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妖气，遇僧人

“呃，泥们是谁？”在箫怀雨背上的赫木真醒了，揉了揉眼睛警惕地用带着异族口音的普通话问道，眼眸一派清澈。

        箫怀雨赶忙把赫木真往地上一丢，众人围了一圈。

        “你怎么会在敌方阵营中？”箫怀瑾皱眉道。

        “大将军？”赫木真惊喜道：“泥们来救我了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的就到了巴雅礼的军营，一定是那个混蛋暗算我。”赫木真挠了挠头，觉得记忆散成了一片片碎片。

        钟荇和箫怀瑾互看了一眼，道：“鉴妖玉没亮，谜团那么多，恐怕还是得回皇宫寻找答案。”

        箫怀瑾点点头。

        洛云寒趁着众人说话之际，迅猛地出手攻击赫木真，赫木真惊地闭上眼睛。电光火石之际，箫怀瑾挡住了洛云寒的手，反拧住洛云寒的手臂制住他，洛云寒动弹不得，眼神凶狠地如被激怒的小兽：“我杀了你！”

        赫木真看见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洛云寒，眼里有着做错事的不知所措：“他怎么了？”

        “借一步说话。”钟荇眼神看向箫怀瑾示意道，箫怀瑾有默契地将洛云寒钳制到暗夜深处。

        “云寒你冷静一点。”钟荇轻声劝慰。

        “我要怎么冷静？青铜人屠我全村！还把我哥变成那副鬼样子！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说他身上有什么鬼黑影？是不是那个赫木真就是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就能结束这一切！”洛云寒激动地喊。

        “事情没那么简单！”钟荇也加大音量说道：“我怀疑青铜人是用妖力驱使的，青铜人数量这么多，必定需要源源不绝的妖力，我不觉得这是一只妖能够完成的。”

        “你杀了他，青铜人也不会消失，反而会失去追查线索。”钟荇定定地看着洛云寒：“我们不会任青铜人肆行的，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豫国国民，我会尽我所能救出你哥，你给我点时间。”

        洛云寒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箫怀瑾放开洛云寒，分析道：”现在出现的青铜人有两种，一种是死尸所制，一种是内藏活人。从洛云山的反应来看，活人似乎被控制了思想，如果真如你所言，是由妖气驱使。有办法找出幕后黑手吗？哪里来的源源不绝的妖气呢？”

        “我不知道。”钟荇说道：“但我能尝试一下驱除妖气，我猜赫木真可能被当做了一件“容器”或者是“传递带”，妖气通过他的身体往青铜人身上输送。现在我们掳走了赫木真，相当于阻断了妖气的传递，现在我做个除妖阵，说不定就能停止青铜人的肆虐了。”

        “除去妖气后，青铜人会怎样？”洛云寒着急地问道。

        “在我的预估内，死尸失去了妖气的滋养或许会开始腐化，最终归于天地。而活人，我不知道。”钟荇低眉说道。

        箫怀瑾沉吟片刻：“除妖阵在哪里实施？”

        “山林川泽之地。”钟荇道：“我需要在一处同时有高山和流水之地。”

        “十几里外有一处地方正符合。”箫怀瑾道：“我先送你们去，然后我再和云寒回来潜入军营，伺机救出洛云山。”

        “不用了，大将军。”钟荇道：“这样太奔波，军营十分凶险，况且难以判断游牧族是否会转换营地。我和怀雨去布除妖阵，你和云寒去救洛云山。”

        箫怀瑾沉默地思考片刻便点头：“好，你们多加小心。”

        青铜人确实是箫怀瑾最放不下的一块心病，一旦青铜人数量和武力增强，如怪物一般的战斗力，即使他带领的军队如何强悍，恐怕也会面临以卵击石的局面，而大军这边一旦失守，豫国国民将岌岌可危。他不可能放任这种怪物生长，此事滋大，虽然他也担心钟荇一行人的安全，可他得亲眼看着这群怪物消失，才可安心。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行人骑马在岔路口分道扬镳。箫怀雨那支小队已经赶来，护着钟荇和赫木真往青莲山前去。

        钟荇闭上眼又睁开，向洛云寒问道：“知道青铜人的所在地吗？”

        洛云寒点头：“乌鸦告诉我，在西北方。”

        钟荇点头，她刚刚闭眼感觉到也是在西北方，她将鉴妖玉解下递给箫怀瑾：“大将军，更确切的位置或许得靠它了。”

        箫怀瑾也没有客气，将鉴妖玉抓在手中：“成事后我们会尽快和你们相会。”他看向小队抬起下巴嘱咐道：“保护好神女。”

        “是！”众士兵齐声答道，向箫怀瑾行了整整齐齐地行了军礼。

        “大将军，万事小心。”钟荇低头做了个祈祷式。

        箫怀瑾点头，御马领着洛云寒往目的地奔去。

        钟荇一行人也同时出发，赫木真本就与钟荇等人相识，听到要送其回国都，高兴地跟着大队伍，箫怀雨默默防备地让小队将赫木真围至中间，自己走在钟荇的身旁。

        一行人行至青莲山的溪水旁，涓涓细流从高山山流下，日积月累汇成一汪清澈的水潭，水潭的水是难得一见的明澈，山间的空气沁人心脾。

        众人在此停下靠着树歇息。钟荇环顾四周，在一处空地停下，箫怀雨在身后寸步不离。

        钟荇捡过一根树枝，在地上遵循着记忆涂画，划出的痕迹渐渐成型化为某种图腾，待最后一笔完毕，地上升起一片淡淡的光，图腾出现。

        箫怀雨看着这片图腾，真心地赞叹道：”神女，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这猫画的简直栩栩如生，太萌啦！哈哈哈哈哈。”

        肃穆的气氛瞬时有些凝滞，钟荇心虚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白虎。”又给自己找补了一句：“第一次画有点手生。”

        钟荇站起身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白虎像，默默道了歉，这是师父非要她记住的除妖阵，在此之前她又不知道世上仍存在妖，能记住就不错了，幸好接下来是她比较擅长的卦象环节。

        按照八卦的方位，她往离卦走去，蹲在地上，手掌按在”离”的方位的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离火生。”突然间，一阵半人高的火在阵中窜起，火光照亮了钟荇明媚的脸，眼眸亮的惊人。

        不远处的赫木真暴喝一声，似乎有什么要冲出他的体内，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箫怀雨赶忙和众士兵一起钳制住赫木真，一边关注钟荇这边的情况。

        钟荇换了个方位，同样蹲下身子手掌按地，口中念念有词，这次是“巽风起。”箫怀雨看到平地起风，将火光吹的迎风乱窜，却丝毫未伤到钟荇，风儿吹拂过她的长发，箫怀雨定定地看着钟荇沉静白皙的面庞，似乎看到了仙女下凡。

        赫木真眼眸的漆黑如墨般向眼眶周围弥漫，渐渐整个眼睛都是黑的。背后爆发出一道光将众人震开，如狼般向钟荇扑去。

        “神女！”箫怀雨赶忙向钟荇冲去。

        却见白光一闪，赫木真尚未碰到钟荇白色的衣角，便飞了出去。

        “阿弥陀佛。”一个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僧人挡在了钟荇面前，玉面僧人脑袋光光，干净出尘地似个白面娃娃，一双眼睛乍看之下清澈见底，再看又有着洗尽铅华的慈悲和神秘。

        钟荇不受影响，再次走到“坎”的方位，手掌按下念叨道：“坎水灭。”阵中凭空升起一股水柱，水花天女散花般向四处落去，将乱窜的火一一浇灭。

        除妖阵已完成。

        “哗啦”一声，水潭处飞来一股无名之水化为水柱直直飞向赫木真，将其从头到尾浇了个遍，他眼眸中的墨黑退散，又恢复为一片纯净，头发耷拉地滴水就像只落汤狗。

        与此同时的游牧族某处营地，箫怀瑾和洛云寒躲在暗处观察着来来回回巡营的青铜人。青铜人的聚集地和游牧族普通士兵的聚集地并非在一个地方，他们摸查花费了好一阵子。不过这样也好，此处游牧士兵少，更容易得手。

        洛云寒死死盯着前方领着一小队青铜人的身影，箫怀瑾默数着这九百多人的青铜人阵营皱眉。二人静候着时机。

        突然，洛云山停住脚步看向天空，所有的青铜人也向被按了停止键般，一同往向天空的某处，随后，像是身体里有什么被抽出般，软绵绵的摔了下去。

        洛云寒以雷霆之势冲去接住晕倒的洛云山，周围的青铜人，有的迅速腐化，只剩下一片破铜烂铁四分五裂的跌落在地，有的晕倒在地。场面十分壮观。

        箫怀瑾打退了几位慌张的游牧族士兵，掩护着背着洛云山的洛云寒迅速退去。

        在他们转身后，兵器盔甲声齐声响起，又归为一片寂静，成百的青铜盔甲落地，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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