦绕着整个口腔，不觉得腻，蛮好吃的。

        贺年岁是有多喜欢旺仔的零食啊，旺仔牛奶她喜欢喝，旺仔牛奶的奶糖她也喜欢吃。

        要是给她一个旺仔大礼包还不得乐呵半天。

        贺年岁说他好看。

        他觉得挺正确的，耳边是哄闹声好多人朝他看来，他盯着贺年岁的方向。

        贺年岁没看过来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笑了下，把另外一颗糖放进包包的小夹层里，里面只有两样东西，还有那张小纸条。

        贺年岁质问许诺，“你不帮我俩推辞一下啊。”

        “我也很期待啊。”

        许诺嘴里含着奶糖，把糖纸弄得平平整整的，放在桌角，他朝她笑了下，说着真话。

        贺年岁气鼓鼓地看着他，“期待什么啊，期待我出糗？？”

        她又晃了晃手里的一整包糖，“本来都要给你的，看来你不配，哼！！”

        她瞪着许诺，说话的语气透着小孩子撒娇佯装生气的模样。

        他伸出手去抓那包糖，贺年岁又换到另一只手，朝他幼稚地吐了吐舌头。

        “把你拉黑，不许跟我说话。”

        许诺知道每次忍不住的都是她，点了点头，“行啊，我没意见。”

        贺年岁又冷哼一声，把糖拆开分给周围人唯独略过他，许诺看着她幼稚的行为无奈笑了笑。

        上课了，老师让用红笔记笔记，她甚至在自己没这玩意儿，她厚着脸皮跟周围的人借，

        他们都说：“谁会准备两支红笔啊，真没有。”

        真的有人会准备两支，她同桌就是。

        她从兜里摸出一颗糖递到许诺面前，“喏，红笔拿来。”

        许诺睨着她：“这是你先说话的。”

        许诺得意地收起糖装进兜里，生怕她后悔抢过去似的，见贺年岁无语地点了点头承认他才拿出红笔给她。

        “小气的男人。”拿到笔贺年岁就不安分了。

        “幼稚的女孩。”许诺这样回答她。

        向阳百无聊赖来地转着笔，瞧见前面的一幕幕，嘴里的糖瞬间就不香了。

        “啧”了一声，咬咬牙，摊开书本趴在上面睡觉。

        快到站时，门口处站满了要下车的一中学生，向阳一手捏拳放在贺年岁身后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他背着她的白色包包倒也是不突兀。

        那个男生在贺年岁身后吹了个口哨，轻佻得很，贺年岁没搭理他，那人开口了：“贺年岁，我叫李霖。”

        她想说自己不感兴趣的，倒也不好抚了他的面子，淡淡地道：“哦。”

        向阳朝男生看了一眼，对视间男生朝他勾了勾唇似是挑衅，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男生一眼，没说话又将视线挪到了贺年岁身上。

        下车后男生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到校门口时他却不进去了，喊住了贺年岁，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耐烦，“有事就说。”

        “你问问赵只知周末回家吗？”

        “你们……”

        “我姓李。”

        赵只知的事情她几乎都知道，他这么一说贺年岁就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了。

        这人是回来上学了，没听只知说啊，她话没说完李霖绕过大门朝后门那处走去，他一向是翻墙进去的。

        向阳拍拍她的肩膀，“先走吧，回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一中管理严格，门口处站了四个门卫，还有学生会的干部检查学生的仪容仪表，是否穿了校服，是否佩戴铭牌。

        但李霖就这么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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